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汴都大水,近日朝堂之上越發的風平浪靜,朝臣們心中都清楚的很,遲早會有人拿此事來做文章,沒想到拉開風暴的序幕竟然卻是這麽一樁小事。


    聽到奏報,徽宗趙佶將目光投向王黼,眉宇間現出幾分不悅之色:“王卿,那禦使說的可是實情?”


    說完,王黼立於一旁,雙手將頭頂烏紗拿下,以示待罪之身聽候裁斷。


    未理會那出言的王黼黨羽,出班舉奏王黼的禦使直接向上奏道:“臣昨日路過開封府衙,恰見開封府外一些被上了重枷的豪奴在那裏哀號哭泣,言稱是自己尚左丞王大人家奴,無辜被拿入府衙,而開封府衙差伇言稱這些人是尚左丞、中侍郎王黼王大人的家奴,撈取災民水中泡塌房屋木料被重枷示眾的。”


    話音落下,不少朝臣彼引對視皆是點了點頭,幾根木料才值幾個錢。便是徽宗趙佶也是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在趙佶眼中王黼是自己選中的幾個相位人選之一,絕不至於會為了些許小利做出這等事來。


    “諸位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命人去開封府衙將那人犯提來,其中內情一問便知。”見朝中一眾大臣不信,那禦使忙又說道,隨後竟然將目光投向樂天,向上奏道:“陛下,臣昨日不僅聽聞那夥豪奴自稱是王尚家奴,更聽聞這夥觸犯律法的豪奴是中舍人樂大人拿與開封府的。”


    立於丹墀下的梁師成此時不由的挑起眉頭,原本以為自己麾下有王黼與樂天兩員大將,日後定然可以將童貫一黨完全壓製於下風,今日自己這兩個左膀右臂怎內訌起來。


    原本正欲上奏的李綱此時己經被眼前事攪弄的記了上奏之事。


    聽到徽宗趙佶發問,原本計劃今日是來打醬油的樂天不得不出班,向上拜道:“啟稟陛下,確有此事,隻是與這位禦使大人所奏大有出入!”


    樂天迴道:“臣奉陛下之命安置受災百姓與防止疫蔓延,旰衣宵食日夜與災民同吃同住,不敢有絲毫怠慢,昨日有受災百姓言稱有人在取家中被毀房屋木料,為穩汴都平穩,臣特帶人去查看,卻見那些人均自稱是王尚府上家奴,並且對臣大放厥詞。


    說到這裏,樂天向上拜道:“臣知自古便有亂世當用重典之說,今雖為太平盛世,然汴都當前正值水患之時,可謂情況緊急,若此事處置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民亂,但臣限於職責所在無法奈何這些刁民,便將這些無賴解於開封府,請開封尹聶老大人判斷!”


    汴都大水日久不退,本就引得趙佶心中憤怒,今日正尋到了發|泄時機,殺十幾個二十幾個人又算的了什麽。


    就在徽宗趙佶話音落下後,朝中百官齊齊頌道。


    原來那出班奏報王黼家奴盜取木料的禦使,本就是王黼埋於禦使中的暗線,別人知道那禦使素來不與人結黨,但卻瞞不住與皇城司頗有淵源的樂天。而王黼正是看出了樂天不會與自己翻臉的底牌,將樂天利用了一把。


    不知不覺,第一幕戲結束,事情出人意料,結果又讓所有人覺的在意料之中。童貫、白時中等人立時覺的心中失望,原本以為二人內訌的這一幕並沒有出現。


    雖然不是事情的真相,但很多人覺的這就是事情的真相,立時將樂天打入奸佞之列。


    斂去苦笑,樂天忽想起了一件事,曆史上開封府尹聶昌與王黼不合,王黼為相後更是將聶昌貶謫外放,日後王黼落難之時,聶昌曾派人殺王黼於野,想來就是今日自己種下的因,數年後結下的果罷。


    沒有迴答徽宗趙佶所問,樂天先是拍了一個大大的馬屁:“陛下以仁孝治天下,以蒼生為己念,我大宋子民幸甚!”


    “陛下仁慈,我大宋萬民之幸也!”聽到樂天一個馬屁拍下,不少大臣口中也是齊齊稱頌。


    聽樂天奏報,徽宗趙佶點了點頭。


    聞言,百官將目光向說話之人投去,立時認出說話之人,正是此前官至監察禦史兼權殿中侍禦史,今歲三月因議論朝政過失,被罷去諫官職事,後改任部員外郎,剛剛被遷起居郎的李綱。


    以於李綱,徽宗也是頗為不喜,然卻沒有立即出言,隻是麵上顏色陰沉了許多,但不得不耐著性子聽李綱奏報。


    想我大宋北有強遼,西有肘腋之患的叛逆夏賊,今汴都又逢水患,黃河以東及北之地又有民亂,實為內憂外患,故而臣認為我大枕頭陰氣太盛,招此難也!”


    胡師文能官居高位,除了依靠是蔡京親家這層關係外,自身拍馬逢迎的本事也是不弱的,此時親家蔡京己然致仕,自然更要加位逢迎,才能使自家地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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