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貴說出


    “兩千把樸刀”的時候,無論是馬操,還是晁蓋、公孫勝或者阮氏三雄等人,皆是大出意料。


    數息之後,晁蓋說道:“王公子大恩大德,我等何以為報?”朱貴依舊不能完全理解王浩的意圖,但又發自內心佩服王浩的氣魄,說道:“公子在臨行之前囑咐,梁中書連失兩次生辰綱,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否則他與蔡京將顏麵無存;晁天王一世豪傑,可懲戒貪官汙吏,可維護天下道義,唯不可舉旗謀反!”前半句蔡京洗耳恭聽,後半句之後卻突然大笑,說道:“公子多慮了,就憑山寨裏的百十個人手,如何幹得那改朝換代的大事?”說者無意,聞著有心,公孫勝對王浩是越發好奇,說道:“王浩行事真是高深莫測,完全讓人捉摸不定!”馬操皺眉,質問道:“公孫先生此話何意?”公孫勝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說道:“貧道自詡能掐會算,可對於王公子的種種安排,卻也是看得雲裏霧裏,故而有方才的感慨罷了!”馬操並未將公孫勝看在眼裏,略帶嘲諷說道:“我家公子可在夢中與仙人論道,你可行?”公孫勝對王浩本就有好感,如今又受人恩惠,便沒有與馬操繼續計較,說道:“慚愧!慚愧!”馬操是王浩政令的忠實執行者,明確王浩有力保晁蓋之意,說道:“晁保正應該明白,刀握在自己手裏,腰杆子才硬?”晁蓋點頭,說道:“的確是這個道理!”馬操繼續說道:“兩千把樸刀可解晁保正燃眉之急,卻並不能改變敵強我弱的態勢!”這一次開口的不是晁蓋,而是公孫勝,說道:“不錯!”馬操繼續說道:“依我之見,梁椿這枚棋子如果不用,可就太可惜了!”晁蓋依舊心存顧慮,說道:“可萬一牽連到王公子,又該如何是好?”對於梁椿這步妙棋,晁蓋不可能不動心,但晁蓋一向義氣為先,倘若將恩人拽入泥潭,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


    馬操卻另有考量,說道:“去年二龍山設局的時候,公子遠在明州,說不曾參與也不為過。無論是梁椿被俘,還是重金收買,阮家兄弟可都是親力親為。”這個時候公孫勝早已明白馬操的意思,說道:“以王公子如今的身價,十萬貫錢財隻是九牛一毛,梁中書和蔡京應當會在第一時間將之排除在外。倘若三阮兄弟與梁椿相識,此事倒也並不複雜!”阮小二說道:“當年在二龍山,梁椿是我們兄弟三人親手抓獲,那一百兩黃金也是王寨主當著我們兄弟三人的麵塞給梁椿的。”晁蓋終於做出了決斷,說道:“如此,到時候就有勞阮二兄弟親自跑一趟了!”阮小二說道:“哥哥說的哪裏話,包在兄弟身上!”晁蓋又看向馬操和朱貴,說道:“王公子那裏,還請二位知會一聲,並轉達我們兄弟七人的誠摯敬意!”說完,起身,拱手施禮。


    馬操和朱貴對視一眼,說道:“晁天王的心意我們一定帶到!”第二天,朱貴和馬操一同離開梁山,返迴膠州。


    返迴途中,朱貴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晁蓋的人的消息?”馬操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是晁蓋等人劫了梁中書的生辰綱,更不知道公子已經把梁山讓給他們。”朱貴更加不解,說道:“那你來梁山所為何事?”馬操解釋道:“我在東京得知梁中書送給蔡京的生辰綱在梁山一帶被劫掠,便想找杜遷、宋萬二人打探一下消息,至於我到梁山之後的事情,你都在場了。”朱貴還是疑惑,說道:“這件事對公子而言,算不得如何重大,你無需奔波千裏!”馬操搖頭,說道:“你可是以為,這隻是區區十萬貫錢財的小事嗎?”朱貴眉頭緊鎖,說道:“否則呢?”馬操冷笑三聲,說道:“越是貪官,越在乎自己的顏麵,梁中書送給蔡京的生辰綱連續兩年被劫,這口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咽下去的。”稍作停頓,看向朱貴,見朱貴點頭表示讚同,繼續說道:“這兩個人是公子的最大的政敵之一,能讓他們把心思耗費在其他事情上,對公子而言就有極大的利好!”這一刻,朱貴不僅僅是對馬操刮目相看,甚至有些發自內心的佩服,說道:“眼下公子發展膠州,以工商為重,倒是讓你有些委屈了!”馬操卻搖頭,說道:“大宋的駙馬,遼國的郡公,化腐朽為神奇的豐功偉績,這一切,古往今來、普天之下可有過第二人?”朱貴答道:“舉世無雙!”馬操也是點頭,說道:“所以,我隻會擔心自己才疏學淺,不能成為公子最鋒利的爪牙!”朱貴有些好奇,說道:“在梁山長大的那批孩子中,你算是最聰明,為何不在公子手下謀一個穩定的差事呢?”馬操搖頭,說道:“相比於受人景仰,我更喜歡讓人聞風喪膽!”朱貴說道:“所以你不做公子手中的犁,而要做公子手中的劍!”馬操說道:“並不完全如此,準確來講,林衝、魯達、楊誌這些武將才是公子手中的劍,我要做的是藏在黑暗中的箭!”朱貴皺眉,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箭雖鋒利,卻終究見不得光!”馬操說道:“青天白日,未必就是光明磊落;月黑風高,也未必就是齷齪苟且!”見朱貴沒有說話,馬操繼續說道:“公子光明磊落、宅心仁厚,可對待那些貪得無厭、見利忘義的小人,不可能以德報怨,聽之任之!換言之,公子不僅要立德,更要立威,我不過是專注於後者罷了!”朱貴依舊有些惋惜,說道:“這條路一旦踏上了,當你想要迴頭的時候,可未必有機會!”馬操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公子辦不到的事情,將來隻要公子點頭,我就能夠全身而退!”馬操對王浩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忠誠,而是赤裸裸的狂熱。


    也正是因為馬操的狂熱,對王浩將來組建


    “日新衛”起到了重要的推進作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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