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誦芝含笑看著他們,笑容微收,她擰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猶豫:“青青,你說,我也擺攤賣東西,有人會買嗎?”


    喬青青專注傾聽:“媽,你想賣什麽東西?”


    “就是針織品。”喬誦芝小聲說,“我織的毛衣圍巾花樣都很好看的,你小時候穿的毛衣馬甲帽子都是我織的,其實在老家看店的時候,我閑著沒事也織了一些掛在店裏,有時候也有人會買……”


    她很猶豫,現在天氣這麽熱,針織品沒有銷路的。


    但她又能做些什麽呢?


    逃難的時候,心思全放在逃難上。等安頓下來了,整顆心就像浮萍找到歸宿,她就開始思考生活了。


    人總要找些事情來幹,積攢的衣物都清洗好了,家裏也打掃幹淨了,那還能幹些什麽呢?


    喬青青明白她媽的心情,其實她媽的心情跟她公婆是一樣的,有事情幹才能讓他們真正快樂起來。


    不管什麽活兒都行。


    “媽,毛衣圍巾沒有銷路,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喬青青循循善誘,“你看啊,你的手藝是實打實的,萬變不離其宗,毛衣沒有銷路,你可以織別的東西,並不是說針織品就都是保暖用品啊,你看見過小孩子頭上帶的花沒有?你可以織飾品,隻要好看漂亮就有人買。”


    “真的有人願意買?那麽多人吃不飽——”


    “也有人家裏條件好,物質不愁就會有精神上的追求。”


    上輩子喬青青做家庭教師,雇主要求很高,性別、學曆、畢業院校、在校績點、四六級等證書……說句現實一點的,當時都天災五六年了,逃亡過的人是沒辦法將所有東西都帶齊的,總會有所遺漏、丟失。如果要個學位證書畢業證書,或者別的什麽證,也許還有人帶那幾張紙一起走,可具體到在校績點?那就是天方夜譚!提出這樣奇葩苛刻的條件,那份招聘書引來無數吐槽。


    如果不是喬青青有個空間,所有讀書時候的東西都存放在裏麵,包括從機器裏打印出來的每學期期末成績單,她還拿不到那份工作。


    喬誦芝明白了,終於解決這個難題,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興奮地說:“那我先研究一下,琢磨幾個好看的樣式!”


    喬青青笑著點頭:“我會幫你的,我可以用木頭做夾子,到時候你把勾好的成品釘上去就是一個發夾了。”


    “那就太好了!”喬誦芝轉身迴屋,“我去翻行李箱,把以前存的毛線拿出來理一理,對了,還可以曬一下消毒殺菌!”


    “走,我們上樓去。”邵盛安含笑拉她的手。


    “嗯。”


    兩人上樓去,喬青青說:“媽給你準備背包,我就不收拾啦。”


    “你給我帶點藥膏,治關節腫痛那種,介紹我工作隊長最近關節不舒服,他自己一個人幹不了得找個幫手,恰好遇見我了……我想送點藥膏給他。”


    “應該的,我來弄。”


    邵盛安的工作需求很著急,迴家兩個小時後,他就帶上東西準備出門了。


    “擺攤子的事情你可以等我迴來再弄。”


    “沒事,你安心幹活,我看著辦!”


    聽她這麽說,邵盛安就知道妻子要自己籌備擺攤子的事情了,他心中默默想著盡快結束別墅那邊的工作迴家幫忙,擺擺手:“那我過去了,你們在家裏注意安全。”


    “注意防暑防曬多喝水!”邵母叮囑。


    “騎車注意安全!”喬誦芝提醒。


    邵父要三天後才正式上班,他要先辦理入職,領取製服、工作工具,他在家裏的時間,就先給喬青青做推車。


    “就用家裏的三輪車來改就行了,三輪車的車輪壞了沒事,我來換新的,青青,還有新的輪胎嗎?”


    喬青青點頭,末世前,她把家裏的車賣了,換了兩輛摩托三輪車一輛腳踏三輪車,以及十輛自行車,同時還有大量替換的輪胎以及修補零件。到現在,隻折舊了一輛摩托三輪車,前兩天盛安上班騎了一輛自行車,家裏的“交通工具”及備胎零件儲存還是很充足的。


    “基地裏的路平坦好走,輪胎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壞掉,我這就來換。”邵父笑嗬嗬地說。


    換好車輪後,邵父又幫喬青青將桌子椅子搬到三輪車上,讓她擺攤時可以用,之後他報道的日子到了,便高高興興地上班去。


    喬青青和邵母去看過,邵父在附近的街道上工作,他踩著三輪車,車上堆放著四個垃圾桶,掃把和簸箕綁在車上,隨著他踩三輪車的動作,掃把頭一甩一甩的,好似在展示他沉浸在工作中時,歡快的心情。


    準備充分之後,喬青青就開始擺攤了。


    第一天擺攤是她媽陪她一起去的,她將三輪車開到小區門口左邊的圍牆下,打出廣告“赤腳喬醫生”。


    喬誦芝一看這招牌就想笑:“真的用這個啊?”


    “當然啦,這是盛安寫的,媽,你覺得寫得不好看嗎?”


    好,喬誦芝滿足女兒難得的童心,沒有再發表異議。


    太陽能燈掛在車上,像一顆小太陽照亮這個攤子。


    周圍人聲鼎沸,喬誦芝觀察左右,能夠看見這條街還有其他攤子,有的攤位黑乎乎地藏在黑暗裏,隻能隱約看見攤主的輪廓,有的攤位或是點起蠟燭,或是開著手電筒照明燈。她對喬青青說:“挺多人擺攤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城管來收攤位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做眼前的生意。”喬青青將椅子擺好,“媽,坐。”


    喬誦芝坐下,將自己的背包打開,拿出鉤針和線開始鉤。喬青青看了一會兒說:“媽,你鉤的是蝴蝶結嗎?”


    “看得出來嗎?對,就是蝴蝶結,我以前看到很多小女孩頭上都喜歡戴蝴蝶結的飾品,你小時候也喜歡呢,粉紅色帶粉鑽的蝴蝶結你最喜歡了,不過你上初中後就不喜歡了。”


    太久遠的記憶了,喬青青在記憶裏翻找了一下才想起來。她無奈地笑:“媽,那不是年紀小麽,上初中我都大了,怎麽還好意思戴小女孩戴的飾品。”


    “怎麽不能戴啦……我鉤的第一個給你戴好不好?”喬誦芝期待地看著她。


    喬青青對上她的眼神,哪裏舍得拒絕:“好,那你鉤小一點,不要太誇張了。”


    “不會誇張的,會很好看的。”


    擺攤第一個晚上,喬青青隻有一單生意,就是隔壁池玉秀來幫襯的。她買了三貼膏藥說給她婆婆貼:“她後腰酸。”報酬是五斤紅薯,喬青青收了。


    來詢問的人倒是不少,夜裏是大家避開烈日灼陽出門辦事、閑逛的好機會,在基地頻繁進行滅鼠行動後,街上的安全性提高,這片平安社區這些日子不停有人入住,夜裏其實非常熱鬧。喬青青這個攤子,是整條街最亮的,附近住戶出來納涼,走來走去的,走累了找個地方坐會兒,最後都聚集在她攤位前。


    “你是醫生啊?這麽年輕的醫生都有的?”


    “你這個燈是什麽燈,怎麽這麽亮?”


    “太陽能燈啊!早知道以前我也買幾個放家裏了,現在要買一個也不知道去哪裏買!”


    “哎妹子,你這個燈賣不賣啊?”


    喬誦芝嘀咕:“怎麽搞得我們像擺攤賣燈的了。”


    喬青青哭笑不得:“沒事,有人關注我們的燈,以後就有人關注我們的招牌。”


    迴家後跟邵母一說,邵母說:“這不是挺好的麽,攤位前人多才好啊,安全,壞人也不敢在那麽多人麵前做壞事啊。”


    這個角度喬誦芝還沒想過,聽邵母這麽一說愣了一下:“是哦!是我糊塗了哈哈!”


    一旁,邵盛飛正問喬青青:“妹妹,下次我可以去嗎?我也想擺攤。”


    “可以啊,那你跟媽媽商量一下,媽媽同意我就帶你一起去好嗎?”


    邵盛飛趕緊問邵母:“媽媽,我可以去嗎?”


    邵母怕他去了給喬青青添麻煩,這又不是去玩,是正經擺攤賺錢呢。


    “飛飛很乖不會惹麻煩的,你要是同意他去我就幫你看著他。”喬誦芝說。


    邵母就答應了,再次交代邵盛飛要聽話。


    第二天,邵盛飛果然一起去了。


    今天終於有生意了,本小區一個中年男人快步出來,左右看看後,朝著他們的攤位直奔而來。


    “你是醫生對?我孫子不小心摔倒了,現在嚷著腳腕痛,你能看嗎?”


    一看來了生意,喬誦芝和邵盛飛都坐直了,看向喬青青。


    喬青青點頭:“你把孩子帶來讓我看看。”


    “哎,哎!那你等一下!”


    過了五分鍾,男人抱著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來了,喬青青仔細檢查後說:“是扭到筋了,沒有傷到骨頭,我用藥酒給他揉一揉就好了,要是想好得快一點,我也可以弄點藥膏給他包一包,不過現在天氣太熱,包腳隻能包一天,你就得幫他解開,不然的話藥膏變質,皮膚太悶,可能會過敏不適。”


    男人就說:“喬醫生,你先給他揉一揉,我看看揉了效果怎麽樣。”


    喬青青的手法是在許多傷患身上練出來的,孩子臉上的痛苦之色退去,他仰頭:“爺爺,不痛了。”


    “真的啊?”


    “真的不痛了。”


    小孩掙紮著要下來,喬青青阻止了:“先不要走,緩一緩。”


    男人很高興,道了聲謝抱著孩子就要走,喬誦芝愣了,喊他:“你沒有付錢啊!”


    男人臉上的笑容被刻薄代替:“就這麽隨便揉幾下就要收費,你是被窮瘋了搶錢嘛!神經病!”罵完快步跑了,很快消失在小區門口。


    喬誦芝目瞪口呆,隨後被氣得不輕!


    附近乘涼的人也見到這一幕,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你們誰認識那個人啊?好沒有素質哦,這裏可是新社區,不是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亂地方,那個人這樣不行的,影響太壞了!”


    “就是就是,敗壞我們平安社區的名聲啊,要不要告訴治安隊啊?”


    “那你看喬醫生自己要不要報治安隊嘛,我們管那麽多幹什麽……”


    “有點眼熟,好像是我們隔壁樓的……”


    喬青青拉住喬誦芝:“媽,別生氣,我早就看出來了。”


    “你、你看出來了?”


    “是啊,他那個眼神……”喬青青搖頭。


    喬誦芝恍然,隨後歎氣:“那算了,怎麽說孩子是無辜的,就當做善事了。”


    這一晚,也有其他人來詢問,一是詢問她能不能治某種病,二是詢問看病診金。


    喬青青都說:“要先付全部診金我再看。治不好?那就全退,不付診金不看。”態度很強硬沒得商量。


    “那、這、你要是不退怎麽辦,我不是虧了嘛。”年輕男人猶豫,“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旁邊的大嬸子搖著扇子說:“也不怪人家喬醫生,剛才有個人吃霸王餐了嘛,喲也不能叫霸王餐,反正就是看完病就跑了,沒有付診金!這不是讓人白忙活一場嘛,要我說就該先收診金。”


    另一個嬸子也說:“喬醫生還算大氣了,說治不好全退,我一個親戚住隔壁社區的,那裏也有醫生,收的診金那叫一個貴,治不好他也不負責了,想要退診金那是做夢哦!”


    “哦哦那個我聽說過,是不是診所被人砸了?”


    “可不是!一大家子都來了,把診所全掀了!”


    話題歪到十萬八千裏,喬青青嘴角含笑,並不催促:“就是這個情況,也請你能理解我的難處,你可以考慮考慮。”


    “那我,我迴家商量一下。”


    二十分鍾後,年輕男人帶著自己的弟弟來了。


    “一直咳嗽,兩個多月了都沒好,吃了好多偏方了,醫院拍片的費用特別貴,實在沒有辦法。”


    望聞問切,喬青青心中有了結論。


    “我能治,就是藥比較貴重,你也知道的現在的藥多難得,所以診金會貴一點。你有金飾嗎?兩克,玉石也行,比如玉的吊墜,戒指,手鐲。”


    年輕男人估算了一下,醫院那邊拍片開藥要一百斤食物,而他找人換金戒指,一個戒指兩克多,問了好多人最多隻願意給五十斤食物……


    “治不好真的退嗎?”


    “退。”


    “那我們治!”


    收攤迴家後,喬誦芝跟喬青青聊起這件事:“聽那個小夥子說醫院不收別的,隻收食物,你說基地以後會不會開那種當鋪,就是可以換東西那種,以後大家都可以去當鋪換東西,就免得著急用被別人殺價。”


    “上輩子有的,不過也沒有那麽公平,背後老板都是有背景的,有時候私下交換,遇到可靠大方的買主可能還能換得更高一點。”


    “哎。”喬誦芝歎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後來,喬青青治好了那個人的咳嗽,年輕男人還介紹了兩個熟人來看病,一個看頭疼,一個看胸悶,這兩人都沒有金子,一個付了一塊帶了十幾年的玉佛做診金,一個送了五十斤柴火。


    喬青青將玉佛給空間,空間照常沒有跟她溝通,她笑了笑繼續幹活。


    等邵盛安做完別墅的水電迴來後,喬青青的攤子已經做起來了,每天至少有一兩個病人來看些小毛病。


    “怎麽做這麽久,多大的別墅啊?”邵母掛念兒子,拉著他直念叨。


    邵盛安臉上帶著笑:“三層半的別墅,麵積五百多平,雇主要求特別多,一會兒改這兒一會兒加項,拖拖遝遝才弄了這半個多月,我們才兩個人幹活,這個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一家終於團聚,喬青青準備了豐盛的飯菜。


    “正好今天煮了石斛西洋參燉鴿子湯,原本還想著留一碗,讓青青收起來等你迴來再喝的。”喬誦芝高興地進廚房,“應該燉好了,我這就去盛。”


    家裏的夥食好,邵父的工作不包餐,所以一天三餐他都在家裏吃。邵盛安的雇主也沒有包三餐,邵盛安帶著證件在身上,直接在別墅區那邊的物資派送點領救援物資,這些天就是吃那些,偶爾吃一些妻子給他帶的巧克力和糖果。


    “怪不得都瘦了!”邵母心疼極了,“趕緊的多吃點,補迴來。”


    “救援物資發的量開始變少了,是不是葉山快沒有東西發了?”


    邵父擔心著這個,這些天他在外麵上班,和同事交流挺多的,消息也相對比較靈通。


    “我一個同事住在平陽社區的,說是已經五天沒有發物資了。”


    “這救援物資,不同社區還發得不一樣啊?我們這裏三天發一次啊。”邵母疑惑。


    “應該是不一樣的,基地太大了,可能是分區管理。”邵盛安喝了一口湯,誇讚湯好喝,甘甜醇香。


    “好喝你就多喝點,瘦了,真的瘦了。”


    隻是邵盛安也沒有再家呆很久,第二天傍晚他又準備出發了,他又接了活兒,這次迴來是專門迴家放工錢的。這次工作,他帶迴來兩麻袋紅薯共五十多斤,以及一袋二十斤重的麵粉,拿到工錢後他就跟隊長說先迴家一趟,見見家人,放好東西再開工,隊長也同意了。隊長沒有單車,兩人的工錢還是綁在車後座上推迴來的呢。


    看著邵盛安的背影,喬青青心中不舍,但丈夫想要扛起家庭的責任,她肯定要支持的。短暫的分離不算什麽,他們都在為這個家的未來努力著啊。


    喬誦芝織出了第一個蝴蝶結,是用紫色的細毛線鉤的,看起來絨絨的特別精致。喬青青削木頭片,做出一個小巧的夾子,喬誦芝用同色的毛線將夾子纏起來,將蝴蝶結固定上去,一枚紫色蝴蝶結發夾就完成了。


    她將夾子夾到喬青青的頭上,抿嘴笑:“多好看啊。”


    喬青青伸手摸一摸,也露出笑容:“那我就戴著,給媽打廣告。”


    一迴生二迴熟,第二個第三個夾子,喬誦芝很順利地鉤出來了,都是小號的,怕鉤得太大顯得笨重,戴在頭上視覺看起來太顯熱了。


    鉤出來的夾子都擺在桌子上,第一天擺的時候就有人問價格了。


    問價格的是納涼的一個老太太,她們納涼時總會帶著年紀小的孫子孫女在身邊,一個小女孩盯著發夾兩眼發亮,纏著她奶奶說要買。


    “這年頭吃都吃不飽了還買什麽發夾……多少錢啊怎麽賣啊?”


    喬青青沒說話,看向喬誦芝,鼓勵她。


    價格喬誦芝已經決定好了,她就想賺迴材料費,再賺一點辛苦錢,於是伸出手指:“吃的就能換,一斤食物換三個,單獨買的話一個要五兩。”


    老太太驚唿:“這麽貴啊!”


    “奶奶,我想要,我以前的都壞掉了,我想要……”女孩小聲撒嬌。


    “哎,你這孩子不當家不知道油米貴,你爸媽幹活多累啊……好,買三個,三個便宜一點,以後不能買了,你要好好保管知道嗎?”


    “好!謝謝奶奶!”


    老太太走迴家,十幾分鍾後慢吞吞走迴來,拿出一個袋子,裏麵是一斤陳米。


    “能吃的。”她盯著喬誦芝。


    喬誦芝點頭:“可以。”


    “你自己稱一下,別過後再找我說不夠。”老人家有自己的堅持,喬誦芝就拿出一個電子秤,提起袋子稱一下,不多不少正正好。


    “夠了。要哪三個,你讓你孫女自己挑。”


    “去,自己挑,挑你喜歡的,別以後說不喜歡了買新的,我可不慣著你了哦。”


    女孩歡唿一聲:“好哦!”


    她趴在攤位前,挨個看,顏色總共就五個,大紅,粉紅,淺紫,黃色和藍色,她先選自己喜歡的三種顏色,又要選擇那三種顏色裏最好看的那一隻。


    “挑好啦!”


    老太太笑了:“好,那就收好。”


    兩人迴到原先的地方坐下納涼,女孩夾了一個粉紅色的到頭上,快樂地晃頭,喬誦芝隱約聽見她在問“好看嗎好看嗎”,她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媽,你好厲害,做生意一下子就能做成。”喬青青不吝讚美,邵盛飛頭上也夾著一個藍色夾子,他興奮地鼓掌:“喬媽媽好厲害!”


    喬誦芝有些羞澀,又因這份成就感而倍感愉悅,臉上好像在發光。她將頭發捋到耳後,笑著說:“能做成就好,我的心啊總算放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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