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我是不是好失敗?我們這麽傻,完全信任茯苓,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鳳皇哽咽的問,企圖尋找一絲安慰。


    顧萱萱點頭,“對啊,你是個失職、失敗、一塌糊塗的爹爹!當時鳳後生產完畢暈了,你不是還活著嗎?你當時在幹什麽?”


    “我在給音兒……燉大補湯。”鳳皇聲音幹澀的解釋。


    冷蒼翼冷嘁。


    鳳後潸然淚下,“我們真的好失敗,精心養育溫靳川多年,可他卻心腸狠毒,居然敢弑母殺人。而茯苓養的白染卻本性善良……”


    “這可能跟遺傳有關。”顧萱萱安慰。


    離開鳳族宮殿,冷蒼翼跟顧萱萱並肩前行。


    桃桃的腿實在太短太小,小跑著才能跟在他們身後。


    顧萱萱蹲下,在桃桃臉上親了一口,“桃桃,你怎麽知道白染不是麻雀?”


    “他香香的,讓我很喜歡,所以我猜他一定很厲害。”桃桃一臉認真,“溫靳川的身上有一股怪味,臭臭的,跟麻雀很像。”


    顧萱萱跟冷蒼翼相視一笑。


    這就是百獸王的能力嗎?


    桃桃看到草叢裏有野兔,她跟箭似的衝上去。


    一溜煙就淹沒在綠油油的草叢中,“不要離開我!麻辣兔腿!”


    顧萱萱、冷蒼翼寵溺的看著女兒。


    “萱萱。”冷蒼翼指著自己的臉頰。


    顧萱萱:???


    “嗯?”她不解。


    他撒嬌道:“你方才都親女兒了。”


    她無語望青天,他怎麽還跟女兒爭寵?


    “迴家再說。”顧萱萱敷衍道。


    “你總是這樣!”


    冷蒼翼的眼尾泛著淡淡的紅,他賭氣般的跟顧萱萱拉開距離,然後大步往前走。


    他的速度很快,步伐很大,故意讓顧萱萱追不上。


    顧萱萱懵了,“生氣了?”


    就因為她不親他?


    冷蒼翼暗暗在心裏下決定,這次,他一定不像以前那麽好哄了!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


    總之,讓萱萱著急就對了。


    忽的,身後傳來顧萱萱焦急的喊聲,“小心肝!”


    “小心肝!”


    她急得在原地跺腳,喉嚨都喊破音了。


    冷蒼翼心裏暗爽,斜提的嘴角壓都壓不下。


    萱萱還是第一次這麽親密的叫他。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迴頭看她,他故意拽拽的問:“沒聽清,你說什麽?”


    “小心肝啊!”顧萱萱的五官都快擰起來,臉漲得通紅。


    冷蒼翼飄飄然,“你再叫我一遍……啊……”


    砰——


    他的腦袋撞到了梧桐山結界前裝飾的水晶杆上。


    “……”


    冷蒼翼捂著後腦勺,倒吸了口涼氣。


    顧萱萱跑到他身邊,她給他揉腦袋,“你聾了嗎?我一直再說小心杆!小心杆!你怎麽不聽?”


    “怎麽是這個杆?!”


    冷蒼翼的臉通紅。


    顧萱萱反問:“不然呢?”


    ……


    白染的根基幾乎被茯苓多年以來的虐待毀於一旦,若不是有鳳凰血脈傍身,他早就殞命。


    他於鳳凰一族而言,就像是人間長不大的病秧子。


    在鳳皇、鳳後的調養下,白染的身子漸漸轉好,怯懦的性格也得到了改善。


    ……


    又過了數月,桃桃被貔貅接迴家時,手裏拿著一張試卷。


    她興奮地跑進寢殿,頭上的羊角辮一甩一甩地,“爹娘,我測驗通過啦!”


    “我測試通過啦!”


    此時,冷蒼翼跟顧萱萱正在偷偷看《白澤錄》。


    見到女兒,二人連忙將書闔上。


    “娘親,爹爹!我測試通過啦!”桃桃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真棒。”顧萱萱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冷蒼翼拿過試卷一看,眼瞳黯了下去,“下凡測試通過是何意?”


    “就是我能下凡曆練了呀,嘻嘻嘻……”桃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下凡以後,做夠一百件好事,我就能迴來啦。”


    通常來說,學宮裏的學生至少要活到一百歲才能下凡曆練。


    可是桃桃實在太優秀,所以學宮的先生讓她通過了。


    “桃桃,你還是個寶寶。”冷蒼翼蹙眉。


    他掐死那些先生的心都有了。


    居然攛掇桃桃下凡。


    “那又怎麽樣?天界史課上,先生說了,娘親還是寶寶的時候,就能殺掉太歲!”桃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顧萱萱。


    顧萱萱一愣,忽的,她的眼神溫柔下來,看向身邊的冷蒼翼,“太歲是爹娘一起殺掉的。”


    冷蒼翼揉揉她的腦袋,笑而不語。


    “爹爹好厲害啊,我還以為爹爹隻會對娘親撒嬌呢。”桃桃撓撓後腦勺。


    冷蒼翼:“……”


    桃桃指著試卷的最下方,“爹娘,在這裏簽字,然後我才能下凡曆練。”


    “好。”顧萱萱洋洋灑灑簽上了名字。


    冷蒼翼緊緊捏著試卷一角,指尖泛出乳白色,眼神幽幽的。“……”


    “爹爹,你簽字呀。”桃桃催促道。


    “……”冷蒼翼抿唇不語。


    顧萱萱撞撞他的胳膊,“發什麽呆?快簽。”


    冷蒼翼擠出僵硬的笑,“桃桃,你先去玩吧,我再考慮考慮。”


    “好噠。”桃桃興奮的奔去了紗櫥。


    她去收拾下凡用的衣物了。


    顧萱萱看著桃桃像一隻小麻雀嘰嘰喳喳的,眼神透著寵溺,“桃桃好可愛。”


    “萱萱,我不想讓桃桃離開我們,她還太小了。”冷蒼翼視線一沉。


    她聳肩,“有種你就別簽,百獸王生氣會做出什麽,我也不知道。”


    冷蒼翼的表情很是複雜,“可是我不放心,桃桃還沒板凳高,人界若有人欺負她該怎麽辦?”


    “我有好主意!”她衝他擠擠眼。


    ……


    晚上,顧萱萱躺在床榻上,才哄桃桃睡著,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萱萱,我來看你了。】


    係統久違上線了。


    顧萱萱眼冒金光,“哇,係統哥哥,你迴來了!”


    今晚的係統很異常,平常它都是很高冷的,或者極其喜歡說教。


    可是今晚,它滔滔不絕地大吐苦水:【萱萱,離開你之後,我太痛苦了!我綁定的其他宿主都是蠢蛋,她們什麽任務都做不好!】


    【有個宿主,為男主擋了八次刀,重生了八次,都沒攻略下男主!】


    【還有個宿主,她被挖腎挖肝,男主才幡然醒悟自己愛的是她。】


    【這些宿主一開始就錯了,愛別人的前提,是先要愛自己!連這都搞不明白,活該完不成任務。】


    【唉,我被她們連累,差點就要被清除了……】


    顧萱萱不太明白它的話,她話鋒一轉,甜甜地說:“係統哥哥,我好想你。”


    浴室裏,正在穿衣的冷蒼翼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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