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凝婉命下人將房間打掃好。


    她牽著顧萱萱的手,參觀各個房間,“萱萱,你喜歡哪一間寢房?你已經四歲了,要自己睡了。”


    顧萱萱東瞄瞄,西看看,最終選擇了顧玉玨旁邊的寢房,“我要這一間。”


    “萱萱喜歡二哥,想離二哥近一點對不對?”陸凝婉寵溺地問。


    她認真地搖搖頭,“這一間,離廚房近。”


    陸凝婉:……


    “好吧。”她遞給下人一個眼色,讓下人盡快把屋子收拾出來。


    就在這時,方婷走了出來,她淚眼婆娑,怯生生看著陸凝婉,像是受驚的貓兒。


    “娘親,我可以挑選房間嗎?”她的聲音很輕,似乎鼓起了全身的勇氣。


    陸凝婉本想糾正她,但看著她快哭了,也不好拒絕。


    “可以,你選吧。”陸凝婉又補充,“等我們找到你的其他家人,就會送你離開。”


    本來她隻是看方婷可憐,才打算收留她一陣子。


    可昨天方婷居然在她麵前詆毀萱萱,所以她現在看方婷非常不順眼。


    方婷怯生生地指著方才萱萱選擇的屋子,“我選這一間。”


    陸凝婉:……


    她心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這是萱萱選的,你不能選了。”顧萱萱跟她講道理。


    可方婷哭了,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嗚嗚嗚姐姐,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了爹娘,成了孤兒,我家裏窮,我沒上過學,也從來沒有自己的屋子……”


    陸凝婉正欲拒絕,顧萱萱就開口:“好吧,那我讓給你了。”


    “哼。”方婷得意地揚起臉,沒有絲毫感謝。


    “萱萱,你真的想讓嗎?不用顧忌其他的人。”陸凝婉難以置信地向她確認。


    顧萱萱點頭,“我選大哥旁邊的一間。”


    “好吧。”陸凝婉不悅地瞥了方婷一眼,帶著下人親自去收拾。


    方婷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咬著牙,“你裝什麽大度?把我比下去了,你就高興了是吧?娘親永遠是我的,你別想搶!”


    顧萱萱無奈道:“我沒有搶啊。”


    因為她根本不用搶。


    “你這個拜金女,我遲早讓二哥發現你的真麵目!”方婷放著狠話,美滋滋地進了新挑的寢房。


    周鶴一頭霧水,他隻覺得莫名其妙,“小姐,她發什麽瘋呢?”


    “不知道,可能犯病了吧。”顧萱萱一臉無辜。


    ……


    下午,顧萱萱去巷子裏玩。


    所有人小朋友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看著她,她一靠近,小朋友見她過來紛紛跑開了。


    方婷如魚得水,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


    她跟小朋友說了,自己的父母被萱萱搶走的事情,小朋友都很為方婷感到委屈。


    “你想跟我們玩嗎?”方婷抱著胳膊,高高在上地問。


    顧萱萱有點懵,“……”


    “哼!你要是跟我道歉或者離開陸家,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她蔑笑。


    顧萱萱嫌棄地咧嘴,“誰想跟你們玩啊?萱萱又不缺朋友。”


    “那你方才為什麽一直跟著我們?”方婷一針見血地問。


    其他小朋友也紛紛道:“對啊,你方才一直想上前來。”


    “你就是想加入我們,還嘴硬。”


    方婷冷哼,“我看你怎麽狡辯!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別以為你什麽都能搶走!”


    顧萱萱撲哧笑噴了,她指著方婷的屁股,“我隻是想提醒你,你屁股上破了個洞哈哈哈哈……”


    其他小朋友也好奇地扭到方婷背後看,她屁股上的布料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真有一個洞!


    “哈哈哈哈……”他們指著方婷哈哈大笑。


    方婷羞得臉通紅,捂著屁股趕緊跑了。


    ……


    方婷換了褲子,她跑到梁州辭、陸凝婉的麵前,委屈地告狀:“爹娘,方才萱萱當眾嘲笑我,說我褲子破了個洞。”


    陸凝婉懶得搭理她。


    梁州辭蹙眉,“所以你的褲子真的破洞了嗎?”


    “……”方婷語塞。


    見狀,梁州辭已經猜到答案,他道:“萱萱隻是想提醒你,你想多了。”


    方婷的臉漲得通紅。


    之前他們全家都對她很好,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萱萱一來,所有人都變了。


    她含淚,哭哭啼啼地跑了。


    梁州辭歎了口氣。


    陸凝婉安慰道:“別管她,她可會折騰了。”


    ……


    方婷去了梁牧晚的房間。


    梁牧晚已經一歲多了,他很聰明,走路走得很穩,會說很多話。


    經過將近半年的相處,梁牧晚對方婷很熟悉,有時也把她叫姐姐。


    顧萱萱跟顧玉玨迴家時,就看見方婷牽著梁牧晚在庭院裏走路。


    方婷瞥了眼顧萱萱,像是在炫耀,矯揉造作地問:“牧晚,你叫我什麽?”


    梁牧晚看了看方婷,又看了看顧萱萱。


    一種血脈壓製感讓他的身子抖了抖。


    麵對顧萱萱,他有種天然的畏懼。


    “……”梁牧晚不敢迴答。


    “牧晚,你說啊,你方才不還喊了我?”方婷溫柔地問。


    “……”梁牧晚甩開方婷的手,頭也不迴地走了。


    啊啊啊,太可怕了。


    方婷急忙追上他,把他拉住,她的耐心已經告罄,“牧晚,你不認識我了嗎?你叫我什麽?”


    “粑粑!”梁牧晚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方婷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顧萱萱、顧玉玨捧腹大笑。


    方婷有些惱羞成怒,她的聲音陡然變大,多此一舉地問:“你不是叫我對不對?你隻是想上茅房了對不對?”


    梁牧晚搖搖頭,字正腔圓道:“你是粑粑!”


    “哈哈哈哈哈……”顧萱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方婷氣得甩開梁牧晚的手,梁牧晚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鐵柱!”顧玉玨擔心地上前,他把人扶起來。


    梁牧晚原本白嫩的臉瞬間變紅,他報複性地抱著方婷的腿狠狠一咬。


    嗷——


    方婷疼得嗷嗷叫,眼淚都出來了,梁牧晚都不鬆口。


    最後奶娘來了,才把他們倆分開。


    “鐵柱,你還記得我嗎?”顧萱萱問。


    梁牧晚的身子抖了抖。


    小時候痛苦的迴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害怕地說:“姐、姐……”


    “嗯。”顧萱萱滿意的點頭。


    方婷捂著腿,淒淒地哭著。


    忽的一個熟悉的縹緲的聲音響起:【宿主,陸家所有人好感集體下降,全家人好感歸零,即會被抹殺。】


    方婷的心跳如擂鼓。


    她不想死!


    聽到係統的聲音,顧萱萱眼底閃過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顧玉玨牽著她的手,小聲蛐蛐:“妹妹,方婷真討厭,她之前經常拿你的玩具,還偷穿你的衣服。我讓娘親趕她走,娘親看她可憐,一直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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