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杭州去否?


    “油嘴滑舌!”若雲啐了他一口,臉上盡是盈盈的笑意。


    齊簫被罵的渾身舒暢,巴不得若雲再多罵幾句才好,嘿嘿的笑道:“我真正的油嘴滑舌,你還沒嚐過呢!”一語雙關,不小心的將剛才盤算的齷齪心思露出了那麽一點點。


    若雲哪裏聽過如此露骨的調笑,氣惱不已的瞪了他一眼,繃著臉說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這等簡單幼稚的威脅,偏偏對齊簫最是有效。


    齊簫連連陪笑:“我隨口說說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若雲板著臉孔說道:“對女孩子說話,怎麽可以這麽輕浮齷齪,下一次再隨口胡言,我就真的生氣了。”


    “好好好,下不為例!我今後說話一定留心。”齊簫舉起雙手,一本正經的許諾。心裏暗暗告誡自己,古代女孩子都很保守,她又特別的矜持拘謹,以後說話可千萬不能太過輕慢隨意了。


    若雲見齊簫不停的陪笑臉,倒也不好意思再板著臉孔,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對了,簫表哥,今天隻你一個人過來的麽?”


    齊簫笑著點頭:“是啊,母親忙於瑣事抽不開身,大姐二姐也不肯陪我出來,隻得我一個人帶著小柱子過來了。”


    若雲試探的問了句:“笙表哥呢,也沒時間陪你迴來麽?”


    自打那一次聽說了齊笙和沈宜華大吵一架的事情之後,便再也沒聽說過隻字片語,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兩個現在和好了沒有。


    齊簫自然猜的出若雲真正想問的是什麽,歎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大哥和大嫂還在慪氣,哪有心情陪我到沈府來。”


    若雲一驚:“什麽?都這麽久了,還沒和好麽?”屈指算來,也有三四個月了吧!居然還在慪氣冷戰,這對小夫妻也太能鬧騰了。


    齊簫苦笑一聲:“是啊,大哥這次可真的是生氣了。我還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的脾氣。母親背地裏也說過他幾次,他當麵應的好好的,背地裏對大嫂卻還是不理不睬,也不肯在大嫂的屋子裏留宿。”


    夫妻之間的事情,別人也不好說的太過直接了。齊笙這等態度,更是讓人無從說起。就算是袁氏,也不好過多的過問這等閨房之事啊!


    若雲默然片刻,然後長歎口氣。他們兩個成親還未到一年,便鬧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沈宜華滿心歡喜的嫁給了心上人,婚後的生活卻是這般不盡人意。更令人扼腕不已。


    齊簫瞄了若雲一眼,似猜到了若雲在感慨什麽,淡淡的說道:“這事,也不能都怪大哥。不管是哪個男人,也無法容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麽被折騰沒了。”


    更何況,沈宜華之前處處為難柳兒,齊笙又豈能不知?零零總總的匯聚起來,本來就波濤暗湧了,偏偏沈宜華還來了這麽一出,齊笙能忍得下這口氣才怪。


    若雲歎口氣:“算了,不要提這些不痛快的事情了。”旋即扯開話題:“對了,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時候啟程去杭州的事情?”


    之前本是打算好了,過了年之後便去。結果因為她鬧騰了這麽一出,耽擱了不少日子。


    齊簫笑著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放心好了,不管怎麽樣,我也央求著姑姑往後拖延些日子。至少,也得等你的禁足令解除了,再一起去杭州。”若是她不去,他去又有什麽意思?


    若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等話,你可千萬不要在母親麵前提起。我闖了這等大禍,不關我個一年半載,已經算是母親格外開恩了。斷然不可能容我跟著一起去杭州的。”


    真是可惜了,期待已久的杭州之行,就這麽眼睜睜的泡湯了。


    齊簫溫柔的安撫道:“好了,這等小事,你就別操心了。由我去和姑姑說就是了。到時候,她同意自然很好,不同意,也怪不到你頭上去。”


    若雲心裏感動不已,看向齊簫的目光分外的柔和:“謝謝你,簫表哥。”


    齊簫被若雲少見的溫柔擊中了,一向厚顏的他,在那般溫柔如水的目光中,竟然也有些害臊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用謝,我們兩個之間,還用得著這般客套麽?”


    短短的兩句話,也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說出口。臉上更是隱隱的泛出一絲暗紅。


    若雲忍住笑意,點點頭,又低頭寫起字來。


    齊簫連忙安撫住狂跳不已的心,暗暗唾棄自己。真是沒用,她不過是這麽衝自己笑一笑,他的渾身便軟了一大截。今後,豈不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誒,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若是她肯一直對他這般溫柔的笑,讓他做什麽,也是心甘情願的了……


    若雲偶爾抬頭看一眼,見齊簫仍在魂遊天外,不由得抿唇笑了笑,也不去理他,徑自又低頭抄寫了起來。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書房外的小柱子仗著膽子敲了敲門。


    “進來吧!”若雲淡淡的應了句。


    小柱子和香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小柱子滿臉陪笑的湊近齊簫:“少爺,時候不早了,也該迴姑奶奶那邊去了。”表小姐還在禁足呢,少爺就正大光明的賴在這兒一下午,真不愧是齊家最最膽大妄為的二少爺啊!


    齊簫瞄了外麵的天色一眼,發起了牢騷:“這麽快就到傍晚了,我才來了一小會兒。”


    香菱先是忙著將燭台都點了起來,聞言笑了,大著膽子揶揄道:“表少爺,都一個下午了,哪裏是一小會兒。奴婢站在書房外,腿都站酸了呢!”


    小柱子低頭悶笑起來。


    齊簫果然沒生氣,咧嘴笑道:“香菱,你嘴皮子真是伶俐,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這個福氣,能娶到你這麽可愛的姑娘。”若有所指的看了小柱子一眼。


    小柱子被主子說中了心事,臉騰的紅了,熱氣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那兒,連頭都不敢抬了。


    香菱也架不住這麽當麵調笑,俏臉一紅,嬌嗔的看了若雲一眼:“小姐,表少爺欺負奴婢呢!”


    若雲最是維護香菱,立刻瞪了齊簫一眼:“剛才還說什麽再也不胡言亂語,還沒過一個下午,就原形畢露了。”


    齊簫什麽都不怕,唯獨怕若雲瞪眼,立刻軟化了下來,連連陪笑道:“都是我這張嘴不好,總是不經過腦子就亂說話。晴妹妹,你別生氣,我保證不亂說了。”


    香菱和小柱子在一旁都偷偷樂了起來。


    什麽叫一物降一物?這就是了!


    又賴著說了幾句閑話之後,齊簫才走了。


    香菱一邊替若雲收拾書桌,一邊笑道:“小姐,你這一下午也寫了不少,晚上萬萬不可再勞累了。還是早些吃飯梳洗休息吧!”


    若雲也覺得手軟腳軟渾身無力,便點頭應了。


    接下來的幾日,齊簫果然一直住在沈府沒有迴去。


    以齊簫的厚臉皮,整日裏賴在若雲的院子裏,自然不是什麽稀奇事。齊氏雖然下了禁足令,卻也磨不過死纏爛打嬉皮笑臉的齊簫,隻得無奈的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不過,當齊簫央求著將去杭州的日子延後時,齊氏卻不肯應承了,板著臉孔說道:“簫哥兒,姑姑一向疼你,你有什麽要求,我總不忍心拂逆你的意思。不過,這事卻是萬萬不成。晴姐兒在王府闖了禍,這一陣子讓她禁足在院子裏反省,就是要好好的約束她的性子。若是讓她跟著一起去杭州,豈不是白費了我之前的一片苦心麽?”


    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最最忌諱的事情,便是朝令夕改。她既然發了話,便得讓晴姐兒足足實實的在院子裏待上兩個月才成。更加不可能為了晴姐兒,便將去杭州的日期延後。


    若是這麽做了,她這個做主母的,威嚴何存?


    齊簫軟磨硬泡了半天,也沒能使得齊氏更改主意,心裏很是著急。眼珠子一轉,便又去找了沈宜芳商量此事。


    不管怎麽樣,也得想個法子出來,讓齊氏同意延期才是。


    沒曾想,沈宜芳卻沒在院子裏,問丫鬟們,一個個都搖頭說不知道。齊簫摸著下巴,思忖片刻,便抬腳去了若雲的院子。


    大中午的,沈宜芳還能上哪兒去?肯定是偷偷溜到若雲那裏去了。


    事實證明,齊簫果然所料不錯。沈宜芳確實偷偷溜來找若雲了。姐妹兩個正躲在閨房裏說悄悄話呢!


    “四妹,你身子恢複的怎麽樣了?”沈宜芳仔仔細細上上上下的打量若雲幾眼,唯恐看漏了哪裏似的。


    齊簫臉皮厚的很,天天往這兒跑。沈宜芳卻沒這個膽子在齊氏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動作。因此,至少也隔上四五日,才敢偷溜過來說幾句話。


    若雲笑著應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正忙著抄《女誡》呢!已經抄了三遍了。”


    沈宜芳咋舌不已:“你速度可真夠快的。這得寫多少字啊!你身子還不硬朗,可得悠著點兒,別太過勞累了。”


    正說著話,就聽門被敲響了,齊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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