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伺公子,也一同去了。”


    “他們到底去哪裏了?要多久才能迴來?”笑語心裏空落落的,這一次的別離,讓她又想起了當初她想要逃婚離開的那一次。


    終究又錯過了。好像他們之間,比起其他的朋友,多了許多信任和依賴,卻又總是多了更多的錯過和別離。


    難道,他們之間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總是擦肩而過嗎?


    “他們去幹什麽了,要這麽久?”她還是覺得不死心,總要給她一點點消息吧?好讓她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蘇然然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為難,帶著歉意說:“公子的事情,我等是不敢過問的。公子在外地還有產業,應該是去處理那些事情了吧?”


    “在哪裏還有產業?”


    蘇然然微微一愣,忙又搖搖頭:“公子的事情,從來不讓我等打聽。”


    笑語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心裏有些狐疑。


    她總是感覺不夠了解羽逸,他身上那種清雅和暗含的貴氣,絕不像是出身於風月之地的人。他總是不斷的離開本地,來無影去無蹤,到底是去了哪裏?在做什麽?為什麽,她總是感覺,他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多很多的秘密?


    蕭羽逸,真的隻是一個風月之地的當家人嗎?


    失望的從軟袖閣出來,她又順著街道向王府走去。許久沒有這樣一個人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感受平凡人的生活了,她的心情慢慢明朗了起來。


    王府再好,就像是一個金籠子,她就像是那關起的小鳥。雖然陸子璃能夠帶給她被寵愛的甜蜜,可是,對於自由的渴望,卻也從未曾從心底消失過。


    什麽時候,她才能像天空的小鳥一樣,在廣闊的天地裏,自由的飛翔?


    前方又傳來馬蹄聲,她抬頭一看,似乎是被馬車拉走的子霖又迴來了,想必是不放心她,迴來找她的。


    笑語打量了一下周圍,迅速閃躲到一個賣布的攤子後麵,隱藏在高高掛起的布匹後麵,偷偷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才站起身,拍了拍咚咚亂跳的心口。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溜達個夠,她才不要迴去呢!


    剛剛鬆了一口氣,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


    她嚇了一跳,忙迴過頭來,臉色急速變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師傅!”笑語激動的變了聲。


    那絕美的婦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小聲說:“跟師傅走。”


    說完,牽了她的手,快步閃入旁邊的小巷。


    說起和師傅的淵源,其實也是誤打誤撞、機緣巧合。


    五六年前,笑語在家鄉後麵的山上救了一個受傷的女子,她當時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笑語雖然很小,卻也一眼看出,她是既受了劍傷,也中了蛇毒,便壯著膽子幫她把蛇毒吸了出來,又在山上采了草藥幫她敷上,將她藏匿在草叢裏,待天色黑後,喚來母親一起將她攙扶到家中,重金請來大夫給她治療,又再三囑咐大夫萬萬不得泄露半分。


    母女二人都知道,此女既然是受了劍傷,必定是江湖中人,一定還有人在尋找她,若是泄露了,隻怕給她也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危險,可是,母女都是善良的人,看到了,又怎麽忍心不救?


    女子昏迷了數日才慢慢清醒,隻是身體相當虛弱,在雲家調養了數月才慢慢恢複。當她醒來,聽說笑語曾經冒死為她吸毒的時候,臉色有些動容,握住笑語的手良久,才輕輕歎道:“不知道救了我,是你的緣,還是孽?”


    那時的笑語不懂她的話,隻是望著她,甜甜的笑,就是這種單純無邪的笑容,打動了她,讓她不由得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她一直不曾告訴笑語自己的身份,笑語母女也不曾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何必一定要揭開對方心底的傷疤呢?


    她在雲家住了半年,這半年裏,她教會了笑語很多功夫,比如輕功、劍術、簡單的用毒,而後又送給她一種很特別的暗器——飛雨梨花針。隻是,她曾再三叮囑,無論何人問起,均不得透漏是她給予她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得輕易使用。


    笑語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她的師傅,到底是什麽人。就算是後來聽說了她是鳳雨門的人,也依然不了解她的一切訊息。


    淩絲雨拉著她左拐右拐,來來迴迴穿過很多小胡同,才在一座陌生的民房前停了下來,推開虛掩的院門走了進去。


    “師傅,笑語想死您了。”一進門,笑語就緊緊抱住了淩絲雨,幾度哽咽。


    淩絲雨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撫著:“笑語莫哭,師傅不是來尋你了麽?”


    “師傅,您這些年都到哪裏去了?怎麽也不來找徒兒?”笑語撅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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