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日後,單經三人迴到了廣陽郡。


    太守府內,單經剛剛迴來,還未好好的歇歇腳,劉放便匆匆的來到府內報告近期內郡中的事宜。


    兩人端坐於議事廳內,單經當先開口道:“我自離去已有將近一月,郡中事務皆勞煩子棄,真是辛苦你了。”


    “為主公效力,乃在下本分。”劉放揖手起身,謙容一拜。


    “近來郡中如何?”寒暄罷,單經便步入正題。


    劉放聞言,當即長身而起,正容稟道:“迴主公,我廣陽已有數十戶大戶從外地遷迴郡內。各縣之間也相繼有百姓迴歸,就在前天,昌平縣入流民四百,縣令徐榮親率麾下部眾修築屋舍,使四百流民都安頓了下來。”


    劉放頓了頓,見單經麵露喜色的點了點頭,便又繼續開口道:“軍都縣有山匪入侵搶掠,縣令嚴綱率部眾將其擊敗,山匪之首亦被縣尉廖化所斬;安次縣的居民屋舍倒塌了數十家,縣令郭援申報郡中,懇請撥錢救助,主簿秦武已從郡中撥金一百下發安次,現在安次的受災百姓已被安置。”


    說罷,劉放揖手一拜,緩緩坐下。


    “做的好。”單經聽罷,大喜起身,鍾聲讚道:“諸位果不負我眾望,郡中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本將感到很欣慰!”


    見單經喜悅,劉放順時道:“此皆主公用人得當。在下相信不出一年,主公治下必是百姓殷富,民生安樂!”


    單經聽得此話更是喜不自禁,當即大讚:“若得如此,皆賴諸君之力也!”


    卻在這時,劉放麵色突然變得難堪起來,似乎是想到什麽難以啟齒的事一般,單經見狀,不由問道:“先生何故麵色黯然,莫非有何難事?”


    劉放麵露難色,起身道:“主公,在下確有一難事,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劉放如此,單經怡然笑道:“有何話先生盡可直言。”


    單經既然如此一說,劉放也不再隱瞞,當即起身拱手道:“啟稟主公,右軍都尉管亥瞧上郡中李鐵匠之女,欲納娶為妻,怎奈其父不允,亥便率親信甲士十人,以聘金三百買其女,將其強擄迴家,在下礙於管亥乃主公心腹之人,故而未曾依法處理,一切盡待主公決斷!”


    “什麽?”單經聞言一震,滿臉寫滿愕然,用詢問般的目光看向劉放,“吾方離去半月,這廝便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


    劉放默然點頭,再次肯定了事實。


    單經見狀,怒上心頭,右手不自覺的拍響桌案:“真是寇性難改,傳我令,立即除去管亥都尉之職,貶為軍侯!”


    劉放聽罷“諾”了一聲,又問道:“那李鐵匠之女如何安妥?”


    “你帶上些許禮物親去一趟李家,問一問李鐵匠,如今事已至此,若其願意許女嫁之,則令管亥明媒正娶,若其不願,即刻送迴,並賠金三百!”思索了一番,單經給出了這樣的安排。


    “諾!在下即刻去辦!”


    “去吧!”單經神色黯然的點點頭,心情一落千丈,管亥是一名勇不可當的悍將,單經對他一直都寄予厚望,但卻料不到他竟然做出這等違法亂紀的不良之事,實在是令人惋惜。


    劉放知道單經心情失落,也不再說什麽,緩緩的退身出了府門。


    郡守府內,隻餘下單經一人獨自惆然歎息,他想不通平常忠誠不二,誓死追隨自己的管亥為什麽會幹出這等事情?


    思來想去,隻能是自己的軍紀還不夠嚴明,設立的軍法未能深入軍心,所以管亥才會如此。


    現在自己初掌廣陽,在百姓麵前絕對不能丟失了威信,否則這個廣陽郡守,自己絕對做不長久。


    想到這兒,單經也顧不得一月的奔波之苦,當即換上衣衫,係口長劍在腰,出了府門前往軍營巡視。他要把自己的軍紀再次重申一遍,誓令諸人牢牢記住他的軍紀。


    出了府門,單經徑直來到軍營。


    此刻,因天空之中飄著飛雪,營中並沒有操練,大營門口,也沒有守衛站立在那兒,所有的軍將此刻都待在營房之中,所以營內很安靜。


    單經邁步走入了大營之中,直接朝著營房主帳而去。


    主帳是軍中將官的營房,單經麾下的左軍都尉卜己、右軍都尉管亥、中軍都尉周倉平常就宿住在那兒,軍中議事大半也都在那兒。


    腳步加快,行了幾十步,單經便到了主帳之外,他並沒有立刻進入,而是駐足帳外朝帳內觀摩。


    ……


    “這鬼天兒可真夠冷,挨著火盆也暖和不了幾分,真想不到北方的寒冷連俺這般壯健的軀體也吃不消!”


    “可不是嘛?你周倉是關西人氏,我卜己卻是東郡人氏,這北方的苦寒,咱倆哪能受得了!”


    “唉,咱關西雖也有寒天時季,可也不曾似這般冷,現在想一想,某還真有點想念家鄉。”


    “得了得了,別老訴苦了,今天主公已經迴府,咱們這抱怨的話可不能多說。”


    營房中,卜己與周倉圍在一個火盆之前取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渾然不覺營外已經站著一人。


    對於兩人的話,單經並不放在心上,聽著這些話,他隻是淡淡一笑,旋即便邁步行入帳中。


    “兩位兄弟近來可好?”


    一句問候驀然的傳入卜己與周倉的耳中,兩人皆是一驚,迴頭一看,單經已經徐步進了大帳。


    “主……主公,您怎麽來了?”兩人一陣愕然,呆呆地站起身來,麵色上帶著一絲愕然和驚恐。


    很明顯,兩人擔心自己方才的言語落入了單經的耳中。


    “沒什麽,隻因本將遠行一月有餘,這段日子心中甚是思念兄弟們,所以特來看看。”兩人的那一絲驚恐,單經自然捕捉到了,但他並不引以為意,對於兩人方才的言語他也隻字不提,隻當是沒聽見。


    說著話,單經也來到了火盆前,拉起兩人一同蹲下,輕聲道:“你們知道管亥強擄民女之事嗎?”


    “知道。”兩人搗蒜般點點頭。


    “知道又為何不阻攔?”單經的聲音頓時變得冰冷。


    “這……”兩人神色微暗,低聲道:“管亥與我等官階相等,他手下親信又不少,加之他是主公愛將,因此我二人不敢擅自管治他。”


    聽了兩人的話,單經頓時心中鬱結,不過卻是下了命令:“好吧,速去將眾軍召集,把管亥與其麾下同罪親信與我盡數捆至操練場!”


    “諾!”卜己與周倉抱拳應了一聲,旋即站起身來,轉身正要離開營帳時,卻又被單經喊住:“將王雙一起押來!”


    卜己與周倉二人聞言一怔,呆愣片刻,轉過身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主公,王督郵並未犯罪,卻不知押他作甚?”


    聽了兩人的話,單經冷哼一聲,冷冽的雙眸充斥起了一絲憤怒的火焰:“汝二人與管亥官階相等無法管治他便罷了,可那王雙身為郡中督郵,依法懲處亂紀之人乃是他的職責所在,今卻置之不顧,以至苦主上門,此等失職之人,如何當不罰!”


    “遵命,我二人這便找人去將他們押來。”卜己與周倉眉頭都是一顫,單經的話很嚴厲,很森冷,那冰冰的聲音,甚至比眼下遍布周遭的冷氣還冷上幾分。


    兩人當即不可有絲毫懈怠,快速的出了營帳。單經也徐步按劍走出大營,徑直來到營內校場中央。


    ……


    “咕嗚~~”


    嘹亮的號角聲驀然的於軍營中響起。


    一眾廣陽軍兵與將帥紛紛頂盔冠甲,奔到了校場集合。


    眾軍列成陣勢,過不多時,校場東麵卜己、周倉虎步行來,兩人亦是頂盔冠甲,身後跟著神色肅厲的甲士二十人,他們分別押著捆得如粽子般的十二名軍士,人群自然認得那十二人,是右軍都尉管亥的麾下親信。


    管亥率領親信強搶民女的事情,大半軍兵都知道,眼下這些管亥的親信被捆押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們大概也猜到了。


    一些跟隨單經的老兵可知道他們的主子一向治軍嚴明,軍中有人犯法,必當重懲。


    單經怒目視向東麵,右手按在劍柄之上,肅殺的氣息從點將台上蔓延開來。


    卜己與周倉率眾押解管亥的親信至點將台下,叩身拜道:“犯法者盡皆押至,如何懲處,請主公定奪!”


    單經麵色冷肅的盯著捆得如粽子般的管亥親信,按劍走下點將台,行到跪伏在地的那十二人之前。


    在這十二人麵前來迴走走停停,單經時不時的從嘴中冷哼一聲。


    周圍的飛雪似乎變得更大了些,空氣越發的寒冷,然而卻是沒有此時的氣氛讓人感到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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