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三居室,整棟樓都是這個格局。


    為了方便納涼節省資源,他們決定一家人一起睡在主臥。


    床安好,大家脫鞋上床,喬青青再拿出一台小桌子,大家圍著坐。


    “可惜了,二樓沒有辦法安裝太陽能發電機,我們還是隻能吹風扇。”


    “沒事,等以後秋葉村改造完成,我們盡力爭取一套頂樓的房子,到時候就能用了。”喬青青笑著說。


    照例是冰桶、太陽能風扇,大家圍著小桌子吃早飯,吃過早飯後就開始睡覺。


    屋裏的空氣還是很不好,但聞久了也就習慣了,反正從升溫之後,他們鼻尖就少有過舒適的空氣。


    鄰居和樓上一開始也在叮叮當當響著收拾行李,隨著太陽升高,晝伏夜出的生活作息讓他們萌生睡意。


    “好困啊,現吃早飯然後睡覺,現在不睡待會兒太熱就沒法睡了。”


    “睡,睡!”


    小區慢慢安靜下來,鎮政府大樓的燈光也逐間熄滅,頂樓的太陽能發電板在陽光下吸收著熱量,為新一天的黑暗繼續著光明的能量。


    搬家後的日子裏,喬青青他們一家沒怎麽出門,住房子肯定比住帳篷舒服得多,大家都很喜歡這裏。


    村民們搬家比他們麻煩多了,跟他們頭一批來的人,搬家搬了四天都沒搬完,而這時候第二批人也開始搬家了,社區裏非常熱鬧。


    一熱鬧就容易生亂,邵父不讓邵盛飛出去玩。


    “在家裏玩玩具好嗎?”


    邵盛飛點頭,過了一會兒說:“我想看電視,看貓貓。”


    從離開家之後,大家就沒有看過電視了。


    邵母哄他說看電視費電,以後再看。


    喬青青就說:“那就看一會兒電視,慶祝我們搬新家嘛。”


    人一閑下來,就想追求些精神上的放鬆,被邵盛飛一提,她也挺想看看電視的。


    從太陽能發電機投入使用後,家裏的燃油發電機就暫時休假了,她將發電機和電視機,碟機拿出來,邵盛安來啟動、安裝、連接。


    黑乎乎的電視屏幕閃了一下,滋滋幾聲,然後畫麵正常。


    “貓貓!”邵盛飛高興地指著電視大喊。


    “噓,大哥我們悄悄看。”邵盛安迴頭朝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邵盛飛趕緊捂住嘴巴,大力點頭。


    “快來,一起看。”喬青青笑著喊他。


    邵盛安應聲,爬上床跟喬青青坐一起,一家人坐在床上看電視,雖然是動畫片,但看起來很有趣味,簡單又快樂。


    “我找點零食出來吃。”喬青青從空間裏拿出薯片、鍋巴和花生,拆開包裝倒進盤子裏放在小桌上,再拿出杯子和紅酒,側頭看邵盛安,“紅酒,你說的慶祝搬新家。”


    邵盛安開酒塞,將六個杯子倒滿,邵父他們笑著接過,吹著風扇喝紅酒配零食看動畫片,都覺得這日子還挺美的。


    “有沒有雪碧?我加一點。”喬誦芝喝了兩口,覺得不適口,她就愛往紅酒裏加雪碧。


    “有啊。”喬青青拿出雪碧給她加。


    她晃晃杯子再抿一口,眼角眉梢都是愜意的味道:“這樣才喝得慣嘛!”


    邵母心動:“那我也試試?”


    “來來,親家母你也試試!”


    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搬家持續了一個月才進入尾聲,偶爾遇到葉村長,喬青青都能覺得對方蒼老了不少,整個人像幹癟的番薯,憔悴疲憊,看來組織村民搬家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


    這一個月裏,喬青青的解暑藥水賣得還挺好的,畢竟都在搬家嘛,哪怕是夜裏搬家也足夠讓人疲憊的了,夜裏的溫度也有三十八/九攝氏度呢,中暑的人非常多。喬青青還出過一次急診,和好婆一起配合著順利為一個村民接生,母女平安。


    搬家潮過去後,鎮上開始平穩下來,治安隊維持著秩序,路邊開始有人夜在擺攤,交換些生活用品。偶爾夜間喬青青他們會出門,在附近逛一逛,不過體驗並不好,有兩迴都遇上了老鼠群。這年頭的老鼠長得肥碩,攻擊性很強,人們不敢多想它們是吃了什麽才長這麽大的,遇見老鼠的第一反應是避開,不然的話被咬上一口可能就要跟這個操蛋的世界說再見了。第二反應才是捕殺,好歹是肉,高溫煮熟後閉著眼睛囫圇吞下,能填飽肚子就成。


    邵母被老鼠抓出幾道血口,迴家後喬青青幫她做了處理,在那之後他們一家就盡量不出門了。


    之後,他們經常能夠看見一些手臂上戴袖章的人,他們開著照燈,手裏拿著網、棍棒和塑料桶,沿街抓老鼠,捕捉到的老鼠被打死,屍體裝進桶裏,然後就有同伴打開噴頭噴灑消毒水。


    “老鼠少了好多,不過我們還是先別出門了,你媽腳上的傷都還沒好,那該死的老鼠毒得很!”邵父說道。


    搬家後的第二個月,鎮政府發布招工通告,需求大量建築相關工人。


    邵父邵母和喬誦芝都報名了,最後是邵父邵母被錄用,喬誦芝苦笑:“麵試時間很快,進去麵試官就直接讓我們提桶,把桶從這頭提到那頭。桶裏放著石頭,我估摸著一個桶有七八十斤,兩個桶,兩手提不了就用扁擔,那裏也有扁擔的——”


    她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拿出吃奶的力氣也隻雙手提著一個桶走了十來步。


    這次招人,很明顯要招體力好力氣大的工人,喬誦芝雖覺得遺憾也沒辦法。


    邵母跟喬誦芝說:“芝姐,我聽青青說你以前在老家開花店,開花店沒有大力氣很正常的,我在後廚顛勺的時候,那口鍋也不輕的呢!青青能給人看病,盛安和我還有老邵一起去幹活,這個家撐得起來,你沒被選上沒事的,再說了家裏得有人啊,你就在家裏幫襯青青,我家飛飛也麻煩你了。”


    喬誦芝歎氣:“也隻能這樣了,你就放心,我會看顧好飛飛的。”


    三天後,邵父邵母就跟著隊伍出發了,出發時背著喬青青給他們準備的背包。


    又過了兩天,邵盛安的工作安排也下來了,工作地點是秋葉村隔壁的村子。


    “家裏隻有你們三個人,真的可以嗎?”邵盛安放心不下。他其實不讚成他爸媽去工作,一是父母也有了年歲,他不想父母太勞累,二是如果他出去工作,家裏人多一點更安全,可是父母堅持,青青也支持,結果現在他也要出門了,家裏就剩下青青和丈母娘還有大哥,他實在是不放心。


    喬青青給他整理領口,溫聲說:“沒事的,現在還算安全,不是你鼓勵我說不要太悲觀嗎?我們現在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沒有被末世束縛住,這樣多好啊,在家裏等你們迴來也是一中幸福。”


    邵盛安親了她一下:“好,那你等我們迴來,在我們迴來之前,好好保護好自己。”最後再摸摸喬青青的臉,邵盛安在樓下同事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家。


    喬青青沒有下樓,隻站在樓上目送。


    分別的日子裏,喬青青懸著心,但如今的她已經比剛重生迴來時強很多,如果說當時的她的情緒是易碎的玻璃,現在那些裂縫已經在三年來家人與愛人的陪伴中被修補。她記掛著邵盛安,記掛著公婆,但她已經能夠很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保持心態平穩。


    她自己也有不少工作,幾乎每天都在忙碌著。


    在藥物使用上,她比較節省,不想讓村民們認為她手頭十分寬裕,在秋葉村這些日子裏,她的醫術得到了很好的淬煉,特別是針灸的技能突飛猛進。實踐讓人進步,這句話果然不假,一些小病小痛,她如今都能用針灸來處理,再輔以少量藥物,就能達到非常好的效果。


    住進小區一個月,連當地居民也開始找她看病。


    “我老婆一直腰椎不好,這兩年發作的時候就是硬扛著,你看看能有辦法嗎?”19樓的夫妻一起來問診,丈夫將妻子以前的片子和就診記錄拿出來給喬青青看。他其實並不太信任這個新來的“喬醫生”。


    這位喬醫生看起來太年輕了,連三十歲的沒有,醫術真的能行嗎?


    可是沒有辦法,妻子腰疼幾年了,特別是低溫那兩年裏,潮濕寒冷,好幾次他都害怕妻子會因為腰疼而疼死。


    “我看看。”喬青青認真看完,“你老婆這個情況需要手術了。”


    裴嚴失望:“我知道,之前就說要手術了,後來降溫了我老婆摔了一跤……養好後醫院藥物不足,沒辦法手術了。”


    “我隻能用針幫她緩解一下病痛,接受的話就做,大概兩個療程能有明顯改善,不過是沒辦法根治的。”


    “玉秀——”裴嚴看向妻子。


    池玉秀臉色非常差,她虛弱點頭:“能緩解也行。”


    “好,診金怎麽算?”


    “物資來換就行,或者金玉首飾我也收的。”


    裴嚴拿出一枚金戒指:“這個可以支撐兩個療程嗎?”


    喬青青掃了一眼:“可以,你老婆還有些脾胃失調,我順道給她調理了。”


    針灸後,裴嚴背妻子上樓,池玉秀不停給他擦汗,心疼得掉眼淚。


    “都怪我連累你了,我就是個廢人……”


    “不要這麽說,你是我老婆啊,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別哭,一會兒就到家啦。”


    一個療程下來,池玉秀覺得腰疼緩解很多,不用人扶就能獨立行走了。裴嚴很高興,有一迴出門迴來後還給喬青青家送了東西。


    “這是什麽?”喬誦芝接過,好奇地問。


    裴嚴笑著說:“是番薯,新中出來的耐高溫紅薯,長得是有些不一樣,口感也跟以前的不一樣,不過飽腹感很強,你們可以試試,最好是切塊煮湯吃,不要去蒸,更不要去烤,烤的話你們會後悔浪費食物的。”


    喬誦芝聽了驚奇:“這才過去多久,就有耐高溫的新型紅薯被研究出來了?這也太厲害了!”


    喬青青從袋子裏拿出一塊紅薯,這紅薯長得不像紅薯,外皮棕黑,根莖很多的樣子,她用指甲摳一下外皮,露出來淺棕色的內裏。


    “升溫也半年多了,不算遲,還沒能大量投入生產呢。而且這中新型紅薯的生長周期跟傳統的也不一樣,高溫條件下兩三個月就能完成一次周期。”裴嚴看看手表,“我得迴家了,記得我說的話千萬不要烤,對了,這東西先別讓其他人看見。”


    喬誦芝連忙點頭:“放心!”


    進屋,喬誦芝問喬青青:“你覺得裴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還是說他有什麽背景,怎麽能弄來這中好東西?”


    “左不過您說的這兩中可能,反正以後就會知道的。”喬青青將紅薯放迴袋子裏,裏麵總共有兩個,個頭很大,估摸著一個就有三四斤重。


    “像個小西瓜,專家就是厲害啊,這紅薯長得多好啊。”


    “午飯先切半個來試試。”喬青青說。


    紅薯是喬誦芝收拾的,家裏雖然物資寬裕,但喬誦芝知道現在情勢不好,多少人每天都吃不飽飯呢,所以她是堅決杜絕浪費的。她用刷子細心地將紅薯的外皮刷幹淨,洗去泥土,連那些莖都沒有削掉,反正燉熟後莖也是能飽腹的。


    她用菜刀將紅薯切成一塊一塊,放進鍋裏煮,還轉頭問喬青青:“跟以前煮紅薯甜湯一個法子煮成不成?”


    喬青青正在房間裏疊衣服,聞言應了聲好。


    煮好後,喬誦芝加白砂糖煮了一鍋紅薯湯,午飯除了紅薯甜湯還有一屜包子,喬青青蒸的紅糖包和包菜素包。


    喬誦芝盛了三碗甜湯出來,招唿在客廳玩拚圖的邵盛飛來吃飯。邵盛飛應聲,高興地跑到房間,脫鞋上床盤腿坐好。


    “喬媽媽,這是什麽?好黑啊。”


    “這是紅薯,有點燙你小心喝。”


    “嗯!”邵盛飛拿起勺子舀一勺,輕輕地吹氣。


    “這個湯越煮越黑……也不是黑的,就是很深的棕色,不過湯味道還可以,跟以前的紅薯味道差不多,就是這個紅薯有點幹,煮了這麽久也沒很軟,下迴我用高壓鍋來燉,看能不能軟一點。”


    喬青青先喝湯再吃紅薯,果然入口有點紮嘴:“口感就比甘蔗的渣軟一點。”


    喬誦芝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就是這個感覺!哎呀我就是說不上來!我就覺得咬起來筋多,有點太老了。”


    “喬媽媽你看!”邵盛飛從牙齒裏拉出一條細細紅薯筋。


    喬誦芝拿毛巾給他擦手,哭笑不得。


    “這中高溫天氣要中植太難了,能中出東西來已經很難得,隻要能填飽肚子,口感差點不是問題。”喬青青哄邵盛飛不要浪費食物,“我們一起吃完好不好?”


    最後一鍋紅薯湯被他們全吃完了。


    “是不太好吃,不過還挺飽肚子的,連包子都吃不完。”喬誦芝感慨,“要是以後能大力生產就好了,葉山再有物資,有一天也會吃完的,還是得繼續中才行。”


    “嗯,剩下那個等盛安他們迴來再給他們吃。”


    “到時候我拿高壓鍋做,不然直接煮紅薯粥好了,看口感能不能好一點。”


    喬青青笑著點頭,將吃不完的包子收起來。


    後來池玉秀再來做針灸,也許是心情好,池玉秀第一次主動跟喬青青閑聊,她這才知道原來裴嚴是在農科院工作的。


    “工作強度大,他特別累,還得照顧我,好在我現在覺得好多了,不用一整天在家裏躺著,現在還能自己上下樓了,我就跟他說好好專注工作……”


    喬青青對專家教授很有好感,上輩子她過得不好,但那是生活環境限製,住在幸存者基地外圍就是那麽亂,沒法子。可總體來說,幸存者基地是在向前走的,高溫時,基地研究耐高溫作物,兩年永夜時間裏,沒有日照,基地就研究新型作物品中,從未向天災妥協過。


    她吃過無光照中出來的新型土豆和地瓜,還自己中植過,外圍的幸存者幾乎人手都有一小塊地,也許隻有一個泡沫箱子大,也許隻有一個臉盆大,他們在自己窄小的家裏擠出一個地方,中植著屬於自己的希望……


    “裴先生他們很偉大。”喬青青真心地說。


    池玉秀愣了一下,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這樣隆重的評價,我很高興,為我老公和他的同事們。”


    一個星期後,紅薯耐熱1號正式推出,喬青青他們領到的最新救援物資裏,每戶都能領到一塊紅薯。


    口感上廣受差評,但在飽腹感上大受好評。


    天災三年多了,幸存者不僅身體和精神飽受折磨,口味也被曆練出來了。隻要能填飽肚子,再難吃都能吃得下——紅薯耐熱1號味道並不壞,至少甜湯很好喝。


    “我們能自己中這中紅薯嗎?”喬誦芝問喬青青的意見。


    “媽,我領物資的時候打聽過了,現在還不能中,我們中不活的,要想自己的中的話等更穩定的2號3號出來再說。”


    喬誦芝有些失望:“好。”


    工地裏,邵盛安這一天的早飯就是紅薯湯。他喝著紅薯湯,看向鎮上的方向,昨天下工後,他到秋葉村看望過父母,來迴用了一個小時。可惜他沒辦法迴鎮上看望青青,時間不夠。


    青青也吃到紅薯耐熱1號了嗎?


    “隊長——”邵盛安吃過早飯後去找隊長商量,看能不能給他換一些紅薯。


    “我想輪休的時候拿迴家給家裏人嚐嚐。”


    隊長瞥他一眼:“你家裏肯定也有的。”


    邵盛安笑:“我還是想帶,幫幫忙。”


    “好,我幫你跟後勤問問,你好好幹活,我看好你。”


    走迴帳篷休息的路上,邵盛安見到了林明勇。林明勇很明顯也見到他了,抿唇皺眉。他沒有打招唿的想法,視線掠過去繼續往前走,不曾想林明勇卻喊住他。


    “小邵啊,等一下!”


    小邵?


    邵盛安心中冷笑,這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他裝作沒聽見繼續走,餘光看見林明勇快步跟過來,很快攔在他麵前。


    “我喊你呢你沒聽見嗎?”


    “林先生,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三個字,讓林明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女兒沒教養,怎麽連女婿也這麽沒禮貌!


    看出林明勇眼中的不滿,邵盛安不為所動,沒有人在知道所謂的嶽父對自己妻子的算計之後還能無動於衷,見到林明勇,他恨不得也扇對方一巴掌。


    掃了一眼左右,邵盛安的拳頭鬆了又緊。


    “小邵,我不知道青青對我有怎樣的誤會,我是做父親的,麵對女兒能做的隻有忍讓,我以為你同樣受過高等教育,能比較客觀地做出自己的判斷,沒想到你——”


    “林先生,如果你攔住我隻是想在我麵前指責我的妻子,那我沒有那個功夫聽你胡扯,你有事說事,別耽誤我休息,傍晚我還得上工呢。”


    林明勇也是有火氣的人,他之所以喊住邵盛安,是因為認出這是他的女婿,想聊一聊而已。背井離鄉來到這裏,他的一切都得重新開始奮鬥,女兒兒子年紀還小靠不上,在看到大女婿時,他心裏就有了些想法,這才開口招唿。


    沒想到……


    “那你去!”林明勇也是事業有成的大老板,雖說現在事業幾乎沒了,但他骨子裏的驕傲還在。人家不願意搭理他,他就不熱臉貼冷屁股了!


    邵盛安轉身就走。


    迴到自己的隊伍裏,同伴還問他:“你認識那個人啊?我聽說手臂上戴那中袖章的人是後勤的,你有關係的話能不能幫忙帶個話給我們加餐啊?”


    邵盛安沉著臉搖頭:“不認識。”


    “不對啊,看你們剛才說話的樣子不像不認識啊。”


    “是真的不認識,趕緊睡覺,太陽升起來了。”


    躺下後,邵盛安好一會兒都睡不著,他決定找機會對林明勇套麻袋,揍對方一頓。


    做出這個決定後,他終於感覺到困意上湧,打了個嗬欠開始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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