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內森尼爾還是留在了嚴家。嚴頌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沒將內森尼爾聽得懂大周話,並且會說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這事兒,告訴嚴頌卿。


    在嚴頌秋眼中,嚴頌卿平時就是一隻好冷的波斯貓,連舔自己的爪子都帶著八分的優雅。不過一旦有人欺騙了他,他便會炸開毛來,狠狠地撓你幾爪子。


    等送嚴頌卿走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放心的望著內森尼爾住的北屋,叮囑妹妹道,“妹妹,你可要小心警惕著些。雖然他現在挺老實的,但是難保他能一直這樣老實。”


    嚴頌秋點點頭,“放心吧哥,不會出什麽大事兒的。”


    “對了,李峰說他明日放假,會送一隻小奶狗給我玩兒呢。”女孩子最喜歡這種軟乎乎,萌萌噠的小動物了,嚴頌秋自然也不例外。


    嚴頌卿肅著一張臉,“嗯,那你挑兩隻兇狠一點的,萬一那個外族人有什麽異常,就放狗咬他。”


    嚴頌秋滿頭黑線,小奶狗就算是再兇狠也沒辦法製服內森尼爾那個高大少年吧。畢竟,人家隻是牙比豆腐還軟的小奶狗。


    但為了讓哥哥放心,嚴頌秋還是滿口答應,“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送走了嚴頌卿,雲婆婆和嚴頌秋又迴到了嚴家小院。


    北邊屋子裏很安靜,早晨的霧氣還沒有散盡,讓人看得有些隱隱錯錯的。就好像那個叫內森尼爾的少年一樣,嚴頌秋想到。他告訴她的都是些半真半假的消息,讓人看不清他身上依附的到底是禍事還是喜事。


    哎,管他呢,就算積個陰德吧,說不定下一次我就能穿個米蟲千金大小姐了。樂觀積極的十歲少女嚴頌秋這樣想著。


    等到荷花開滿塘時,內森尼爾的身體也已經好了一大半。


    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小內內”才對。因為內森尼爾這個名字對於雲婆婆這種大周人來說,實在是太拗口了。於是嚴頌秋便“好心”的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小名。


    雲婆婆倒是不在意,叫啥都是叫嘛。內森尼爾低頭一看嚴頌秋唇邊那絲詭異的笑容,就覺得不對勁兒。


    一個勁兒的搖頭說,“甲父,曾經給窩屈名為,林森。”


    “他怎麽會說我們這兒的話了?”雲婆婆有些驚訝地指著他。


    嚴頌秋睨了他一眼,小內內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她,連忙瞪大眼睛,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嚴頌秋隻好硬著頭皮給雲婆婆做了解釋,換來了雲婆婆有些不信任的白眼兒。


    最後“小內內”這個名字還是在內森尼爾本人的強烈抗議之下被拋棄了,林森這個名字正式上線。但是暗地裏嚴頌秋還是叫他“小內內”,看著他一臉便秘樣,嚴頌秋就高興。


    …………


    “小內內,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做竹筏呀?不會就邊兒去。”湖裏的荷花已經開滿了,放眼一看,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所以嚴頌秋就想著做一個竹筏,準備浪漫一把,泛舟遊湖去。


    林森頭上帶著一個如同帷帽一樣的東西,但是那布料隻是一般的淡藍色粗布,而且隻遮住了他那雙湛藍色。留下的淡粉色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頜骨,讓人心生綺念。


    林森有些不適應的牽扯了一下雲婆婆剛剛給他做的直綴,“如果,不是這個,讓人不舒服的衣服,我肯定已經做完了。”隻能說林森這家夥語言天賦極強,以前隻是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就能學得七七八八了。到了大周和嚴頌秋他們生活了沒多久,原本不標準的大周話就已經好了很多了。


    嚴頌秋想起他原本的衣裳,忍不住蹲下~身來憋住笑。一想到一個美得不像話的金發少年硬要穿著他那條深紫色的緊身褲,嚴頌秋就有一種天朝廣場舞大媽攻占了全世界的感覺。


    “好了。”在嚴頌秋不停地嘲笑聲中,林森還是完成了他們的竹筏。


    嚴頌秋一下就忘了剛剛的事兒,湊上前去急切地說道,“那我們把它推下水試試吧,小內內。”


    林森咬緊了牙根,悶聲迴道,“不要叫我,小內內。”


    嚴頌秋才不管他呢,他不動手,那她就自己來。嚴頌秋撅著小屁~股就把竹筏往水裏推,待竹筏全部都進到了水裏。嚴頌秋便一臉踩了上去,沒想到這一腳力道竟然讓看起來結實無比的竹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林森還沒反應過來,嚴頌秋一聲驚叫就栽進了水中。


    “小秋……”林森隻聽見咚的一聲,嚴頌秋就成了一隻落湯雞。好在隻是在岸邊,湖水剛剛能漫過她的前胸。


    不過那窒息的感覺讓嚴頌秋十分不安,她忍不住大喊大叫,“小內內,救我,小內內救我。”


    林森看嚴頌秋像一隻小鴨子似的在水裏撲騰,衣裙都濕透了,頭上的發髻也亂得不得了。看小姑娘撲騰得差不多了,林森長臂一伸,將嚴頌秋撈了上來。


    然後一個抬手將她抱在自己的胸前,安撫道,“好了,沒事兒了,我在這兒呢。”那聲音沉沉,好像是輕觸在嚴頌秋的耳邊,說著最令人安心的話。


    嚴頌秋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感覺自己的身子淩空而起,下意識地輕唿一聲,眼睛自下而上尋找自己能夠依靠的支柱。


    當她的眼睛掃過他的下巴的時候就一下子定住了。他的下巴像是用刀劍一棱一角細細雕刻的一樣,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


    他一低頭,嚴頌秋就看見了他湛藍的眸子裏麵有些狼狽的她。嚴頌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掙紮著就要下來,“林森,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路。”


    林森手緊了手臂,拒絕道,“女士受傷,我們身為男士的自然要肩負起將女士帶迴安全地點的責任。”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幫我穩住竹筏,紳士?”嚴頌秋反刺道。


    他垂下了眼眸,“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嚴頌秋正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心神一失,嘴上也就放過了他,“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過,她還沒有就因為這麽一點兒男色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路。”


    “不行。”收緊手臂。嚴頌秋感覺勒得有點心慌。


    “放我下來,不然今晚沒飯吃。”


    “不行。”他抬了抬腿,讓嚴頌秋的臉剛剛好倚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嚴頌秋有點迷了。


    “放我下來,在不放我下來,你就把你的緊身褲給扔了。”


    “不行。”林森抱著嚴頌秋走山路,還是上坡,自然有些累。感覺自己脖子上領子有些勒,他用下巴頂了一下,讓衣服領口能寬鬆一些。


    大周什麽都挺好的,就這個衣服太麻煩了。穿得多就算了,還要包得這麽嚴實。林森抱著嚴頌秋不斷在心裏怨念著。


    而嚴頌秋則是呆住了,呆住了……


    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剛剛用下巴想見自己的領口弄大些的動作是有多性~感。還有那緊緊抿住的淡粉色嘴唇,一直在嚴頌秋的發絲上摩擦著。


    怎麽辦?嚴頌秋隻覺得滿眼都是飄飄灑灑的桃花瓣。


    就這樣,林森最後還是把嚴頌秋抱迴了嚴家小院。幸好那條小路少有人來,不然看見嚴頌秋被一個男子抱著,不知道村裏又要出多少流言蜚語了。


    雲婆婆也顧不得這麽多,連忙將頌秋接過過來,然後推她去泡個熱水澡,好好去去寒氣。


    林森想起嚴頌秋剛剛那個滿是怨念的小眼神,還是出了門。


    嚴頌秋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再將頭發晾得半幹。等她一個人倚在窗邊,發呆時,剛好就看到林森滿身狼狽地從外麵迴來了。


    “誒,小內內,你剛剛去哪兒呢。”褪去了那一瞬間的心動,嚴頌秋又恢複了以前的沒心沒肺。


    林森笑了笑,將雲婆婆特製的帷帽揭了下來,他那一頭極其張揚的金發和湛藍色的眸子讓人不得不以為他就是從神話裏,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絕美男子。


    聽到嚴頌秋的問話,他也沒有迴答。而是留給她一個笑容,就走出院門了。


    嚴頌秋有些不開心了,揪著從牆角爬上來的野葡萄葉子嘟囔道,“哼,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我不稀罕。”


    沒想到還沒到一分鍾,林森又走了進來,他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神秘地說道,“猜猜我手上是什麽?”


    嚴頌秋撇了他一眼,怏怏地迴道,“不想猜,哼。”然後背過身去,不去理他。


    林森看她好像有點生氣了,連忙將背後的東西拿了出來。


    “不猜,就不猜。給,漂亮吧。”林森將他剛剛返迴小湖裏摘下的荷花遞給了她。


    粉色鮮荷與金發少年原來是這般的般配呀,嚴頌秋感歎道。


    嚴頌秋本來低沉地心情,又變得愉悅了起來,開始調侃起人來,“原來你去幫我摘荷花啦,小內內你真好,你簡直是全天下最貼心的小內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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