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受了內傷,便每日拿哀怨的眼神追在翩翩身後鄙視她,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把他按在龍床上蹂躪了一番,他才心滿意足的收迴了自己鄙視,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她的鄙視。


    幾個人正在說笑著,包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撞了進來,大家正全神戒備,暗衛們也準備現身護主的時候,那個身影卻一下鑽到了桌布底下,又掀開一點縫隙,小聲哀求道:“求求各位幫個忙,有人在追我,來了就是說沒有看到我,謝了。”


    說著,便趕緊放下了桌布。


    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公子,沒有人將他放在心上,當有人敲響了這個房間的門時,他們便假說沒有見過什麽人。


    等人走遠了,靳宇墨踢踢桌子底下,不客氣的說:“滾出來吧,人都走遠了。”除了老婆孩子,還有他敬重的人,他就從來沒有對人客氣過。


    翩翩嗔怪著說:“怎麽說話呢!”


    她掀開桌布,對著桌子下麵的人輕聲喚道:“出來吧,人走了。”


    那個藍衣公子從下麵鑽了出來,站在窗口向下瞧了瞧,嗬嗬笑了幾聲,拍拍胸口:“終於自由了!”


    說著,對屋子裏的人抱抱拳:“多謝各位,先走一步!”


    說著,就要抬腳向外走去,衣角卻被什麽扯住了,低頭看去,原來是個粉.嫩粉.嫩的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公子,正拉著他的衣角,眼巴巴的抬頭望著他。


    “煜兒,乖,不要扯人家的衣裳好不好?”翩翩忙蹲下身子輕聲安撫著小淘氣。


    那名公子似乎特別喜歡孩子,忙搖搖頭說:“沒事沒事,這小公子多可愛啊!”


    話未說完,地上站著的煜兒卻伸出雙手,軟軟的央求:“抱抱!抱抱!”


    藍衣公子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彎下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摸摸他的小臉說:“你叫什麽?你好漂亮哦!”


    煜兒卻將雙手伸向了她的衣襟,胡亂摸著:“吃…..吃水水…..”


    靳宇墨和翩翩都噗嗤笑了起來,藍衣公子卻一把握住了煜兒的小手,臉色有些羞紅了,忙輕聲勸道:“寶寶乖,找娘親,娘親有水水。”


    說完,紅著臉將煜兒還給了翩翩,翩翩有些了然的笑著接過了煜兒,藍衣公子又抱抱拳致謝道:“多謝各位,今兒的酒菜我替各位結了,告辭了。”


    說完,就要拉門離去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大夫突然開口喚道:“姑娘留步。”


    宇墨剛剛喝了一口酒,被嗆了一下,反問道:“姑娘?”


    翩翩卻了然的笑了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嘴。


    林大夫走到她身邊,輕聲開口道:“敢問姑娘,你頭上的碧羅釵,是從哪裏買的?”


    樂言摸了摸,有些訕訕的笑著說:“不記得了,打小就有的吧?好了,我得走了,不然一會他們又找來了。”


    真是的,梳了男子的發髻,忘了將發釵也換成男子的款式了,下次一定得注意了。


    樂言不再多說,拉開門快步離去了,留下林大夫,呆呆的望向她漸漸遠去的背影。


    “林大夫,在瞧什麽呢?我早就看出她是個姑娘了。”翩翩放下煜兒,笑著說。


    “她是東平的人。”林大夫突然幽幽開口,又補充道:“或者說,她的身體裏,有東平的血液。”


    宇墨和翩翩都有些詫異的望向他,他卻什麽也不肯再說了。


    宇墨和翩翩在西藺住了幾天,便迴到了大盛,過了一些時日,又以南理公主的身份到南理省親探望羽逸,卻驚訝的在羽逸的禦書房裏見到了笑語的畫像。


    “這個女子我原來見過!”她又驚又喜的指著畫卷說。


    羽逸的腦中“嗡”的一聲,忙追問道:“在哪裏?你確定是她嗎?一模一樣嗎?”


    翩翩點點頭,肯定的說:“對!我肯定,那時林大夫也在,他還說,這個女子肯定是東平的人呢!”


    羽逸激動的心咚咚跳了起來,忙握住妹妹的手臂,焦急的追問道:“你在哪裏見到她,她又是什麽身份,住在何處?”


    翩翩被他急切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手臂也被他抓的有些痛了,忙輕聲說:“皇兄,你先放開我,你別激動!”


    羽逸放開了手臂,漸漸恢複了冷靜,翩翩將那些相遇的過程說了一遍,羽逸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了,卻又微笑著說:“是她,一定是她!也就隻有她,才不會這麽拘泥於小節。”


    隻可惜,她和翩翩隻是萍水相逢,也沒有留下有用的信息,否則,也可以更快速直接的尋找到她,可是,如今隻知道她也許在西藺,卻又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裏,要想證實她是不是,就必須要去西藺一趟。


    他是帝君,剛剛繼位,多有不便,何況,有一個人,也許比他更加著急。於是,借著來探視陸青雲的機會,他便來找子璃,將消息告訴了他,想要讓他親自去尋找。


    他的話剛剛說完,子璃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他真的想要好好哭一場。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男人也是人,也同樣有七情六欲,也同樣有心底的壓力和煎熬,哭,是情緒的宣泄,為什麽不可以?可是,現在的他,不是哭的時候,他必須要馬上去西藺,去證實,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小王妃。


    馬上,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子璃和羽逸一起進宮,向陸青雲說明了真相,陸青雲也大喜,馬上要子璃趕緊去。


    子璃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若是笑語果真是被西藺擄走了,西藺必然也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否則,不但見不到也許是笑語的女子,還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他必須想其他 的方法。


    三人商議了一番,由子璃派遣自己的心腹,喬裝成他的樣子,留在京城,造成他依然毫不知情的假象,而他,喬裝成羽逸的人,跟著羽逸迴南理,再轉道以南理人的身份進入西藺,以不讓人起疑。估計,梓洵現在最防備的,大概就是東平的人了,對南理,應該還沒有那麽多的戒心。


    放心不下病重的父皇,子璃有些猶豫,可是,陸青雲堅持要他一定要去,否則,他會後悔終生。在羽逸的安排下,子璃順利來到南理,又拿著南理的通關文牒,和程峰一起,順利踏上了西藺的土地。


    此刻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六王爺了。因為曾經的悲痛和刻骨的思念,他的鬢角竟隱約現出了白發,雖然不多,可是,出現在一個年輕的俊美的容顏之上,還是讓人有些心驚的悲涼。


    他穿了很普通的布衣,唇上還蓄了胡須,隻為不讓人給認出來,而程峰也同樣做了改變。


    兩人一踏入西藺京都就先買了兩匹馬,為接下來的奔波做準備,而羽逸和陸青雲都分別派了人在暗中策應和保護著他們,以防備他們的身份有可能會泄露而遭遇危險。


    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打探,擔心引起梓洵的密探們的注意,他們能做的就是假裝茶客,每天混跡於茶樓,聽一些關於本國的八卦的言論,來判斷是否能為自己帶來曙光。


    五天過去了,他們終於有了一點點進展。有人說,夏梓洵宮內嬪妃無數,卻一直不肯立後,隻因他心底隻鍾情於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性情剛烈彪悍,根本不把他的皇權放在眼裏,所以,他至今不曾立後,便是在等待這名女子的點頭同意。


    聽到這話的時候,子璃腦海裏馬上浮現出了笑語倔強的小臉。沒錯,肯定是她!


    可是,接下來的消息,還是讓他有些失望了。


    那名女子叫蘇樂言,生在西藺長在西藺,她是護國大將軍蘇陌陽的親生女兒,從小被蘇將軍慣得有些驕縱,性格有些乖張,但是,她確確實實是蘇陌陽的親生女兒啊!


    這樣的消息看似平常,對子璃卻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的滿腹熱情和希望都被擊退了。可是,對笑語的思念,還是讓他決定不論真假,都要親自去見一見這個蘇小姐才能死心。


    他在蘇府門前守了三天,都沒有看到蘇小姐的身影,也許,養在深閨的小姐們,都是很少有機會出門的吧?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再想其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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