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重新拾起短刀後,小周蛾皇也怕了起來,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走出了柴房。見到周蛾皇逃出來後,朝廷官兵也沒有了顧忌,正打算動手。


    不想這時那暴民手持著短刀衝了出來,大喊道:“你們逼死了我的父母,又逼害死我妻女,我如今還剩下一條爛命,你們想要便如了你們的意,全都給你們。”正是先前周嘉敏對李煜所說之言。


    說完這般話,那暴民就將短刀送進了自己的胸膛。


    那時候周蛾皇還小,不太明白那暴民話裏的意思。隨著年紀大了,周蛾皇終於明白是戰亂和重賦逼得那個人走上了那條路。後來周蛾皇當上了南唐皇後,也想著能盡自己的一分力量,盡量減少這樣事情的發生。


    “也是此事之後,姐姐患上了那種怪病,隻要不是親近的人靠近她,她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敵對和恐懼感。”周嘉敏的敘述也接近尾聲。


    清楚事情始末之後,李煜也失去了對件事的興趣,說道:“就別提這些讓人掃興的事了,不如讓我們做一些快活的事?”“嗯……”聽來起似乎想周嘉敏欲迎還拒的膩人聲音,雖然勉強推開了李煜,卻還是沒有躲過他的狼吻,一時間有些氣喘籲籲來。


    “陛下!昨天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作一首新詩送給奴家的。”聽周嘉敏此言,李煜頓時記起了確定有這麽一迴事。


    可是如今李煜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如何和周嘉敏親熱,又哪裏有什麽作詩的心情?“這……”李煜頓時為難起來。“都說天子一言,重越九鼎,莫非陛下說的話是騙奴家的?”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較起真來,讓人頭疼之極。


    現在的李煜就是如此,靈機一動之下,吟道:“殷勤移植地,曲檻小欄邊。共約重芳日,還憂不盛妍。阻風開步障,乘月溉寒泉。誰料花前後,蛾眉卻不全。失卻煙花主,東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猶發去年枝。”


    聞過此詩,周嘉敏頓時拍手叫好起來,歡喜之極的說道:“陛下果然才思敏捷,這麽短的時間就作出這麽一首好詩,我一定要記下來,珍藏一輩子。”


    聽完了此詩,周蛾皇雖然是淚眼漣漣,卻是差點兒沒有笑出聲來。如其相似的情景?那日自己與李煜漫步花前,牽手相隨,便在情濃之際,李煜觸景生情之下作出此詩相送自己,我自己也曾說過要記下來要珍藏一輩子。


    跟眼下的周嘉敏又有何分別?難怪人們經常會說愛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不是沒有道理,小周後和大周後的表現很能說明一切。


    “李煜啊李煜!你到底是癡情還是多情?你到底是風流還是下流?一首詩都能送兩迴,你還能再無恥一些不?”這刻的周蛾皇對李煜失望到了極點,送給自己詩還給轉送給自己的妹妹,又將自己當成什麽?


    周蛾皇從玉頸之上取下一塊玉佩,玉佩之上刻著的正是先前李煜所吟之詩,看也沒有再多看一眼,直接扔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池塘之中。


    按理說玉佩入水,有一聲不小的聲響,隻是此刻屋內春色滿滿,不論是李煜還是周嘉敏都沒注意到這般聲音。特別是得到李煜以詩相贈的周嘉敏,對於李煜更是癡纏之極,甚至變得熱情變動……


    周蛾皇也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既然她已經決定扔掉了李煜相贈的玉佩,就如同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情。從今以後,她寧願孤獨的過完此身,以後的世界也不願意再有李煜這麽一個出現。


    待池塘之中玉佩蕩起漣漪歸於平靜,大周後周皇蛾似乎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光華殿”中。而是兩刻鍾過後,卻是李煜和周嘉敏雲收雨歇之時。


    周嘉敏從“光華殿”中走出來,越發的顯得光彩照,雖然如今她不過二八年華,但隱隱已突顯出絕代風華的容貌。時人常將周蛾皇和周嘉敏二姐妹拿來彼此比較,每次說起二人,都會先提到周蛾皇,然後才會提到她周嘉敏。


    倒也不是周嘉敏不如周蛾皇漂亮,而是周蛾皇溫婉可人,氣質更甚一籌。對於此點,周嘉敏嘴上雖不多說,卻耿耿於心。


    但如今連南唐皇帝都看上了自己,也許一開始她的的確確有那麽丁點兒感覺對不起周蛾皇。可是想到李煜的風流倜儻,李煜的溫柔多情,憑什麽這麽優秀和有權勢的男人隻能屬於姐姐他一個人?


    想到李煜乃是高高在上的南唐天子,本來就應該三千六院七十二妃。隻要這麽一想,周嘉敏心中的負罪之感就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更是自己羸過了姐姐,勝過了周蛾皇的虛榮和滿足,隻怕連周嘉敏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麽樣的心態。


    周嘉敏從“光華殿”出來後,徑直去往周蛾皇所在的“瓊英殿”,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這是她從宮外帶來看望周蛾皇的禮物。


    “姐姐!”見周嘉敏進屋,周蛾皇身邊的侍女也沒有阻攔,侍女極為清楚周蛾皇和周嘉敏兩姐妹的關係。特別自周蛾皇病後,這個皇後的妹妹,幾乎每天都到這“瓊英殿”中看望皇後,甚至跑得比皇上還要勤。


    如果這個侍女知道周嘉敏進宮看望周蛾皇不過是個幌子,乃是為了和皇帝幽會,隻怕就不會這般想了。


    周蛾皇躺上床上也沒有作聲,周嘉敏將籃子放到了屋子之上,還隻道是姐姐睡著著,便問旁邊的侍女道:“姐姐是幾時睡下的?”侍女如實答道:“才剛剛睡下不久。”聞過此言,周嘉敏倒是有些疑惑了,按理說才睡下沒這麽快進睡著才是。


    就在周嘉敏猜測間,周蛾皇從床上坐了起來,對伺候的侍女道:“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侍女領命退下。


    見周蛾皇起身,周嘉敏笑道:“我叫姐姐!姐姐連應都不應一聲,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說話間,周嘉敏打開了籃子,“姐姐!這是娘親讓我從宮外帶來的上好阿膠,宮內也未必會有這麽好的東西。我問娘親這東西有什麽用,娘親迴答說是補血益氣的,我本來吵著讓娘親給我留點兒,娘親卻說我年紀還小用不著。


    “依我看娘親就是偏心,處處向著你,有什麽好東西都留給你,我……”不想周嘉敏話才說到這裏便給周蛾皇打斷。


    “這東西你想你拿去便是了,也許我是真的用不都著,反而是你倒用得著。”周蛾皇說這般話的時候,沒帶一絲感情。一時間周嘉敏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本來籃子裏的阿膠已拿出來一半,聽周蛾皇這麽一說,拿出來不是,放迴去也不是。


    “姐姐是在給我說笑嗎?”想了想,周嘉敏還是將裏麵的阿膠取了出來,因為一時搞不清狀況,出言試探相問道。


    “我認為我在說笑便是說笑吧。”周蛾皇淡淡的迴了一句,“今天過後,你看你也別到這皇宮中來了,我這病想來也治不好了,便隨它去吧。”聞過此言,周嘉敏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問道:“這是為何?就算姐姐病治不好,妹妹也可以常來看望姐姐呀!我和姐姐這麽親近,你難道當上皇後之後就難得拋下我這個做妹妹了?”


    周嘉敏為了能和李煜幽會,甚至連“苦肉計”這招都用上了。


    “舍得!為何舍不得?”周蛾皇卻是迴答甚是幹脆,“無論是為你好,還是為了我周家的顏麵,你最好以後和陛下都不要見麵了。”


    周蛾皇已然將事挑明,話也說得如此清楚,周嘉敏猝不及防之下,粉臉變得一片慘白。“你知道了……”比之周蛾皇人,周嘉敏到底少了幾分從容,顫抖著聲音問道。周蛾皇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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