自家養的雞,喬青青還是第一次吃肉,味道是真的很不錯,肉質鮮嫩,湯汁鮮美,好吃得讓人恨不得吞掉舌頭。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你瘦了!工作是不是很累啊?”


    喬青青搖頭:“也不是很累,就是得到處走,一整天都在巡邏,平時遇到有人打架鬥毆偷蒙拐騙的,也不用我管,我就管上頭來的麻煩,偶爾還是有幾隻烏鴉出現偷襲,不過有時候可能幾天都遇不到一隻……”


    吃過飯後喬青青去洗碗,洗完後坐在客廳裏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盛安的工作地點是比她遠一些,現在也該到家了?


    邵母心中擔憂:“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事情耽誤了?”


    喬青青安慰:“我就是跟同事結伴迴來的,盛安肯定也一樣,再等一等,他工作的地方比較遠,可能他明天再迴來,反正我們都有三天假期不用著急趕路。”


    某個路口,邵盛安忽然聽見一聲“林青青!”,他腳下慢下來。


    身後又有人喊“林青青!”“喬、喬青青!”


    邵盛安終於確定,這個人是在喊他,也許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喊的是青青的名字。


    他停下單車,單腳踩地,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斜後方,打開另一隻手電筒照過去。


    “你是誰?”


    一個消瘦的人影從巷口探頭,警惕地看著他:“你是喬青青的老公,我記得你的臉,你能,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請求你。”


    在家人的擔心中,邵盛安終於迴來了。


    “沒事,我同事邀請我去他家坐一坐,這才晚了一些。我在同事家吃過了,不餓。”邵盛安滿臉笑容,挨個跟家裏人打招唿,最後看向喬青青,眼中的思念都快溢出來了。他張開手臂,喬青青笑著靠過去,兩人擁抱在一起。


    晚迴家的邵盛安也被趕去洗澡了,喬青青給他收拾衣服,他帶來的行李裏的衣服都是洗過的,就是沒有太陽,衣服上有股味道。


    她將衣服拿出去,客廳裏有一個布櫃子,櫃子裏裝著兩根紫外線燈管,家裏的衣服晾幹後都在裏麵照紫外線燈消毒。


    “青青啊,盛安應該是遇到什麽事情了,他對著我們笑嗬嗬的,背著人卻好像心思重重的樣子,他沒跟我們說該是怕我們擔心,你一會兒偷偷問一下他。”喬誦芝提著一壺西瓜皮水出來,到喬青青身邊低聲如此說道。


    “我知道了媽,你就放心——西瓜水放糖了嗎?”


    喬誦芝笑著排杯子,往杯子裏倒:“放了!放了老冰糖,甜著呢!飛飛啊,來喝西瓜水了!”


    邵盛飛蹲在廁所門口,揚聲說:“等一下!我等弟弟把髒衣服給我!”


    廁所裏,邵盛安很無奈:“大哥你去玩,不用你給我洗衣服,我洗完澡順道就把衣服洗了。”


    “不要,我就要洗,我現在洗衣服可厲害了,弟弟快一點開門!弟弟開門把髒衣服給我嘛。”


    在擦拭兩台自行車的邵母笑嗬嗬的:“盛安,你就給他,你哥最近特別喜歡洗衣服。”


    沒辦法,邵盛安隻好將自己的上衣和褲子遞出去,邵盛飛快樂地接過,將衣服塞進準備好的水桶裏開始搓洗起來。


    等邵盛安洗完澡和內褲,邵盛飛也將衣服洗好擰幹,跟喬青青換洗下來的衣服晾在一起。


    “西瓜水真好喝,還是家裏舒服啊。”邵盛安將水杯放下,也跟喬青青一樣關心起家人這一個月來的情況。得知一切都好他就安心了,又問邵父那邊怎麽樣。


    “你爸好得很!說是這個月又增產了,廠裏夥食比之前更好,都胖了呢。喏,這是我拍的照片。”邵母拿出手機給邵盛安和喬青青看。


    喬青青迴家時經曆過的流程,邵盛安也經曆了一遍,她笑著聽媽媽們詢問,再聽丈夫迴複,眼睛裏滿是柔和。


    “好了,青青和盛安迴家一趟路上肯定很累,讓他們先休息。客廳你們的床早就收起來了,別麻煩又掏出來,你們就睡我的房間,我跟阿霞和飛飛擠一擠就好了。”喬誦芝說。


    兩人接受她的好意,這一晚就睡了次臥。


    喬青青沒有問邵盛安隱瞞的事情,兩人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生物鍾讓他們幾乎同時醒來。邵盛安下樓巡邏一下,喬青青做飯,做完早飯後邵盛安也上來了,手裏拎著一隻禿鷲的屍體。


    “這幾天晚上就是它在吵,好大一隻啊。”喬誦芝感慨,又問該怎麽處理,“你們弓|弩隊被調走之後,已經沒有車再過來載屍體了,不過我見到過弓|弩隊的人,好像是流動巡邏的,幾天才會來一次。”


    “沒事,先收起來,等我和青青去上班了再交到單位裏。”邵盛安將屍體放進桶裏密封好,讓喬青青收進空間裏。


    吃過早飯,喬青青興致勃勃地上樓撿雞蛋。飼養的雞很健壯,脾氣也相當大,喬誦芝塞給她一個大號的可樂瓶,瓶口被切開一截,正好能夠將手塞進去,瓶身變成手臂的護罩。


    “對,就這樣戴上,不然的話那些母雞啄人很痛的。”保險起見,喬誦芝還往瓶身裏塞了一塊毛巾,說是這樣更安全,即使被雞啄破瓶身,毛巾還能起些緩衝作用。


    “媽,你們撿雞蛋的經驗真豐富。”喬青青眼角都是笑意。


    操作時,喬青青就感受到母雞們的兇狠,一下又一下,哪怕隔著塑料瓶和毛巾,她都能感覺到那一股力道與鋒銳,可以想象得出沒有瓶子阻擋,可能骨頭都能被啄穿。


    撿出來的雞蛋又被拿來照燈,非受精蛋就被放進籃子裏提到廚房,受精蛋就和之前的那批放在一起,被喬青青收起來。看著空間裏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疊放著的受精蛋,喬青青十分滿足。末世前儲藏的受精雞蛋還沒有全部消耗完,儲存的受精鴨蛋還沒用過,這邊又有新的受精雞蛋加入,未來他們一家肯定不缺蛋肉啦,這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在家這三天,邵盛安將邵母說的那幾隻養得老了的公雞殺了,喬青青沒有將其收進空間裏,每天吃一隻。她看出來了,在她和盛安不在家的日子裏,家裏人根本沒有殺過雞,這怎麽能行呢?天氣熱,喬青青也沒辦法留下太多新鮮肉類,這一次她留下很多空間裏的肉類罐頭製品,但單吃罐頭也不行,她交代她媽:“長得差不多了雞就殺了,不然養著也是浪費飼料,不用非得等我們放假迴來再吃,媽,你們對自己好一點,不要虧待自己。”


    “傻孩子,我們沒有虧待自己,吃雞蛋也蠻有營養的,跟我們一樣隔兩天吃一迴雞蛋的人家也不多——好了好了聽你的,放心!”


    聽著她媽明顯敷衍的話,喬青青很無奈。


    在此期間,喬青青詢問邵盛安那天迴家時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邵盛安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喬青青。


    “跟我有關的事情?”喬青青敏銳地問,她福至心靈,“跟林明勇有關係?”


    能讓盛安覺得為難,不願意說給她聽讓她心情不好的事情,隻能跟林明勇有關了。


    “你怎麽猜得這麽準。”邵盛安苦笑,見喬青青猜到了就不再糾結,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我迴家的路上遇到了林明勇的女兒,她忽然喊你的名字,我就停下自行車,用手電筒一照才看到她躲在路邊的巷子口。她的模樣很淒慘,好像在逃難一樣,她懇求我帶她來家裏,我沒有答應。青青,我提及讓她迴家,她很排斥,眼中還有恨意,我猜可能林明勇要對她這個女兒下手了。”


    邵盛安厭惡林薇妮,覺得這個女孩年級小就心腸歹毒,但他更厭惡林明勇,不,他是恨林明勇。


    喬青青也是這麽想的,林明勇可能打起了林薇妮的主意,林薇妮應該是不願意隨他的願所以離家出走了。


    她打量丈夫的表情:“還有呢?”


    “……我,我給她留了兩個土豆——”邵盛安垂下眼眸,“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切都明白了。


    喬青青看著他的眼睛:“你覺得不應該丟下她,還是覺得不應該留給她一把匕首。”


    妻子總是能精準地刺中人的心思,邵盛安歎氣:“後者。”他不可能帶對方迴來,留下匕首,並不隻是給林薇妮防身用的。邵盛安不是沒有做過這種算計人心的事情,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每一樁生意的談判,其實都是人心之間的博弈,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就得算計人心。但邵盛安從來沒有利用過人心,去促成一樁殺人案。


    “你不要想太多,如果她沒有那個心思,那把匕首就隻是用來防身,或者拿來削蘋果,如果她有那個心思,就算手頭沒有匕首,也會找辦法將筷子磨尖,那同樣是刺破心髒的絕佳武器。”


    喬青青看透人心的能力一流,勸慰人的效果也絕佳,邵盛安的心安定下來。他不由得苦笑:“我還是才弱小了。”才會為了這麽一件小事輾轉不安。


    “不,你在我心裏是最強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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