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樣?”邵盛安拉著喬誦芝上了三樓,見喬誦芝捂住手,忙詢問。


    “沒事,沒事。”


    邵盛安掰開她的手,眼睛紅了,喬誦芝的右手掌心一片通紅,掌心的皮已經沒了。


    “媽——媽你坐著,我給你處理一下。”邵盛安將背包解下來,從裏麵拿出水、紗布、藥膏。喬誦芝也背著一個包,或者應該說全家出門時都帶著這個包,東西是喬青青收拾的,隻說是以防萬一,裏麵有食物和藥,還有一張薄薄的,折疊後隻有巴掌大的戶外急救毯。


    他和喬青青談過,酸雨一定會來,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來,哪怕喬青青記得上輩子酸雨降臨的具體時間,這輩子可能也會所不同。


    他們卻不能一直躲在家裏,直勾勾等著那一天。


    生活還是得繼續,不能一直活在緊張恐懼的氣氛裏。所以兩人商量後決定先給家裏人配備上物資,以備如果酸雨降臨時家人在外麵時不至於束手無策。


    “媽,我給你清洗傷口。”


    水衝過掌心,喬誦芝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了悶哼。邵盛安心中難過,動作很快,用幹淨的水衝洗喬誦芝的掌心,之後給她塗上一層藥膏。


    給喬誦芝處理好最嚴重的掌心後,邵盛安再給她清理臉上和手臂上的傷,脖子上的傷沒辦法用水衝,他就打濕紗布去輕輕按壓,將上麵的酸液吸掉。一一弄好後才肯讓喬誦芝幫他處理,過程中他一直看著窗外,眼中壓抑著擔憂。


    “別擔心,我們都說好了的,遇到危險先找地方躲避,再找機會迴家。你爸在社區工作,離家最近,你媽和飛飛還有青青都在集市,有青青在,他們肯定沒事的。”


    “你們的藥膏能不能借我一點啊?”


    旁邊一個男人湊過來問,邵盛安迴神,提防地看著他:“不可以。”


    “哎喲小兄弟幫個忙嘛!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助一下嘛!”


    邵盛安猶豫地看向他手上的金戒指,男人察覺到了,暗罵一聲奸商,一條藥膏就想要金戒指來換,搶錢啊!


    “我來!小兄弟我買!你還有水嗎,再給我加一瓶水我就買!”一個女聲傳來,同時邵盛安手裏被塞了一個鑲綠寶石金戒指,“給你!”


    “哎你幹什麽呢!我先要買的!”


    邵盛安二話不說將僅剩三分之一的藥膏和一瓶水塞給女人,自己將金戒指收好。


    不少人看到他們母子處理傷口了,這條藥膏不能再放在身上,丟出去才比較保險。他背包裏還有兩條藥膏,丈母娘背包裏也有三條,足夠他們後續受傷使用了。


    那邊為了藥膏吵起來,邵盛安和喬誦芝窩在角落一點都不摻和,他將急救毯展開,給喬誦芝裹上:“媽,冷嗎?”


    “不冷,我身上穿得多。”這麽說著,喬誦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讓邵盛安很重視,他去摸喬誦芝的額頭,發現竟然起燒了。


    沒事的,他有消炎藥和退燒藥,青青都準備好了的。


    邵盛安鎮定地拿藥,拿藥的時候他用另一張急救毯遮著,讓喬誦芝將藥吃下。


    “我不會有事的,應該是剛才嚇著了,爬樓梯累著了,我休息一下會好的,別擔心啊。”喬誦芝摸摸他的頭。


    “好,媽你睡,我守著你呢。”


    他眼神平靜中隱含警惕,觀察著周圍的人。


    在幸存者基地這幾年相對安穩的日子,沒有讓他忘記在金源小區時的經曆。現在眾人都還在同仇敵愾地咒罵著外麵的酸雨,可是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食物短缺,遲早會出事的。青青在背包裏放的是壓縮餅幹,他們的食物儲備能撐一個星期,可他們兩個人能在別人挨餓的時候光明正大地吃東西嗎?三樓的避難者,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六個人,二樓和一樓的避難者數量也不會少,到時候該怎麽辦?捍衛自己的食物跟所有人廝殺嗎?


    邵盛安在心中搖頭,青青說上輩子酸雨第一次下了五天,之後三天安全期,之後酸雨時有時無,他得在第一次酸雨後的啊“安全期”帶著丈母娘迴平安社區才行。


    集市。


    喬青青忙得頭暈腦脹,她將拆封使用的那管藥膏貢獻出來,早就已經用完了。市場管理處說是有常備藥物,但也隻是普通的碘伏、酒精和紗布,一粒抗生素退燒藥都沒有。


    許多人被踩踏而死,屍體被暫時搬到一樓的角落。


    更多人受傷,重傷的人陸續斷氣,有的還吊著一口氣不願意離開,喬青青和苗醫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忙活到晚上已經精疲力盡,市場管理處提供的酒精紗布也全部用完了。


    市場平時有多熱鬧,這一遭下來受災就有多嚴重,到了晚上,黑暗、寒冷與饑餓讓氣氛更加沉重,樓下還有屍體,一樓的人都不太樂意在一樓,可樓上又擠不上去了,爆發了好幾次矛盾,市場管理員發火說要將人攆出去,才壓製住樓下的騷亂。


    疲憊的喬青青迴到邵母他們身邊,確定他們一下午都在辦公室裏沒被人欺負才放心。


    “給你。”邵母往喬青青手上塞壓縮餅幹。


    “謝謝媽。”喬青青咬了一口,慢慢咀嚼,邵盛飛給她開瓶蓋。


    “妹妹喝。”


    “謝謝大哥。”


    “外麵一直有人在吵架,我擔心死你了。”


    “我沒事,盡力而為。”能給家裏人換一個好一點地方,這一下午的勞累都是值得的。“你們都吃了?”


    “吃了吃了,飛飛剛才還睡了一覺,這個毯子真好用,包起來人就不冷了。”


    天徹底黑了下來,這間辦公室沒有人進來,喬青青從空間裏拿出六件加絨內衣,讓邵母和邵盛飛他們換上,之後再穿上外套就看不出來了。


    初冬的夜晚,沒有床沒有被子不好過,喬青青隻能用這種辦法讓他們三人好過一點。


    她拿出自己背包裏的急救毯裹好自己,剛要眯眼躺一躺,門開了,進來五個一臉疲憊的市場管理員,其中一人走到喬青青他們身邊:“喬醫生,這個給你,東西不多你們將就著吃點。”


    “謝謝。”


    辦公室的椅子喬青青他們沒坐,隻坐在地上靠著牆休息,那人讓他們坐,喬青青搖頭:“不用,我們這樣就好了,你們坐。”


    五人就開始吃晚飯,邊吃邊聊:“不知道救援什麽時候能到。”


    “救援能來嗎?外麵的雨可毒了,救援的車可能都扛不住。”


    “葉山有軍隊啊,軍隊的車,那什麽坦克啊,難道也扛不住?”


    “那應該能扛,唉,真是沒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太慘了……”


    “別說了,趕緊吃!吃完下樓巡邏,別讓他們又吵起來。”


    他們吃完後就出去了,辦公室裏隻剩下喬青青他們三人。


    “睡,養好精神。”喬青青輕聲說。


    “哎,聽你的,飛飛啊來睡覺了。”


    平安社區20棟六樓,邵父聽著客廳陸平翻來覆去的聲音,睜著眼睛看著黑暗。


    街區裏,店主開始收過夜房費:“我也沒辦法啊,大家都彼此體諒體諒哈,隨便給點什麽做房費!”邵盛安下車時抓了那袋蘋果,就用一顆蘋果換租金。


    店主看著他懷裏的蘋果忍不住咽口水。他能夠開店,家底自然不算差的,但品相這樣好的蘋果他也舍不得買,蘋果個頭大而紅,還帶著從冷藏庫拿出來後的水汽。這樣品相的蘋果,到集市上買一個就得兩斤白米。


    “你們兩個人呢一個不夠,兩個,我再分你一床被子。”


    “成交。”


    他將被子折成兩半,一半墊著睡,一半拿來蓋,讓喬誦芝躺下睡。喬誦芝不肯:“我們一人一半。


    “媽,你就聽我的,你還有一點發燒,可千萬不要著涼了,我年輕不怕冷的。”邵盛安愣是把喬誦芝壓著睡下,給她掖被子,再將急救毯往被子上蓋。


    “你蓋,我有被子就夠了。”


    邵盛安不聽,弄完後讓她趕緊睡覺:“媽,睡醒你就好了,快睡。”


    喬誦芝覺得手掌心仍火辣辣地痛,低燒讓她頭疼暈眩,實在沒有精力了,她閉上眼睛,模模糊糊地陷入各色夢境中。


    這一晚,邵盛安裹著急救毯坐在她身邊,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狀態。


    混亂的一天就怎麽結束了,但新的一天仍充滿挑戰與危機。


    喬青青是在哭聲中醒來的,她睜開眼睛緩了一下,困意慢慢退去,精神逐漸恢複。她聽了聽,猜想應該是有人沒了,家人或者朋友在哭泣。她坐起來,探身摸摸邵母和邵盛飛的額頭,然後才解開急救毯站起來。


    辦公室裏地上躺滿了人,半夜裏她聽見門打開,知道是市場管理員迴來了就沒有在意繼續睡。


    她沒有出門,先拉開簾子往窗外看。


    酸雨仍淅淅瀝瀝下著,她出神看著路上那層薄薄的積水,它們覆蓋在地麵上,地麵冒出一大片氣泡,看著就十分危險。視線往遠處,她看見了幾十米開外有一具屍體,那具屍體被酸雨腐蝕,衣服成為殘渣,屍體變成看不出模樣的屍塊……她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


    上輩子酸雨來時,她正好在家裏。棚戶質量不好,耐不住酸雨腐蝕,好在她有空間,雖然食物和藥物這兩樣最重要的物資她很缺乏,但各種爛七八糟的東西堆滿了空間。棚屋裏積水,等四根床腿被腐蝕完了,她就往床板上放一張桌子,不停替換。天花板漏了也不怕,她蹲在桌子上,頭上再頂一塊木板遮雨,努力保護好自己。


    那五天裏,她好幾次想要放棄,腰酸背痛,睡眠不足眼前發黑,可她聽著外麵的雨聲,雨水砸落屋頂的聲音,以及其他棚屋裏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硬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雨停的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而她還是不能休息。她用兩把凳子交替著,踩在上麵離開棚戶區。可怕的是,一路上她沒有遇到一個活人,隻能聽見某些棚屋裏微弱的□□。離開積水區後她爬下凳子,跌跌撞撞往前跑,踩到雨水也不敢停下,衝進了剛打開門的商場裏,她撞到很多人,被許多人咒罵,可她什麽都不在意,找到一個空位就擠進去,閉上眼睛瞬間入睡。


    上輩子酸雨第一次降臨時持續了五天,然後休息三天,之後再毫無預兆降落,之後的也毫無規律,折磨了幸存者基地足足一年。


    “雨停了嗎?”


    喬青青迴頭,看見昨天找她去一樓幫忙的男人起來了,他站起來,齜牙咧嘴地揉脖子。


    “沒有。”


    “隊長,你們聯係得到上麵嗎?”


    “我姓嶽,喬醫生喊我老嶽就好了,我聯係不到上麵,這幾年通訊一直沒有恢複,我知道你們總以為我們有特殊手段通訊,不過我們還真沒有,至少我們這個級別沒有辦法。”老嶽打著哈欠道,“這幾年上麵說是什麽磁場啊出現異常,總說要重新搭建通訊通道,一直沒能成,也許上麵有通道能用,不過我猜也是少數人才夠得著,我們這個小小的市場管理處真沒有。”


    “那,這裏的物資夠嗎?”


    老嶽搖頭,沒有迴答:“我出去看看。”走之前挨個喊醒同事,“別睡了,起來幹活了!”


    邵母和邵盛飛也醒了過來,喬青青見辦公室裏沒有別人了,就從空間裏拿出早餐給他們吃。早餐是沒什麽味道的飯團,飯團裏有黃瓜絲、鹹蛋黃和肉鬆,一個有巴掌大,吃一個就能飽。


    見邵母在揉脖子,喬青青上手給她捏了兩下,邵母很快就覺得脖頸舒服多了。


    “雨還在下啊?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家?”邵母問。


    “再等一等,等雨停。”


    大樓裏情況並不好,隨著人們陸續起床,新一天的騷亂又開始了。


    大家的脾氣被酸雨激發出來,沒有人到此時還能心平氣和。


    “救援怎麽還不來啊?”


    “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你們聞到臭味沒有?好臭啊,像死人的味道。”


    “挪開你的腳!踩到我了!”


    “……”


    邵母慶幸他們能在辦公室裏落腳,這都是兒媳婦的功勞。與外麵的紛亂相比,辦公室裏簡直像世外桃源,喬青青給邵母重新擦藥,邵母也給她換藥,兩人對著鏡子看臉上的傷,好在天氣涼快,她們處理傷勢及時,傷口恢複得很不錯。喬青青預料會留疤,但這點疤不嚴重,以後塗點祛疤膏,時間久就能淡去。


    酸雨第六天,雨還是沒有停,新的一天下來,樓裏的幸存者卻已經鬧得讓市場管理員壓製不住了。


    爭執圍繞著三點,一是休息空間,二是食物與水,三是藥物,四是失竊。


    被酸雨燒傷卻沒能得到治療的人,忍受著傷口潰爛帶來的疼痛,脾氣根本好不到哪裏去,一丁點火星就能點燃暴脾氣。


    食物與水,盡管市場管理處的人盡力協調,說服了兩個帶物資進來躲雨的商販將物資賣給市場管理處,但還是杯水車薪,人太多了!昨天,老嶽帶人全副武裝,衝到附近的食物店鋪采購,卻隻采購迴來一點點。


    藥物上,擺攤的人裏也有人賣自製藥膏的,據說那人將藥膏賣出高價,效果卻有些一般,賣家被買家群起而攻之,似乎還見血了。


    失竊這個,是喬青青聽到外麵吵架的動靜裏最頻繁的,常有人說丟東西,懷疑的苗子不停播種生長,可沒有人願意被搜身,每一次都鬧得驚天動地,有一迴老嶽動了槍,槍聲震耳欲聾,整棟樓瞬間安靜下來。


    之後幾天,一開始時老嶽還會讓喬青青去看病人,到後來就沒喊了。缺少藥物,她和另外那位醫生根本沒辦法阻止傷患因酸雨腐蝕造成的感染。


    喬青青他們三人躲在辦公室裏,平時反鎖著門,等老嶽他們進來休息才開門。


    知道雨會停,喬青青還算撐得住,對母親和盛安他們的掛念,隻能被她壓在心底。她該相信他們的,說好了會在家裏團聚,他們都會在家中平安匯合的。


    “開門!開門!”


    惡狠狠的叫聲和大力拍門聲打斷了喬青青的思緒,她皺著眉頭站到門口:“是誰?”她知道外麵的人不是老嶽他們,六樓的人傷勢相對比較輕,老嶽他們著重到樓下巡邏,十分鍾前才巡視過一遍,短時間內不會上來。


    “讓你開門就開門,廢話什麽!”


    “青青!”邵母也聽出外麵的人來者不善,她緊張地拿出背包裏的匕首,讓邵盛飛在原地坐好,走到喬青青身邊。


    “媽,別怕。”


    喬青青打開門,外麵站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敲門的男人沒想到門突然打開,還愣了一下。


    “有事嗎?”


    旁邊一人伸手要來推喬青青,嘴上說著:“讓開一點——啊!”


    “不準打妹妹!”邵盛飛站起來大聲喊。


    喬青青握住他的手腕,巧勁摁住穴位,他覺得手腕劇痛,失聲喊出來。


    “你幹什麽呢放開他!”男人的同伴喊。


    喬青青丟開他的手,讓到一邊,神情平靜:“他推我,我反擊,這樣而已。你們想幹什麽趕緊辦,別堵在門口。”


    見邵盛飛和邵母走到她身邊,她一手拉一個:“我們站邊上。”


    沒想到邵盛飛拉不動,側頭一看,邵盛飛捏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男人。


    “大哥,我沒事,聽話啊大哥,我們站邊邊好不好?”


    邵盛飛氣鼓鼓地跟著她走。


    外麵這幾人,是想要趁老嶽他們不在的時候偷偷進來查看,他們懷疑這幾間辦公室裏藏了東西,他們餓肚子,沒道理坐看市場管理處的人背地裏吃香的喝辣的。原以為門很難敲開,結果門開了,原以為很容易能進來,但這個女人卻反擊了,反擊之後卻又退後,做出一副不阻攔的模樣,這是在搞什麽?


    幾人被喬青青搞蒙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先幹架,還是先搜查。


    “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你好看!”被喬青青捏手腕的男人卻咽不下這口氣,被喬青青甩開手後先揉了揉手腕,緩過勁來後就要朝喬青青衝去。


    “別節外生枝,先搜!”領頭的人拉住他。


    喬青青緊緊拉著邵盛飛,隨便他們怎麽搜都沒管。


    這間辦公室裏根本沒有藏物資,他們肯定什麽都搜不出來。


    “喂,你們的背包給我看一下。”


    喬青青挑眉:“我們的背包?”


    “對!”


    “這個辦公室不是我的,所以你們怎麽搜我都沒有意見,可是我們一家的背包你們想隨便搜,那是做夢。”


    “姚哥,他們背包裏一定藏東西了。”


    “姚哥,到處都搜不到,一定是被他們藏起來了。”


    “肯定是這樣!我就說怎麽這麽大方讓我們搜,這死女人肯定早有準備!”


    “美女,要不你還是自覺一點,我們也不想生事的,我們和氣生財,你配合一下。”


    喬青青麵無表情:“如果我的背包裏沒有你們要的東西,你們能讓這個人給我道歉嗎?”


    她看向剛才推他的男人。


    男人羞惱:“你胡說什麽!”


    姚哥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喬青青:“可以。”


    “搜。”喬青青將三個背包放地上,讓他們查。


    邵盛飛焦慮地擰手指,喬青青輕輕拍他的手臂,眼神柔和寧靜。他就被安撫下來,無聲喊了句妹妹。


    背包裏自然沒有所謂藏起來的物資,除了幾個空水瓶就是衣服,毛巾等雜物。


    “隻有這瓶裏麵有水,嘖,隻有一口。”男人從喬青青背包裏挑挑揀揀,拿出個水瓶晃了晃。


    “那是我的水。”喬青青說。


    這麽點水,值什麽?姚哥讓男人將水放迴去,跟喬青青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要走。


    “道歉呢?”


    男人瞪眼:“道什麽歉,你不要沒事找事啊!”


    “林城,走了!還要搜其他辦公室呢!”


    林城朝喬青青得意洋洋地看一眼,又朝邵盛飛罵了一句“臭傻子”,將水瓶塞到自己懷裏,見狀,喬青青眸光微閃。林城威脅:“不準說!”然後溜溜達達地跟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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