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渙循聲望去,正見得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出得院來,那女人不過二十開外,長得********、豐!乳!肥!臀,穿著華麗,臉上全是水粉,眉毛畫得尤為厚重,便如前世紅燈區門前的"招客女”一般。


    她的身旁跟著五六個丫鬟護衛,此刻正快步朝劉渙而來……


    劉渙二人自不知曉來者何人,可人未到,那滿身的香味便已飄來,嗆人得很。


    少婦看了倒在門前的幾人,罪魁禍首便是那兩個年輕人無疑,正見得這兩個年輕人當中,倒是有一個“小鮮肉”。


    她指著劉渙道:“哪來的刁民,無故傷我家丁,不想活了麽?”


    見她生氣憤怒,一副厭惡的潑婦麵目,劉三當刻來了氣,便要出言反駁。卻被渙哥兒打斷了!


    隻見渙哥兒突然驚慌失措,感慨道:“我的天了,塵世間怎會有這等美人兒……”


    那少婦聽見,適才憤怒的心緒突然陡降,見得劉渙驚愕的神情,麵色突然間溫和下來,揚起頭驕道:“哼!你這無禮的小兒,你是說本夫人麽?”


    劉渙聞言,假意一個唐突,驚道:“對呀對呀,正是說的姐姐呢!哎呀,姐姐莫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來的麽?天了,小子今朝是怎地了,盡遇到姐姐這般美人,此世今生,便是死了也無遺憾了!”


    那少婦見他既驚愕,又浮誇,既貪婪,又真誠,當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指夾住一塊錦帕朝前麵一揮,道:“哎喲,要死了要死了,你這小兒好無禮,被我家大人知曉,不扒了你的皮!”


    劉渙當即感慨道:“哎……能得仙子一笑,便是抽筋扒皮,小子也是願意的!”


    他這話才一說完,身旁的劉三再也把持不住,幹惡一聲,彎下了腰!


    少婦怒道:“你做甚麽?”


    劉三頭也不敢抬起,趕緊顫抖道:“我……我聽自家兄弟之言,確實……”


    劉渙趕緊打斷道:“仙子姐姐,你莫要和兄長一般見識,他是驚愕於你的美色,忍不住激動,捧腹難忍而已。他嘴笨得很,見了仙子姐姐這般人物,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對不對三哥?”


    劉三趕緊附言道:“對的對的,美……美極了!”


    少婦這才歡容悅色起來,扯著尖銳的嗓音道:“哎喲,少說這些甜言蜜語來謊人了,說吧,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劉渙趕緊迴答:“仙子莫急,聽小子一一道來。仙子可是此間知府的夫人?知府是沈複沈大人麽?”


    少婦沉吟道:“是又如何?”


    劉渙暗暗心驚,“堂堂沈複沈大人,何時納了這麽個妾?真是與他身份不服……”


    他趕緊正色道:“迴仙子的話,小子初來江陵府,曾聽人說起,言及沈大人之夫人長得國色天香,簡直如九天上的仙女一般!哎呀,小子輕狂,哪裏會聽市井傳言,當刻不信,除非親眼見到……哪曉得,今日果真見了仙子真容,真是驚天泣地,看來世人不曾欺我啊!”


    少婦驚疑道:“哎喲,尋常間也沒聽人這般說話啊?”


    見她驚疑,其一旁的丫鬟趕緊附言道:“夫人是長得美!便是市井間的匹夫匹婦見了,自不敢當麵說,暗地裏讚歎不已,也屬正常!”


    少婦喜道:“哎喲,你這死丫頭,也不把這些話兒對我稟報,你該死!”


    那丫鬟道:“奴婢是怕夫人不喜歡,所以……”


    劉渙聽那丫鬟說及“不喜歡”三個字,當場覺得怕此事要黃,立馬搶道:“仙子姐姐,你長得這般美,沈大人真是有福了,他不曾對你說過麽?”


    少婦轉頭看向劉渙,見他乖巧真誠,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眼神之中的內容好生複雜,她一時間盡心跳加速起來,歎道:“哎,那個沒良心的,此去臨安府不知多少日子了……”


    見她唉聲歎氣,劉渙暗道:“原來沈複不在江陵府,怪不得這婆娘這般囂張!”


    這可苦了那地上的家丁們,見得夫人出來,不僅不為難這小子,還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閑聊起來,這是要唱哪一出?


    劉渙恍惚道:“哦,對了對了,仙子姐姐,小子這箱子之中,有一件物事,是剛從曲江邊上買來的,送給你吧!”


    那少婦也不見甚麽東西,當刻假意推遲道:“喲,無功不受祿,再說你我非親非故的,收你的東西可不好!”


    劉渙道:“誒,姐姐說的哪裏話。便是為你這般美人赴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辭。送件東西給姐姐,理所應當!如果……如果仙子不授,小子隻怕寢食難安,憂思成疾,便是……便是死了,也沒甚麽好留戀的!”


    那少婦趕緊嬌笑一聲,道:“說甚麽死不死的鬼話了,拿來吧,我收下就是了!”


    劉渙趕緊一改頹廢,歡天喜地地呈了上去。


    少婦接過來一看,當時驚奇道:“這是甚麽東西?”


    劉渙又誇誇其談,將這東西的用途一一說了清楚……他昧著良心讚歎道:“天了天了,仙子姐姐帶上這個包包,真是更加脫塵脫俗……”


    少婦見這東西新奇,又實在精美不已、用途恰當,還別說,正如那小子所講,確實是專門為女人家製作的。


    她把那包包掛在肩上轉了一兩圈,問道:“確實好看麽?”


    旁人異口同聲地道:“好看!”


    這一定是真心話,但說的是那包包,卻不是那少婦……


    少婦歡喜地道:“哎呀,你這小弟弟真是討人歡喜,也忒會疼人了。說給姐姐聽,你此番有甚麽要求?”


    劉渙傻傻一笑,道:“小子哪有甚麽要求,姐姐歡喜,就是小子莫大福分了!但是,小子曾聞沈複沈大人詩書滿懷,不忍寫了一篇文章,要呈交給大人的,可惜……大人卻不在府邸……”


    少婦一聽,還以為是甚麽大事呢,當刻爽快道:“哎呀,你不早說,你們讀書人呀,就是彎裏彎酸的,把你那文章拿來吧,等當家的迴來,姐姐替你轉交給他就是!”


    劉渙趕緊屁顛屁顛地呈上一個信封,信封上也不署名,少婦驚疑道:“你這是……”


    劉渙答道:“仙子有所不知,小子怕缺了禮數,故而才謹慎地做了這個信封,還望姐姐代勞才是!”


    少婦道:“缺甚麽禮數,我看你這人懂事得很!信甚名誰呀?”


    劉渙笑道:“獨孤求敗!”


    少婦感歎一聲,道:“好霸道的名字,可與你這喜人兒的麵目不符……”


    二人越聊越來勁,這少婦盡然不避諱世人目光和禮數,請劉渙進了院子……


    丫鬟和護衛們心中好不糾結,暗道夫人這般作為,實在有失妥當,哪有當家男人不在時,女主人親自去招待客人的?也不知沈大人迴來後,敢不敢與他說明此事?


    劉渙忍著怒罵和早已想殺人的躁動心情,隨那少婦進了裏間,又與她長談起來,期間盡是些鶯鶯燕燕昧良心的鬼話,不乏誇讚之辭,還寫了一首小小詩送給那少婦。


    少婦隻顧著聽劉渙瞎掰,那甚麽詩詞全部放在心上,她感興趣的,是劉渙口裏的“lv包包”、“新式長裙”等東西……


    劉渙道:“姐姐啊,據說明日,這家店鋪會在曲江邊上向世人展示他們的作品呢,姐姐若有心思,何不去觀看一番?”


    少婦道:“喲,那可得去看看的……”


    就如此,劉渙與人勾搭一陣,正主沒有遇上,卻和人家的婆娘長聊開來,談得好生“融洽”……


    他與劉三迴來之時,天已經黑了……


    劉三一句話也不說,時不時長歎一聲。劉渙問他怎地了,他等了半天才說道:“塵世間盡有渙哥兒這般下難之人,我算是領教了!”


    劉渙哈哈一笑,語重心長道:“三哥,韓信曾有胯下之辱,漢高曾有白登之困,唐高更有突厥之難……古來成就大事者,手段層出不窮不說,心智更要堅定才是!”


    聽他又把這惡心的事情說得“高大上”,劉三也無言反駁……


    等迴到住處之時,那院子之中還在忙碌。劉渙找到曲煙問道:“還不歇息麽?”


    曲煙道:“歇息甚麽,這不是明日要給世人展示一翻麽?都是你這小賊害的,你不來幫忙就算了,整日瞎逛甚麽?”


    劉渙無奈,隻好加入“加班大軍”。魏伯和其餘兄弟卻早不見了蹤跡,因為他們去了江邊做一件事情——他們要花最少的錢,買一艘大船,等此間事了,就要繼續西去,夔州才是他們的目的地。


    劉渙也不管那幾人,隻要那“梁上君子”的動靜不是太大,不引起州府懷疑,也由得他們。反正這天底下,誰還會恨自己得錢多呢……


    曲煙覺得渙哥兒很怪異,身上總有一股子濃鬱的胭脂水粉味道,她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抓住那小賊,問道:“說,你是不是去喝花酒了?”


    劉渙驚愕道:“喝什麽花酒,老子為了你這事情惡心了一天呢。”


    曲煙道:“那你這滿身的騷味是從哪裏帶來的?”


    劉渙驚愕道:“有麽?或許是你的吧?”


    曲煙氣道:“小賊……你說清楚再走……你迴不迴來?好……你今夜別想進老娘的房!”


    嗬,劉渙說也說不清楚,早扯一個幌子,開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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