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戰死的消息到達京城時,沈磊正在演武場上玩的不亦樂乎,手中的弓如同衝鋒槍般一溜煙的,將箭釘在一百五十米外的五十個靶子中心,旁邊的朱知章已經是沒了先前的驚歎,神情鬼祟的躬身稟報道:“啟稟王爺,陛下請王爺火速覲見。”


    現在的身體與其說是肉體,倒不如說是部機器,要不是每日嘿咻完畢後噴薄而出的液體,沈磊怕是以為自己要變成了那終結者t800,將鐵胎弓遞給旁邊的秦武,掃了眼朱知章的表情,沈磊開口道:“怎麽,吳三桂來信了?還是說西北汪打了勝仗?”


    “啟稟王爺,那西北汪打了勝仗不假,可人卻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現在吳總兵正在護棺返迴山海關。”


    狗腿子般的跟著沈磊的腳步走著,朱知章打量了四周,發現沒有礙眼的人,接著低聲道:“王爺,吳總兵在信中說,那袁宗第帶著剩下的殘兵蟹將往西邊去了~”


    “走了?”


    沈磊直覺感到不對勁,西北汪死了怎麽袁宗第帶著手下跑路了,當即拿出了手機,調出元老院群,輸入道:“西北汪戰死沙場,手下大將袁宗第帶著殘餘部下不知所蹤,他有沒有繼續造反的可能?”


    信息發出沒多久,沈磊拿著手機才進了正殿,名為404的元老開口道:“造反是那麽好造的?造一次不夠,還要造二次?那李自成怕是詐死脫身,這點讓我很納悶,手中有兵就不會怕崇禎找他麻煩,除非手中的兵不多了,才醒悟過來有可能被翻臉的崇禎幹掉,於是出此下策。”


    sun也跟著發言道:“404元老的意見很中肯,另外本人認為經過這次戰事,西北汪認識到了跟著大明沒有前途,所以才放棄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王位。”


    大殿之上,坐在龍椅上的崇禎拿著信到了沈磊旁邊,開口道:“西北汪戰戰死於寧遠城下,袁宗第率領殘餘部隊向西而去,現在吳總兵以八百裏加急請示如何應對,不知王弟如何看待此事?”


    “李自成可能詐死脫身,讓吳總兵將屍體燒了,並且下旨繼續抓捕,隻是在此之前,還請陛下下旨招那劉宗敏見駕!”


    知道李自成可能跑了,沈磊又想起了這位在原來曆史上的結局,說是在搶糧食的時候被老農打死,身上還貼身穿著龍袍,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既然心腹大患解除了,那麽外邊的這位像監獄長多過於像將軍的劉宗敏,也到了該下手處理的時候了:“按照臣弟的計算,外邊的大營裏麵,最少還放著五百萬兩白銀。”


    “是六百一十八萬七千兩!”


    崇禎白皙的麵上湧出了難得的酡紅,咳嗽兩聲笑著開口道:“運來,招錦衣衛指揮同知朱知章上殿!”


    “招錦衣衛指揮同知朱知章上殿見駕!”


    一長串的唱聲中,朱知章小心翼翼的進了大殿,匍匐在地道:“臣,朱知章,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和顏悅色的說完,朱由檢掃了眼滿臉好奇的沈磊,麵上的喜色越發的多了:“朱知章,快將宋康年之事,說與武安王知曉。”


    “遵旨!”


    朱知章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去,開口道:“王爺,城外那支大順軍之中,也有我錦衣衛密探所在,而且他已經爬到了大順軍中極高的位置,此人便是大順軍軍師宋獻策。他本名宋康年,實為我錦衣衛陝甘千戶,在那李賊勢大之時接近其身邊,還有百戶李岩在旁相助,這些時日之中,已經接上了暗號,原本想等大功告成再說與王爺…”


    那大順軍的軍師宋獻策,竟然是錦衣衛的千戶?


    沈磊目瞪口呆半晌,隻是一瞬間,便將這事兒想了個通透,那李二狗打仗是個行家裏手,所得的手下大將,不是正規軍就是曆經百戰的,讓他們帶兵打仗也許很拿手,可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治理天下之百姓,則更難。


    最為重要的,是宋獻策給大順軍出謀劃策時,獻上的策略:“闖王來了不納糧!”


    這個策略乍一看是絕妙好棋,足以媲美朱十六同誌開國時,朱升的廣積糧緩稱王,事實也證明了這個計策是成功的,隻看李自成大軍的膨脹速度,就能看的出來。


    可隻有治理過天下,或者牧民經驗的人,才能看的出這個計策,是多麽的坑爹:“不納糧的話,這大順朝的官員們,喝西北風?”


    農耕社會裏的經濟,必然是建立在農耕這個基礎上的鄉土社會,大順帝國建立後,必然要設置牧民官員,而牧民官員們的任務,就是督促管轄範圍內的百姓們種好地,可這些官員們一旦沒了收糧的權利,就是鐵鐵的人民公仆了。


    辛辛苦苦打了天下當了官,一毛錢撈不到不說,還要做牛做馬的為屁民們服務,十年的寒窗苦讀,就為了鬧成這樣當公仆,可想而知他們會有多少句mmp等著講。


    這還隻是基層所要麵對的,而到了宋獻策這裏,或者說是李自成這裏,建立大順軍政權後,不能再當流串犯去搶自己人為生,還要維持這麽個大的攤子,每一天的支出都是天文數字,之所以成為天文數字,則是因為沒有收入隻有支出,就是座金山銀山也撐不住!


    而李自成又不能責怪出主意的宋獻策,隻能將這個大包袱作為報複扔給了他,封個軍師每天就讓他管理這些讓人腦門疼的事兒,也隻有是這麽個可能,才導致了宋獻策在處理民政之事時,會帶給大順皇帝李自成莫大的困擾。


    同樣的,當大順軍在打下帝都後,宋獻策再次在李二狗的耳朵旁敲邊鼓時,那麽就隻能搞出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又令無數人匪夷所思的曆史謎團:派出太監去向朱由檢投降!


    所有的疑問,都在這一刻解開了。


    可惜的是,朱由檢同誌是真的沒錢了,沈磊迎著麵帶忐忑的朱知章,笑道:“你能這麽做,本王倒是欣慰不已,隻是未曾想到,我大明錦衣衛之密探,竟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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