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語氣有些低沉,“剛收到二爺的飛鴿傳,說公孫智在大明暴露行蹤之後又消失了。”


    “這公孫智難道會天入地不成?”白閔修都不得不佩服他,各種勢力的追捕下還能在各國遊刃有餘,這幾年的太子真沒白當。


    “如今前朝的餘孽清除的所剩無幾了,他還在這麽危險的時候出現,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親自處理。難道是聯絡舊部想要複辟?”


    聞言,白閔修眼裏閃過什麽,片刻才開口,“公孫堰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公孫堰素來低調,隻在府養鳥種花,也不與任何人交好,每日都足不出戶,不知道對亡國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還是在裝?不好確定!”白鷺迴道。頓了一下,問,“主子覺得公孫智現身大明是為找他的嗎?”


    “不好說。前朝的幾個皇子死的死,小的小,成年的皇子唯有這三皇子在公孫智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下來,僅憑這一點此人不容小覷。”


    “主子說的是,公孫堰無論什麽身份,什麽處境都能很快適應,太過隨遇而安反而讓人覺得心思過於深沉,難以捉摸。”


    白閔修微微垂眸,蹙眉開始思索。


    “主子,如若無事,那屬下告退了。明日一早啟程迴國,屬下去看看是否準備妥當。”


    聞言,他原本黑亮的雙眸立馬暗淡了下來。建國之初,一堆的政務纏身,他無法離開太久。


    白閔修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迴到了內室,看到雲月兒躺在美人榻睡著了,不由的放輕腳步,緩步走到她身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的小臉兒,眼神充滿愛戀,心升起濃濃的不舍,這次分別又要有好長時間看不見丫頭,又要忍受相思之苦了。隻打相識以來聚少離多,他真恨不得明日帶她一起走。


    在這個時候,雲月兒睫毛輕顫幾下,睜開了眼睛。


    白閔修坐在榻邊俯瞰她,“醒了?肚子還痛嗎?”


    聽到聲音,雲月兒轉頭,看到白閔修眼裏的擔憂,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吃過藥不痛了。”


    白閔修見她睡了一覺精神好的許多,心裏也鬆了口氣。視線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神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微微蹙了眉,看了一眼走神的白閔修,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服,“在想什麽?”


    白閔修迴過神來,抬頭看著她,語氣有些低沉,“害你的背後黑手還沒抓到,還有那個梁春生到底在找什麽?背後的主子有又是何人?這些事情沒有解決,這麽離開,我還真是放心不下。”


    雲月兒頓時明了,他這是擔心自己會又被賊人給暗害了,這樣一想,心裏覺得甜滋滋的。她出言安撫道;“不必擔心,還有爹爹和夭夭在呢!下個月雲泰也要來了,有他們在我會很安全的。”


    “暗處之人不挖出來,如芒刺在背。”白閔修隻要一想起她毒的事情覺得惶恐不安。


    雲月兒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下藥之人為了控製她,下毒之人為了斷她子嗣,那梁春生是找什麽重要的東西?他和這兩件事有無關聯?


    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壓低聲音問道;“修,你的那份藏寶圖還在嗎?”


    白閔修微微錯愕,沒料到她會突然問到了這個,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如實迴話,“當然在,放到安全的地方了。怎麽突然說這個?難道你是懷疑有人認為藏寶圖在你手裏?所以梁春生再找的是藏寶圖?”


    她搖搖頭,“不是認為,我手裏確實有一份。”


    白閔修這迴是真驚嚇到了,“你也有一份?”藏寶圖一共分為三份,這麽說他們倆手裏有了兩份。


    “嗯!我娘留給我的。”


    “此事都有誰知道?”


    “我問過爹爹,他知道的,至於其他人是否知道不曉得了。但是我懷疑一個人……”


    二人異口同聲道;“南宮老家主。”


    “你記得我第一次去南宮府的事嗎?”


    “當然。”


    “第一次見麵他為南宮子卓向我爹爹求親。現在想來,他定是知道我娘手裏有一份藏寶圖,如今我娘不在了,東西一定在我手裏,所以,他為他的孫子求親,將我娶進南宮家,在他眼皮子底下,藏寶圖還不是早晚歸他。


    後來,他又派南宮秀雅來試探我,說是想要娘的遺物以示哀思。這種種跡象表明他知道東西在我手裏。”


    “這樣一說,很多事情連貫了。那個梁春生是雲府帶過來的人,許是南宮老家主之前安插的眼線。”


    雲月兒遲疑了片刻,接著分析道;“這次他派南宮銘一家過來,試圖讓南宮秀雅住進皇宮,一是為了我手裏的這一份。二是為了接近你,試圖拿到你手裏的那一份。也許還有其三,為了試探我是否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不錯,南宮銘即便是掛名的家主,好歹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丟掉驕傲不顧臉麵的非要將嫡女塞給我,確實很反常。”


    “我甚至懷疑當年我娘是被那個假冒的南宮基德派人刺殺的,否則,怎麽會事事趕巧。”


    白閔修沉默了一會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頓了一下,又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將計計。”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雲月兒確是聽懂了。


    想到白閔修明日要走了,徐嬤嬤和雪海親自為大家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膳。一家人用過晚膳後,也不打擾這小兩口短暫的相處時間,都各自散去了。


    迴到房間,白閔修長臂一伸,將她擁入了懷裏,緊緊的抱著。


    雲月兒緊緊地靠著他結實的胸膛,聞見他身淡淡的氣息,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溢滿了一種濃濃的滿足感。


    他們這樣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擁抱著,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唿吸。


    許久,白閔修開口道;“有事給我傳信,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窩在他懷裏的雲月兒抬起頭來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有人敢欺負你,告訴我。”白閔修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拒絕。


    “我是女皇,除了你誰敢欺負我。”雲月兒撅著小嘴,迴道。


    白閔修飛快的在她唇輕啄了一下,接著說,“我怎麽覺得一直是你在欺負我。”


    雲月兒在腦海裏搜索二人相關的迴憶,還真是這麽迴事兒,從第二次見麵她把他推進小溪後,一直是自己在欺負他。


    她強詞奪理道;“那是你的榮幸。”


    白閔修點頭附和,“是,榮幸之至。所以,這輩子我都隻讓你欺負。”


    “那下輩子呢?”


    她這會兒儼然變成了一個刁蠻公主。


    “下輩子該讓我翻身,換我欺負你了吧!”


    “除非換人,不然沒戲。”


    “那還是你欺負我吧!估計這輩子習慣了,下輩子也不好改。”


    她鼻腔一酸,眼眶熱熱的,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幾日的藥必須堅持喝,調理好身子我們還要生一堆孩子呢!”


    她勉強壓下心的酸澀,笑道;“生一堆?你當我是豬啊?一窩一窩地下。”


    “那倒是省事兒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烏黑的秀發,眼神滿是寵溺。


    她往他的懷裏拱了拱,悶聲說道;“你也要保重,不要再受傷了,我會心痛的。”


    “好!”


    “不管再忙也要按時吃飯,按時休息。這萬裏江山在我眼裏不及你一頓飯重要。所以,你不能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累壞身子。”


    “好!”


    “不要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要是不放心,你可以過來親自盯著我?”


    “嗯!你要隨時做好我去捉奸的準備。”


    許久後,白閔修再次開口,“丫頭,為我彈一曲吧?”他還沒聽過她真正撫琴,次在白族彈了一曲也不過是為了整治陸雨嫣。


    雲月兒退出他的懷抱,朝外揚聲吩咐宮女取琴。


    沒一會兒,宮女取來了一把琴,放好琴案,又架好了琴。


    雪海重新泡了一壺茶,又在爐內焚起檀香,房內香煙繚繞,香氣四溢。


    雲月兒淨手後,又調試了琴音,雙手開始撥動琴弦,彈奏起了一曲《長相思》,琴音傳達相思之情,纏綿悱惻,如泣如訴,怨而不誹。


    白閔修很快沉醉其,他薄唇微揚,一雙黑亮澄澈的眸子滿含柔情地看著她。


    她一頭青絲沒有梳任何發髻,柔順地披在背後,一身月牙白色的長裙,清新素雅。


    在夜明珠的籠罩下,她整個人看起來如置身雲霧的仙子,美得驚心動魄,有些似夢非夢的感覺!


    這一夜,他們兩人沒有再談離別,隻是享受此刻的靜謐安閑。


    翌日清晨,用過早膳,白閔修向雲閑庭辭行。雲閑庭最不喜離別的氣氛,囑咐他一路小心,沒有出去送他。


    雲月兒和百合,柳夭夭等人將他送到城門口。


    二人兩兩相望,靜默不語。


    眾人都站在原地不敢打擾。


    直到東方魚肚白的天空,白閔修終於開口,“我該啟程了!”


    雲月兒點點頭,叮囑道;“一路小心,若是時間緊,不必再過來,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白閔修出行太過引人注目,北冥餘孽還未掃清,這一路隻怕不會順利,雖然派了禦林軍護送,她還是有些擔心。


    “外頭冷,小心染風寒,早些迴去吧。”


    雲月兒一雙黑亮的眸子裏是滿滿的不舍和眷戀,心柔情萬千,不顧周圍還站著侍衛隨從,踮起腳尖,在他薄唇印一吻。


    白閔修感覺心髒怦然一動,兩手摟過她的纖腰,低下頭吻向那兩片嫣紅且香甜的粉唇,撬開她的貝齒,舌頭滑進她的唇間,掠取她的甜蜜,不斷加猛攻勢,越吻越深。


    白鷺輕咳了一聲,朝周圍的人掃視一圈,眾人心有神會的低下頭。


    兩人擁吻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他真想不顧一切任性一次,留下不走。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果斷轉身了馬車,連頭都沒敢迴。


    白鷺心鬆了口氣,幸好,主子還有理智。隨後跟大家打了個招唿便翻身馬,帶著隨行的侍衛,馬蹄揚起一片塵土,漸漸遠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已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雲月兒又在原地站了許久,隻覺得心口忽然之間空蕩蕩起來,像是被掏空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柳夭夭實在看不下去,走了進去,淡淡道;“行了,迴去吧!暫時的分離,更能考驗加深感情,世人不是常說小別勝新婚嘛!”


    雲月兒收迴思緒,整理好心情,“迴去吧!”


    突然,柳夭夭驚叫一聲,“你怎麽在這?”


    幾人停住腳步,迴頭順著聲音看過去,當看到金晨時都有些意外。


    金晨完全無視柳夭夭的黑臉,走到她的跟前,臉揚起迷人的笑容,溫柔道:“我留下幫陌張羅大婚事宜。”


    柳夭夭則是輕哼一聲,轉了頭,不予理會。


    “夭夭不歡迎我嗎?”金晨追問。


    柳夭夭神色淡漠的扭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可意思不言而喻。


    金晨無奈地一笑,好吧!他真是自取其辱!明知道答案還非要問一問才甘心。


    “天安多的是人,還用得著你張羅?”柳夭夭嘲諷道。


    “那怎麽能一樣,好歹我和陌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成親我自是要出點力氣的。”


    “力氣算了,多出錢行了。”


    聞言,金晨嘴角抽了抽,“錢要出,力氣也不能省。夭夭你不用怕我累到,我身子壯著呢!”


    “自戀是病,得治。”


    “要不你給我治吧?”


    柳夭夭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沒救了。”


    金晨的笑頓時僵在臉,這女人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百合狐疑地看了他們倆一眼,似乎看出了什麽端倪,她抿嘴一笑,旁觀不語。


    雲月兒自然知道他是打了什麽心思,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轉身了馬車。


    迴到寢宮,看著空寂的房間,歎了口氣,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話雖然不多,心卻很踏實,也很溫暖。現在人走了,感覺不止屋子空蕩蕩的,連心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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