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左手使勁錘了錘腦袋,意識才算是恢複了一些。又向深處走去,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剛剛那陣莫名其妙的地震是怎麽迴事?我猛然想起胖子之前說過一句:“那就讓他和這不知死活的西王母大戰三百迴合吧!”未必是西王母聽到這句話,發怒了?


    我越想越好笑,吳邪你什麽時候也開始信這些鬼神的東西了?


    寂靜的黑暗中除了我的腳步聲,又傳來了一絲異樣的聲音,我們同時停了下來,就聽見四麵八方都是“沙沙沙”的聲音。我心裏暗叫不好,拔腿就跑,可能是我的動靜太大,那些聲音頓時放大起來,似乎就在我身邊一樣。


    我拿出手電,照了照後麵的地麵。


    我看清楚了,距離我二十米開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種巨型甲蟲。


    我不要命一樣的狂奔著,在這種保命的前提下,我居然忘記了身上的傷痛。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身後那些蟲子的聲音漸漸變得不見了,才停下來。我彎著腰劇烈喘息著,肺抽痛的厲害。


    我再次抬起頭時,就看到麵前是一條寬約六七米的河,還散發著惡臭。


    我最後跑出來的地方是個洞口,而現在那個洞,被甲蟲堵的密密麻麻,滴水不漏。


    我倒退了一步,看那些甲蟲雖然在洞口堵著,但是沒有一隻敢上前一步,我猜可能是這裏的氣味讓它們覺得反感。


    我目測了一下河的間距,那個跨度太大,我不可能跳過去,也不知道水裏有什麽,之前的工具全部因為突發事件遺留在山裏了,現在身上背著的隻有一些基礎的傷藥。


    我還在僵持著,那些蟲子突然又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並且還是迅速的退散,我們驚異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安靜了一段時間,寂靜中又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好像有個大家夥過來了。”


    緊接著,我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蟲腳踏在了洞口,然後從裏麵走出來一隻龐大的黑毛蜘蛛。那蜘蛛起碼有三四米高,八隻毛茸茸的腳像小柱子一樣。


    天呐,我還能活著迴去麽?


    那隻大蜘蛛似乎和其他的蟲子一樣有些畏懼這裏的味道,在洞口站著不敢進來,我看見它在那邊不斷邁著小碎步,時刻都準備直接衝上來。


    我剛抓緊匕首,想去看看河水的情況,是否要命。可這時,那隻大蜘蛛居然緩緩的走了進來,八隻眼睛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還不等我查清河水的狀況,那隻大蜘蛛就已經衝了過來。距離很短,不容我再有任何準備,我隻好助跑了兩步,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跳進了那條惡臭的河水之中。


    一條筋那條惡臭的河水之中,我就拚命的往對岸跑,還好河水不深,也沒什麽怪物找上我。


    上到對岸,我迴頭看去,那隻蜘蛛似乎很憤怒地樣子,在那邊發出尖利的聲音,不安的踱著小碎步。我沒心思去管它,看了一下自己的雙腿,發現褲腿竟然已經溶化沒了,鞋上也隻剩了橡膠和塑料的部分,屬於涼鞋了。可是我的皮膚竟然沒有被這可怕的河水溶去,隻是皮膚有些麻麻的,這是為何,難道與我的血質有關?


    我也不去追究為什麽了,能活著就好,我沿著河繼續往前走,走了很久,就在我以為這條河沒有盡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堵牆。我心說沒這麽晦氣吧,難道是我選錯方向了?


    我往前走了兩步,看到那牆根下有個水渠,水裏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見。我打著手電往水裏照去,頓時給我嚇得魂飛魄散,那水裏居然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後退了兩步,手電差點沒拿穩,站穩了腳又看那眼睛,才發現那不是人臉,是水渠裏的一尊雕塑,眼睛是特殊特質的材料做的,能反光,所以剛剛看起來才很像一雙眼睛。


    我覺得有些詭異,誰會這麽無聊的在水裏弄個這樣的東西出來?我剛要繼續把那個雕像看的仔細些,就看到水裏開始咕嚕嚕的冒泡,原本平靜的水麵泛起了波瀾。


    而我手電照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正緩緩的接近水麵。


    我嚇了一大跳,心說我這樣的身體素質還能繼續和大家夥打架?要不我給跪求饒算了?那個黑影越來越大,居然有一個成年人那麽高。我挪到牆邊上,隨時準備在它出來的時候就給它一手電。


    但是我越看越怪,這影子,怎麽看怎麽像一個……人呢?


    那個黑影一下子從水裏鑽出了腦袋,條件反射的看向了我這邊,我就看到一團**的頭發搭在他的臉上,我喊了聲:“你是誰?”


    他一聽,答道:“你不認識我,我是跟你們一起的。”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見過,應該是秀秀隊伍裏的。


    他道:“過來,出口在這邊!”


    我半信半疑的跑過去,蹲在水渠邊看他道:“你們怎麽找到的?”


    他道:“剛剛跑散了,對了吳邪,出口是在這邊沒錯,但是估計我們得原路返迴,那邊有個東西不大好對付。”


    原路返迴估計是不大可能了,我把剛剛那些蟲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想了一會兒道:“不如這樣,你先跟我過來,看了就知道為什麽我說我寧願原路返迴了。”


    我點點頭,便和他下了水渠,水渠裏的睡冷得刺骨,我邊遊邊看著那個雕像,有些恐怖片的感覺。我們繼續往前遊,似乎穿過了剛剛那堵牆,接著腳下能觸到地麵了,像是台階。很快我的腦袋就浮出了水麵,手電照出的地方是一條長不見頭的台階。


    我問道:“要爬上去?是什麽地方?”


    他搖搖頭:“到了你就知道了,吳邪,老實說,我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我很難想象還有什麽東西能讓看似很老成的一個人都如此不淡定。我們在那條台階上走了很久很久,慢慢的我聽到了一些很淒厲的尖嘯聲,我看了眼他,他用眼神意示我別出聲,我們繼續爬,那聲音也越來越大,當我能看到一些台階盡頭的東西的時候,他攔住了我,問道:“吳邪,你認為世界的終極是什麽?”


    他怎麽會知道終極,我道:“不是青銅門背後的長生麽?”


    他搖搖頭:“很多事情,隻有你想不到,吳邪,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去看看真正的世界終極是什麽樣子的。”


    說完他就走上了樓梯,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大的肅然,也跟著走了上去。


    我站在一個山洞裏,而且這個山洞離山體表層應該不遠了,因為我能感覺到風的流動。他站在我的身邊,為我打著手電,我的右邊地上躺著悶油瓶,渾身是傷,身邊放了一捆炸藥。但是這些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


    我的麵前,有一個植物人,請原諒我隻能這麽形容它,那是一棵很巨大的植物,很香,但是香味很膩人,那植物的底部有很多的藤蔓狀的觸手,像章魚一樣揮舞著。最讓我惡心的,是在植物的頂端處,巨大的鋸齒邊葉子中央,有一個人的腦袋長在那裏,暫時我還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她得臉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臉的其他部分已經完全和植物的根莖連在了一起,剛剛我聽到的尖嘯聲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我不想再繼續看下去,問他:“這什麽東西?!”


    他不說話,把手電的亮度調到最大,照著更遠處的東西,我就看清楚了,在這棵植物的背後,居然有一整麵牆的浮雕,那浮雕的內容,就是這個植物人,並且周圍祥雲籠罩,更有百仙朝拜。


    我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這……這是……西王母?”


    他認真的看著我點點頭:“吳邪,隕玉裏那個應該不是西王母。這裏才是真正的世界終極,張家人,一直蒙在鼓裏,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但我認為西王母不會喜歡這樣的共生,難道是一種不可控的必然?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真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那棵植物在我的麵前張牙舞爪,揮舞著它的觸手,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想把我們撕碎變成食物。我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綠色的斷裂的觸手,淌著綠色的粘稠的漿液,看起來十分惡心。


    我問他:“這個怎麽迴事?”


    他看了眼悶油瓶道:“張起靈做的,我們剛來的時候,這家夥觸手數量是現在的兩倍,而且很長,直接把我們都拖走了。”


    我問:“所以悶油瓶就上去和這家夥幹了一架?”


    他點點頭,我道:“他瘋了?竟然對西王母大開殺戒,這可是他們張家的祖上啊?!”


    這時就聽見躺在那裏的悶油瓶從嘴裏擠出半句話:“她,他不是西......”


    那人和我同口問道:“什麽?他不是?”可悶沒有繼續迴答我們。


    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悶油瓶的傷口,情況很不好,身上有幾處相當嚴重的外傷,不知道有沒有骨頭受到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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