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胡偉與陳魅兩人腦海中忽然炸開,二十多年前的記憶忽然充斥在了兩人的腦海中,胡偉腳下頓時一個踉蹌,好一會兒才扶著沙發的靠背上鎮定了下來,人到中晚年,身體裏的毛病本來就不少,此時的胡偉隻覺得頭頂一陣天旋地轉。


    捏了捏眉心的胡偉,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扶著沙發背慢騰騰的坐了下來,眼神不善的看著麥臻道:“你不是肖厲。”


    “廢話。”麥臻直接朝胡偉甩了白眼,漫不經心的道:“我像是肖厲那窩囊樣嗎?”


    “那你是誰?你知道什麽?”這下陳魅也不叫不喊了,眼神微微有些躲閃,從地上安靜的坐在丈夫旁邊。


    看著兩人都不像是認識自己的模樣,麥臻腦袋又是一瞬間的短路,整個人瞬間變得陰陰沉沉的,熟悉的人都知道現在的麥臻是最不能惹的,因為這個靠拳頭征服非洲的男人除了老大,隻有赫瀾才能稍稍讓其發泄一番。


    麥臻收了收拳頭,輕蔑的看著對麵抱在一起的夫妻倆,悠悠的道:“我啊,我叫麥臻啊,麥臻的麥,麥臻的臻,有什麽問題嗎?”說完話的麥臻直接站起身子,一腳踩在了橫亙在兩人麵前的茶幾上。


    不用想都知道麥臻下一步動作的白涵連忙拖著自己出門時才接好的手臂,一把攬住了麥臻精瘦的腰身,一手緩緩地摸著麥臻繃得緊緊的背脊,輕聲哄道:“麥、麥別生氣、別生氣。”


    “鬆開。”麥臻深唿吸了口氣,掩去眼裏的殺意,朝著陳魅兩人輕笑道:“有沒有覺得我和肖厲那雙眼睛特別相似?”


    “你?”胡偉突然臉色一沉,拉著陳魅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遲疑的看著麥臻道:“你是小輝,你沒死?”


    瞧著兩人眼裏的漠然,麥臻覺得就算是養條狗養了一年也該會有點感情,看著兩人光鮮靚麗的模樣,隻覺得眼裏像是被沙子迷了一樣,刺眼無比。


    想也沒想的直接甩開腰間的手臂,手臂頓時發出‘哢擦’一聲。沒有聽到聲音的麥臻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伸腳,狠狠的踹在了胡偉的胸口上。


    ‘嘭’的一聲悶響,胡偉連人帶沙發齊齊倒在了地上。


    陳魅倒是反應迅速的立馬站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就準備朝麥臻的臉上拍去,一直擔憂的看著麥臻的白涵眼裏一沉,想也沒想的往陳魅腳下一身。


    絆到腳的陳魅眼看著自己的手掌就要挨到麥臻,不想被另一隻手截了下來,還未等麥臻出手,白涵便直接伸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陳魅臉上,腳下也沒閑著,扇完巴掌的白涵曲腿伸腳一步到位,直接將人踢去了胡偉的躺下的地方。


    依舊坐在沙發的生的霍然眯了眯眼看著白涵剛剛接好又脫臼了右手,忍不住的拿下眼鏡摸出眼鏡布擦了擦,果然白涵的路還長著呢。


    看到這一幕的納蘭也搖了搖頭,拿出隨身的鏡子照了照,想著自己當初追赫瀾那家夥時,是不是也有這樣落寞,嗯,沒有,本當家依舊精神煥發,


    站起身來的納蘭悠悠閑閑的圍著地上兩人轉了一圈後,驚訝的看著麥臻道:“哦,麥,你這腳的力度不夠啊,都沒吐······”


    “噗!”納蘭話還沒說完,地上的胡偉就好像故意作對一樣,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不過以霍然的目光來看,納蘭剛剛說的沒錯,麥臻這一腳的確不重,連肋骨都好好的沒斷一根,至於血嘛,這老頭子本就有淤血,哎,作為一個好夥伴,霍然決定還是不要將這一事實說出來了,免得白涵那小子又得斷一條胳膊。


    看著自己腳下的那攤血漬,納蘭朝似笑非笑的麥臻聳了聳肩道:“當我沒說。”


    “你說得沒錯。”話雖是迴的納蘭,但目光卻是一刻都沒離開過胡偉兩人的身上,果然老大說得沒錯,殺人的確很簡單,這兩人可能經不起自己幾下揍,所以麥臻凝神,喚迴了絲理智的朝胡偉與陳魅道:“我記得我是給胡誠換命是嗎?”


    “記得個屁。”納蘭翻了個白眼,直接內心吐槽道:‘要不是夫人,你個二傻子還在非洲守著自己的鑽石礦不動呢。’


    不過也好在麥臻還真不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否則,理智這件事情哪能說收迴就收迴的。


    一天被打了兩把掌捂著臉的陳魅腦袋還暈乎乎的,猛然間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名字,立馬惡狠狠的看著麥臻道:“你要敢動我兒子,我、我就跟你拚命!”


    “是嗎?”麥臻笑得邪肆。


    狀似不經意的朝納蘭道:“蘭,我記得你的賭場昨天是不是留下了一個人,那個人叫什麽來著?”


    “哦,那人啊,叫胡誠,欠了我一個億呢。”納蘭配合的繼續道:“最主要的是那小子沒錢還耍橫呢,被波特剁了一隻手,那隻手還凍著呢,哦我帶來了,問這個幹什麽?你要看嗎?”


    “你們說什麽?”陳魅尖叫著出聲,聲嘶揭底的朝納蘭紅著眼吼道:“你們把我的兒子怎麽了,你們把我的兒子怎麽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誠兒他還小,你們放了他,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啊···你們把我的兒子怎麽了?”


    “別吵!”隻覺得耳膜陣痛的胡偉一把捂住陳魅還在尖叫不已的聲音,本來是為這個女人好的胡偉,沒有想到,此時的陳魅哪裏還有一絲理性,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潑婦一樣,逮著胡偉就是一陣撕抓咬啃。


    瘋了一樣的叫喊道:“都是你,胡偉都是你這個畜生,都是你在外麵養狐狸精,不管我的兒子,都是你,你這個畜生。”


    “好啦!”本就不耐煩的胡偉直接一把甩開陳魅,擦掉嘴巴上的血液後朝著麥臻道:“當初的事情與我無關,都是這個女人與他父親的弄的,冤有頭債有主,小輝你要是報仇,你就找他們吧!”


    “嗬!”麥臻諷刺的看著眼前這狗咬狗的一幕,隻覺得眼前這人惡心到了極點,也不知道肖厲是不是蠢,這個對自己兒子都默不關心的人怎麽會因為可憐一個人,好心的收養一個農村家的孩子呢。


    本來還有點神智的陳魅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像瘋了一樣,一把將胡偉撲倒在了地上,眼裏盡是瘋狂之色,在胡偉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口就咬在了男人臉上。


    “你幹什麽?啊···”胡偉吃痛一叫,手下也不知輕重的狠狠的朝身上的瘋女人打去,仿佛眼前這人不是與自己共同進退了二三十年的老婆,而是一個比仇人還令人厭惡的存在。


    好以暇整的看著廝打在一起的兩人,麥臻愉悅的朝兩人吹了聲口哨,轉身朝霍然道:“會死人嗎?”


    “不會。”霍然搖了搖頭。


    “那行,那咱們來賭一局?”麥臻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椅上,朝另外三人道:“賭他兩誰會贏!”


    “不用賭。”霍然站起身挑眉看著左臉已經血肉模糊了胡偉道:“以力量來看,這個女人不出一分鍾便會被男人甩開。”因為那個時候,男人臉上的肉便已經脫離了臉頰。


    果然劇烈的疼痛使得胡偉與陳魅都失了理智,兩人都拚死的朝對方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使得胡偉悶哼的失聲叫了出來,扭曲著身子的胡偉一把拽住陳魅的頭發,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將趴在自己臉上的陳魅朝後拽去。


    腦袋上傳來的疼痛,使得陳魅反射性的加重了嘴裏的力道,頓時胡偉左臉臉頰上的一塊肉直接出現在了陳魅嘴裏,而平日裏陳魅精心嗬護抱養的頭發連著頭皮也被直接撤掉了一大片,掛在頭發上的頭皮被胡偉血淋淋的拽在了手中。


    本來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的納蘭顯然低估了人性最惡劣的一麵,之間捂住臉,疼得眼睛都發紅的胡偉,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跑去門口的玄關處,拿過一個花瓶,直直的跑過來,眼睛都不眨的直接往陳魅頭上砸去。


    本就失了頭皮的陳魅連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便攤倒在了破碎的瓷瓶碎裏,頭頂上的鮮血汩汩的往外冒了出來,終於迴神了的胡偉腦袋一懵,僵硬的看著自己還握著的花瓶瓶口的右手。


    眼珠子再往下時,隻餘下陳魅還在血泊裏微微彈動,染著血的眼睛大大的睜著,嘴裏還含著一口血肉模糊的生肉。


    頓時心裏一晃的胡偉,連忙趴在地上,伸手探了探陳魅的鼻息,腳下一軟,胡偉頓時一屁股癱坐在了血泊之上。


    訥訥的精神恍惚的看著陳魅道:“死了,她死了,老爺子不會放過我的,老爺子不會放過我的!”


    完全沒有想到是這般結果的白涵微微眯了眯眼,掃視著這間房間裏麵的監控攝像頭,單手拿過自己帶過來的電腦,開機入侵,篡改畫麵,單手也能完全控製住電腦代碼的白涵眉頭稍稍有些輕皺。


    總的來說,右手終歸要比左手靈活,更何況白涵的右手可是世界上最貴的一隻手了,連霍然握著手術刀的手都得往後排排。


    弄好了的白涵朝著還在研究陳魅究竟是怎麽一下子就死了的納蘭和霍然道:“可以報警了。”


    “ok!”納蘭撇了撇嘴,朝白涵比了個手勢。


    “老爺子是誰?”麥臻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鬧劇,他還以為這兩人有多恩愛呢,恩愛到不舍得自己的愛的結晶死去,恩愛到可以為了兩人的孩子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結果查完兩人資料的麥臻諷刺的笑了笑,這胡偉看著敦厚,誰能想到就是這麽一個人,在外麵的花花草草可不少呢,不得不說玩得夠刺激的。


    隻是剛剛這人嘴裏呢喃的老爺子是誰,自己的手掌是誰切的,麥臻迫切的想知道那人的資料,因為當年的事情太過隱秘,除了胡偉一家子,誰也不知道在當年那個被領養的孩子身上還發生了改命的事情。


    聽到麥臻問話的胡偉突然一愣,隨即眼裏突然冒出一股瘋狂的神色,雙手緊握著手中的東西,朝麥臻冷笑道:“放了我,我告訴你當年那個事情是誰做的。”


    “嗬···”還未等麥臻迴話,霍然倒是先嗤笑出聲,鏡片下的眼睛裏一片幽暗,涼涼的朝胡偉說了句道:“我以為你會叫麥放了你的兒子,畢竟據我們的調查你外麵的那些情婦生的孩子可沒有一個是你的呢。”


    “什麽?”胡偉大駭,不可置信的看著霍然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不是以為除了這個女人生的孩子不是你的外,那些個人都是你的親生骨肉?”不嫌事大霍然依舊慢條斯理的朝胡偉道破著:“你要知道,你的老婆是個什麽樣的人。”


    “早在第一次你偷腥,陳魅就知道了,她很聰明,男人靠不住,她就隻靠兒子,所以,她每天都會給你的飯裏麵下避孕藥哦,據我從醫多年的經驗來說,你是現在是絕對沒有生育能力的。”


    “不過至於那些女人是怎麽懷孕的,你能偷腥,可不代表別人不可以哦~”推了推眼鏡的霍然繼續道:“告訴你這些,嗯,就當是你們兩個讓我看了一場特別完美的舞台劇的演出費,不用謝。”


    一直都知道霍然焉兒壞的納蘭,沒想到這人嘴也挺毒的,頓時後背一涼,討好的朝霍然笑了笑,然後默默的躲在了麥臻身後,嗯,至少武力上麥臻還是能靠一會兒的。


    顯然霍然的這番話比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對胡偉來說都要來得重,分不清是臉上留下來的血還是從嘴裏吐出來的血的胡偉,愣愣的坐在血泊裏,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鈍鈍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從胡家別墅出來的麥臻定定的看著霍然道:“為什麽不讓我問他?”


    “我親愛的麥,你可能沒看完資料。”霍然朝白涵指了指道:“胡偉所害怕的老爺子就是陳魅的父親,和肖厲住在同一件病房內,隻是一個是高級病房,一個是普通病房而已。”


    “所以他人呢?”麥臻凝神看向霍然道:“我不希望他立刻死掉。”


    “當然!”霍然輕輕勾唇,推了推眼鏡朝麥臻道:“我一直很迷戀華夏的那些禁忌之術,而那個人似乎也有些能力,所以我會拿他好好研究的。”


    “變態!”想著當初第一次認識霍然就是在霍然待在實驗室解剖人體的那一幕,麥臻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不假思索的直接將心理想的說了出來。


    然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實驗體的霍然難得的璀然一笑,這一次便不計較了,我親愛的麥。


    隻是,跟麥臻說完話的霍然轉頭看向一直以來就很少話的白涵道:“涵,需要給你接下手臂嗎?免費不收錢。”


    “嗯。”白涵點了點頭,雖然自己也能接,但畢竟是第二次扭傷,他不能讓這條手臂出現任何問題,否則他連最後站在麥身邊的資本都沒了。


    這下終於注意到白涵一直垂著的右手,麥臻眼神微微有些躲閃的迴想著剛剛那一幕,眼裏也多了一絲自責。


    瞧著霍然將手攀上白涵的右臂,麥臻稍微咳嗽一聲,淡淡的朝白涵道:“那個,我給你拿電腦?”


    “嗯?”白涵眼裏突然冒出一縷亮光,忍不住揚起嘴角寵溺的寵愛別扭的男人道:“好。”


    “嗯!”身後接住電腦的麥臻完全忘了,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碰白涵的電腦,就連他自己都開過白涵的玩笑:要是白涵的電腦和女朋友掉水裏,那白涵鐵定撈電腦,女朋友什麽的淹死都不帶看一眼的。


    當局者迷的麥臻看著白涵那張被自己揍成豬頭,以及那兩次脫臼的右臂,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窗戶外望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當他將視線移開時,那縷亮光又重新消失在了白涵的眼底。


    “嗯唔!”悶哼一聲的白涵揚了揚自己的手臂,不想被霍然一把抓住,疑惑的轉頭看向霍然似笑非笑的眼睛道:“不能動?”


    “如果你想以後它有瑕疵。”霍然挑眉。


    “ok。”應了聲的白涵果真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就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聽到兩人對話的麥臻微微有些心虛,想了想,咬咬牙,突然做了一個令自己下半輩子都忍不住罵自己的決定,一個傻乎乎將自己賣了的決定。


    這邊經過那一次瓦斯爆炸後,被嚇到的陳水更是一動不動的後怕的待在陳建兵夫妻倆身邊,淺色的眼睛裏全是屬於他該有的惶恐與害怕。


    同樣的被留在這裏當做度假的軒轅即墨與溫酒此時正一人一邊,蹲在桌子上下著···嗯,五子棋!


    看著終於收了一迴子,臉色也終於好些了的溫酒,軒轅即墨忍不住輕輕一笑,接著又是裝作沒看見那快要四子的白子,皺著眉想了想,在溫酒緊縮的眼神下將黑子下在了他處。


    果然,待軒轅即墨將手上棋子落定,木著臉的溫酒忍不住的悄悄勾了勾唇瓣,眼裏全是亮晶晶的喜悅,隨後又怕是被別人看到,立馬又恢複了嚴肅的神色,隻是捕捉到那點小確幸的軒轅即墨卻是將溫酒心疼到了骨子裏。


    ------題外話------


    還差一更,等等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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