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聽得這話,又氣起來,對著那人指著道:“人家廣大師怎麽沒說這些啊?”


    老趙媳婦覺得李嬸這話對神婆也太不尊敬了,立馬上前來勸架。


    “李嬸少說兩句,神婆大人還在這裏呢!”


    李嬸看了一眼神色詭秘的神婆,也就泄了氣,不敢多言了,生怕被報複。


    我知道,神婆說了這個話之後,大家心中都存了一份畏懼,不可能再像往常一樣對我了。


    很可悲,很委屈,但是無能為力。


    我拖著步子走上前去,阻攔村民們彼此辯駁爭吵。


    “多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真的非常感謝。”


    “我在學校請的假已經到了,我明天就迴學校去了,若是我真的如同神婆說的是不詳的話,希望我走了之後,村裏一切會好起來。”


    說完之後我誰都沒看,轉身就走。


    忽然我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肘,轉頭一看,是李嬸繃著臉護著我說道:“走,迴家去!”


    我很是感激李嬸,忍著在眼中打轉的淚水,迴到家中。


    收拾好了本來就不多的東西,在屋中轉來轉去,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再次來到父親的工作間,櫃子裏堆放著慢慢的燈籠紙,桌子上放著陽台,國畫顏料還有一排排的毛筆。


    這些都是父親用了十多年的東西了,我伸手拿起一支毛筆來。


    這是父親生日的時候,我送的,雖然並不貴重,但是父親說很好用,一直用來勾線。


    “爸,我走了,你若是沒事的話,趕快迴來吧,我想你了······”


    第二日隻有李嬸和張伯來送我,張伯將我的東西放在大巴車上,李嬸紅了眼圈,握著我的手緊緊不放。


    “孩子放心,村裏有什麽情況我立馬給你打電話,你一個孩子在外麵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擔心啊!”


    我含淚別了李嬸和張伯,上車之後就一直盯著窗外。


    看著村中的景色飛速後退,我疲倦不已。


    若是父親不迴來的話,村裏恐怕也迴不去了······


    不知不覺眼淚具落下了,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睡著的,等到了終點站才醒來。


    迴到學校,同學們看我一直神情恍惚,不免關心問我。


    我歎口氣將父親失蹤的事情說了。


    同學們聽說,不少都立馬給我出主意。


    “現在尋人,還得要放在網上,通過各種平台發布,總有一些人會留意到了!”


    “這樣,你將你父親的照片和基本信息發給我們,我們這邊幫你分散到各個平台去,隻要有人看到了,就能打電話通知你!”


    我聽得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立馬將信息寫下來,找了手機中的父親的單人照片,這張照片還就是在工作間裏麵我照下來的。


    同學們拿到信息之後,分頭行動,很快就將尋人啟事發布到了各種平台之上。


    “這發布了還不夠,還要去維護,將消息頂上去。”


    “那怎麽做,你們告訴我,我自己來。”


    我已經很感激他們了,實在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但是同學們都很善良,紛紛都說每日頂一下,都是舉手之勞,讓我不用擔心,安心的等著消息就好。


    這種時候能夠得到這樣多的幫助,我實在是很感激。


    可是,時間在流逝,卻沒有一個消息。


    仿佛父親在這個世界上就沒留下一點痕跡,再也找不到了。


    我本來以為這樣的期盼和失落的日子隨著每日東升西落而沒有盡頭地延續下去,知道一個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當時我正在上專業課,講的美術史,我聽得有些暈乎乎的,其他的同學也都在搞小動作,整個教室安靜異常。


    隨著我的電話鈴聲響起,整個教室都仿佛被嚇了一跳。


    為了避免錯過任何一個電話,我將電話的鈴聲開到了最大。


    大家紛紛迴頭盯著我,我握著手機連忙跑出教室。


    “李嬸!”


    我激動握著手機,手心都出了汗,滿懷期待等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李嬸的聲音卻不是很高興,開口一句就是:“不好了,村裏麵又出事了!”


    我大失所望,卻也緊張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電話那頭的李嬸道:“你還記得竹林裏麵賣木材的柴家吧?”


    “記得。”


    柴家有村裏最多的地,還租賃了不少人的土地,他們不用來種植糧食,都是用來種植樹木和竹林,靠著販賣木材為生,是村裏有名的大戶。


    我在整理父親賬冊和清單的時候,先認真對了每一個定製的燈籠。


    記得柴家也在父親這裏定了燈籠的,記得柴家這樣的生意人,家裏請了菩薩和財神的,燈籠上就畫的年年有魚的圖案。


    當時我不知道是我自己不小心,還是父親製作之後沒有注意,那些紅鯉魚的眼睛上的紅墨水有點暈染的跡象。


    在魚的四周還有飛濺的紅色墨點,有些墨點的水量太足,就往下留出了一條紅色的線。


    這本來就是應該算是殘次品了,但是當時柴家的人沒有計較,按照原價帶迴去了。


    “他們家的兒子被發現橫死在家中,七竅流血死的!”


    我心中已經有了心裏建設,知道若是平常的生老病死,李嬸不會專門打電話告訴我。


    聽得這話,我想到家人打開門看到自己的兒子七竅流血死在家中的場景,也不寒而栗。


    我心裏一個咯噔,耳朵嗡嗡耳鳴起來。


    李嬸在電話裏麵說什麽我都沒聽見,隻是心中惶恐起來。


    先是小趙溺水,然後是柴家兒子橫死。


    趙家的燈籠上繪製的大禹治水的圖案,沒有完工。


    柴家的燈籠的年年有魚的圖案,被紅墨水破壞畫麵,也是殘損品。


    兩家出事的人的燈籠都有問題,會不會這個就是他們家出了人命的原因?


    當時那個神婆似乎又不像是專門針對我,在路上碰到的時候她也不認識我,卻已經開始幫我淨化。


    難道真的是我們家的燈籠?


    而父親失蹤也是因為······燈籠?


    我握緊了電話道:“知道原因嗎?”


    李嬸唉聲歎氣道:“在查。”


    我愣在外麵,忽然聽得一陣叮鈴鈴的響動,唬了我一大跳,轉頭看去,發現同學們從教室中魚貫而出,原來是下課了。


    李嬸似乎也聽到了我下課鈴聲,對著我說道:“這次你們不在,村裏還是出了事,可就賴不上你了!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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