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吃完飯,就被霍清淮帶走了。


    坐的直升機,又轉的輪船。


    最後在哪兒,她更是不知道了。


    一路顛簸,幾天幾夜,她身心俱疲。


    卻也不願意跟霍清淮多說一句。


    隻將自己埋在被窩裏。


    她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經用盡了。


    現在隻能求老天開眼,讓霍清淮做個人,主動把她放迴去。


    “賭一把?”


    霍清淮將被子掀開,把她扶起來坐好。


    “離江萊生產還有些日子。”


    “我們暫時忘卻之間的恩怨,如果在這段時間,你能對我動心,那就算你輸,你跟我複婚。”


    “如果你不會動心,我便放你迴去。”


    紀錦腦子瘋狂的轉。


    總覺得霍清淮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


    但這些話卻也找不出什麽漏洞。


    對她來說,還很占優勢。


    畢竟她現在對他,除了厭惡,再無其他感情。


    就算是他為她送了命,她都不會動心。


    思考許久之後,她決定賭一把。


    “空口無憑,立字據,畫押簽字。”


    霍清淮立刻拿出一張紙,“我已經簽完字並且按了手印。”


    他這個操作,讓她退卻了。


    很難不懷疑這老東西給她下套。


    “怕了?”


    霍清淮收迴那張紙,“那就算你認輸了,過兩天迴寧城,跟我複婚。”


    “誒誒誒——”


    紀錦趕緊爬起來,把那張紙搶過來。


    但霍清淮不放,她也不敢用力,再撕壞了。


    “我還沒同意,你不能單方麵的決定!”


    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為了夠他舉高的那張紙,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來迴磨蹭的,男人最後無奈,將她扣住推開。


    “色誘可行不通。”


    “有話說話。”


    “別犯規。”


    “……”紀錦好想給他一刀,“你到底要怎麽樣!”


    霍清淮把那張紙給她,“不逗你了,簽吧。”


    紀錦拿過那張紙還有他遞過來的筆。


    霍清淮看著她慢吞吞的簽上名字,按了手印。


    黑眸中劃過得逞。


    紀錦簽字畫押之後,卻沒有把那張紙還給他。


    “一般簽協議都是一式兩份的,這份我就收著了。”


    “隨便。”


    霍清淮起身,衝她側了下頭,“下來燒烤。”


    他們現在在一座孤島上,跟之前跳傘下落的地方,沒有太多的區別。


    唯一的就是那個小木屋,變成了現在的幾層大洋樓。


    附近都收拾的幹淨,做了設計。


    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樣。


    紀錦踏入這裏的時候,才明白,跳傘的地方不過是臨時落腳點。


    是霍清淮給池湛的煙霧彈。


    其實他最終的目的地是這裏。


    這裏還有專門的管家傭人,明顯是籌謀已久的。


    “霍清淮,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島?”


    他們走到海灘的時候,燒烤架已經架好了,還有帳篷。


    男人快她一步走在前頭。


    聞言,頭也沒迴,迴道:“不是我的島。”


    “那是誰的?”


    “你不認識。”霍清淮拉開椅子,拍了拍椅背。


    示意她坐下。


    紀錦也沒再追問。


    因為她看出來霍清淮不想說。


    追問最後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也是謊話。


    無需多此一舉了。


    破軍把手裏的事情交接過去,帶著人退到隱秘處。


    旁邊的小桌子上擺著花花碌碌的瓶子。


    上麵沒有任何標識。


    紀錦長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喝,而且拿起來的時候聞了聞,確定沒有酒味才插入吸管,小口嘬起來。


    霍清淮點了支煙,咬在嘴邊,手裏的羊肉串翻了個麵,撒上孜然。


    看著她的多此一舉的動作,笑道:“你喝不喝醉的,在我的地盤上,我想做什麽,你反抗的了?”


    紀錦一頓。


    她忽然想起來,那個賭約的事情,好像沒有說的清楚。


    “霍清淮,你說的,讓我動心,這動心之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你清楚的對吧?”


    霍清淮將烤好的羊肉串給她,拿下嘴角的煙點點煙灰。


    覷她一眼,故意道:“不對。”


    “……”


    紀錦狠狠咬了口羊肉串。


    沒忍住感歎:“真香。”


    霍清淮笑出聲。


    這次的笑,沒有遮掩,肩膀都在抖,是發自內心的,暢快笑意。


    紀錦從認識霍清淮,還從未見他這麽笑過。


    少年恣意的時候,最高興的時候,也不過是眉目張揚,露齒一笑。


    他很少表現出如此真實的一麵。


    霍清淮將雞翅擺好,刷了油,放著它烤著。


    他則是側身將煙撚滅。


    這一轉身,視線落在她臉上。


    見她盯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哼笑一聲,“動心了?”


    “……”


    紀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低頭啃肉串。


    霍清淮隨手拿了瓶藍色的,仰頭喝了口。


    紀錦吃急了,想喝口水順一順。


    抬頭就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和流暢的下頜線。


    這海灘的布置,用了些彩燈,四周的樹木上也纏繞上了燈帶。


    前方是隨風慢慢躍動的海麵,倒影著璀璨的星空。


    整個氛圍營造的浪漫,偏暗的燈光下,圍著篝火。


    又是在夜晚,最容易滋生曖昧。


    而且紀錦覺得,這彩色的“飲料”是越喝越熱。


    頭也昏昏的感覺。


    可卻又沒有一點酒精的味道。


    不過她現在開始長心眼已經沒用了,眼前這一切明顯是霍清淮準備好的。


    畢竟他賭她能動心,不可能就拿一張嘴說。


    總要做些什麽。


    但可惜了,如果是前幾年,年紀好小的自己,可能會被這種事情弄的頭昏。


    被他牽著鼻子走。


    況且那個時候,對他還有期待和愛意。


    現在,隻覺得幼稚。


    幸虧沒人圍觀,她甚至覺得如果被人看到,好丟人。


    霍清淮放下玻璃瓶,給雞翅翻麵的時候,看到她小臉皺成一團。


    就大概猜出來她在想什麽。


    不喜歡這種,那就換一種。


    *


    周放帶著人搜到那個小木屋,但裏麵已經沒人了。


    可以看出待過的痕跡,而且離開的時間不算長。


    也就個七天七夜吧。


    “薑少,再往下走,你可出不去了。”


    這已經到了邊境線了。


    看來霍清淮一開始,就是奔著國外去的。


    這樣才能避開薑南蕭。


    他沒法出國。


    薑南蕭臉色黑沉如墨。


    他冷厲的目光釘在周放帶著散漫笑意的臉上。


    “我有個困惑。”


    “薑少請說。”


    薑南蕭負手而立,嗓音冰沉中帶著鋒銳。


    “你和池湛是不是在幫霍清淮?”


    周放樂出聲。


    “薑少這是哪裏的話?”


    “霍清淮又不是個蠢笨的,他既然能從你帝都的地盤上帶走紀錦,就說明做足了準備。”


    “這個準備恐怕是早就在做,在知道你是紀錦的大哥之後,加快了進程而已。”


    薑南蕭捕捉到重點,“也就是,你和池湛都猜到了霍清淮會帶走紀錦,會做好一切準備,卻閉口不言?”


    周放靠在門框上,懶洋洋道:“我不知道,我跟霍清淮不熟。”


    “池湛麽,那我也不清楚,畢竟最近他都圍著老婆轉,都不跟我喝酒了。”


    薑南蕭不信。


    但也沒多說什麽。


    霍清淮從他手裏帶走了紀錦,是他的錯。


    以前小,保護不了妹妹被壞人帶走。


    現在居然手握權力,卻依然沒有辦法。


    甚至還要請求別人幫忙。


    “你繼續往國外搜,我在國內輔助你。”


    周放則搖頭,“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老婆想我得很,還有我的女兒……”


    “對了,薑少沒有女兒老婆的,確實不能理解,我的歸家心切。”


    “……”


    薑南蕭跟周放說不著,立刻給池湛打電話。


    卻撥通之後又立刻掛斷了。


    江萊那邊他也不想讓她擔心。


    這下,是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周放不管他,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池一一直跟著,見薑南蕭沒有離開的意思。


    上前說道,“薑少,國外搜尋不是易事,您先迴帝都,我要迴景城,重新製定計劃。”


    薑南蕭跟池一一起迴景城。


    池一要給池湛發消息,還被薑南蕭攔下。


    不過他可不會聽薑南蕭的,也不會像池湛對薑南蕭幾分顧及。


    反正總有人給池湛報信。


    池湛收到消息,隻看了一眼,並未作出什麽措施。


    也沒有交代池一任何。


    他繼續拿著鍋鏟,給江萊做飯。


    *


    周放迴到家,先去浴室,洗去這幾天的疲憊。


    他沒有給池湛發任何消息。


    也無需發,池湛肯定都想的到。


    “怎麽樣?”


    阮南枝一路跟著他到浴室,見他脫衣服也沒出去。


    周放忙碌了幾天,一直沒能好好的收拾自己,這會兒也就沒抱她。


    而是環抱雙臂,唇角勾著壞笑看她。


    “這麽想我?”


    阮南枝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霍清淮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周放不了解霍清淮。


    對於他跟紀錦之間的事情,一直也沒有興趣。


    無奈紀錦成為了江萊的親妹妹,而江萊又跟阮南枝猶如親姐妹。


    周放隻能摻和進來。


    他說道:“等我洗個澡行麽,老婆?”


    阮南枝著急,但也看出他眉眼間的疲憊之意,出去給他弄點吃的。


    當然她是做不來,但有江雲舒準備好的湯。


    她熱起來,盛了碗端上去。


    周放洗好,從浴室裏擦著頭發出來,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阮南枝趕緊把湯端到他麵前。


    周放眉骨抬起,“這個待遇好的,我心慌啊老婆。”


    阮南枝示意他坐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他嘴邊。


    周放喝了口,他隨後嘖了聲,“我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阮南枝嗔他一眼,“說的好像我以前對你不好似的。”


    周放把她手裏的湯拿過來,幾口就喝完了。


    然後將人抱在懷裏,好好親了親。


    有好幾天沒親近了。


    火起的很快。


    等阮南枝反應過來,人就躺到床上了。


    她捂住他的嘴,輕輕將他推開了一些。


    “說完正事。”


    “我這就是正事。”周放拿開她的手,一起按在頭頂,低頭咬開她的扣子。


    “周放……”


    阮南枝聲音直接被撞碎了。


    好幾天沒有,他動作明顯猛烈了些。


    她受不住的濕了眼尾,情潮將她淹沒……


    *


    池湛將飯菜端上餐桌,去臥室裏抱江萊出來。


    江萊卻要自己走,池湛扶著她坐下。


    江萊拿起筷子吃飯。


    默不作聲。


    不吵不鬧。


    從他迴來,一直是這樣的狀態。


    明明都在正常交流,她也沒有生氣。


    該吃飯吃飯,該做護理做護理。


    最近一次的產檢也沒有問題。


    他還特意問了她心理上的問題。


    也是一切如常。


    但這樣,他反倒很慌。


    “你一直看我能吃飽?”


    江萊給他夾肉,“快吃,你做這麽多菜辛苦了。”


    “……”


    池湛用食指刮了下眉心,心下繞了繞。


    還是開口說道,“我大概知道霍清淮在什麽位置。”


    “他不會去霍家或者自己名下的產業,而他除去我和周放還有顧家的,能去的地方,而我輕易查不到,又避開大舅哥的追查的,範圍很小...”


    江萊打斷他,“所以你不是找不到,而不是不想找。”


    “可你不是跟我保證,會帶妹妹迴來。”


    “……”


    池湛深深吸了口氣,“我是保證過,但我查到那個位置,猜到霍清淮想做什麽,我沒出手,確實是打算讓他們自己處理好感情的事情。”


    “如果一直這樣耽誤下去,你也跟著憂心,孩子另說,主要是對你的身體不好。”


    “我不想你有任何風險。”


    江萊點點頭,也沒生氣,“所以,我妹妹來承擔風險?”


    “……”


    池湛很多話到嘴邊,最後都沒說。


    “江萊,他們之間總要有個了斷,是我們無法插手處理的。”


    “霍清淮不是一個普通人,你大哥都攔不住,我們就算是強行不讓他們見麵也沒用。”


    江萊一直沒說什麽,也沒生氣,沒多聊這件事。


    就是覺察到一些問題。


    原本她覺得,紀錦跟著薑南蕭到帝都,萬事大吉。


    霍清淮的手伸不過去。


    但最後,霍清淮還是帶走了紀錦。


    甚至出國,明顯針對薑南蕭。


    這麽有計劃,即便池湛因為兩人的交情猜到。


    但霍清淮同樣也能猜到池湛的想法。


    兩人來來迴迴,你追我趕的。


    純屬是浪費時間。


    她心中不悅,但不得不承認,池湛的做法沒什麽大錯。


    霍清淮這裏必須有個了斷,否則不管他們想什麽辦法,他都能糾纏紀錦。


    而他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紀錦,紀錦還有自己的工作。


    “吃飯吧,不說這件事了,別影響我的胃口。”


    “我不會管了,就看著小錦和霍清淮做出了斷。”


    “但你答應我,不能讓小錦受到傷害。”


    池湛趕緊舉手保證,“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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