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揚早晨起床,鳶尾立刻把太守府送來的竹簽交給他。【全文字閱讀】


    名揚看了一眼,笑道:“他們還真是死對頭。”


    “誰是死對頭?”


    “兩個陳大人。”


    名揚來到院子裏,看見了韓胤的仆從,問道:“韓大人醒了嗎?”


    “我家大人醒了,在屋裏讀書。”


    “哦。”名揚也沒打算找他,最好在晚上去陳登家赴宴之前,不要有別的事情。名揚想再多休息一下。


    他迴到房間屁股還沒坐熱,韓胤就找來了。


    韓胤說:“久聞徐州繁華勝似舊時京都,難得來一次,在下想四處看看,還望將軍能夠給指引指引。”


    “一行人人數太多,隻怕不方便。”


    “不用帶那麽多人。如果需要護衛,將軍一人不就綽綽有餘。”


    名揚不好再推辭,就暗中安排幾名士兵化裝成老百姓在周邊監視保護,他帶著韓胤到城中轉轉。


    距名揚上一次迴到徐州又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徐州繁華依舊。姬采的商業拓展和魯道彥的快速建設,讓徐州又多了一種日新月異的感覺。當來到東城,不僅是韓胤讚歎得合不攏嘴,名揚也吃驚不已。


    東城的新改造的建築,風格上一看就類似於洛雲塢,隻是沒有那裏奢華,但其精巧和風韻皆超出原來的建築,頓時這裏就成為整座城市的時尚風向標。大半個東城已經經過了改造,開始營業,每一個店鋪的招牌都在最左邊下角加蓋了一枚紅印章,印章上篆刻著“月未滿印”。


    名揚搖搖頭,不可思議地自語道:“他連商標都搞出來了。”


    韓胤如同鄉下人進城一般,東張西望,一臉新奇。


    “金將軍,在下算是開了眼界,徐州果然名不虛傳。”


    “人人皆稱,江南如畫,徐州怎麽入得了大人的法眼?”


    “將軍莫要笑話在下,誰說的江南如畫。江南本就不如中原,如今也是戰亂不斷,人口稀少,哪裏會有如徐州這樣的大城池。”


    名揚點點頭。他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實是知識上混亂了。漢代的南方還沒有發展起來,比中原落後很多。而且現在雖然名義上服從揚州刺史袁術的統治,但揚州境內還有各路小軍閥割據,互相征戰,江南未定。


    中午,兩人迴到官驛。韓胤問名揚:“晚上陳登大人的宴會,可有邀請金將軍?”


    “有。”


    “那我們晚上同去,甚好。”


    “再會。”


    .


    晚上,名揚與韓胤一隊人馬來到陳登府上。陳登已經將酒宴備好,他出來迎接,將韓胤迎入會客廳,用眼神示意名揚隨意。


    各自落座,名揚看了看參加宴席的其他客人。有三四個官員,名揚見過,但多數名揚都沒有見過。陳登挨個介紹了一番,名揚知道這些都是徐州有頭有臉的士紳。恐怕名揚不認識他們,這些士紳都已經認識名揚了。因為姬采買商鋪就得和他們打交道。


    酒過三巡,未等韓胤提及聯姻之事,陳登出人意料地先說話了:“對於兩家的親事,主公是有疑慮的。”


    韓胤聽到這句話,忙放下酒杯,問道:“什麽疑慮?”


    “主公非常寵愛小姐,嚴夫人也不希望女兒遠嫁。主公發愁得就是如何說服夫人。”


    韓胤說:“溫侯的女兒,那可是金枝玉葉,如同公主一般。嫁到淮南,我家定小心伺候,絕不敢怠慢小姐。這點請溫侯放心。”


    陳登淡淡一笑,說:“我家是小姐遠嫁,在聯姻中屬於弱勢一方。公路公尋求聯姻的真實目的恐怕是合縱之策,想聯合我家對抗曹操。但我家主公連挫曹軍,徐州也是兵多將廣,糧草充足,足可與曹軍一戰,這種聯姻,在主公看來並不是必須的。如果形成同盟,誰說了算,這個很重要。”


    隻見韓胤瞠目結舌,無言以對。看來陳登這些話是戳到他的軟肋了。袁術嘴上說得漂亮,是幫助呂布對抗曹操稱霸天下,他後來連皇帝都敢當,現在這麽低調恐怕有問題吧。


    陳登說的話也許是假的,但袁術想稱霸絕對是真的。韓胤無論如何不可能接受主公屈居呂布之下的條件而談成這次聯姻,迴去他也不好跟袁術交差。


    尷尬的場麵持續了兩分鍾,韓胤笑道:“這些都好談,但在下得見到溫侯才行啊。”


    陳登也馬上將氣氛轉化為輕鬆,端起酒杯,對韓胤說:“主公的身體痊愈後,肯定馬上見先生,請先生稍安勿躁。”


    這場宴會馬上又進入敬酒模式。韓胤和徐州士紳互動很多,表麵上也是相談甚歡。而令名揚意外的是,這些士紳對他也很熱情。想想也是,如果名揚沒有軍職,坐擁這些財產也算的是一方財主,和這些士紳是一路人。


    正應付著,名揚聽見那邊一堆人裏傳出一陣爆笑,有人大聲說:“陳大人謬獎了,到時讓韓大人笑話。韓大人絕對想不到,徐州的首富在給他當保鏢!”


    “什麽?”韓胤大吃一驚,向名揚望了過來,“金將軍,你藏得挺深啊。”


    名揚聽到這個信息也是一驚,問旁邊的客人:“我嗎?首富?怎麽可能?”


    旁邊的人紛紛篤定地說:“金將軍坐擁‘月未滿’,大半徐州的財富都在金將軍名下,現在徐州人都稱唿你為‘金半城’。”


    金半城?這麽土豪的名字,名揚寧願他們叫他金城武。


    “我是首富?”名揚突然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一時腦袋充血,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自己在現代做一個小小業務員,首富和自己的距離雖然隻有一層電腦屏幕相隔,但那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來到這裏,什麽也沒有做,就成了首富了。


    韓胤和陳登都走到了名揚麵前。韓胤行了個禮,俏皮地說道:“在下真是眼拙,竟然沒看出金將軍文武雙全。在下佩服。”


    陳登說:“說到這個,金兄弟長年在外征戰,成為首富,我們也沒機會找你慶祝一下,難得你迴來,不如就到你的‘月未滿’去慶祝一下。”


    名揚心想:確實是一個拉近與徐州士紳關係的機會。陳登開的這個宴會,名揚也看清楚了,這裏來的人都是徐州的世族,至少從陶謙時期就在這裏紮根的老世族,都和陳登一樣是劉備的擁躉。名揚自然不能說破自己和劉備的關係,但和他們拉近關係對自己會很有好處。


    於是名揚說:“那就明晚,我在‘月未滿’設宴款待各位。當然我還會多叫一些人去。”


    陳登笑道:“你是主人,想邀請誰就邀請誰,我一定去捧場。”


    “多謝陳大人。”名揚又對韓胤說:“韓大人也一定要來。”


    “那是肯定的。”


    剛開始的那種尷尬氣氛早就煙消雲散了,韓胤說不定晚上睡覺前會為陳登的話苦惱不已,說不定還要連夜寫信送迴壽春尋求指示。但現在不重要,他的煩惱不是名揚的煩惱,名揚隻管悠然自得地把這出戲看完就好了。


    晚上,果然淮南使團裏有人連夜出城了。名揚指示士兵們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沒看到。


    .


    第二天,名揚來到“月未滿”,與姬采見麵。和姬采寒暄了幾句,就說到晚上設宴的事情。


    “大哥盡管放心,宴會絕對萬無一失,包在我身上。”


    名揚掏出一份名單,交給姬采:“這是要請的客人,你能不能安排人送請帖去。”


    姬采立刻安排了人去準備請帖,又安排人去送。名揚見他行事有章有法,見微知著,也知道他能取得現在的成就不是偶然的。


    姬采想起一件事,對名揚說:“高順將軍昨晚到了徐州,大哥你要不要邀請?”


    名揚想了想,說:“請來吧。”


    名揚暫時告別姬采,又迴到官驛,在房間裏一天也沒有出來。到了晚上,他請韓胤隨自己一起來到“月未滿”酒樓。


    韓胤對這棟酒樓讚歎不已,還伸手去觸摸立柱和欄杆上的花紋。“什麽樣的能工巧匠,竟然能為將軍來造一棟酒樓,就憑這個,將軍就不是一般人啊。”


    “大人過獎了。”突然名揚覺得自己的地位不一樣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別人的誇讚。


    上了三樓,見酒案、器皿都已經安排妥當,有先來的客人,已經開始品嚐洛雲釀,都是嘖嘖稱好,見名揚來到,都站起身來向名揚行禮。姬采也在現場主持,他上前領著名揚和韓胤走到最前麵的座位,名揚坐在主位,韓胤坐在左側首席。


    名揚向韓胤介紹道:“這是我的掌櫃姬采,如今我所擁有的,都是他幫我掙來的,他才是一個人才。”


    韓胤稱讚道:“自古少年出英才,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金將軍和姬掌櫃文武合璧,天生一對啊。”


    名揚哈哈大笑,姬采也微微笑道:“大人謬獎,我跟金大哥相比,是天差地別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通報聲:“陳登大人到!”


    過了一會兒,陳登出現在三樓,與眾賓客打過招唿,徑直走到名揚麵前。


    姬采行禮:“多謝陳大人賞光。”


    “唉,哪裏話,憑我們兩家的關係,不用這麽客氣。”


    陳登正要繼續和名揚說什麽,門外又傳來通報聲:“陳宮大人到。”


    眾人停止了交談,收住了聲音,看向樓梯口,不一會兒陳宮就出現了。


    他的人緣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大家都是微微欠身以示尊重,但都不出聲打招唿。陳宮也一直走到名揚麵前,說道:“多謝金將軍邀請。”


    名揚笑道:“在下才應該感謝,陳宮大人日理萬機,還能抽空賞光,是在下的榮幸。”


    陳宮居然笑了,他說:“如今金將軍的地位,就如同這滿堂賓客所展示出來的,你在徐州舉足輕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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