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齊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他正在飲酒,和他碰杯道喜的人絡繹不絕。那些人自己不認識,但從他們的穿著談吐上看來,無不是身份高貴之人。


    柳士齊有點暈,想要清醒一下,但敬酒的人陸陸續續,他越來越糊塗了。


    畫麵一轉,柳士齊出現在一個布滿紅色帷帳的房間裏,牆上貼著鬥大的喜字,一副婚房的裝飾,還沒等柳士齊轉過彎來,就聽見花在附近喊道‘哥哥,快掀開看看,看看新娘子什麽樣!’


    哦哦哦,是花,柳士齊四處看了看,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花正在中間,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張大床,床上坐著一個蓋著頭蓋的女子。


    看樣子就是新娘子,柳士齊被催促著走了過去,燭火搖曳,燈光閃爍。


    柳士齊拿起一根不知何時出現在手裏的稱,挑起那方頭蓋。


    露出了下麵的容顏。


    好熟悉?這人是誰?


    那素淨的麵孔略施粉黛,在燭火的映襯下美豔動人。


    柳士齊還沒來得及開頭,那女子一臉嬌羞的站了起來,扶著搖搖晃晃的柳士齊坐下,倒了杯茶水遞給他‘相公,先喝點茶醒醒酒!’


    柳士齊看著漂亮的新娘子,傻乎乎的接過茶杯,剛要接到,就發現新娘子把水向自己臉上一撲,手裏茶杯也變成了一把青鋒寶劍!


    那嬌羞羞的麵孔此刻也眉眼含煞,柳士齊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子居然是白若蓮!


    夢醒了!


    柳士齊驚坐起來。


    ‘原來是夢!’柳士齊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剛剛夢裏,那把劍已經刺到了自己的胸口,那股如真似幻的感覺,嚇得他滿頭大汗。


    柳士齊心裏想著,那個女的真是一個禍害,不能久留。拚著自己蒸餾器材暴露的危險,也要先把她交給官府。


    緩過勁來,柳士齊突然感覺口渴,剛剛那場夢除了一身的汗水,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去倒杯水喝,剛剛下床,點燈。


    微弱的油燈照出了一個身影。


    頭皮發麻!柳士齊心髒瞬間停了一下,然後又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深夜裏,一個陌生的人一聲不吭的坐在自己的臥室裏,柳士齊差點沒被嚇死。


    一屁股拍到床上,顫顫巍巍的道‘你是誰?’


    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房間裏亮了起來,許多油燈被點亮,照出了那個人。


    白若蓮!


    本應該被困得結結實實的白若蓮。


    本應該被困得結結實實第二送交官府的白若蓮!


    柳士齊腦袋裏嗡的一下,滿腦袋裏想的都是白若蓮那三個字!


    完蛋了……


    ‘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昨晚上不還是見過麵嘛,柳掌櫃……’白若蓮點完蠟燭,坐到椅子上,隨手倒了杯放在桌子上的茶水。


    笑嗬嗬的看著臉色煞白的柳士齊道‘你,我該怎麽懲罰你呢,柳大掌櫃?’


    那副麵孔,和夢裏一樣!


    柳士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白若蓮看著摔倒在地的柳士齊,眉毛一皺,跑了過去,提著柳士齊就向床上放去,心中還想著,這個人怎麽這麽輕?一點也不像一個男子該有的!


    試了下鼻息,沒死!


    白若蓮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對著外麵喊‘柳花,快進來,你哥哥暈過去了……’


    柳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看著白若蓮站在床邊,而自己的哥哥一臉煞白的躺在床上,急忙跑過去,仔細的查看了自己的哥哥‘你不是隻是嚇唬一下他的嘛!’


    ‘對呀,我還沒嚇他,他就暈過去了!’白若蓮擺了下手,很無辜的道。


    ‘我不是跟你過,我哥哥他身體弱嘛!’柳花一副快哭的樣子,白若蓮縮了縮腦袋,柳花的確跟自己過‘額,好吧好吧,我錯了,我也不知道他那麽不經嚇嘛,再了,人家女孩子被他捆成那個樣子,兩清了好吧!’


    白若蓮不敢看柳花的臉,坐在椅子上‘沒事的,我剛剛看了下,隻是昏了過去,醒了就好了’


    ‘我不管,我就這麽一個哥哥,他本來身體就弱,被你這一嚇還不知道這麽樣了,我得去找大夫去!’


    著柳花就要走,卻被白若蓮拉住‘這大半夜的,你上哪去找大夫!’


    ‘我不管!’


    ‘好好好,誰讓你救了本女俠,我去給你找!’


    柳士齊醒了,看到花的第一句就是‘快報官!那女魔頭被放出來了!’卻發現白若蓮就站在柳花的身後,柳士齊硬生生的把那句話給壓了迴去。


    柳士齊一把拽過柳花,抱在懷裏,一臉警惕的看著白若蓮道‘要殺要剮隨你便,下藥迷暈你的是我,捆你的也是我,你放過花和大郭!’


    白若蓮白了一眼柳士齊,自顧自的迴到椅子上坐著,柳花掙脫開‘哥,你不用怕,白姐姐不是壞人!她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們的!’


    柳士齊一臉悲憤的看著花‘這種鬼話你也信?’


    ‘你什麽意思?’白若蓮突然插嘴道‘我們江湖兒女,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一口唾沫一塊釘,怎麽聽你這意思……’


    柳士齊聽著白若蓮拳頭捏的咯咯響,識相的閉上了嘴,抱著花不話了。


    柳花掙坐在床上,看著還有點擔心的哥哥道‘哥,你就放心吧,白姐姐給我過了,她不怪你……’


    原來,在柳士齊睡覺的時候,柳花想著被捆的那樣的白若蓮心生不忍,畢竟白若蓮那麽漂亮的一個姑娘,被柳士齊捆成麻花一樣。


    心地善良的柳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好下床,拿著油燈來到了白若蓮哪裏。


    被柳士齊迷暈了的白若蓮還在石磨上,又冷又餓的白若蓮是恨死了那個奸詐的柳士齊。


    看到那個奸詐掌櫃的妹妹來了,當然沒有好臉色。


    但是看到柳花心疼的給她喂水喝,還問她是不是很難受。


    畢竟是孩子,白若蓮對花的警惕心還是很低的,兩個人便聊了起來。


    柳花雖然年幼,但一點不傻,聽到白若蓮就是那個殺了一番河盜的女俠之後,仔細的盤問了她的所有事情。


    柳花自幼就喜歡看一下傳奇,對於裏的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神往不已,心下早已經對白若蓮沒了恐懼,反而很加喜歡。


    ‘白姐姐,隻要你答應我不在傷害我哥哥,我就放了你,我娘走了之後我就這麽一個哥哥了,他人很好的,對待相鄰百姓都很好,隻不過他不了解你才會這樣的!’


    剛剛的交談之後,白若蓮也通過柳花的話知道了柳士齊和柳花雙親已故,兩個人相依為命。


    又想到自己從就沒有爹娘,當然知道那種感覺,自己怎麽還是有師門的,但麵前這個八九歲大的女娃隻有那麽一個奸詐的兄長。


    白若蓮仔細的想了想,那個家夥的確也沒做什麽傷害過自己的事情,迷暈捆住自己隻不過是讀書人害怕江湖人士罷了,而且畢竟對方救過自己一命。


    白若蓮當下答應‘你放心,我們江湖兒女到做到,不過他把我捆成這個樣子,花,姐姐和你投緣,我也不騙你,這口氣我是一定要出的!’


    ‘白姐姐,我哥哥他身體弱,這樣,你答應我,隻嚇唬一下他,讓他給你道歉,怎麽樣?’


    白若蓮雖然初出江湖,但不傻,自己畢竟現在還被捆著‘好,我就答應你!’


    ‘拉鉤!’


    ‘你先把我解開,我手被捆著呢!’


    ……


    ‘就這樣,你就把她給放了?’柳士齊絕望的看著柳花,我的傻妹妹,這話怎麽能信啊,你連一個約束她的手段都沒有。


    不過事已至此,柳士齊隻有依靠白若蓮那個所的江湖信譽了……


    白若蓮沒有像柳士齊所的那樣,對自己大打出手,而是在花吩咐自己多休息的時候帶著花離開了。


    柳士齊腦袋裏很亂,現在敵強我弱,而且花還叛變了!


    柳士齊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休息一的柳士齊到晚上的時候,精神已經好多了,雖然心裏慌慌的,但還是可以正常下地了。


    自己的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弱了,這古代的醫療手段大多都是緩治,靠養。而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確是忙了一些,在加上白若蓮這個突發事件,一連幾柳士齊都在高壓狀態,他打算,等這段事情忙完了之後,一定要好好調理一番。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花才那麽,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哥!哥!白姐姐要留在咱這裏!’花抱著柳士齊的胳膊著。


    剛剛換過衣服的柳士齊瞬間又是一身冷汗,看著坐在對麵安靜吃飯的白若蓮,柳士齊壓製住自己大叫的想法,控製住自己的聲音‘嗬嗬嗬嗬嗬,花別亂,人家白女俠是江湖兒女,要的就是要闖蕩江湖,你可別耽誤人家的時間!聽話!’


    ‘不是的,哥,白姐姐了,她的錢都被那群河盜的騙走了,現在身無分文!你就留下她吧,白姐姐還答應叫我武功的!’


    柳士齊偷偷的瞄了一眼白若蓮,發現她隻顧著低頭吃飯,沒有什麽表示。


    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錢,想著這段日子裏,日益減少的銀兩,又想了想自己和花的身家性命,柳士齊一咬牙‘白女俠的盤纏我出了!’


    砰!


    柳士齊被嚇了一跳。


    白若蓮的飯放在了桌上‘不用,我不習慣無緣無故拿人錢財,本女俠又不是強盜!我聽花你這店要重新開張,你肯定要再找夥計,我就在這裏給你打工,直到自己賺夠盤纏為止!’


    柳士齊看著那被白若蓮摔碎的碗,咽了口唾沫,打哈哈的道‘哈哈,那個,白女俠既然這麽了,我也沒什麽好的,這樣,你都會什麽?’


    ‘會什麽?’白若蓮摸著自己的下巴皺眉思考道‘我會的太多了,太白醉仙拳,青蓮劍訣,太素劍訣,大慈若悲掌……’


    柳士齊每聽白若蓮一報一個名字,眉毛就跳一下,急忙打住,拉住一旁興奮不已的花‘那個,白女俠,不虧是名門大派的子弟,那個,有沒有一些,適合咱們酒樓做的手藝?’柳士齊提醒道,自己是開客棧的,不是開武館的,那些聽起來很酷的名字,用來做菜名倒是可以,但是對於工作毫無用處啊……


    ‘酒樓的手藝?’白若蓮思索著。


    柳士齊提醒道‘比如燒菜?’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大郭。


    ‘或者算賬?’指了指櫃台上的算盤。


    ‘師傅沒教過……’


    柳士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擠出一張笑臉‘那個……哈哈……’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沒有!!!’柳士齊立刻否認‘隻不過,白女俠你知道的,我這裏隻是開客棧的,用不上太多的武功……’


    白若蓮秀臉微紅,她知道,柳士齊的都是實話,對於一家酒樓來,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功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既然如此,那就就此別過了!’白若蓮本來就是打算闖蕩江湖的,但途經清河,被那群河盜騙去了盤纏,一怒之下屠殺了那群河盜,但是中毒受傷的她沒有拿到什麽錢財。


    畢竟自己是名門大派弟子,總不能敢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然那自己不就和那群河盜一樣了嘛,加上自己對於柳花的喜愛,白若蓮這才想著在柳士齊這裏賺點盤纏,順便教一教柳花一點武功在出去闖蕩。


    沒想到,連做一個酒店夥計都不夠格,對此白若蓮的確有地沮喪。


    柳花看著白若蓮著就要離開,當下著急了,急忙拉著柳士齊的胳膊晃起來‘哥,哥!!你不要讓白姐姐走!’


    柳士齊拚命的給柳花使眼色,但花視而不見,柳士齊實在沒辦法,隻好開口‘白姑娘留步!’知道,柳士齊這句是頂住多大的壓力!他話的時候,心尖都在顫。


    白女俠變成了白姑娘,柳士齊知道,既然自己考慮留下白若蓮,那必須換一下身份,她白若蓮功夫多高自己不管,既然她想要留下來打工,那就必須拋去她的江湖身份!


    ‘這樣,白姑娘,咱們店裏卻一個打雜的,你看?’


    ‘什麽事打雜的?’


    ‘打雜的就是收拾收拾碗筷,洗洗菜,整理下房間什麽的!’


    ‘你讓我洗碗洗筷!!!’


    柳士齊縮了縮腦袋‘要不,咱們這還有一個掌櫃的,你給幹了……’


    ‘你不是掌櫃的嘛?’


    ‘我讓給你!’


    白若蓮臉色一陣紅一陣黑‘不用,打雜就打雜!’


    柳士齊鬆了口氣‘白姑娘先不急!我先給你一咱店了福利待遇!’接過大郭拿來的筆墨紙硯,一邊著一邊寫著‘咱們店雖然還沒開張,但也就這段時間的事情,打雜的月錢我給你五錢銀子一個月,每月三假期,節假日三倍薪水,年假帶薪休假,逢中秋春節店裏另外分發過節禮物銀錢。’柳士齊頓了頓,看著桌子一邊的白若蓮繼續道‘幹的好年底還有分紅,這分紅絕對讓你滿意!你看看,這是契約,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柳花拿過柳士齊寫的契約,遞給白若蓮。


    白若蓮看著一臉老神在在的柳士齊,實話,聽著這裏的福利待遇挺好的,白若蓮指了指一旁站著的郭達仁‘他多少月錢?’


    ‘二兩銀子!’郭達仁笑嗬嗬的向著白若蓮比了二。


    砰!


    桌子上的飯碗齊齊的跳了一跳。


    柳士齊單手捂住自己的臉,不去看被嚇了一跳的大郭‘白姑娘冷靜!’


    ‘憑什麽他是二兩,我是五錢?你在侮辱我?’


    柳士齊摸了摸自己的汗水,指著桌子上的菜‘他做的!大廚!’


    白若蓮看了看瑟瑟發抖的郭達仁,又看了看剛剛自己吃的飯菜,哼了一聲。


    刷刷刷的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士齊看了下簽好的契約,雖然自己不樂意,但既然做了就好好的做下去。


    ‘等等!’柳士齊看著白若蓮要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又從麵前的紙張上拿出了一個契約,遞給花。


    白若蓮看了一下柳花拿來的契約,又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砰!


    ‘憑什麽不讓我動武!’


    ‘白姑娘你又所不知,咱們這是客棧,不是武行,你們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咱這是本生意,要是哪你心情不好,砸了我的店到沒什麽,傷到客人攤上官司那就麻煩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倒是啪啪屁股走人了,我和花就慘了……’


    白若蓮看著一副要哭的柳士齊,喘著粗氣道‘那要是有人找欺負我怎麽辦?’


    柳士齊暗道一句,你不欺負別人就燒高香了‘你放心,我來處理,我處理不行,還有官府,要是官府也管不了,隨你怎麽辦!’


    ‘好!本女俠簽了!’大筆一揮。


    ‘還有,盡量別稱自己為女俠,做生意做生意……’柳士齊看著第二張契約笑嗬嗬的道。


    白若蓮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柳士齊,哼了一聲,坐下來吃飯了。


    柳士齊示意大郭花一起過來吃飯,懷揣這兩張契約,柳士齊就放鬆多了。


    一邊聽著花問著白若蓮‘白姐姐,你打算教我什麽武功啊!’一邊吃著飯。


    ‘你想學什麽?’


    ‘什麽最厲害學什麽!’


    ‘哎-’白若蓮敲了一下花的腦袋‘下武功,哪有什麽最厲害,你用的好了,最簡單的直衝拳也能打出驚威力!’


    柳花摸著自己的腦袋道‘那就,那白姐姐你教我什麽,我就學什麽!’


    白若蓮笑嗬嗬的摸著自己剛剛敲過的地方道‘花乖,我的門派有規定,劍法不得外傳,明姐姐就叫你我們門派的大慈若悲掌!’


    ‘大慈大悲掌?’


    ‘不是大慈大悲掌,是大慈若悲掌!咱門派的一種掌法,威力不錯!’


    柳士齊看著一臉興奮的花,突然想到還有什麽事情沒,立即停下飯碗‘那個,白姑娘,還有件事情忘記跟你了!’


    對於柳士齊,白若蓮是沒有好臉色看的‘什麽事情?’


    ‘就是你打壞我的那些東西到時候得算在你的賬上!’


    ‘什麽?!’


    ‘就是,我給你算算!’柳士齊不會用算盤,隻好在紙上寫著‘四壇米酒八兩銀子,損壞的床柱,人家不給單換,要換就要換一套,算你三兩,其他打碎的碗碟,弄髒的食物,等等等等一共是十一兩銀子,算你十兩就好了!


    每當柳士齊報出一個東西,白若蓮的臉就黑一分,知道柳士齊最後把總數出來之後,白若蓮那白淨的臉,已經黑的出水了。


    哄!


    吃了白若蓮幾掌的桌子終於支撐不住了,轟然間四分五裂。一桌飯菜摔在地上乒鈴乓啷的響著。


    白若蓮拉著一臉興奮的花‘這就是大慈若悲掌!咱們走!’


    柳士齊嘴角抽搐,指著碎成一片的桌子‘我祖傳的百年黑檀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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