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泥巴


    喬鬆跌落懸崖,卻被一股惡臭驚醒。他睜開眼睛,卻有種躺在柔軟的床墊之上,仰望藍天的感覺。但這泥巴的惡臭卻時不時傳來。


    原來喬鬆所跌落的地方,乃是一方長達五裏的沼澤,沼澤裏布滿泥漿。在喬鬆跌落的時候,身上的泥漿起到了緩衝作用。喬鬆撲騰站起,發現身上沉重,卻是胡冰依舊緊緊的抱著自己。


    此時兩人身上都是布滿了泥巴,宛如兩個泥人。好在所在的泥漿之地並不深,喬鬆站起,泥漿隻到喬鬆的大腿。


    扔落的赤霄寶劍落入不遠的泥漿之中,出現了一方劍狀的口子,喬鬆先將昏迷中的的胡冰抱到了岸上。然後再進入沼澤中,將赤霄寶劍拿在手中。


    喬鬆先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裏麵的衣物也有些被水分沁濕了,但總比之前滿身泥巴要好的多。喬鬆緊接著拍拍胡冰的臉龐,卻是沾了一手的汙泥,於是抓了一些野草,胡亂將胡冰的臉龐擦幹淨了。


    胡冰被喬鬆拍打了臉龐幾下,悠悠醒來,卻見到一個泥人看著自己,一雙眼睛,笑意盈盈,胡冰啊的一聲慘叫。


    喬鬆趕緊道:“別怕,是我,扶蘇。”


    胡冰顫著聲音問道:“你果真是扶蘇公子?我們這是到了地獄之中了嗎?”


    喬鬆看了看四周陡峭的山壁,道:“雖然不是地獄,但若不走出去,卻與地獄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胡冰此時已經恢複神智,看到旁邊的泥漿沼澤,又看了一眼自己與喬鬆身上的泥巴,自然知道是這泥漿沼澤救了他們二人。


    如今喬鬆已經脫掉了外衫,此刻正在用雜草將臉上的泥漿擦去。胡冰的臉上泥漿雖然已經被喬鬆抹去了,但是身上的外衫之上卻布滿了泥漿,依稀快要幹了的痕跡,猶如一隻快要烤好的噴香的叫花雞。剝開之後,自然肉香四溢,美味可口。


    若是脫了外衫,雖然不至於裸露肌膚,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何曾在一個外人麵前寬衣解帶。但若是不脫,泥巴的惡臭陣陣傳來,自己卻也忍受不了。


    喬鬆臉上的泥巴已經擦得差不多了,自然看到胡冰的為難,卻是不懷好意的看著胡冰。


    卻不想胡冰左右為難之下,竟是嚎啕大哭。喬鬆可沒有想到胡冰會來這招,卻也有些心慌,道:“我不看就是了。”說著準備跑遠一點,這樣就可以避開嫌疑了吧?


    但此時寂靜的深穀之中,便隻喬鬆與胡冰二人。喬鬆沒有走多遠,胡冰便感覺到四周安靜的可怕,深怕喬鬆把自己丟掉了,連忙喊道:“你迴來,不要丟下我!”


    喬鬆無奈,提著赤霄劍,迴到胡冰身邊,此刻他真想把這個刁蠻的女子給殺了,到不是為了報他跌落懸崖之仇。


    胡冰道:“你轉過身去。”


    喬鬆依言轉過身去。隻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喬鬆卻是聽得心癢難耐,卻也隻得在心裏默念一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等胡冰道可以了,喬鬆轉過身去,但見胡冰身上一件素淨白袍,毫無福利可言,喬鬆頓時沒好氣道:“你既然裏麵也是長袍,何苦還要我轉過身去!”


    胡冰感覺頭上頂著泥巴,好不難受,不理喬鬆的質問,隻是道:“我想要洗個頭。”


    喬鬆道:“我也想洗頭,可是這裏除了泥巴,還是泥巴,我們沿著這條泥漿沼澤往前走走,或許能找到水源。”提到水源,喬鬆卻感覺饑渴了。


    大清早的來看風景,經曆了一係列變故,能不又饑又渴嗎?


    喬鬆將兩人沾滿泥漿外衫胡亂包起,拿在手中,仗劍而行,沒走幾步,卻看到胡冰已經氣喘籲籲,想到胡冰身患重病恐怕還要走幾裏路,才能找到水源。到時水源沒有找到,胡冰恐怕就要累死在這深穀中了。


    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情,這樣惡毒的女人喪身在山清水秀之中,倒也十分便宜她了。隻是若讓喬鬆一人處於這深穀之中,喬鬆倒也覺得寂寥恐懼,兩人在一起,也可以說說話,縱使互相提防,也好過一人孤獨而行。


    胡冰看喬鬆轉身打量自己,卻後退了一步,問道:“你想幹嘛!”


    喬鬆歎息道:“你能不能走快一點?”


    胡冰道:“不能。”


    喬鬆走近,將沾滿泥巴的衣服遞給了胡冰,讓她來拿著,卻是將胡冰背起。胡冰身姿輕盈,倒也不如何重,兩人繼續前行。喬鬆卻也不敢將赤霄劍交給胡冰手中的,依舊自己拿著。


    約走了十多裏路,終於聽到河流急湍之聲。喬鬆與胡冰都是大喜,胡冰拍著喬鬆的肩膀道:“快快快!我都快渴死了。”此時胡冰在喬鬆後背之上,倒是像是一名騎手一般,把喬鬆當成了坐騎,要喬鬆帶領自己往河岸奔去。


    來到河岸,喬鬆將胡冰放下,先大口大口喝了幾口河水,然後洗了臉麵。清爽了許多,緊接著便是清理滿頭的汙泥。原本清澈的河水頓時也變得渾濁一片,過一會兒,便又被水流給衝走了。


    清理頭發,花費了兩人不少時間。但這也是必須的。喬鬆又將兩人的外衫一起洗了。見到堂堂的大秦公子在幫自己漿洗衣裳,胡冰卻不由得噗嗤一笑。


    一陣冷風吹來,胡冰感覺頭暈目眩,兩眼發黑,不省人事。喬鬆漿洗完衣服,卻看到胡冰暈倒在地,嚇了喬鬆一跳,連忙去掐胡冰人中,卻不見胡冰醒來。伸手去摸胡冰的額頭,胡冰的額頭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此時正是初春,還是十分寒冷。喬鬆暗自責怪自己大意。他身體強壯,還耐得住寒意,胡冰卻是承受不住的。


    如今最為關鍵的還是要生火,隻是自己身上,卻並沒有打火石,畢竟落入懸崖乃是意外,誰能想到會落入深穀之中。


    喬鬆思索一陣後,便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脫掉,之留下一件短褲,別的都給胡冰裹住了。隻要走出深穀,他們二人就有救了。


    喬鬆沿著河流,又走了一段路程,他縱使身強體壯,但不得補充,卻是已經身心俱疲,一路摔了多次。膝蓋也磕破了。但這深穀似乎格外的狹長,依舊看不到出路的樣子。


    胡冰再次醒來過來,發現喬鬆仍在背著自己往前行,身上的衣物竟都裹在自己身上,喬鬆此時一件短褲,一副皮靴,看來滑稽可笑,胡冰不由得將喬鬆抱緊了。想到了當初阿翁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為自己求醫問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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