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東瀛人鑄刀我大宋精良,這次倒是可以好好了!”樂天一笑。


    說話間酒菜齊,姐丈李梁也來了,二人多時未見相互間敘了一下禮,分別坐在樂天的左右手旁。


    一晃又是年餘未見,除了相敘之外,更多的談論的便是東瀛產金產銀之事,雖說手裏不差錢,但樂天還是免不了有見錢眼開的模樣,畢竟東瀛的金銀儲量大到令任何人都心跳加速、血壓升高的地步。


    喝到半酣處,樂天沉思半響後眯著眉眼道:“多招募兵馬,設法將越後、今川、伊豆、豐後、飛驒、甲斐等地的礦脈買將下來,實在買不得便動手搶去,絕對要將這些資源控製在我們的手裏!”


    “侯爺說的是!”童攬也是越喝越興奮,提到金礦心也越發的激動,“多虧侯爺做媒,小的才攀了侯爺的高枝……”


    “說的甚話!”樂天將手一擺,言道:“私下裏你喚我,像我喚李都頭一樣,稱唿姐丈便是。”


    “是,是,是!”童攬忙說道,接著又說道:“成親一年,我家添了個大胖小了,再過個把月,家裏二的便要生,東瀛有那麽多的金銀,我們用不盡,可我們的子孫也要用啊,這礦脈說什麽都要掌握在咱們的手裏。”


    李梁、童攬、張彪等人在銀礦都是有股份的,哪怕隻有零點幾成,一年也有萬餘兩銀子拿,又怎麽不賣命,況且經營越大收取的紅利越發的水漲船高,再說人類對金銀的欲|望是永遠無法滿足的,又怎麽會有收手的想法。


    夜深,三人飲至酣暢方才散去。


    ……


    “非陛下宣召,尋常人不得入宮,駙馬爺還是等得到了陛下的宣詔再入宮罷!”


    原本以為自己入宮是輕而易舉之事,沒想到了東華門外,請那把守在東華門外的士卒通稟,不久後便被小黃門一句話給懟了迴來。


    聞言,樂天挑了挑眉頭,壓住性子拱了下手換了副笑臉言道:“樂某有事要見陛下,勞煩這位貴人向宮稟報!”


    那小黃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侯爺今時不當初,當初侯爺是朝重臣,如今侯爺雖然還是侯爺,卻還多了駙馬爺的身份,不再是大理寺卿,按宮的規矩,非陛下諭旨召見,皇親國戚不得隨意入宮。”


    旁邊的尺七見一個小宦官竟然敢拂逆樂天,心不由發怒:“小貴人這般言語,怕是有些不妥了罷!”


    一個長隨竟然敢斥責自己,那小宦官勃然發怒,斥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滾到一邊去!”


    說完看了一眼,口一聲輕哼,便要揚長向宮而去。


    “雜碎!”見這小黃門如此囂張,樂天口忍不住罵了一句,還未待那小宦官走出兩步,劈手打了過去,隨著一聲悶響生生的打在那小黃門的腦門。


    隻見那小黃門被樂天一掌劈個趔趄,頭的罩的內侍紗帽掉落在了地,頭發也半披散了開來。


    沒想到樂天會動手,那小黃門也是懵了,片刻後才迴過神來,伸手指著樂天用不男不女的腔怒道:“你……你……你竟敢打咱家!”


    “打你個不長蛋|子的東西又怎麽樣!”看那小黃門伸手指著自己,樂天再次勃然大怒,一隻手劈過去扯住那小黃門的頭發,另一隻手左右開弓一陣亂摑,口同時罵道:“打你又如何,狗一般的人,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撥威……”


    守在東華門的禁衛看到這一幕此刻也是不知所措,沒想到這位樂侯爺雖是出身人,而且做了駙馬竟然會這般厲害,想前去阻攔,但又不敢,人家可是天子的女婿,領過兵打過仗滅過西夏,更是半個天家的人,人家打的是天子家的家奴,說的再明白一點,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奴才,自己這些人還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的好。


    再細想一想,好像曾聽說樂侯爺還在垂拱殿痛打過楊戩,那可是內宮三大座之一,不止被樂天扳倒痛揍了一番,最後還被樂天用鍘刀鍘了腦袋,眼下這個小宦官隻能怪他不長眼,惹了最不好惹的人。


    “打的好……”被樂天一頓耳光,打的眼冒金星,那小宦官更是口鼻躥血,直到樂天停了手,伸手一抹子的血,恨恨的看著樂天,叫道:“樂天你等著,咱家非要到陛下麵前告你一狀,毆打天子家奴……”


    看到有人毆打小宦官,許多路過東華門外的官員行人紛紛聚了過來,看到打人的人是樂天時,立時議論紛紛起來。


    “沒卵|子的玩藝,安敢敷衍誣蔑我家侯爺,討打!”看到那小宦官繼續叫囂,武鬆與楊誌兩個人心憤怒,前揪住便要毆打。


    “退下,沒有你二人的事!”看武鬆與楊誌欲動手,樂天喝斥道,在一眾官員百姓麵前義正嚴辭的說道:“樂某如今尚了帝姬做了駙馬沒了權柄,連進宮麵聖也要被閹人所限,更為閹人所欺侮,但這閹貨卻是天子家奴,容不得爾等動手,若動手也要樂某前來!”


    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樂天這麽說,許多官員與百姓開始自行腦補,十之八|九怕是這小宦官是阻礙了樂天進宮麵聖,更是從做梗惹怒了這位樂侯爺。


    笑話,樂侯爺貴為帝婿,又豈會為難一個小宦官,所有人心都這麽想。


    看著旁邊的一眾禁衛們隻是看著熱鬧,並沒有向宮稟報,那小宦官心不由的大怒,指著禁衛們怒斥道:“你們這些蠢貨在這裏看什麽,還不去宮稟報,樂侯爺無視天家威儀毆打天子家奴……”


    看到這小黃門囂張的模樣,有圍觀的人開始叫起好來:“打的好……”


    聽到一眾百姓連連叫好,那小黃門嚇了一跳,生怕再次挨打,連忙飛奔到大禁內告狀去了。


    ……


    “聽說你毆打了宮的內侍?”


    禦書房內,趙佶看了眼立在麵前的樂天,問道。


    “臣知罪”樂天忙迴道:“陛下,臣欲進宮查閱書籍,然不想為小黃門所阻,更被小黃門言語間所戲謔,心不忍故而怒而出手。”


    搖了搖頭,趙佶歎了口氣道:“朕知曉,你現下除了一個平輿侯的封爵與駙馬都尉的虛銜外無職無權,心惱怒的很,然卻要顧及斯,更要顧及天家顏麵,切不可再有此番不雅之行,若不然朕也不好與你開脫,必要嚴懲於你。”


    “多謝陛下不罪之恩!”樂天施禮,轉又言道:“臣乃天家帝婿,進宮言事卻要受一宮奴婢戲謔,臣心不忿。”


    “那不知規矩的奴才被朕打發出宮了,莫再計較!”趙佶揮手,示意樂天不要多言,又有幾分好:“你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樂天直言:“聽茂德帝姬言宮藏書豐富,臣想參閱宮藏書!”


    “朕準了,做學問才是正事!”趙佶將手一揮:“你且去看,看不完的帶出宮去抄錄,記得還歸迴來便是!”


    謝了恩,在小宦官的引領下,樂天來到宮禁藏書的地方。


    得知樂天又痛毆了一個小黃門,一眾小宦官們見到樂天也是唯唯喏喏,恭敬非常。


    掌管宮禁藏書的宦官見到樂天連連施禮,口言道:“不知侯爺要翻悅什麽書?侯爺吩咐一聲,小的便去尋與侯爺?”


    樂天點了點頭,言道:“有關於煉鐵的書籍,都拿與樂某!”


    不知道樂天要煉製鋼鐵的古籍做什麽,這掌官宮禁藏書的宦官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忙去尋找。


    前後折騰了個把時辰,隻見藏書閣的一眾小內侍們爬下翻下累的氣喘籲籲,將一本本藏書搬了下來。


    樂天心清楚的很,大內的藏書與外麵的書籍不同,大內的藏書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品,要麽是世間罕見的孤體,要麽是最為精準的原本,自不是外麵那些手抄,以致錯字連篇謬誤不斷的書籍所能相的,最大的程度還原了最真實的記錄。


    大致看了一下,由小宦官們挑出的書足有百餘本。


    此刻,隻見那管理藏書的內侍奮筆直書,將這百餘本書籍一一校對,寫於紙箋之。


    待收筆後,那主管露出一張笑臉言道:“侯爺,您是自我大宋開國以來,第一個來大內借閱書籍之人,還請侯爺簽大名,一來我等好向陛下交待,二來侯爺要按這麵的書籍名字歸還!”


    目光落在那紙箋之,隻見麵列著一串書句,再看那字跡,樂天不由的歎道:“貴人寫的一手好字,怕是本朝的三甲進士看了也是自歎弗如!”


    “侯爺說笑了!”那內侍宦官連忙謙虛,“宮看守書籍本是個無卿閑事,無聊之餘臨摹了兩筆,不過是貽笑大方了,還望侯爺不要見笑。”


    “讀書之人,是不讀書人之人有氣質,更是雅!”樂天輕笑,開始看紙箋的書單。


    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書名躍然於紙,赫然寫著《左傳》、《管子》、《吳越春秋》、《晉書》、《北齊書·方伎列傳》、諸葛亮《作剛鎧教》、西晉傅玄《正都賦》、《全後漢》卷九十一王粲《刀銘》、晉張協《七命》、張君房《雲笈七簽》、蘇頌《圖經本草》、沈括的《夢溪筆談》、陳琳《武庫賦》等等書籍,後麵更清清楚楚的寫著共計一百三十一冊。


    目光再次盯在了紙箋歸初寫的幾個書名之,樂天驚道:“《左傳》、《管子》、《吳越春秋》這些書也有冶鐵之術?”


    隻聽那掌管宮禁藏書的內侍迴道:“侯爺,這《左傳》、《管子》、《晉書》書著實記有冶鐵之術,《左傳》有雲,春秋時晉國人趙鞅曾率軍隊到汝濱,在那兒征收生鐵,鑄造了一個刑鼎,麵鑄書了範宣子的刑書。《管子》一書雖為後人托名管仲所撰,成書更晚,但其間內容取材於春秋齊國官府檔案,更有言:‘凡天下名山五千三百七十一,……出鐵之山三千六百有九’。


    東漢時人趙曄所著《吳越春秋》更言:春秋時吳王闔閭命工匠幹將‘采五山之鐵精’進行鼓冶,鍛造寶劍,其在妻子莫邪的協助下終於煉成兩把鋒利無的名劍。侯爺想要參閱冶鐵之技,這些記載都是值得參考的。”


    sanjiang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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