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月的心裏一聽,便更加鬱悶了,臉上還得堆著笑意說:“既然公主不嫌棄,清月自當陪同,清月也在京城裏悶壞了,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呢!”


    公主一聽,喜笑顏開,當下便敲定了日期,改天要讓呈報皇上,若是皇上同意了,便準備出行。


    “公主,不如等幾天,等三皇子好一些了,叫上六王爺陪著,我們一起去。”羅清月提議道。


    “好,梓洵這幾日也是悶壞了。”夏沫兒點點頭。


    “是啊!昨兒我跟六王爺一說三皇子和您生病了,您不知道,六王爺有多擔心呢!當下嚇得臉色都變了,一個勁兒的問您沒事吧?還問太醫給看了沒,您好點了沒。我以為六王爺身體不適,今兒不會來呢!,沒想到,這一大早就來看您了,這六王爺是擔心您…..和三皇子殿下呢!您可得好好調養,免得王爺又擔心。”羅清月笑著對夏沫兒說。


    笑語的心微微頓了一下。她聽著有些狐疑,脫口而問:“羅小姐昨兒什麽時候告訴王爺的?”


    羅清月迴過頭來,有些驚訝的問:“怎麽,六王妃,昨兒我去您府上,您恰好不在,王爺沒告訴您啊?”


    笑語假裝想起來了,拍拍額頭做醒悟狀:“哦,我想起來了,昨兒我迴去的晚,迴到王府洗洗就睡了,王爺好像跟我說什麽來著,我沒有聽完就睡著了,好像就是這事兒!你看我這記性!都是被子璃給慣得。他凡事都不用我操心,早早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還說什麽,我的任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好在家等著他。真是的,把我都給慣懶了。”


    她的口氣似乎是在抱怨,卻字裏行間,都清晰的透著幾分受寵愛的甜蜜,讓羅清月的心裏,又生出了懊惱。


    雲笑語,你以為你很幸福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幸福不過是水月鏡花一場空。如果白茉兒迴來了,你照樣還什麽都不是!


    羅清月的目光落在夏沫兒臉上,夏沫兒正有些怔忪的望著雲笑語,羅清月的唇邊浮現了一抹笑容。


    雲笑語,我若打不贏你,自然有人能夠打得贏你!你真得以為,你抓住了一切嗎?


    笑語心裏其實有些不快,昨兒羅清月來過了,子璃竟然沒有告訴她,難道是有意的隱瞞嗎?尤其是羅清月說到子璃聽說他們病了,還很緊張的問夏沫兒有沒有事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像打翻了醋瓶,酸酸的,又不自信了起來。


    唉!盡管想要努力,可是,心底的尖刺,似乎還是那麽難以拔除。


    子璃和夏梓洵一起坐在池塘邊的石桌上,宮女奉上了茶盞,兩人邊喝邊聊。


    “三王爺是為了救內子而染恙,子璃深感不安。”陸子璃說了幾句客氣話,不過,心底的感激,卻是發自真心的。


    “梓洵無妨,終究是個男子,身體強健,休養幾日就沒事了。倒是皇姐,舊疾新病,又是柔弱的身子,可真受了幾分罪了。”梓洵歎道。


    子璃沉思了片刻,借著他的話題,問出了心底久存的疑問:“公主究竟是如何落下的舊疾?難道就無藥可醫嗎?”


    梓洵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皇姐是五年前得了一場怪病,然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天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連病情都讓人匪夷所思。”


    子璃有些不解,疑惑的問道:“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梓洵點點頭:“皇姐原本身體很健康,平時騎馬射箭不輸給男兒。後來有一天,正在和小宮女遊戲的時候,突然捂著胸口昏倒在地上,醒來以後,一直說胸口痛,還說是有人用劍刺入了她的胸口。後來還讓人將她宮中的百花都拔除了,隻許種上茉莉花,說她最愛的是茉莉,有個人曾經為她種了滿園的茉莉,那個人站在漫天的茉莉花海裏,對她說會好好愛她,會一生一世隻為她守住自己的心。”


    梓洵的聲音低沉下來,情緒有些低落,靜默半天無語。一抬頭,卻看到陸子璃一臉震驚的呆呆望著他,碧潭一樣幽深的眸中,是他從未曾見過的迷離。


    “六王爺?六王爺……六王爺!”梓洵看起來似乎有些驚異,連連開口喚了幾聲。


    子璃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端起桌上的茶盞,送到自己口邊,他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目光也一直都是呆滯的狀態。


    “六王爺,您還沒有打開茶杯的蓋子……”梓洵提醒道。


    子璃的唇已經觸碰到了杯蓋,聽到他的提醒忙迴過神來,將杯子又重新放下了。


    “哦,本王在想,該去哪裏尋訪名醫,才能盡早的讓王爺和公主康複。殿下也知道,有時民間的偏方比宮裏禦醫開的藥,還要有效。”子璃有些掩飾的解釋道。


    梓洵點點頭:“是啊,民間是藏龍臥虎啊!莫說東平,就連西藺也是。比如皇姐的病,禦醫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好。父皇從民間尋了一個隱居的老大夫給仔細瞧了瞧,那大夫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假的有本事,居然說皇姐是心病,還說什麽,身體是自己的,魂魄是另外一個女子的,因此,神智和病痛也都是另外一個女子的。六王爺,你說可笑不可笑?那時,本王就以為是一個江湖術士在騙父皇的錢財罷了!誰知道…….”


    梓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子璃忙追問:“誰知道什麽?後來又如何了?”


    梓洵放下茶杯,又繼續講述道:“誰知道,後來那江湖術士說,要按照那個魂魄的病症用藥。然後父皇就讓他試一試,結果,你猜怎麽著?居然皇姐還真就好了!雖然那江湖術士說,皇姐的病是心病,不可能根除,除非遇到她的魂魄時時刻刻牽掛的那個人,她才會有徹底痊愈的機會。可是,皇姐的神智有時很清醒,有時又像另外一個陌生人,她所牽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啊!就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他的名字來,你說,讓我們如何去尋找那個人?”


    子璃的臉色有些蒼白,藏在袖中的手抖的更厲害了。這,是巧合還是茉兒的靈魂轉世?


    “那,公主是何時病的?又是何時好的?”子璃仍舊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存著一分僥幸問道。


    “是五年前的八月初九病的,然後九月初六才好起來的。”梓洵想了想,開口說道。


    子璃的身軀微微一晃,腦中一陣暈眩。


    梓洵納悶的反問道:“王爺不知道?我還以為王妃已經告訴您了呢!那日皇姐去王府致謝,恰巧又犯了病,王妃問過蕭蕭了,蕭蕭也已經告訴王妃了呀!”


    子璃有些驚訝,搖搖頭說:“王妃未曾提起,王妃一向不喜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


    梓洵笑了笑說:“那本王還得煩勞六王爺,看看東平有沒有什麽神醫,能夠解開皇姐的謎,徹底治愈皇姐病嗎?”


    子璃心神俱亂,小王妃竟然沒有告訴他這麽重要的事。她是有意隱瞞,還是沒有想到和白茉兒那麽的巧合?也許是沒有想到吧?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子璃強帶著笑意點點頭,卻又是發自內心的承諾:“本王一定竭盡全力尋訪名醫,早日讓公主遠離病痛,遠離心魔。”


    梓洵笑著說:“那就有勞王爺了!”


    子璃又追問道:“既然王爺有心,子璃當盡心去辦。那子璃還要問個詳細才行,免得將來若是尋到了名醫,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耽誤了公主的病情。”


    梓洵忙說:“六王爺不必拘泥於小節,但問無妨!”


    子璃強壓下心底的忐忑和震動,一條條的將自己心底的疑問講了出來:“公主的病痛是在哪邊,大概是什麽位置?如何疼痛法?公主病發的時候,都說過些什麽?那個人在她心裏,是個什麽模樣?她…..發病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梓洵放下茶盞,在自己的右胸口比劃著:“在這個位置,大概的。因為皇姐身上根本沒有傷口,所以也不知道本王說的對不對,但是,服侍她的小宮女說,她的這個位置有一條紅痕,紅痕是後來出現的,在病發之前是沒有的,那就應該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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