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滑翔草坪的聲音讓溫酒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未等溫糯的手碰上那輝光,看清那眼底的欣喜,眼前便沒了那個渾身散發著親和力的女子。


    輕輕搓了搓自己手指的溫糯微微有些失神,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溫酒渾身都彌漫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明明她與溫柔善良也沾不上邊,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有時候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親近她?


    一時間弄不明白的溫糯也順從了自己這番身材該有的智商限製,轉身就追著溫酒的氣息穿牆而去。


    樓上聽到聲音的溫鶴急急忙忙的將居家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哢擦’一聲的打開房門,腳下步伐卻是沒能繼續踏下樓梯。


    站定在門口許久的溫鶴直至鎖骨處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些泛涼,才慢騰騰的退後一步,重新將自己的房門關上,隻是躺在床上的溫鶴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自家外甥與那個小鬼瞬間消失在客廳中的模樣。


    臨睡前,也不知道自己想到哪個岔口的溫鶴還沒有忘記,明天一定要找個機會與自家小酒好好談談,這樣瞬間消失、穿牆而入的行為可不可以少一點,畢竟家裏還有個老人三高不太好。


    迷迷糊糊想著一通的溫鶴直到腰間那滿是腱子肉的胳膊搭上,這才眼睛一閉,腦袋一歪,準確無誤的躺在了邢樂為其製造出來的一個小小的空間中,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與此同時,邢樂的手臂也將兩人的距離收得更緊了。


    飛機的滑翔時間並不長,感受到飛機在下降的麥臻掀開自己的熊貓眼,看著那明顯視線就沒有在自己麵前的電腦上的男人,硬是從鼻子哼出了一口氣,來表示自己對這個男人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嗤之以鼻。


    哼唧了兩聲的麥臻,一把將白涵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掌拽在了手裏,另一隻則是集中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迅速的朝軒轅即墨手上的電腦襲去。


    後者則是明顯思緒不知道飄去哪兒的反射性的幻化出輪迴,一個閃躲,黑色的鈍刀便已經穩穩的架在了麥臻全身上下唯一細嫩的脖頸上。


    微微偏了下頭的麥臻嘴角抽搐的斜眼看著自己脖頸處的鈍刀,一時間渾身的好戰因子全都被喚了醒來,手腕輕微使力,將手上的資料與電腦準確無誤的送去了自己身後的沙發上。


    雙腳前掌瞬間用力,將自己狠狠的彈向了軒轅即墨的跟前,手上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嗯,就是水果刀!還是剛剛白涵切完水果隨意扔在了沙發上的水果刀。


    拿出水果刀的麥臻心滿意足的看著剛剛還波瀾不驚的老男人終於帶著自己屁股下的椅子朝後移去,腳下姿勢不變,手心的尖刀卻是沒有絲毫迴轉的朝軒轅即墨的胸口處刺去。


    依舊低眸的軒轅即墨不慌不忙的將手上的電腦也朝麥臻身後的沙發上扔去,腳尖一勾,連人帶椅的側過身子,手中的輪迴也瞬間隱去了形。


    一擊不中的麥臻整個人都被自己的力道給掀飛在了半空中,暗道不好的麥臻沒經過腦子的一溜的冒出了一句話道:“老白,抓住我的腳啊!”


    “嗬、”輕輕一笑的白涵就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放下手中的電腦,純當娛樂的彎著嘴角,平日裏如玉筍般的洗白柔軟的手指,此時卻青筋裸露的緊緊的抓住了麥臻的腳踝。


    腳下也是隨之一動快速的朝軒轅即墨的椅子腿踹去,手腕同時用力,快速的將自家愛人帶去了自己的後背,一前一後的進攻讓軒轅即墨隨之勾起了唇角。


    未等兩人將椅子腿踹倒,男人便已經從椅子上站起,散漫不經的從在原地微微扭開了白涵的攻擊。


    而麥臻則是眼底帶著血性的反手抓住白涵的手腕,借著白涵手腕上的力道,直接從白涵的肩膀處越過,手上的水果刀快速的朝軒轅即墨飛去。


    眼見著兩人越打越上癮的軒轅即墨隨手接過了水果刀,腳下快速的朝後退了一步,兩指用力,手上的水果刀便重新從軒轅即墨的手上飛出,穩穩當當的插進了白涵與麥臻剛準備朝前追去的腳下。


    抬頭掀開眼皮的軒轅即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本來就夠深邃的一雙桃花眼,此時更是多了一層褶子,略帶著侵略性的桃花眼簡直讓麥臻與白涵都忍不住心頭一熱。


    隻是、齊齊的朝自己腳下下望去的兩人,相互帶著笑意的撇了撇嘴巴後,消停的重新將椅子扶好,坐在了椅子上麵,打趣的朝軒轅即墨道:“頭兒,飛機可是停了,隻是你這兩隻熊貓眼,要怎麽跟夫人交代啊?”


    “很嚴重?”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麵部形象的軒轅即墨聽聞麥臻的話,伸出食指在自己的眼睛上磨蹭了兩下後,眉頭微微皺起。


    “不嚴重。”看著自家愛人無疑又在找死的行為,白涵依舊輕笑著道:“頭兒,你現在更迷人。”


    “好哇!”平日裏表現出不在乎白涵的模樣,可是一聽到這悶葫蘆要是開口誇別人,那麥臻可是第一個不樂意的。


    眯著眼睛朝白涵望去的麥臻不爽的咬牙道:“寶貝,你這是要始亂終棄?”


    “不,親愛的。”微微一愣的白涵看著自家愛人明晃晃的占有欲,求生欲頓時爆表的道:“在我眼底,你比任何人都要迷人。”


    顯然這點求生欲在麥臻這裏還是太弱小了些,磨著牙齒的麥臻剛想開口,屬於自家男人的味道便重重的壓在了自己的唇瓣上,細微的碾壓,微微摩擦著屬於兩人彼此的歡愉。


    看著瞬間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位屬下,軒轅即墨揮手朝準備提醒兩人的影衛打個手勢,順帶無良的加了一句道:“要是,這兩人真來了現場版的,記得給我留一份,我有錢。”


    向來就知道這些下屬在麥臻的帶領下尤為喜歡販賣自己與其他幾位當家的長老們的消息,並且還都是價高者得,低的幾萬,高的百萬千萬都是常有的事兒。本來就不是什麽死板的人,軒轅即墨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所以這樣的風氣,在影衛中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被軒轅即墨的話直接嚇到呆愣的影衛此時心裏全是欲哭無淚的小人兒,上帝啊,當家的你要不說剛剛那話兒,自己早就拿好攝像頭,將二位當家的接吻的視頻給錄下來了,估計得賺不少錢呐。


    現在嘛,你這樣突然點名,屬下的心髒真的接受不了啊,手得不成樣子的影衛美名其曰的為了拍其他兩位當家的現場版看著自家當家的從飛機上下去,現實卻是腿有點軟,根本邁不開步子啊!


    等眼前終於沒了軒轅即墨的身影後,還以為自己活了過來的影衛,悄咪咪的伸手正準備擦掉自己額頭上的虛汗。


    哪裏知道這時後背又是一涼,渾身僵硬的影衛,剛想重新當迴木頭人,一隻與那黑色的西裝形成明顯對比的白淨的手掌像是漫不經心的搭在了自己肩上。


    緊接著向來少話的白當家略帶嘶啞的聲音便從自己的耳後傳來。


    望著麥臻臉上不太明顯的紅暈,白涵眼底的笑意似乎已經不安於隻在眼底蕩漾,一直少有起伏的唇角,此時卻是輕柔的往上揚著。


    說話的聲音也是讓麥臻忍不住的心頭一跳,內心更是暗罵道:“特麽的,太性感了。”


    不是沒有看到麥臻臉上細微表情的白涵輕飄飄的掃向因為的後背道:“聽說,你準備拍我們的現場版?”


    “並不。”影衛表示能屈能伸,若不是白涵能感受到手低下麵肌肉的僵硬,沒準還真感歎一下赫瀾訓練出來的影衛也不錯。


    “嗬、”輕笑一聲的白涵手上瞬間用力,緊接著剛下飛機的軒轅即墨便聽到了從飛機上麵傳來的一聲痛苦的嘶吼聲。


    輕輕一笑的軒轅即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口袋裏麵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像頭,認認真真的打量著自己眼睛的周圍,這一看,還真看到了一圈淡淡的青黑色。


    “嘖!”輕輕嘖了一聲的軒轅即墨眼下當即就出現了一雙淺色的布鞋,布鞋上是軒轅即墨專門請江南繡坊繡上去的兩支對稱的桃花。


    阿酒的鞋很多,每雙鞋上的圖案都不一樣,有些是阿酒自己選的小動物繡上去的,有些則是最簡單大氣的祥雲,唯有這雙鞋,是阿酒摸著自己的眼睛,輕聲淡笑道:“這株桃花開得極好,極似即墨帶笑的眼睛,這雙鞋,就繡一對桃花罷。”


    眼底漸漸盈滿了笑意的軒轅即墨哪裏還會管自己是不是熊貓眼,頓時就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一把將手上的手機朝慢過來的溫糯扔去,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聲音,輕聲喟歎道:“阿酒,即墨迴來了。”


    “嗯,迴來了。”見軒轅即墨一眼便發現了溫糯的存在,溫酒便沒有開口朝即墨介紹溫糯了,她相信,那個待在黃泉整日裏無所事事的孟婆肯定將事情的原委都說與這人聽了。


    “嘿、”低聲一笑的軒轅即墨微微彎下身子,手臂一使勁,便將小夫人抱在了懷裏,托住溫酒的雙腿盤至自己的腰間,另一隻手如第二次相見一般。


    滿臉笑意的勾起了小夫人的下巴,在那紅唇上輕啄了一口後,才低聲道:“阿酒。”


    “嗯。”溫酒點了點頭,眉眼彎彎的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頸道:“還去嗎?”


    “不去了。”聽著自家小夫人語氣中淺帶著的不滿,軒轅即墨輕笑道:“以後都不去了。”一次洗牌,至少能讓那些人不安分的人,徹底安分一段時間了,再說,軒轅即墨突然皺了皺眉。


    隨即一手輕輕抓過溫酒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後,到底沒有伸手探上那若隱若現的特殊脈搏。


    隻是一雙眼睛卻是在溫酒的注視下,慢慢的由蔚藍的大海,變為了璀璨的星空,望著自家小夫人似笑非笑的小臉蛋兒,軒轅即墨一邊邁開長腿,一邊輕聲低問道:“阿酒,嗯?小家夥,不打算告訴即墨嗎?”


    “嗯,他現在應該一個月了。”溫酒皺了皺眉,輕輕掙開軒轅即墨握住的手腕,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具體的我不知道。”


    在溫酒眼中,從小到大都是她一個人,即便是有了司祭,但那也隻是一個勉強能被溫酒記住臉龐的人類而已,直到在這裏,有了血脈至親,但是溫酒依舊沒有多大的心理起伏。


    也許在溫酒自己的潛意識裏,對於這突然出現的小生命,除了一開始的無措外,其它的時間內,基本上都是被溫酒下意識的忽視了過去,她、她還不知道怎麽對待自己肚子裏的家夥。


    “嗯。”許久沒有言語的軒轅即墨終於滾動了喉結,溫暖的大手緩緩的抹上小夫人的平坦的肚子,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生命,軒轅即墨唯一能做的便隻是將自己還像是張白紙的小夫人狠狠的抱在了懷裏。


    一手輕輕的撫摸著溫酒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養不胖的背脊,上麵的骨頭依舊可以被軒轅即墨清楚的摸到,知道小丫頭現在肚子裏懷了個更小的小小酒後,男人腳下的步伐更加快速了。


    眼底更是有些迷茫的迴憶著自己曾經在地府看到的人間懷孕的人要注意的事件,好像、軒轅即墨眼睛一瞪、對了好像不能吹風!


    想到這裏的軒轅即墨未等懷裏的溫酒反應過來咋咋唿唿的就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也不管現在的天氣多麽悶熱,直接將可以給小夫人當群穿了的衣服,裹在了溫酒身上。


    那架勢,看得溫糯更是一愣一愣的,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溫糯還以為溫酒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哪裏會想到,這對新晉的父母親居然會這麽傻愣愣的。


    “即墨?”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溫酒,一抬頭,腦袋頂上還罩了一隻大掌,抿了抿嘴的溫酒終於被熱得有些不淡定的喚道:“我熱!”


    “寶貝,在忍忍。”軒轅即墨同樣也是一滴滴的汗從額頭上冒出,然後滴入衣領口,但是這個男人卻不是熱成這樣的,而是後知後覺的緊張懷裏的小夫人而留下的汗珠。


    輕輕摸了摸溫酒黑乎乎的腦袋,軒轅即墨咬牙解釋道:“我、我好像聽說過,懷孕的人不能吹風的。”說完便腳下生風的快步朝溫宅走去,若不是怕跌著懷裏的寶貝,怕是已經開始在草坪上快跑了起來。


    而跟在身後的溫糯終於將兩人的話聽了個明白,隻是這不明白還好,一明白整個鬼就僵硬在了原地,腦袋中也是迷糊糊的一團,隻是隱隱約約的想到,這個、不能吹風,不是坐月子才不能吹風嗎?懷孕應該不能吹空調!


    想到這裏的溫糯立馬朝著男人的背影喊道:“喂、好像懷孕的人不能吹空調!”


    這話一出,溫酒與軒轅即墨的背脊皆是一愣,隻不過溫酒是被嚇的,天不怕地不怕,向來肆意慣了的溫酒這一次是真的被這句話給嚇到了。


    天知道,來到這個世界,讓溫酒最過滿意的便是那冬暖夏涼的空調了,極度怕熱的溫酒此時更是冷然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不置一言。


    而軒轅即墨渾身一震,卻是因為他記得溫宅的客廳可是有中央空調,而他們則是要必須穿過那個客廳的,緊皺著眉頭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後背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想了想的軒轅即墨立馬停下腳步,朝著後麵的溫糯冷聲命令道:“你,快點,先去將客廳中的空調關掉。”


    “好。”看著那都被汗透了的衣服,溫糯忍不住的砸了砸舌,未等軒轅即墨冷厲的眼神再度朝自己看來,整個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溫宅客廳的中央空調便被宣告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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