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柴榮說的檢查他們的訓練成果,柴宗訓倒不是那麽在意了,反而將之排在第二位,如何能實現放出去的“狂言”,讓趙家兄北親手擊敗唿延瓚,這倒成了他的當務之急,甚至為之茶不思飯不想。


    終於到了檢查成果這一天,柴榮也如期而至。趙家兄弟拉開了陣勢,按照平日訓練的一般先是表演了一番。


    柴榮雖然看得歡喜,不過也隻評價了一句,“看起倒似模似樣,看來你沒有少花心思,隻是少了些殺氣,不過已經不錯了。”柴榮久戰沙場,自然看得出來柴榮訓練趙家兄弟地拉出來表演倒還也看得過去,若是真的倒了沙場之上,也不過是花花架子。


    不過!也好在唿延瓚教了他們不少基本功,也不盡是水貨,不論持白臘槍擊刺還是紮馬步的樣子都中規中矩。


    “父皇!你現在檢閱的就是我們大宋的軍隊,他們剛剛整訓完畢,還沒有上過戰場。”柴宗訓在一旁當起了柴榮的解說員。柴榮也被提了興趣,饒有興致的問道:“既然我們的軍隊都出來,莫不成還有敵人?”


    柴宗訓故意神秘一笑,不答隻說道:“父皇隻管看下去就是。”


    這時唿延瓚出場,一杆白臘槍舞得沷水不進,他也是有心在柴榮麵前賣弄自己的槍法。唿延瓚一杆白臘槍忽之在左,忽之在右,如青龍神出鬼沒般,隻見首而不見尾。柴榮自然也是識貨之人,一看到唿延瓚這手槍法,便知其已得唿延琮的真傳,隻怕十分本事已然學到了七八分,的確是當得上“將門虎子”這四個字。


    柴宗訓有些暗恨唿延瓚出場太騷包,不過現在柴榮對他希望越大,待唿延瓚被趙家兄弟擊敗後,反而會更加突顯趙家兄弟的不易。


    柴宗訓也由得唿延瓚去顯擺,柴榮哈哈笑道:“宗訓!看來我們的敵人有夠厲害的,你有信心讓我們的軍隊打贏這一仗嗎?”柴榮自然知曉,唿延瓚自從在軍營中長大,自七歲起已然跟隨其父上過戰場,就是趙家兄弟一齊上,也未必是唿延瓚的對手,所以才有此問,也有幾分擔心柴宗訓“畫虎不成反類犬”。


    “父皇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遼人看來雖然個個勇武非凡,也不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已。”柴宗訓笑著道。


    柴榮也總算明白了唿延瓚此刻扮演的就是遼國的軍隊,以唿延瓚的實力和趙家兄弟相比,雖然趙家兄弟人多占了些優勢,但唿延瓚個人實力更是強勁。柴宗訓拿唿延瓚和趙家兄弟分別比作大周軍隊和遼國軍隊倒也貼切。大周人口比起遼國的確要多一些,即使如今的遼國擁有了“燕雲十六州”,但人力這方麵比之大周還是稍有不及。


    可論到個人戰力,遼國強的卻不是一點兒半點兒,這樣的優勢是多方麵的原因造成的。一方麵草原上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得幾乎每個草原男兒都是天生馬背之上的戰士;而長久與馬打交道,騎術一道之上幾乎大周存在著先天上的弱勢;還有一方麵就是箭術一說,大周雖然也不乏箭法好手,但和遼國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在遼國之中,有一種射術極為高超之人,便是在天上飛的最商金雕也躲不過他們箭,他們被稱為“射雕手”。


    一開始唿延瓚一聽說柴宗訓要他扮遼人,他便死活不接受,柴宗訓好話歹說之下才他同意了下來。眼下唿延瓚已聽見了柴宗訓說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原還想著給趙家兄弟留些麵子,不讓這兄弟四人輸得這麽難看。


    “這是什麽意思?”突然看到了趙元佐脫離大隊,一人獨自迎向唿延瓚去了,柴榮不解問道。


    “趙元佐乃是我大周‘先鋒官’,大軍前行,自然要派出先鋒探路才成。”柴宗訓聞言點了點頭,“至於我趙德芳和趙德昭他們乃是我軍主力,至於最小的趙趙恆,乃我方輜重後勤官,專門掌管後勤調動,一般情況下不會參加戰鬥的。”


    柴榮並有未多說什麽,對於柴宗訓這樣的安排倒也讚成,說實話連柴榮也沒有想到趙光義居然會將自己最小的兒子安排進宮中,這無疑於給柴宗訓增加了難度。眼下最小的趙恆能做聞軍令知進退,這已然是很了不起的表現了,我們又還能要求一個三四歲的娃做些什麽呢?或者柴榮認為柴宗訓這樣的安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很快唿延瓚和趙元佐踫上了,嚴格的說來這應該是一場遭遇戰,亦是一場不在一個級別的遭遇戰。


    顯然!趙元佐不是唿延瓚敵人,接手數招之後便潰退。唿延瓚也是有心給柴宗訓一些顏色看看,所以出手間並未留手。趙元佐一路且戰且退,將唿延瓚引向趙德昭和趙德芳處。“你打算誘敵深入?一舉而殲之?”柴榮問柴宗訓道。


    柴宗訓笑了笑並沒有作答。


    一開始唿延瓚隻想著將趙元佐收拾了,可趙元佐已然得柴宗訓授命,並不與唿延瓚真正交戰,滑得跟泥鰍般。待聽過柴榮之言,唿延瓚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似乎上當了,因為趙德芳和趙德昭就在不遠處,眼見馬上就要形成一以敵三之局。


    不過!唿延瓚把心一橫,即使趙德昭、趙德芳和趙元佐三兄弟齊上,他也未必放在心上,他更想用絕對的力量將三人一舉擊跨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倒叫柴宗訓看看小看自己的下場。


    果然!唿延瓚一下定決定,四人一接觸之下戰鬥便進入白熱化。趙元佐得趙德昭和趙德芳兩哥倆兒相助後,也不再退卻,和二人一起形成夾擊之勢,分左右中三路一同攻向唿延瓚。唿延瓚雖然被三人圍住,卻是不慌不忙,手中白臘槍宛如遊蛇,或點或擊,或格或檔,將三人的白臘槍全都擋了下來。


    盡管一開始的趙德昭、趙德芳和趙元佐三人的兇猛攻勢對唿延瓚造成不小的衝擊,可等唿延瓚適應過來,一杆白臘槍竟然不再是全力防守,隻要瞅到了三人聯手之間有破綻之處,還會適時發起反擊。


    又交手了三十餘合,趙德昭、趙德芳和趙元佐三人銳氣漸漸被磨得差不多,招式漸漸顯老,配合也不如先前般默契了。唿延瓚看得分明,心知再過不了多久,便是自己全力反擊之時,等自己親手把這三個小子都擊敗了,看柴宗訓還有何話可說。


    場中的情形,柴宗訓也看在眼,笑著道:“看來我大周的軍隊的確不如遼國,眼下已處下風,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遼國擊敗了。”


    “父皇未免斷言過早,我還有一張王牌沒用呢?”柴宗訓臉色不變,一本正經的說道。“王牌……”柴榮全場掃了一眼,好像就隻剩下趙恆一個人了。果然!眼見三個哥哥都快要擋不住唿延瓚了,作為後勤輜重官的趙恆打算出手了。


    柴榮看向柴宗訓間,眼中現出毫不掩飾的讚許之色,能想到將最不可能最沒有的希望的一個人作為最後一張王牌,光是這般奇思妙想就足以讓柴榮讚歎,且不管這場比試的結局究竟如何。


    “你不是說後勤輜重官一般情況下一會參戰的嗎?”柴榮還忍不住問了柴宗訓這個問題。柴宗訓笑著答道:“一般情況自是這樣,可現我軍已然處在下風,形勢不利之極,自然不能用一般情況來衡量。”


    且看趙恆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張小弓,這張小弓乃是柴宗訓故意張宮中巧將為趙恆打造,若是一般的弓,以趙恆現在力氣也拉將不到。


    聽到柴榮和柴榮訓的對話,唿延瓚心中驀地一驚,自己的確差點兒把趙恆這個小不點兒漏掉了,原以為柴宗訓的殺手鐧就是“誘敵深入,群起而攻之”,不想他還留有這麽一手。唿延瓚不敢大意,連忙分了部分注意力到趙恆身上,而趙元佐卻是趁著唿延瓚分神之機,全力發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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