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這午飯該在哪裏解決呢?他可不覺得這位中校有那麽容易好忽悠。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多瓦內心的苦悶,一道刺眼的車光束立馬從溫家大宅門口的拐角處傳來,這時多瓦與邢樂的步伐都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來人。


    猛然被光束射中的溫鶴止不住的皺了皺眉,幾乎是下一秒,那輛打著遠光車燈的熟悉的賓利便停在了溫鶴所在的台階之下。車燈熄滅,溫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心了下,剛剛還緊抿的唇瓣立刻翹了起來,看向從車裏下來的自家小丫頭笑了笑道:“小酒!”


    “嗯,舅舅。”溫酒同樣的也朝溫鶴彎了彎眉眼,溫潤的點了點頭,看向溫鶴身後的溫啟天也喚了聲:“外公,老伯,舅···”,看到邢樂的時候,溫酒稍微頓了頓。


    反倒是陳思言一手將車鑰匙扔給了邢樂後,笑得沒心沒肺道:“叫舅母!”


    “嗯,舅母。”溫酒眼底染上了絲笑意。


    “嘿,不對不對,小酒,要叫舅父···”剛剛還咋咋唿唿的邢樂看著溫鶴瞟過來的眼神立馬噤了聲囁嚅道:“舅母、舅母!叫舅母就行了···”反正到了床上一切都好說。


    “別聽他的。”沒好氣的看了眼耍寶的邢樂與陳思言,溫鶴帶著溫酒一邊朝屋內走去,一邊道:“也叫舅舅就行。”


    “好。”溫酒點了點頭,突然耳尖微微動了動,下意識的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後,抬起視線朝多瓦絲毫沒有窘迫的臉色看去,悠悠勾唇笑道:“多瓦,你不是累了嗎?先上去休息。”


    “噢~溫小姐,您真的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說完話的多瓦也不客氣,直接朝著溫鶴與邢樂等人點了點頭,便大跨步的朝閣樓走去。現在有族長在,自己應該可以放心的填飽下肚子了。


    看著多瓦背影的溫鶴皺了皺眉,這人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是困了的樣子,反倒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幹什麽事情的模樣。


    感受著身旁溫鶴對多瓦探究的目光,溫酒立馬一個轉步攔截在溫鶴麵前道:“舅舅,即墨等會兒應該會過來,我能在客廳等他嗎?”


    “不行。”果然下一秒溫鶴的注意力就被溫酒給吸引了過來,就連溫啟天也不讚同的朝溫酒搖了搖頭道:“小酒,你舅舅說的沒錯,現在都淩晨一點多了,聽話,先去樓上睡一會兒,一覺醒來軒轅即墨也就過來了···”


    “外公!”溫酒皺了皺眉打斷了溫啟天繼續勸說的話語道:“老伯,您先和外公去樓上休息吧,即墨受傷了,我想在這裏等他。”


    “嘿,小丫頭這是長大了?”不怒反笑的溫啟天看著溫酒臉上那與溫柔和溫鶴如出一撤的倔強的小表情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可以、可以,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外公老了,外公就先上去休息了,你們也被折騰久了,聽到沒有。”


    “嗯,好的爸。”溫鶴與邢樂異口同聲的朝溫啟天點了點頭道。


    等溫啟天一走,溫鶴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後神色溫和的看著溫酒道:“舅舅陪你一起等。”


    一邊在這裏還屬於外人的陳思言看了看溫酒又看了看邢樂與溫鶴,大咧一笑的架著霍然的胳膊就朝樓上走去道:“那你們等哈,我困了,我要睡了。”


    “趕緊的。”狀似不耐煩地朝陳思言揮了揮手的邢樂也大刀闊斧的坐在了溫鶴旁邊道:“那,我也、也肯定是留在這裏的啊,哈哈,是吧!”尬笑了幾聲的邢樂看著溫鶴與溫酒之間明顯的對立,摸了摸鼻子,顯然這個時候幫誰都是錯的。


    “哎!”忍不住歎息了聲的溫酒一個閃身瞬間離開了原地,兩指快速運氣內力點在了溫鶴脖頸上的睡穴上,隨即手一托,將溫鶴昏睡過去的腦袋放在托在手上,在邢樂還沒放下戒備神色的時候,便將溫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邢樂肩上道:“舅舅,交給你了。”


    “你?”微不可見的邢樂伸手握住了溫鶴的手腕後,抬眼冷淡的看著麵前與趙酒有著一模一樣模子的溫酒沉聲道:“你到底是誰?”從恢複記憶,邢樂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人到底是誰,但是和陳思言一樣,他選擇了靜觀其變,畢竟這人關心小太陽的眸子是不會騙人的。


    可是剛剛溫酒那番動作,卻是讓邢樂全身的汗毛都給豎了起來,捏緊的拳頭足以看出他剛剛在那樣的速度下是有多無力,如果、如果眼前這人有一點惡意,那後果都不是邢樂能夠承受得起的。


    “我是溫酒。”有些不悅的溫酒掠過沙發扶手,神色冷淡的坐在了邢樂與溫鶴的對麵道:“一直以來都是溫酒,你也可以當做我是趙酒的第二人格,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那個人格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另外,這樣的話,我隻會說今天這一次,所以邢先生,麻煩你能將我舅舅帶去樓上休息嗎?”輕靠在沙發後背上的溫酒慵懶的半掩著自己貓兒似的眼眸,虛虛的望著頭頂暖黃色的燈光道:“我想一個人待在這裏。”


    “嗯、好!”沉著眼眸的邢樂點了點頭,抱著溫鶴便朝樓上走去,隻是剛走到樓梯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邢樂想清楚了,還是怎麽了,突然又傻嗬嗬的朝著背對著他們的溫酒毛茸茸的腦袋道:“啊對了,小酒還是叫我舅舅吧,叫邢先生多生分啊,是不?要是讓你舅舅明天知道你對我的稱唿變了,鐵定不讓我進房門了!”


    “嗯好。”溫酒緊抿的唇瓣揚了揚:“舅舅。”


    “這樣才對嘛。”懸著的心終於放心了點了的邢樂一邊爬著樓梯一邊背對著溫酒認真的道:“你舅舅他真的很在乎的你的想法,他們都很愛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溫酒的說法,邢樂便也毫無芥蒂的將這番話說給了溫酒聽。


    說完也沒等溫酒迴答,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健步如飛的紅著臉朝兩人的房間走去,艾瑪,這樣走心的話,邢樂這輩子還真的隻對溫鶴說過,一大老爺們兒,怪不好意思的。


    剛從溫鶴房間出來的管家看著邢樂火急火燎的動作頓時便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邁著不大不小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樓下走去,布鞋底子在階梯上發出一聲又一聲沉悶的‘咚’響,此時若是邢樂在這裏,便能一眼看出,這人的步伐子與平常相差甚大,因為此時的管家一步一步的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穩穩當當,就連他接手的特種新兵能做到這樣的也沒幾個。


    聽到這聲音的溫酒半掩的眸子突然睜開,轉頭便朝隻剩最後一個階梯的老人望去。


    見到溫酒望了過來,管家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的笑了笑後看著朝廚房望去道:“溫小姐,渴了吧,想喝什麽,老伯給你端一杯喝的過來。”


    “果汁,橙汁就行。”溫酒的視線緊盯那抹背影,聲音不大不小的迴道。


    “好嘞。”後者雙手負背笑嗬嗬的應了聲。


    和老人年紀成反比的是老人的速度很快,因為溫宅夠大,去廚房的間隔不短也不長,但也不能一步到位,可是這個管家倒是很有趣,因為在溫酒聽到這一聲應和後,廚房裏麵的立刻便傳來了榨汁機的聲音。


    眉頭輕挑的溫酒坐直身子側頭朝一旁的樓梯看去,黝黑的瞳仁裏閃過一抹興味,樓梯總共二十八個階梯,可那腳步聲卻隻要十四聲,當真是有趣、有趣。


    迴憶著腦海中趙酒對這位管家的印象,唔,好像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出生時,這位管家便跟著過來了。


    算一算,年紀應該也與溫啟天差不多,想到這裏的溫酒抬眼便看到這位老伯又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的對麵,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正是一杯用透明的玻璃杯盛放的酸甜口味的橙色果汁。


    “小姐,已經好了,您嚐嚐。”見溫酒警惕的朝自己望了過來,管家也依舊笑吟吟的將玻璃杯端放在了溫酒身前的玻璃桌上後,自顧自的坐在了溫酒的對麵。


    本來還不算真的渴溫酒,在聞到由玻璃杯裏麵傳來的酸甜味道時,就忍不住的抿了抿唇,白嫩的小手也忍不住的伸了出來,像是從洞裏探出了小爪子的兔子一樣。


    先是慢慢的探出一些,隨後一頓,然後撒歡兒似的兩手抱住了玻璃杯,吞了吞口水後,抬眼朝著對麵的管家看了一眼後,又警惕性的將玻璃杯擱放在了玻璃桌上後道:“我突然又不想喝了。”


    ‘哢嚓’一聲,溫酒似乎都聽到了對麵那個一臉笑嗬嗬的老管家臉上皸裂的聲音。


    果然下一秒,就裝不下去了的老伯一掃剛剛的慈祥的笑容,沒好氣的瞪著溫酒道:“想喝就喝,老頭子我還害你不成?趕緊的,小丫頭,你怎麽來到這裏了,還這麽多心眼兒呢?”


    “我怎麽來到了這裏···”輕輕的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的溫酒突然眼裏冒出一股光亮,緊緊的望著眼前的老頭道:“你到底是誰?”


    “小丫頭,你不都猜到了嗎?”隨意的將手上的托盤甩在了玻璃桌上的老頭朝著溫酒翻了個白眼道:“現在可以放心喝了吧!”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的溫酒倏地展顏笑開,一雙黝黑的眼底也是亮晶晶的,沒有一絲憂慮的就將那杯新鮮的果汁抱在了手心底,滿足的‘咕嚕’一聲喝進了肚子裏。


    眼看著這一幕的老頭隻感覺自己的牙尖泛酸,就連布滿褶皺的臉上都像是喝到了那酸味兒似的,皺得不成樣子了。


    隻是,這丫頭最近不是一直都斯斯文文的,怎麽到自己麵前就這樣‘豪放’了呢?看著一杯見底的橙汁,司祭眼角抽搐道:“丫頭,你還要嗎?”


    “要!”一聽還有,溫酒的眼睛又是一亮,雙眼都笑成了月牙兒似的看著司祭道:“老頭,你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啊?”


    “還能什麽時候,當然是你媽出生的時候唄。”司祭寵溺的看了眼溫酒後,轉身端著杯子又去將果汁機裏麵的橙汁盛了半杯後熟練的遞給溫酒道:“好了,大晚上的,少喝點,嘿,丫頭,你咋一口氣又給喝沒了呢?”


    一轉眼看著又見底的玻璃杯,司祭納悶的笑道:“我說,你在那些人麵前不是輕言細語、小飲小酌的嗎?怎麽在我麵前就是如牛豪飲了?”


    “那不一樣。”溫酒彎著眉眼,剛準備伸手將嘴巴上的殘漬擦拭掉時,對麵的司祭就將紙巾遞了過來道:“哪裏不一樣了?合著你在老頭子麵前就不需要形象唄。”


    “不是!”溫酒搖了搖頭,笑眯眯的看著司祭道:“司祭,我很開心,很開心。”


    “開心?”司祭不信的調侃道:“我以為你會討厭老頭子將你的阿碧收走了呢!”


    “不討厭。”溫酒笑嗬嗬的露出牙齒道:“司祭,我很想你,對了,司祭,我請出了地母,我破了大齊的運道,滅了那天道。”


    看著溫酒依舊純粹的眸子,司祭忍不住的歎息的笑了笑,隨後又故作嚴肅的道:“是啊!丫頭,所以你就不珍惜自己的命,將自己給弄到這裏來了?”


    “嘿嘿。”溫酒不答,依舊傻嗬嗬的彎著眉眼,看著司祭笑著。


    一時間被這樣的溫酒弄得沒脾氣了的司祭沒好氣的站起來點了點溫酒的腦門道:“都嫁人了,性子怎麽還這麽癡憨?”


    “胡說!”聽到對自己不好的形容,溫酒立馬嚴肅的壓著嘴角道:“我很聰明。”隻是不管溫酒怎麽故作嚴肅,都還是壓不住眼底的笑意道:“他們很崇拜我。”


    “嗬、你說的就是那兩個小崽子?”故意刺激著溫酒的司祭朝樓上望了望。


    “總之就是有。”溫酒皺了皺眉,似乎覺得自己又沒有那麽想老頭了。


    隻是,突然想起溫啟天的溫酒抬眼看向司祭道:“對了,老頭,為什麽,外公的樣貌和你在大齊的模樣一模一樣?”


    “這個···”司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後道:“咳咳,可能是緣分吧···”


    “嗬,我看是你自己也不知道罷。”溫酒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司祭委婉的說法。


    ------題外話------


    晚安,親愛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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