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頌秋有些糊塗,還想問個清楚,不料還沒等到嚴頌秋開口,李峰又往一個很茂盛的樹林子裏鑽去。最後轉過身來低吼了一聲,“快點躲起來,快點。”


    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嘈雜人聲不斷地朝著嚴家小院接近。嚴頌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也清楚那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兒。嚴頌秋腦門上急出了一堆汗,緊張之下卻找不到地方躲藏。


    “嚴家的災星快點出來。”“你們居然想收迴我們的地,簡直太沒有人性了。”“這是想讓我們這些人的命呀。”


    一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人都像一頭頭被激怒的獅子,呲著牙,一臉猙獰。女的也是哭喪著臉,老人家更是哭天搶地,吵鬧不休。


    嚴頌秋還沒跑進屋子裏,那群人就看見了她。一個個都開始大力拍門,“快出來,快出來,不然我們就直接把你家的門給打破了。”人群中一個格外尖利的聲音,好像是那一群人的領頭人一樣,引得那些人更激動了。有些人甚至已經握緊了拳頭,眼神裏全是火光。


    嚴頌秋看已經沒有辦法躲了,一個咬牙直接走進了廚房,拿起一個東西就往外麵衝了出來。


    “你們誰敢打破我家的門,我就直接跟你們拚命。”嚴頌秋衝進了大門口,也不管那些人伸進柵欄到處抓扯的手。直接閉著眼一陣胡砍亂舞,嚇得那些人連連敗退。


    那些村民沒想到嚴家那個嬌養的姑娘如此兇悍,直接拿著菜刀揮舞,有些膽子小的更是直接被摔到了地上被人家踩了好幾腳呢。


    有膽子大的人,趁亂擠到了前麵來,但是礙於嚴頌秋手中的菜刀,還是往後麵退了幾步。


    “你嚴家人要收迴我們種的地,現在我們隻是來討迴公道,你居然還拿著菜刀要砍死我們。天呀,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呀。”一個看起來很油膩的婦人直接坐在了嚴家的院門口前哭喊了起來。


    嚴頌秋本來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想那些人根本就不聽她的話,隻是一個勁兒要求她將地還給他們,而且最前排的人又擁了上來不停地拍打院門。


    嚴頌秋看著搖搖欲墜的院門,心裏急得不得了。如果這院門垮了的話,就算她有刀,怕是也嚇不住這些人。


    嚴頌秋背上的汗都快把春衫給染濕.了,臉皺成了一團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都在幹這什麽,想造反啊。”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一下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嚴頌秋定睛一看,李峰正扶著一個老人家,趕了過來。那,應該是村長吧。嚴頌秋鬆了一口氣,但是手中的菜刀還是握得緊緊的。


    “村長!”“村長……”“村長,您來啦。”有些人看見村長,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有些人則是垂著頭,不停地往人群後麵躲。


    “村長,他們嚴家想收迴我們種的地,現在都春天了,我們去哪兒找別人租地呀,這不是坑我們嗎?我們就是來找嚴家姑娘給我們一個公道。”一個男的肩上扛著鋤頭,一臉受了很大屈辱的樣子。


    村長一個喘氣兒,將自己的胡子都給吹起來了。粗著嗓子說道,“你們不交租,人家有權利把地收迴來。自己做的事兒難看,還要來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煩,你們真是出息發呀。”


    有人對村長的話不服,“可是……”


    “可是什麽?趕緊給我迴去,不然這地你們就算交了租子,這地也你們種的份兒了。”村長揮揮手,叫他們走人。


    那些人那肯罷休呀,相互看了幾眼。還是那個男人站了出來,“村長,我們這些人家裏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裏交的起租子呀。”那男人看村長一個勁兒讓他們迴去,心下有些不舒服了,態度也惡劣了許多。


    這時候李峰站了出來冷笑道,“崔老五,你婆娘前些時候不是才買一對銀鐲子嗎?交不起租子?我看是不想交吧。”


    原來,鬧得最歡的那人是崔雪花她爹,她家條件不差,但是人心終有不足。自從嚴家兩夫婦死了之後,他們就沒有交過租子了,說起來,這事兒還是他家帶的頭呢。


    “你個小鬼頭說什麽呢,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哼,不就是和嚴家的姑娘有些交情,想將這事兒糊弄過去嗎?我告訴你,沒門。”


    然後又轉身煽動那些鄉親,“我們快點找她家那個嚴頌秋給我們一個承諾,承諾不會收迴我們的地,不然我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跟在他身後的人群果然又鬧將了起來。


    嚴頌秋在一旁聽了這麽久終於明白了事情到底是什麽個情況了。眼睛微眯,本來柔和美麗的臉部輪廓霎時一變。


    “你們剛剛不是要找什麽公道嗎,怎麽現在又想問我要什麽承諾了。”嚴頌秋下巴微收,銳利的眼神像一把冒著寒氣的匕首。


    那些人還要吵吵,嚴頌秋直接一個揚手“嘭”地一聲,那菜刀就深深的嵌入了院門口的木柱子之中,那些人立馬禁了聲。


    “要找公道,去衙門找。縣太爺如果告訴我們應該分文不取將地租給你們的話,我們就租。要要承諾,那就從我這把菜刀底下要。就是不知道是你們的嘴巴會說,還是我手裏這把菜刀會說。”嚴頌秋冷著臉,看向那群人,又使了老勁兒將菜刀拔了出來,立在胸前。


    有些人被嚇退了,有人卻還是不死心。


    突然從那條小路上又傳開了人聲,讓那些本來想破門而入的人也停下了動作,朝那邊看去。


    當嚴頌卿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嚴頌秋心裏想的是,親愛的哥哥,你終於迴來了,我都快被大灰狼們給活刮了。


    而門外的那些鬧事的村民想的是,哼,就算嚴頌卿迴來,我們也不會罷休的。


    當嚴頌卿身後那些衙役也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嚴頌秋心裏想的是,哥哥,好威風,好帥氣。


    村名想的是,他想幹嘛,他到底想幹嘛。


    嚴頌卿一走到院門口不遠,便朝著妹妹安撫地一笑。沒有一點征兆地指著那些鬧事的村名向後麵那些衙役說道,“就是他們,想闖進我家搶我們家的錢財,請各位大人將他們捉拿迴去。”


    那些衙役二話沒問,直接拿一根鐵鏈將那些村名一個一個鎖住。有些人還想反抗來著,那些衙役直接拔刀相向,把那些人嚇得恨不得自己將自己鎖住。


    看到這一幕老村長急了,連忙上來把住嚴頌卿,“嚴相公,這是個誤會呀。這些鄉親隻是想問一些事情而已。”剛剛他沒有過多地說話,也是不想和這些鄉親傷了情麵。現在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他也急了,要是這二十多個村民都被綁進衙門的話,他們鼓西村的名聲也算是完了。


    嚴頌卿臉上的笑帶著些諷刺的意味,“問事情可以等我在家的時候問呀,趁我沒在家時來威逼我妹妹,當我是死人呀。既然村長怕傷了情麵,那這個壞人就讓我來做。”然後嚴頌卿就讓衙役們將人帶走了。


    “嚴相公,你這樣以後可在村裏怎麽做人呀。”村長邊歎氣,邊說。


    嚴頌卿知道村長對嚴家沒有惡意,隻是做慣了好人而已。將手背在身後,“村長,我寬容的時候,他們不將我放在眼裏,要欺負我的嫁人。那我就讓他們怕,怕的不敢對我們兄妹多說一句,多看一眼那樣的怕。”


    “村長,我還需要你帶一句話。今天隻要來我家鬧事過的人,我都不會再將地租給他們了。”嚴頌卿馬上就要將自己的話付諸於實踐。


    村長搖搖頭,顯然是不認同他的話,但是也無可奈何。“哎,我會轉達的。”扶著李峰的手,慢悠悠的就走了。


    李峰趁著爺爺一個勁兒往前走的空隙,迴了一下頭。朝著嚴頌卿一笑,然後又朝嚴頌秋揮了揮手。


    嚴頌秋看人都走完了,連忙將自家哥哥放了進來。


    “嚇壞了吧,都是哥哥有些欠考慮。”嚴頌卿將妹妹手裏的菜刀拿了過來,有些自責地道歉,“對不起。”


    嚴頌秋掙大了眼睛,“我隻是剛剛開始的有些怕,但是後麵我覺得好刺激喲。”


    “額……”嚴頌卿本來準備一肚子安慰和認錯的話,一個都沒用到。


    老天,還我一個軟萌可愛的妹妹,好嗎?


    “特別是哥哥帶著衙役來將他們捉住的時候,真的好威風呀。”嚴頌秋的眼睛裏全部都是星星,就差抱住眼前這個故作鎮定的小少年親上一口了。


    好吧,老天。這個妹妹還是不錯的,不用換了。嚴頌卿享受著妹妹崇拜的眼神,身姿更挺拔了些,感覺自己快要像神仙一樣飄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餓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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