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時季,天冰地冷,空氣中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刺骨的寒風吹得人生疼,在這種時節遠赴他地,說起來是很苦的。


    不過好在天公作美,每日裏除了寒風吹刮以外,一場小雪也不曾下。


    單經三人每日揀選捷徑行進,一連行了十來日才出得幽州境域,步入冀州的管轄範圍。


    一入冀州,天空便飄起了零星小雪,單經一眾隻得冒雪行進,原以為不久便會停止飄雪,然而這雪卻是越下越大,最後竟是變成了鵝毛大雪。這似乎是上天要給單經一眾的訪賢路途增添磨難。


    冒雪行進,一路可謂步履艱難,行程逐漸緩慢下來,單經一眾常常因為趕路而錯過投宿,隻得露宿野外。


    大冷的天兒宿於野外,飽受風霜雨雪侵襲,那日子苦的簡直無法形容,饒是單經三人出行時備得不少取暖之物,卻仍然無法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裏取得溫暖。


    但惡劣的氣候並沒有讓單經心生丁點兒止步之意,每每快要忍受不住寒冷的逼襲之時,他便會在心底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到常山,自古成大事者,哪一個沒有曆經千磨萬難?尋訪賢才一定要盡心竭力。


    如此多次告誡自己,這意識也變得更加堅毅了,想想自己在如此的時節去拜訪賢才,這不是更顯得自己禮賢下士嗎?


    而牛蓋與張順二人俱是能吃苦之人,兩人一路上毫無半點抱怨的隨著單經冒雪行進,訪才之路難,但絕對不會難過上青天。


    抱著這樣的念頭,單經三人費盡艱辛終於走過了中山國,步入了目的地,常山郡。


    到達常山,單經並不歇馬,仍然領著牛蓋、張順繼續疾速飛馳,因為常山郡是到了,但他的最終目的地是常山郡的真定縣,那裏才是趙雲的居住地點。


    三人一路打馬揚鞭,於路尋得路人問清了前往真定縣的方向。


    馬不停蹄,三人趕了好一番路程,終於到達了真定縣。


    “我等終到真定縣也!”


    真定縣城門口,單經目視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十分的激動,使那周遭的氛圍都變了變。


    牛蓋與張順卻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主公,雖然來之前單經已經說明是來拜訪賢才,卻不知到底是怎樣的人才可以讓自家主公如此激動,激動的心情連四周的路人都能感受得到。


    三人駐馬城外,牛蓋舉目四望,旋即問道:“主公,真定既到,不知賢才何在?”。


    “這……”單經聞言也是一愣,他隻知道趙子龍乃常山郡真定縣人氏,可不知趙雲具體居於何處。


    真定縣也不小,如果毫無頭緒的去尋,雖然不似大海撈針,卻還是沒有那麽容易尋到的。


    茫然四顧,單經心下暗道:為今之計便隻有自己慢慢詢問了,不遠千裏艱辛至此,縱是找個天翻地覆,自己也得把趙雲的住址問到。


    想到此處,單經舉目四下觀望,遙相望見前方大路上,緩緩行來一名步履蹣跚的灰衣老漢。


    單經注目而視,老者年歲已過五旬,須發蒼白,麵帶皺褶,單薄的軀體背著一筐色澤枯黃的野菜。


    “汝二人靜候原地,我上前問問路!”單經麵朝牛蓋、張順說了一句,旋即翻身下馬,徑直奔向老者。


    “晚輩拜見老丈!”距離老者還有十餘步,單經便躬身作揖。


    路旁閃出一人作揖,老者趕忙駐足,警惕的瞪眼瞧了瞧,發現來人並無無惡意後,這才迴禮道:“老朽有禮,不知小哥有何貴幹?”


    單經上前幾步,拱手道:“迴老丈,晚輩弟兄三人,從外地來此拜訪一名故友,因忘卻故友住所,故而截路拜問老漢。”


    “未知小哥欲拜訪者何人?”


    “晚輩故友姓趙名雲,不知老丈可曾聽聞?”


    “真定縣姓趙的人家不少,老朽亦姓趙,若說名喚趙雲的,咱趙家村就有一個,不過他年歲尚小,恐非小哥欲訪之人。”


    趙家村就有?


    單經眼前徒然一亮,趕忙道:“勞老丈代為引路,領晚輩前往一看!”


    “好,老朽正欲迴家,小哥既欲前去,老朽當代為相引,請隨我來!”老者也不推拒,點頭答應下來。


    “有勞老丈了!”單經聞言大喜,趕忙拱手拜謝,旋即招手喚遠處的牛蓋與張順近前。


    三人隨著趙老漢一路望真定縣東行去,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行到了一處不大的村莊之外。


    “這便是趙家村了,三位要找的趙雲便居於村內。”趙老漢指著村莊說了句,領著單經三人朝村中步入。


    四人進了村子,隻見村裏寂寥無比,黃泥大道上積雪堆壘,多處房屋坍塌,不難看出這裏少有人居。


    “老丈,不知村中何以如此破敗?”看著村中景象,單經出聲詢問。


    “唉~”趙老漢麵色沮喪的歎了口氣,甕聲道:“隻因黃巾寇亂,村裏深受其害,故而使得破敗至此。”


    說罷,趙老漢繼續領著單經三人前行,來到了村子西頭一處低矮的院落門前。


    這是一處不大的院落,極為破敗,黃泥敷就的院牆裂縫如網,大有風吹便倒之勢,房上屋瓦此時被積雪覆蓋,重重的厚雪壓得屋瓦深陷,而兩扇舊院門更是搖搖欲墜。


    “此處便是趙雲家宅了,三位請自叩門問之,老朽還有家事欲待處理,這便告辭了。”趙老漢指著院落說了句,便轉身而去。


    “趙子龍會住在這種地方?”單經有些不可置信,擺擺頭上前推開了兩扇院門,那吱嘰聲立即驚動了房屋裏的主人,一個脆弱的聲音從破舊的房屋裏傳來了出來。


    “誰啊?”聲音嘶啞,透著無力。


    “遠方客人,慕名來訪英雄少年!”單經朝裏屋迴了句,領著牛蓋、張順步入院門。


    院內,一名身穿葛麻長衫的青年男子倚身房門,年歲約二十歲左右,頗為俊逸的麵龐上帶著病態的蒼白,一看便知有疾在身。


    “在下幽州郡守單經,久慕常山趙雲乃少年英雄,因此今日冒昧來訪。”目見一青年有氣無力的倚身內門,單經當即拜身見禮,道明來意。


    一聽來人乃是官身,青年趕忙揖手一拜:“鄉野小民何勞單大人千裏涉雪相訪,快請屋內小坐。”


    “多謝!”單經肅容抱拳,領著牛蓋與張順隨青年邁步進入裏屋。


    來到屋內,青年費力的為單經三人搬來小案,旋即四人席地坐下。


    “寒舍簡陋,大人勿怪。”四人坐定,青年當先歉容道。


    單經微微一笑,和聲道:“無妨,倒是單某弟兄多有攪擾,心甚不安,請問尊兄高姓大名?”


    “草民趙風,字子福,乃舍弟趙雲之兄也!”


    趙風?趙雲之兄?


    單經聞言,心中不由竊喜,因為曆史記載趙雲確實有一個久病的哥哥,隻是沒有多久就逝世而去,致使趙雲為奔喪離開了新附不久的公孫瓚,後來轉而投靠了劉備,如此看來,自己十之八九是找對地方了。


    按耐住心中喜悅,單經肅容拱手道:“原來是子福兄,在下表字元仲,趙哥年長,且喚我元仲即可。”


    “如此那便恕風鬥膽了,聞聽元仲特來拜訪舍弟,不知所謂何事?”見單經隨和,趙風也不再拘謹。


    單經也喜歡隨和之人,當即正身端坐,開門見山道:“單某久聞令弟乃常山少年英傑,今初為郡守,奈何轄境內賊寇頗多,因此特來拜求令弟出世相助,除賊護民,建立功業,未知他今時在否?”


    “舍弟有何威名竟值元仲如此看重,風在此代舍弟向元仲道謝了,不過今時不巧,舍弟因拜槍神童淵學藝,常不在家,前幾日曾迴得家中一趟,但也隻待了兩日便又迴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讓元仲白跑一趟,實在愧煞我等。”見單經如此看重趙雲,趙風心中疑惑的同時,也是暗暗為趙雲高興。


    他知道趙雲確是武藝不凡,拜師童淵勤練武藝就是為了效力沙場,但光有武藝,無人看中可不行,天下不乏武藝高強之輩,可並不是人人都能被英主所識,有的時候,還要看運氣及關係,而單經年紀輕輕,便已官拜郡守,將來成就自是非淺,趙風雖未出仕,但這點事情還是知曉的。


    “唉~元仲無緣,千裏相訪卻難見英雄之麵,深為可惜!”聞聽趙雲不在,單經不免失望,雖然來時隻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思,但自己費盡艱辛來到此處,見不著欲見之人,心頭難免感到落寞。


    “元仲不必如此,舍弟能得到你的賞識,此乃我趙家之福。”趙風揖手一拜,旋即欠身道:“隻是時逢不巧,勞元仲白跑一趟,愧哉!愧哉!”


    “子福兄言重矣,趙雲乃世之英才,別說是白跑一趟,就是兩趟、三趟,隻要能請得趙雲出仕相助,多少次皆是無妨,今願乞借筆墨一用,留下字帖與趙雲,聊表敬慕之意!”


    “好,元仲稍待……”趙風揖手一拜,緩緩起身入側房找尋筆墨紙硯。


    時過不久,趙風尋得筆墨,緩步而出,歉容道:“元仲休怪,家中墨汁不多,糙紙亦無,僅有白布一張,元仲且留字布上。”


    “多謝趙兄!”單經伸手接過,旋即嗬開凍筆,攤布留字。


    寫罷,將布上字墨吹幹,遞交於趙風:“勞尊兄留下字帖,若趙雲迴歸且交付於他,明年初春之時,經當再次登門造訪,告辭了!”


    “大人一路好走,風有疾在身,不便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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