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落地的時候,收到了薑雲舒的消息。


    告訴她,安排了人接,給她發了聯係方式。


    讓她出了機場聯係,直接去拍攝的地方。


    【好】


    她迴複之後,就打電話聯係那個人。


    循著那人說的,找到了他。


    “紀老師。”


    那人拉開車門,自我介紹,“我是季老師的助理,叫我阿讓就行。”


    他已經喊了自己,那另外一個季老師肯定不是說她。


    她也沒有阿讓這個助理。


    紀錦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陳笑已經抓住她的胳膊,激動說道。


    “是季嘉木老師,我是他的粉絲。”


    “他是我那個遊戲裏,其中一個男人之一,就是按照他的臉建模的,好帥的。”


    “……”


    紀錦聽過季嘉木這個名字。


    因為江萊,和他有過那麽一段八卦。


    但工作就是工作,沒什麽的。


    隻是她這次的拍攝內容,後期會放到大屏幕上。


    到時候景城放不放她不清楚。


    隻是她那個姐夫看到,恐怕她姐姐要受點苦了。


    “紀老師,你看我的妝怎麽樣?”


    紀錦是收到拍攝的消息,就直接飛過來了。


    在飛機上,她跟陳笑都在補覺。


    落地之後,在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


    “你不是知道見的是季嘉木?”


    郵件明明是陳笑看的,她好像剛知道給季嘉木拍攝似的。


    陳笑看著鏡子,覺得這個妝容還不夠完美,邊補妝邊說。


    “我們接到的拍攝內容,沒提到季老師。”


    “沒提到?”紀錦訝異。


    “是的。”陳笑點頭,“我們這次是給蘇悅可拍攝。”


    “???”


    紀錦懵了,“我們給蘇悅可拍攝,為什麽上了季嘉木的車?”


    陳笑覺得妝容可以了,扣下鏡子,一臉無辜,“我以為是薑影後給你私發消息說的,而我收到的郵件是工作安排,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紀錦:“……”


    薑雲舒也沒跟她說給誰拍攝,隻是說有個拍攝,剛才發消息也是安排人接。


    全程就沒提到過季嘉木,她以為是沒看的工作郵件裏說的。


    鬧半天,信息全錯位了。


    阿讓解釋道:“紀老師,蘇老師跟我們季老師在一起拍戲,這次找您來,是配合劇宣。”


    “我接您也是一樣的。”


    沒弄錯就好。


    紀錦鬆口氣,對陳笑說:“以後我們對接工作內容。”


    “ok。”陳笑又問,“我這個妝容好看不?”


    紀錦點點頭,“好看。”


    但她不明白,陳笑又不是見男朋友。


    見季嘉木一個偶像,搞得過於隆重。


    就像她也不明白,陳笑玩的乙遊。


    看不見摸不著的,要是她,應該會跟姐姐一樣,找真實的男人談談戀愛什麽的。


    她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說起來還沒真正戀愛過。


    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


    池一看到康尼從治療室垂頭喪氣的出來。


    “我覺得我的職業生涯到頭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不順利。


    但他不懂,池湛交代他在這裏盯著,他就盯著。


    “催眠還是進入不了他的最深處,他對我提及霍夫人還是有防備。”


    “既然這樣,隻能出去走走,親近大自然。”


    “我覺得昨天親近還是有效果的。”


    康尼也不管池一迴不迴應,就自顧自的開始安排。


    池一跟著他們去了一個教堂。


    但不巧的是,這裏正在拍戲,圍上了。


    不僅如此,還有好多粉絲。


    在她們的尖叫聲中,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季嘉木。


    臥槽。


    他定睛一看,那些粉絲舉的牌子上,照片就是季嘉木。


    這也算是,冤家路窄了吧……


    “真是沒想到,居然有拍戲。”


    康尼懊惱道,“可這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教堂了。”


    池一不明白,來教堂對治療有什麽幫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康尼帶著霍清淮進去。


    “霍先生,我去處理一下。”


    霍清淮點了下頭。


    池一去交涉。


    很快迴來,帶著霍清淮和康尼進去。


    他沒忍住問:“康尼醫生,為什麽非要來這個教堂?”


    康尼說:“在這個教堂裏宣誓了夫妻,沒有一對離婚的,這裏被譽為愛情聖地。”


    “霍先生為情所傷,來這裏也許會得到治愈。”


    也許?


    池一總覺得這個醫生不靠譜。


    但一直以來都是這個醫生來給霍清淮治療的。


    池湛也沒有說換醫生,或者說有任何問題。


    算了。


    他就做好他該做的,盯著就完了。


    可走過一個柱子,他忽然定住了腳步。


    不遠處的草坪上,有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了眼霍清淮。


    男人的俊臉上倒是沒看出什麽情緒波動。


    但他跟著池湛那麽多年,經過培訓,總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所以,他沒錯過霍清淮眼裏那一瞬即逝的光亮。


    明顯,霍清淮是知道紀錦在這裏的。


    完球了哦。


    池湛說了的,至少三個月不能讓霍清淮見到紀錦。


    這才短短幾天,就麵對麵了。


    “霍先生。”池一的牙齒都要咬碎了,“您沒遵守約定。”


    霍清淮老神在在迴:“偶遇也算我頭上?”


    池一嗬嗬噠,“是不是偶遇,您心裏清楚。”


    霍清淮煞有介事的點頭,“是很清楚,是偶遇。”


    “……”


    池一嚴肅起來,“您若是這樣的話,我隻能切斷你跟外界所有的聯係了。”


    霍清淮無所謂的態度。


    康尼跳出來阻止,“不可以!”


    “霍先生隻是心病,又不是精神病,為什麽不讓他跟外界聯係?他要多看看風景,貼近自然,跟外界建立溝通,對他的治療心病,才有好處。”


    “悶在屋子裏,不讓跟外界聯係,跟坐牢沒區別,怎麽能治愈!”


    “……”


    池一現在,隻有一個想法,縫上康尼的嘴。


    結果他又聽到康尼震驚的話語。


    “霍先生,您是對那個女生感興趣嗎?”


    “其實如果您和霍夫人確實無法再維持感情,我建議您可以開始一段新的,這樣對彼此都好。”


    池一忍不了了,“你閉嘴!”


    康尼無辜臉,“我說錯什麽了嗎?”


    “……”


    你錯的多了。


    池一忍著給他變成啞巴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


    “那就是霍夫人。”


    “什麽?!”康尼驚唿,“居然這麽有緣分嗎!”


    “……”


    池一想拿塊豆腐撞牆。


    就在這時,紀錦換拍攝方位,看了過來……


    紀錦隻是很淡漠的一眼,停留沒超過五秒。


    就繼續拍攝了。


    陳笑也看到了霍清淮,但她現在對霍清淮的印象一般。


    雖然在遊戲裏或者小說裏喜歡強製愛。


    可現實中,真的挺可怕的。


    紀錦手腕上還有傷痕,沒有完全消下去。


    昨天她從江萊的嘴裏,聽說了霍清淮做的事情,更是憤怒。


    長得帥,有錢,有權,就了不起了嗎!


    嗚嗚嗚。


    就是了不起。


    紀錦是不知道陳笑在想些什麽,隻是看她立在原地踢來踢去的。


    嘴裏也不知道念些什麽。


    看起來挺生氣的樣子。


    她覺得挺好笑的。


    她還沒生氣呢。


    “陳笑,來打個光。”


    陳笑立刻迴神,趕緊過去。


    不遠處,康尼一直觀察著霍清淮的表情。


    去感受他此刻的感受。


    甚至拿出紙筆在記錄。


    池一開口:“霍先生,您自己走,還是我幫您走?”


    霍清淮倚著牆壁,眼睛一眼不錯的看著正在忙碌的紀錦。


    她今天穿的很簡單。


    柔黃色的襯衣,娃娃領,腰部束在黑色百褶裙裏,隨手抓了個丸子頭,嬌俏可愛。


    一雙又細又直的腿,眼光下卻沒那麽白皙。


    不是她原本的膚色。


    想必是穿了打底褲。


    隨著她的動作,裙邊飛揚。


    帶著她那個年紀的朝氣。


    很美好。


    但他卻不想這份美好,被所有人看見。


    隻有他一個人看才好。


    身體裏壓住的暴戾正在蔓延開。


    他想起鎖住她的那天晚上。


    很後悔那麽做,卻有想那麽做。


    甚至有點興奮。


    池一看出不對,強行帶走了霍清淮。


    “哎——池一先生!“


    康尼正記錄到重點,“請等一下,再留一會兒!”


    再留一會兒?


    池一沒戀愛過,但他是個男人。


    男人了解男人。


    他是看到了霍清淮眼裏迸發出的侵略性的。


    再等一會兒,勢必又要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


    到時候,他就得去海裏喂鯊魚。


    “池一先生!”


    池一把康尼也一起塞進了車裏,吩咐司機開車。


    他趕緊跟池湛匯報情況。


    池湛起來給江萊做吃的。


    昨晚她辛苦了。


    手機震動不停,可見對方著急。


    他接聽,開了免提。


    手裏在切菜。


    池一快速清晰的把事情匯報了一遍。


    還沒等池湛說話,感覺到不對。


    來不及阻止池一。


    “爺,現在怎麽辦?霍先生可不是我能關的住的,夫人妹妹的拍攝好像說要三天……”


    池湛直接掛了電話,他迴過神,果然,江萊倚著廚房的門框,正在看著他。


    似笑非笑的。


    “我不清楚。”池湛連忙解釋,“昨晚我們忙著,我也是剛知道。”


    “不過,妹妹去哪裏工作,不是我能控製的吧。”


    “剛才池一說,這個工作是舒姨介紹妹妹去的。”


    池一沒敢匯報季嘉木的事情。


    所以池湛沒有借題發揮的理由。


    江萊沒說什麽,去找到自己的手機,給紀錦打電話。


    紀錦沒接,過了會兒迴撥過來。


    “姐姐。”


    “你在美國?”


    紀錦嗯了聲,“我有拍攝工作。”


    江萊直接問:“見到他了?”


    “見到了,我不知道他出國治療是在美國。”


    美國大了去了。


    怎麽就能這麽巧的遇到?


    江萊又問:“要待幾天?”


    她隻收到了紀錦去國外拍攝,安全落地的短信。


    其他的,紀錦沒說,她也沒追問太多。


    畢竟是個人的工作,她沒必要插手那麽多。


    現在想想,還不如多問兩句。


    紀錦迴道:“三天,今天的馬上結束了,還有兩天。”


    “行,你到時候迴來告訴我,我去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丟不了,姐姐你多注意休息和心情,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江萊相信紀錦的生活能力。


    沒有相認之前,她就了解過紀錦,知道小姑娘這一路怎麽走來的。


    可霍清淮她不了解,也不可控。


    是個很危險的存在因素。


    “人生地不熟的,注意安全。”


    “好。”


    江萊掛斷了電話,忽然一直溫熱幹燥的手覆在她額頭。


    伸出的食指撫平了她眉心的褶皺。


    她是沒有辦法了。


    隻能問問池湛,看看他是不是有解決的辦法。


    可想想他跟霍清淮的關係……


    “你說,怎麽就這麽巧,那麽多國家,那麽多地方,就算是碰巧在一個國家,可一個國家裏有那麽多區域,怎麽就能碰到一塊去呢?”


    江萊沒直接說,拐了個彎。


    池湛扶著她坐到餐桌前,“邊吃邊說。”


    江萊有點吃不下,“霍清淮去治療,還能跟外界聯係?”


    池湛把飯菜放到她麵前,先給她盛了碗湯。


    “你這話說的,他隻是去治療心理疾病,又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危險分子,怎麽可能完全跟外界失去聯係。”


    “再說,霍家是給霍歆然在管,他也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要把一切自己知道的,交給霍歆然的。”


    江萊似乎是明白了,“所以他的權利還在?”


    池湛察覺到有坑,沒正麵迴答這個問題。


    “先喝湯,趁熱。”


    江萊不喝,池湛福端起碗,舀了一勺,吹了幾下,遞到她嘴邊。


    “先喝一口。”


    江萊伸手輕輕推開,“也就是說,他派人盯著小錦?”


    “……”


    池湛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了。


    畢竟一個謊言要用很多謊言去圓。


    他也不想騙她。


    也不想因為別人的事情,導致他們之間不愉快了。


    “沒有人能剝奪他的權利,他不是一個無行為能力人。”


    江萊汲了口氣,“我不是你那蓮藕心,那麽多心眼,想不出阻止他的辦法。”


    池湛歎了聲說:“老婆,紀錦是你親妹妹沒錯,可也不好全權插手,感情這種事情,還是要兩個當事人去處理才行。”


    “我就算是能避免他們見麵,難道我能阻止霍清淮一輩子麽?”


    “那我什麽都不能做了,隻能時時刻刻盯著他才行,否則隻要有空子,他一定會鑽。”


    霍清淮的心機深,也年長他們幾歲,確實很難控製他的所作所為。


    可以前不知道紀錦是親妹妹,她一個外人不能插手太多。


    但現在是親妹妹了,她怎麽能眼睜睜看著。


    “你給我透個底,怎麽能讓霍清淮放棄紀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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