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有雲:當官動動嘴,小兵跑斷腿。所以樂天很是享受當官的樂趣,更是慶幸自己從一個跑腿的小差伇進化成為官僚而且還是處於高級的一傑,弄不好整日裏在外麵奔波的那個是自己。


    自己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成,還要感謝老天爺給了自己這麽一副好腦子,甚至此時心更加沾沾自喜,因為讓秦檜了奏本,所以自己可以理所當然的以避嫌為借口,從審問楊戩、李彥、張佑、杜公才的勞累解脫出來。


    口口聲聲的說是避嫌,但樂天卻從未放鬆對楊戩、李彥、張佑、杜公才四人罪證的收集,扳倒四人不止是樂天的想法,也代表著大宋百姓的意願,因為受到四人太多的太近,見四人倒台,願出來做證人的百姓皆是,很快有百姓簽了萬民書。


    僅僅是一個魯山縣,當初被楊戩手下的爪牙杖斃千餘人,再加其他州縣的受害人,正所謂苦大仇深,願決做證的百姓足有數千人之多。


    “侯爺,您吩咐小的抄查的,都抄查清楚了,這是俱體的單據數目!”掌管大理寺右治獄的大理寺少卿徐大人進入到花在廳,與樂天說道,在徐大人的身後跟著一個書吏,懷抱著一摞厚厚的賬簿。


    “這是?”看著那書吏手的賬簿,樂天有些不解。


    徐大人忙言道:“侯爺,這是查抄楊戩、李彥、張佑、杜公才四人家的財物賬單,還請侯爺過目。”


    拿過本賬簿,樂天隻是粗略的翻了翻,但吃了一驚,李彥、張佑、杜公才這三人畢竟資曆淺了些,倒也罷了,從楊戩家查抄出的財物,數額大的甚至有些讓樂天瞠目結舌。


    論有錢,這些人倒是沒有樂天有錢,畢竟樂天守著東瀛島根的銀礦,二者間根本沒有可性;但樂天還有插手海貿生決的,所以知道做生意積累銀錢的不易,便是如自家王小妾父親那般常年經營海貿獲利可觀,但起楊戩等人橫征暴斂在短時間內積累起來的巨大財富,立時便相形見拙。


    前書曾說過,北宋後期大理寺分為左斷刑、右治獄兩個部門,左斷刑掌案件管審理,右治獄,掌審理京師百官或皇帝特旨交審案件及追究官物。右治獄分為四案:左右寺案掌斷訖公事案後收理追贓等,驅磨案掌追查兩推官錢、官物、書,檢法案堂檢斷左右推案並供檢應用條法,知雜案掌有關雜務之類。又有開拆司、表奏司,並有左、右推掌審理各處送下案件及定奪等。


    根據右治獄辦案的範圍,追奪楊戩等人的財物的任務自然便放在大理寺右治獄的身了。


    翻看了幾眼後,樂天將賬簿放了下來,長長的歎口氣說道:“他楊戩奉聖命經營公田所徹查隱田,才不過五、六年的光景,卻積累下近千萬貫的家產,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查抄楊戩府宅時,卑職亦是不敢相信會楊宅會有折合這麽多銀錢的家產!”旁邊的主農牧民右治獄的大理寺少卿徐大人也忙道,又說道:“侯爺,這隻是副本,正本在妥善保存呢,正本與副本皆是一樣,麵有著各個衙門的簽押。”


    樂天又問道:“楊戩的銀錢、地契、財物,眼下都在哪裏?”


    徐大人迴道:“迴侯爺的話,楊府的東西眼下剛剛清點完畢,封存在楊戩府,待將其定罪之後才能依律沒入國庫!”


    有了受害百姓的萬民書,有了楊戩貪墨的賬目,自己再落井下石的踏一腳,足可以將楊戩踩的永生不複。


    “賬簿給我!”樂天起身正了正衣冠,樂天又吩咐跟在一旁的尺七,“將這些賬簿與我收拾好帶,本官要進宮麵聖!”


    午後,用過飯的樂天覺的這個時候趙佶己經睡醒了午覺,來到西華門外準備覲見趙佶,巧的是樂天的馬車剛剛到了西華門,與正欲進宮的梁師成遇到了一起。


    二人幾乎同時下了車,目光同時注視到對方的身,梁師成冷冷的笑了一聲,又打量了樂天一眼,看樂天懷抱的一摞書本,陰不陰陽不陽的說道:“樂侯爺久違了,看模樣樂侯爺最近忙的緊呐!”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臣子份內之事!”樂天很是敷衍的說道。


    看著樂天,梁師成意有所指的說道:“樂侯爺眼下這麽忙,怕是日後更忙,這大理寺啊案子太多,事幹人之生死,一個不小心便會給自己惹下麻煩,侯爺可要小心保重呐!”


    “多謝梁官提醒,樂某會記住的!”樂天也是一笑,下打量著梁師成片刻才說道:“樂某曾與林靈素林道長學過相麵之術,方才樂某給梁官算了一卦,梁官的聖眷怕是時日無多呐!”


    “呸!”聽樂天這麽說,梁師成很是厭惡的呸了樂天一聲,一張臉漲的通紅,聖眷是宦官的命,沒了聖眷的宦官什麽都不是,梁師成對於樂天這句話的憎惡可想而知。


    大約是覺的樂天這句話說的太過晦心,梁師成很是不可恨的反唇相譏道:“咱家還是勸樂侯爺一句,少著招惹是非,說不定什麽時候有大麻煩落在你樂侯爺的身,免的侯爺到時自身難保!”


    “梁官看似深居宮,活的太平安穩,實不知自己己得罪了天下人!”樂天搖頭道,隨即又喃喃道:“樂某直到今日才明白自己為何會長胡子,大根是因為樂某的臉皮太薄;反風梁官麵白無須,並非是因為梁官沒了那物件,而是臉皮太厚……”


    梁師成在朝臣有隱相之稱,何時被人這樣嘲諷過,更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氣的一張臉紅的如同豬肝一般,甚至二人目光在相遇的時候,幾乎撞出了火花,當然……無關愛情……


    西華門的禁衛將側門徐徐打開,樂天與梁師成二人並肩而入。


    被樂天氣的麵色通紅,情緒更是激動,但梁師成知道樂天不是無地放矢之人,當麵頂撞自己倒也罷了,皆竟大家撕破了麵皮己經勢同水火,但說自己聖眷將盡才是最讓自己心驚的,皇家門檻高,西華門的禁門門檻自然亦是不低,正在思慮樂天言語的梁師成,很是不小心的絆在了門檻之。


    把守西華門的禁衛距離較遠,樂天手裏抱著一摞賬本,自然不想去扶梁師成,於是樂天心很是充滿快|感的看著梁師成一頭栽了下去,隨之躺在地直哼哼。


    “時運不濟是時運不濟,倒楣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看了眼在地直哼哼的梁師成,樂天拋下句話,直奔後宮行去。


    今日樂天來的也巧,趙佶在垂拱殿後殿休息過,正在批閱奏疏,自是無需樂天繞一大圈再去後麵的延福宮請見。


    被小宦官帶進了垂拱殿後殿,趙佶看到樂天,問道:“樂卿,見朕何事?”


    見過禮後,樂天言道:“陛下,楊戩與公田所一案,臣雖避嫌,但有些事情臣還是不得不奏達天聽的!”


    “說罷,朕聽著呢!”趙佶一邊筆走龍蛇,一邊說道,顯然沒有將樂天的話太放在心。


    雖然立的遠了些,但樂天可以看到趙佶在奏疏寫的批注,字跡很是潦草,顯然是在應付差事,批閱奏章之後,有別的娛樂活動正在等著他去耍樂。


    “陛下,這是查抄楊戩、李彥、張佑、杜公才四人家的財物賬單,請陛下過目!”樂天說道。


    “喁……”聽樂天說,趙佶放下手的筆,吩咐旁邊的小宦官:“將賬簿呈來與朕看個仔細!”


    剛剛將賬簿呈到趙佶麵前,摔過一跤的梁師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此時梁師成麵門跌的有些發青,趙佶看到梁師成這般模樣,有些好:“梁卿,如何弄的這般模樣?”


    立於一旁的樂天很是幸災樂禍的說道:“陛下,梁太傅走路步子邁的大了,一不小心扯到了曾經斷過根的痛處,故而摔了一跤……”


    “樂天!”聽到樂天三番兩次的羞辱取笑自己,梁師成脾氣再好此刻也怒不可遏。


    突然間,梁師成覺的不妥起來,眼下是在天子近前,自己大吼大叫實是君前失儀,忙換了一副臉孔,很是苦著臉哽咽著說道:“陛下,方才奴婢進宮時,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弄的奴婢這把老骨頭幾乎散了架斷了氣,可是樂候爺不扶奴婢一把,還時不時的笑話奴婢!”


    “陛下,臣手裏拿著賬簿!”樂天忙說道。


    “陛下,老奴腦門摔了那麽大的一個包,整個人現在都是暈的,老奴方才才會君前失儀!”梁師成開始給自己尋找說詞。


    樂天趁機說道:“陛下,臣也認為實怪不得梁官,梁官年老體邁,實應該退養天年!”


    這個時候樂天突然在天子麵提起讓自己退養,這分明不是拆自己的台麽,不了天子的寵信,哪怕守著一大堆的銀錢,自己心裏也是沒有安全感的。


    想到這裏,新仇加舊恨更加點燃了心對樂天的怒火,梁師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樂天,“樂侯爺,你幾次三番的與咱家過去,咱家倒是如何的開罪與你了?”


    “梁官,稍安勿躁!”樂天搖了搖頭,隨即很是認真的看著梁師成,說道“依樂某看,梁官不止是年邁了,而且方才那一跤還將腦子摔的壞掉了,若不然如何能兩次在官家麵前大唿小叫的君前失儀?”


    完了,又樂天的計了……梁師成在心歎道。


    sanjiang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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