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高氣爽。


    雖然隻是毛坯房狀態,帝國大廈每日還是迎來無數人前來參觀,甚至有不少外地人來到汴都也會將帝國大廈與汴都皇城宣德門前一樣,列入必到的地方,水泥這種新型建築材料也因為帝國大廈而聲名遠揚,達到了樂天最初為水泥做廣告的目的。


    帝國大帝從開工到現在,前後共一年零三個月,花費了樂天極大的精力。此刻樂天立在帝國大廈樓下,仰頭望著這棟巨大的高樓,成感油然而起。


    這少年名喚尺八,尺七的弟弟,樂天小幾歲,在光著屁|股能四處跑的時候,拖著一臉鼻涕跟在樂天身後做跟屁蟲,現下年紀漸長,尺七被樂天派出去做事,樂天便將尺八喚來做個跟班。


    得了樂天吩咐,那邊有下人將馬牽來。


    職方賤如狗,都督滿街走。在汴都城能這般囂張的不多,引得人人側目,樂天輕挑眉頭將目光投了過去。


    但見那年人一身富貴錦袍,右邊的胳膊纏著一條黃帛,右肩之用金線繡著一個大手印,整個人顯的招搖非常。隻是距離尚遠,樂天看不清來那年人的麵目。


    很快這群人走到了樂天近前,幾個不長眼的奴才向著樂天喝斥道,更有兩個豪奴要前將樂天推搡到一邊。


    兩個豪奴挨了打後麵的人正要躍躍欲試的前叫囂,卻聽對方是當朝駙馬,立時退縮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背後的家主,像狗一般等著主人發號施令。


    此時距離近了些,樂天看清了來人的麵目,立時也認了出來,此人自己在杭州時也曾見過一麵,隻是那時自己隻是一小小的從八品知縣,而此人己是三品大員了。樂天還記得自己率軍平滅方臘之時,還曾經派梁山軍扮做亂匪劫掠過朱勔的私宅。


    “連大名鼎鼎的樂侯爺都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


    “鄉下狗兒哪見過世麵。”


    沒等楊誌、武鬆等人迴話,旁邊的一眾百姓開始嘲弄了起來。


    趙佶雖然子女眾多,但自登基以來到現在出嫁的帝姬不過五位,五位天子帝婿隻有樂天一人封過侯,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朱勔不用細想也知道前麵的是哪一位。


    朱勔前兩步笑道,隨後左臂抬起作禮。


    《老子》書雲:“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因此拱手禮應該左手在右手在下,即左手壓住右手。因古人多使右手來持兵器,用左手壓住右手則象征或表達善意。但出席葬禮時可是右手壓左手,拱手禮應用右手握住左手拇指,左手在抱拳。拇指交叉形成貌似佛家“卍”字,表示吉祥寓意。


    樂天沒有施禮,看著朱勔冷冷的說道:“朱大人這是何意?”


    明知道樂天的侯爵被趙佶奪去,為了諷製樂天,朱勔故意將侯爺二字咬的重重的。


    “今日天子大饗明堂,天子特意與本官握了手,本官倍感榮耀,便在這隻手臂纏了黃羅!”朱勔傲然道,隨即又伸手指著在右肩繡著的那個大手印,與樂天說道:“陛下每召見本官,必以手撫本官之右肩以示親近。”


    樂天既不作禮也不還禮,隻是冷笑道:“天子多虧拍的朱大人的手臂,若拍的是大腿,此生朱大人怕是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你……”


    “朱大人,本官通曉相麵玄術,曾請出過三清祖師破獲命案,此是汴都舉城皆知的事情,今日樂天觀朱大人漸有烏雲壓頂之勢,日後好自為知罷!”樂天冷笑道,隨即翻身馬,與武鬆等人吩咐道:“迴府!”


    離的遠了,武鬆恨然道:“真是沒天理了,似朱勔這樣的敗類引得東南大亂後,還能被再度起複……”


    樂天沒有製止二人說話,心清楚的很,要不了幾年大宋這個泥塑的巨人便是不被金人入侵,也會支離破碎,金人的南侵不過是加速了大宋的滅亡罷了。


    六月乙酉,天子加郭藥師為檢校少傅。丙戌,遼人張覺以平州來附。


    其後,張覺認為降宋為策,便和北宋燕山府宣撫使王安聯絡,叛入北宋。不久,完顏闍母率二千騎討張覺,先勝兩仗,但在兔耳山被張覺以精兵萬騎大敗。其後完顏宗望奉金太宗命,接管完顏闍母的軍隊討張覺。


    在樂天看來,張覺投宋,顯然北宋麵臨的一個危機,稍有處置不好便會引發大亂,但此時樂天不在廟堂之,也問不得廟堂之事。


    八月日全食,天色白日如夜。其後,趙佶命王安作《複燕雲碑》。壬寅,太白晝見。同月,蕭幹從西而來破景州、薊州,寇掠燕山,郭藥師率常勝軍敗之。其後兵敗的蕭幹為其部下所殺,獻與宋軍,並被王安傳首京師。


    剛剛喚開宅門,老門房迎了出來,向樂天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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