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荷塘懷舊


    這一日散學,若雲閑來無事,便去了荷塘邊閑逛。


    香菱一直頗為緊張的跟在後麵,本想說。見若雲興致頗好,又終於將到了嘴邊的話全數咽了。


    算了,難得想出來散散心,她就別多嘴了。還是好好跟著吧!


    若雲緩緩的走到了池塘邊。


    香菱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嚷道,你千萬些。”眼看著已經走到了昔日落水的地方,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的髒,可禁不起這樣的刺激啊!


    若雲莞爾一笑,半開玩笑的說道香菱,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掉下去的。”生命如此寶貴,她珍惜還來不及,可能大意疏忽,更不會胡亂做傻事。


    香菱嗔怪的說道,你說這話做。奴婢可不愛聽。”


    一想起當日奄奄一息從水中被救起的樣子,香菱的心裏便難受的很。都怪她的疏忽,若是她一直跟在的身邊,定然不會發生那場意外了。好在如今身子好好的,不然,她不知要內疚多久呢!


    若雲一看香菱的臉色便她在糾結,安撫道好了,都是的事情了,還提來做。我在這兒待會兒就走,你別多想了。”


    香菱感激的歎道心地仁厚善良,奴婢能伺候您真是三生有幸。”


    若雲啞然失笑你怎的又開始念叨這幾句了。我們主仆能在一起朝夕相處,應該算是我們的緣分才是。”


    香菱聽到這樣的窩心的話,心裏的感動就別提了。眼角閃起了水光……”


    若雲舉手投降我算是服了你了,香菱。不過隨便說幾句話,你就感動成這個樣子。要是我待你更好些,你豈不是要天天嚎啕大哭?”


    香菱被逗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若雲笑眯眯的說道就這樣開開心心的笑著多好看。”她可不習慣總有人在耳邊念叨著那些話。


    香菱羞澀的一笑,自動自發的退了兩步。


    不用若雲多吩咐,香菱就是此刻的她想獨自待上一會兒。


    若雲讚許的瞄了香菱一眼。


    果然是個伶俐的丫鬟,進退合意,懂得分寸。不該多嘴的時候絕不多舌。就如同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在荷塘邊靜靜的待上一會兒。也不想多說。好在香菱識趣,沒有問及原因。


    若雲站在荷塘邊,笑容漸漸收斂。


    時值初夏,荷塘裏鋪滿了碧綠的荷葉,看起來甚是清涼。間或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立在水麵上,美不勝收。


    就是在這裏,她從一縷飄蕩的遊魂變成了沈家四……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這方荷塘是真正的沈宜晴和齊簫的葬身之地吧!


    日子過的真是快,轉眼間,已經快有一年了。


    這一年中,若雲幾乎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裏。大概是因為本身是個冒牌貨,因此總覺得心虛,最怕人提及落水一事。索性離這個荷塘也遠遠的。


    今日不知怎的心血來潮,忽的想舊地重遊。興之所至,便就來了。可等到了這裏,若雲才,原來,她沒有一刻忘懷過重迴人世的那一刻。


    這世上,最最悲慘的,莫過於被最信任的人背棄。最最幸運的,莫過於在死後又重獲新生。


    她卻接連經曆了最悲慘和最幸運的事情,不算不算有福氣……


    蕭婉君依舊在王府裏安安穩穩的活著,甚至比往日裏更受寵更風光。她卻隻能遠遠的守候著等待著,也做不了。


    這麽久了,她甚至沒有親眼見蕭婉君一麵的機會……


    蕭婉君……你可,我是多麽的“想念”你?


    趙曄……素未謀麵的孩子,你可,我是多麽的思念你,多麽的渴望著見你一眼?


    趙元灝……我不願意想起你,可我如何能將你忘記?


    一陣輕風徐徐吹來,吹拂起荷塘中的片片荷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荷葉清香。讓人陶醉不忍離去。


    若雲悄然閉上眼睛,深深的唿吸一口氣。


    香菱默默的陪在一邊,眼裏流露出憐惜和溫柔。


    不此刻的心裏究竟在想些……


    明明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可的心思卻很重。就算她日日陪在身邊,也無法揣摩出的心事。


    其實,就算猜出了的心事。她一個丫鬟,也無法為真正的做。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盡心盡力伺候,希冀能過的開心一些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香菱終於走上前去,輕聲的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迴院子吧!”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再待下去,隻怕就快天黑了。


    若雲唿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說來也奇怪,不過是在這兒待了會兒,也沒說,也沒做。可是心情卻明朗了不少。


    香菱並不多問,隻是溫柔的攙扶著若雲的胳膊,主仆兩個緩緩的走了。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丫鬟婆子。見了若雲,一個個殷勤的上前來請安問好。若雲微笑著一一應了。遇到那些記不起名字的小丫鬟,自有香菱應付。


    香菱應付了幾撥殷勤的丫鬟之後,不由得歎道往日裏見了我愛理不理的,現在倒是親熱的不得了。”這個喊“香菱姐”那個喚“香菱姑娘”的,熱情的不得了。


    若雲莞爾一笑踩高望低,乃是人之常情。”往日的沈四是個無足輕重的庶出,誰也沒放在心上。連帶著身邊的丫鬟都比別的院子裏低了一頭似的。


    而這一年來,若雲表現的出色耀眼,先是得了沈霖的青睞,接著又因為葉姨娘的重獲寵愛地位直線上升。更是憑借著一雙巧手和聰慧的頭腦,慢慢獲得了齊氏的另眼相看。就連沈老太太,也對若雲有了不少好感。


    這麽一來,還有誰敢對風頭正勁的四不敬?香菱等人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香菱想了想,便笑開了想的如此通透,奴婢真是佩服。”每次和,總會不自覺的忘記了的年齡。那份言語間透露出的智慧,讓人歎服啊!


    若雲笑著說道香菱,你可光顧著誇讚我。依我看,你的變化倒是不小呢!”


    比起一年前,如今的香菱才真正有了大丫鬟的風範和氣度。不僅擅於揣摩若雲的心思,更是進退合宜,一個院子裏丫鬟對香菱都很是服氣。


    香菱已漸漸的成了若雲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很多事情,香菱看在眼底,卻是守口如瓶。從不多問,也不多說。


    若雲對香菱的表現很是滿意。


    主子稱讚,香菱自是高興,乖巧的應道都虧調教有方。奴婢雖然是塊愚笨的朽木,不過,跟著長了,也學了不少呢!”


    這馬屁拍的,真是讓人舒坦之極。若雲嗬嗬的笑了起來。


    主仆說的熱鬧,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院子門口。


    許媽媽早已在門口候著了,見若雲,忙笑著迎了上來今日的倒是遲了些,老奴在這兒等了不短呢!”


    若雲笑著解釋道今日散學後,我看天色還早,便到花園裏轉了轉。”卻是沒提去了荷塘的事情。


    依著許媽媽的性子,要是她去了荷塘,還不知會嘮叨呢!


    香菱卻是沒注意說漏了嘴是啊,隻在荷塘邊待了一會兒就的……”若雲連連衝香菱使眼色,待香菱會意,卻是已經遲了。


    果然,許媽媽立刻瞪圓了眼睛?去荷塘邊了?”許媽媽當然不敢瞪若雲,連連瞪向香菱,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香菱暗道一聲不好,硬著頭皮解釋說隨便走走散散心……”


    許媽媽不悅的白了香菱一眼,板著臉孔嗬斥道你就不會勸勸嗎?整日裏跟在後麵,怎的連這一點都不懂?”


    那荷塘是多危險的地方,去年在那裏差點送了命。自那之後,荷塘便成了許媽媽最最忌諱的地方了。因此,一聽說若雲去了荷塘,許媽媽很自然的著急上火了。不好埋怨若雲,隻得將一肚子氣都撒到了香菱的身上。


    香菱便訓的頭都不敢抬。這個院子裏,是主子沒。不過,真正掌管錢財事務的,卻是許媽媽。香菱最怕許媽媽瞪眼了。


    若雲咳嗽了一聲,試著為香菱說情許媽媽,你就別怪香菱了。今兒個都是我一時興起,隨意走到了荷塘那邊,就在荷塘邊稍微站了會兒。這不是好好了麽?”


    若雲當然可以擺出主子的架勢護著香菱,不過,這麽一來,豈不是寒了許媽媽的心麽?


    不管說,許媽媽也是真心的為她好,才會在聽說她去荷塘之後如此的著急生氣。又不便說她,便將氣都撒都香菱頭上了。


    許媽媽聽若雲如此一說,悶悶的應道嚴重了,都是老奴多事了。”心裏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和惆悵。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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