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的月銀四十兩,老五那也掙得些錢,還有金枝和大哥都有月銀,倒是夠的。”王三狼道。


    “你爹說得對,這宅子太貴了。咱還是住王家窪的好。”王田氏說:“這人啊,有的時候,要曉得留著些。


    再說了,有這些錢,我還不如拿來給你們兄弟幾個娶上個媳婦,成個家呢!”


    就在幾人掰扯的時候,王金枝卻聽到懷裏小團子的聲音。


    【宅子挺好的呀。旺人丁,興財運。要是再弄些擺件,就更完美了。】


    她看著花廳那邊的角落,嘴角不由的興奮揚起。


    自打蘇杏兒之後,她可算是找著個死的了。


    偷聽到小團子心聲的王金枝,立馬也加入進勸說隊伍。


    “娘!咱要是買下這宅子,五哥就不必住在雲木依山,我也能把逃逃放在家裏照看不是。還有大哥,也不用累了一天,還要天不亮就爬起來。


    何況您也說要給哥哥們娶媳婦。咱家那小院,您就說娶進門的媳婦住哪裏吧!連個窩都沒有,誰願意把閨女嫁給哥哥們啊?”


    “我剛才可是細數了一下。這宅子裏的屋,剛剛好能讓哥哥們都分到一間。隻要您點頭,咱買下來了,立馬就能給哥哥們說門親事了。”


    “金枝盡瞎說啥呢!主要是咱搬過來,初一和十五就能念私塾了。到時候,您二老不僅能在家裏帶好逃逃和秋收。還能照顧著初一和十五。”王三狼說。


    說到這,之前還一直搖頭的王田氏和王江何終於是點頭了。


    要說,他們家同意買宅子,最高興的居然是秦謂秦小公子。


    都沒等他們湊夠錢,秦謂就先從雲木依山支來銀子,當天就把宅子過到了王江河名下。


    王田氏還說使不得,秦謂就把王五猁又搬了出來,還說雲木依山有一半是王五猁的,八十兩銀子而已,真不算什麽。


    王田氏和王江河這才沒說什麽。


    隻是把王五猁叫來,一再囑咐他,要好好在雲木依山幹。要多幫秦謂掙錢。


    因著那宅子是荒宅,想要搬進去,還得先收拾出來。


    那鏤空的屋頂,和隨風起舞的馬廄,也得好好修繕以後,才可以住人。


    秦謂立馬就要去找人來修繕房屋,王田氏卻沒同意,隻說家裏男丁這麽多,這些小事用不著去找外麵的人。


    於是他們告了假,開始修繕宅子。


    要不怎麽說,兒子生得多能在村裏橫著走呢。


    不僅是打架時人多,這做勞力活的時候,也盡顯優勢。


    短短幾天時日,這宅子就初見模樣了。


    院裏的草被王金枝領著林初一兄弟,除得幹幹淨淨。


    就連原本的花圃,如今也清理出來,打算種上些菜,也有節約平日的用度。


    至於後院的馬廄,不僅重新搭建了起來,還把柴房改成了雞舍。


    十日後,王家人終於要搬離王家窪了。


    離開那天,村裏人滿眼羨慕的觀望著他們嘀嘀咕咕。


    “嘖嘖嘖,這老王家打哪來的這麽多錢,能在鎮上買宅子了?”


    “誰說不是呢?自打王金枝迴來,老王家就像走了狗屎運似的。”


    “別說,還真是這樣。咱們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人家小半年就做到了。”


    “唉!早知道老王家能有今天,當初我就該把閨女嫁去他家。”


    “廢話!要能早知道這個,當初誰還會跟他們鬧翻了臉呢!”


    “不過話又說迴來,王金枝不是和離了嗎?要不要去說說,娶來給你兒子做媳婦?到時候,你們一家,不也能住上大宅子了?”


    “我倒是想,也要人家願意才行啊!得得得,羨慕不來,散了吧。”


    王家人離開王家窪的時候,隻去了老村長家一迴。


    一是把手裏的田地還迴去,這二嘛,自然是去給老村長道別。


    畢竟這些年裏,老村長對他們家,也還算是照顧的了。


    王江河一向講求做人要講良心,為此,還給老村長家送去些糧食以表謝意。


    之後,便開始了搬家。


    別看王家小院不大,可麻雀再小,五髒俱全。那家裏的東西,七七八八數量不少。


    原本若是用自家馬車拉的話,少說也得走個三五趟。


    沒想,秦小公子都替他們想到了,當天直接領來了車隊。


    浩浩蕩蕩八輛馬車,整整齊齊進來,整整齊齊出去。


    隻是,王家小院的東西往新宅子裏一放。才發現,自家東西是真的少。


    少到人都住進來了,新宅子依舊空空蕩蕩的。


    秦謂又說他去采買,王五猁連忙把人攔下。


    “迴頭我一件一件的做起來就是了,沒必要再花這冤枉錢。”他自己就是木匠,還去買別人做的東西,光用想的就覺得怪怪的。


    王田氏從旁幫腔:“就是!反正咱也用不上那麽些東西。就不必再花那些錢了。”


    於是,自這日起,搬了新家的王家人依舊忙個不停。


    王大虎鐵匠鋪裏的活一忙完,就急衝衝趕迴來做木匠。


    王二熊是一早起來,就在做,一天沒停過。


    王三狼得守著秦謂,索性把秦謂一起領來家裏。在哪守不是守,反正東家隻要求他寸步不離的守著秦小公子就行。


    就連王金枝,都直接向繡坊告了假,在家裏一邊帶娃,一邊給兄長們做飯。


    隻有王五猁,因著雲木依山的活太多,實在沒辦法顧及家裏。


    得!當真是應了那句,做裁縫的沒有褲兒穿,做木匠的沒有板凳坐。


    就連林初一林十五和林秋收,都擔負起了給王金枝搭下手的重任。


    不是在刨土種菜,就是在廚房裏燒火洗菜。


    唯一閑得不行的,也就隻有林逃逃了。


    趁著沒人守著她,她便搖搖晃晃向花廳那邊走去。


    學會走路沒多久的她,時不時的會摔個屁股墩。好在穿得厚實,坐下去倒也不怎麽疼。


    揉揉屁股,她又爬起來繼續搖搖晃晃的走。


    原本不算太長的路,她硬是走出了西天取經的波折感。


    終於,在摔了第四十九次後,她終於來到了花廳門前。


    她打量了花廳門前,一直仰著頭的老者許久,喚道:“欸!”


    不是她不愛說話,而是一歲差一個月的她,能說出來的話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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