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休得放肆!周泰周幼平來也!”此時一匹寶馬從營外一躍而入,竟然跳入了這些士卒的中間。幾個士卒猝不及防下,直接就被這匹寶馬踩到了身下,頓時變得筋斷骨折。而那些沒有被踩到的士卒更慘,隻見馬上之人手中兩柄大刀揮舞,就像絞肉機一樣,把兩丈之內的所有人都砍為了肉泥。


    “殺!”周泰進入營地後也不停留,直接就向軍銜最高的都尉殺去。那個都尉一看又來了一個猛的,慌亂中就向後逃去。可是他徒步逃竄哪能比上周泰寶馬的速度。僅片刻之後,他就被周泰追上,直接給削首而死。看到自己的長官都死了,其他士卒也徹底沒了鬥誌。在周泰又殺十幾個人之後,所有的士卒都四散而逃去。


    “吱~”典韋向空中射了一支響箭。片刻之後,南麵馬蹄聲響,一支兩百人的騎兵部隊向營地衝來,正是漢中的一支騎兵分隊。


    典韋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劉辯的傷勢,隻見剛才徐榮的一刀不但砍斷了劉辯的一根胳膊,更是傷及了胸腹。劉辯此時氣息衰弱,竟然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典韋心中暗歎一聲,從懷中珍而重之的拿出了一枚丹藥,塞到了劉辯的口中,然後撕下身上的衣服,裹住了劉辯的傷口。


    “典韋校尉,咱們現在去哪裏?”騎兵隊的軍官走過來問道。


    “唉!人算是接到了,咱們先迴漢中吧!那輛四輪馬車還帶著嗎?”典韋問道。


    “還在後麵跟著呢!”騎兵隊的軍官說道:“剛才為了趕路,我帶著騎兵先過來了,馬車隨後就到。”


    “好,等馬車過來,咱們就迴撤!”典韋說道。


    “咦?大人,東麵好像過來一匹馬!”就在此時,騎兵軍官向東麵一指。典韋扭頭一看,隻見一匹健壯的駿馬正向營地這邊跑來。在這匹馬上騎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隻不過這個孩子的騎術顯然不怎麽樣,隻見他雙手緊緊抱著馬脖子,眼看著就要顛下來了。


    “你去幫幫他!”典韋給騎兵軍官說道。


    “喏!”騎兵軍官一聲答應,跑過去就勒住了孩子的馬匹。


    “噗通”一聲傳來。這個孩子在馬上搖晃幾下,最終還是摔了下來。不過現在馬匹已經停住,他也沒受什麽傷。


    “喂!你們可是益州的兵馬嗎?”這個孩子不等騎兵軍官扶起自己,就張嘴問道。騎兵軍官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轉身看向了典韋。


    典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孩子,隻覺得有點眼熟,就問道:“你是何人?深夜到軍營之中,所為何事?”


    這個孩子眼珠一轉,向軍營中打量了一眼,就說道:“董卓的兵馬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顯然不可能是他們閑得沒事自己人砍自己人,所以你們一定是外來的軍隊。而天下間戟法如此高明、殺氣如此強烈的人,除了典韋典惡來之外,還有其他人嗎?你說我說得對嗎?典韋校尉大人!”


    “哼!”典韋對這種耍小聰明的人並不是太喜歡,也不迴答他,隻是輕輕抱著劉辯,向南邊方向走去。


    “喂,喂!典校尉,你可不能再從那條路迴去了!你要是從那裏走,非得有大麻煩不可!”這個小孩又說道。


    “你什麽意思?算了,你先說說你是什麽人吧!”典韋又問道。


    “嘿嘿,我姓楊名修字德祖,是禰衡的好朋友啊!典韋校尉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小孩說道。


    “哦?你就是三大世家之一,楊家的嫡長子楊修?”此時周泰也走了過來。


    “對嘍!還是這位將軍有眼力見。我說典韋啊,咱們在洛陽的時候也見過兩麵,你怎麽不認識我了?”楊修又說道。


    “你也別廢話了,軍機不容耽擱,你快說為什麽不能從原路迴去吧!”典韋還是沒給楊修好臉色看。


    “嘿嘿,我猜你們肯定是從益州東進,到了荊州後再從宛城北上,經過宜陽、永寧再到澠池來的吧?”楊修也不生氣,繼續問道。


    周泰和典韋對視了一眼,就說道:“楊公子說得沒錯!我們就是從這裏來的,不知楊公子有何見教啊?”


    楊修說道:“我在來之前,見到李儒正調集大隊人馬向這邊趕來。現在你們的兵力這麽少,還帶著弘農王,肯定敵不過他們的大隊兵馬。我剛才已經在東麵的道路上故布疑陣,能夠稍微耽擱他們一會兒。現在咱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隻能從這裏向西南進華山,再從華山中抄小路進入秦嶺山脈了。”


    “惡來,你說怎麽辦?”周泰皺眉思索了片刻,又向典韋問道。


    “……按他說的,進華山吧!”典韋最後說道。畢竟禰衡確實和這個楊修有些交情,典韋還是相信楊修不會害自己這些人的。


    這時候,那輛四輪馬車也追了上來,典韋懷抱著劉辯,把他放入了四輪馬車之中。楊修見到竟然有馬車,也想進入馬車之中,不過典韋則有些警惕的看了楊修一眼,把他擋在了馬車之外。楊修心中暗歎一聲,悄悄收迴了指尖的一根銀針。


    五日之後,我終於在秦嶺山脈中接到了劉辯。此前由於典韋的飛鴿傳書,我已經知道劉辯受了重傷,所以隨行就把張仲景都帶來了。這次董卓突然要殺害劉辯和何太後,竟然比曆史上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個月,弄得我非常被動。雖然我在洛陽大亂前就安排典韋、許褚、太史祥、周泰四人入京,但仍然險些沒有趕上救援劉辯和何太後的時間。


    現在賈詡在洛陽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我的手中。賈詡此次為了救出何太後和劉辯,他的五個得力手下四死一重傷,除了聽官重傷之外,壽官、察官、辨官和納官全部身亡,而其他賈詡布置在洛陽中的眼線也損失了十之八九,可以說賈詡這兩年在洛陽城中安插的探子基本算是都廢了。不過好在這次還是成功的救出了劉辯和何太後。另外,賈詡還在飛鴿傳書中隱蔽的提到,給我盜來了一套重寶。顯然能夠被賈詡都稱為重寶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主公,您過來說話!”張仲景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從劉辯的馬車旁叫了出來。


    “仲景你但說無妨!”我一看到張仲景的表情,就知道劉辯的情況不容樂觀。


    “主公!漢少帝的右臂齊根而斷,還傷及了肺腑。這一路上他失血過多,身體內的精元基本都耗空了。現在屬下用溫和之藥給他穩住傷勢,但恐怕也維持不了一兩個月了。您看……唉!”張仲景說道。


    “好,我知道了!這一路上仲景就在車上照看少帝的傷勢,能多維持一天,就多維持一天吧!賈詡那邊把何太後也救出來了,你盡量給他維持住,至少讓他再見他母親一麵。”說完這些話後,我不禁鼻子一酸。在原本的曆史上,劉辯是在明年的二月份被董卓毒殺的,沒想到我此次救援竟然要讓他更早的離世了。我和劉辯已經相處六七年了,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對於我來說,用他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其次的,在我還沒有自己的兒子之前,幾乎把他當成了兒子或是弟弟。而現在,我竟然要眼睜睜的看著他離世,心中真有些難受。


    “主公,少帝醒了!”這時典韋的聲音傳來。我立刻跑到了劉辯的身前。隻見劉辯目光朦朧,看了半天才認出我來。


    “老師……”劉辯張了半天口,才說出話來。


    “老師在這裏呢!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抓住劉辯的手說道。


    “安全了……好啊!我到益州了嗎?”劉辯虛弱的說道。


    “快了!為師現在就帶你去益州。等你病好了以後,我要帶你去看遍益州的山山水水,還要為你揮兵北上、剿滅董卓,奪迴本該屬於你的江山!”我眼含熱淚的說道。可是還沒等劉辯說些什麽,我就看到他眼皮合攏,又不說話了。


    “主公,少帝又昏迷過去了!”張仲景在我身邊輕輕的說道。


    “好……你好好照看他,有什麽消息隨時告訴我!”我把劉辯身上的被褥仔細蓋了蓋,才轉身離開了劉辯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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