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她想做女王?


    終歸還是忍不住,於是,在妍綢的安排下,也在題仙茅的牽引下,陸晨去了那所隱秘的宅院,和毋霓有了激情一夜。


    因為妍綢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連題仙茅也不知道,那個跟陸晨交好的女子是誰,隻知道她也是宮中的權貴。而毋霓或妍綢要通過關係給陸晨弄來一個殿衛的差使,自然不在話下。但那晚之後,毋霓不禁害怕異常。這事若是被太後知道,肯定會把她置於死地!


    所以,她在心中雖然還很貪著陸晨的勇猛,卻不敢找他。


    哪知道,這日陰差陽錯,自己一時大膽,救了陸晨!


    唉,陰差陽錯,前緣未了啊。


    毋霓說出了這些,陸晨也吃驚不小。這可真沒想到啊,自己竟然跟牛頭國前王最寵愛的妃子發生了關係!想一想,還真刺激!


    毋霓還是一臉哀愁:“晨,以後我們真的不要再見了,你不知道太後的手段……”


    陸晨點點頭。


    他也知道分寸,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實在不適合搞出這種事兒。


    淩晨,看見搜索的力道小了,陸晨借著夜色,悄然離開後宮。


    剛到了自己在外宮的負責區域,忽然聽到一聲尖利的暴喝:


    “你們好大的狗膽!當值時不當值,到底跑哪鬼混去了?還有你們殿衛,你們的頭到底去了哪裏?他住處也不見了影,難道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聽那聲音,不就是那鹹江傾的好色弟弟:鹹風宜!


    陸晨冷笑,這個臭家夥,還真找上門了啊,你這是不是叫做賊喊捉賊啊?


    他施施然地走了出來,淡淡笑道:“喲,這不是鹹大人麽?你這是要找我麽?我剛才去各處巡邏了,沒辦法,皇上交下來的差事,一定要好好做才行。你找我?”


    廣場之上,那個站得威風八麵的家夥,可不就是鹹風宜。


    看見陸晨安然無恙地走出來,他的臉皮就直抽直抽的,眼睛裏直噴怒火。


    “好!好!?”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雖然憤怒滔天,內心裏頭非常鬱悶,但居然還能笑出聲來。


    他居然也不掩飾,冷喝道:“你的命真大!”


    說完,扭頭就走,留下一個略狼狽的背影。


    他也是聰明人,看到陸晨沒什麽事地迴來了,就不方便為難了。本來,他這個官兒就管不了殿衛,陸晨迴不了還勉強能加個罪名什麽的,他迴來了,再糾纏就是不識趣。被人參一本,他都得有點小麻煩。最重要的,他意識到了,在內宮裏頭,一定有陸晨的人!


    哼,要不然,這麽密的網,他怎麽可能逃走?


    鹹風宜發誓,一定要找到內宮裏的那個人。


    哼,還多半是個女的!


    又是一天過去,鹹風宜一個人在他的住處喝悶酒。


    這一天,他派人在內宮打探跟陸晨有瓜葛的人,卻一無所獲。


    那個家夥,藏得還挺深!


    接下來要怎麽對付陸晨呢?


    找人把他殺了,倒是簡單,但這人武功高強,就怕殺人不易。


    最好的辦法,還是對他栽贓陷害!


    鹹風宜本是小肚雞腸的人,何況在他的思想裏頭,陸晨還搶了他的人!


    所以,絕對要讓他死。


    一杯酒猛地灌進肚子裏,鹹風宜冷冷地說:“陸晨,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敢跟我搶女人,我看你有幾條命!”


    正威風八麵地說著,忽然間,一道寒風從窗外卷了進來,帶著一股腥臭的風,令人不寒而栗。


    鹹風宜一驚,剛一抬頭,就看到一道渾厚的黑光從窗外射了進來。


    一下子,就落在自己麵前。


    竟然是一個人!


    竟然是東庶!


    鹹風宜看了看他,眼中微微地掠過一絲恐懼之色,卻不顯得特別害怕。他自顧自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淡淡地說:“怎麽,東庶先生半夜光臨,找我喝酒?”


    竟然也不陌生。


    東庶哈哈一笑,笑得特別難聽,他腳一勾,就勾出一張凳子,在上邊坐下。


    “我知道你要對付陸晨,也知道在內宮之中,是誰幫了他。”


    “誰?”


    鹹風宜嗖地站起,更是咬牙切齒。


    但接著,他的臉上又露出警惕之意:“你是怎麽知道的?”


    東庶呱呱大笑,笑得那難聽,癩蛤蟆聽了都會咕咚一聲,嚇得趕緊跳迴池塘裏。


    鹹風宜聽得,那也是後脖子那裏嗖嗖嗖地冒冷風。


    東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陰冷地說:“王上可是把我封為國師了。作為國師,對咱們宮中內內外外的事,我自然要分擔一二咯。所以,這些事,我也得留意著,總不能讓一些邪惡之徒,毀了牛頭國的根基。那陸晨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勾結內宮逆妃,要做叛亂的事呢!”


    “什麽?勾結逆妃?叛亂?”


    鹹風宜聽得又驚又喜。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這件事有多糟糕,而是這件事能對他帶來多少利益。渾水摸魚,沒準能帶來天大的好處,加官進爵也不在話下啊。


    東庶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隻說了兩個字:“毋霓!”


    頓時,鹹風宜倒吸一口涼氣,接著更是狂喜。


    毋霓!毋霓!


    這可是太後恨之入骨,卻又暫時動不了的人物啊。


    竟然是她在內宮中幫助了陸晨?是她要勾結陸晨,做那叛亂之事?


    “可有真憑實據?”


    鹹風宜一字一頓地問。


    “沒有!”東庶微微搖頭。


    “那就是屁話!”


    鹹風宜喝道:“沒有證據,怎麽去折騰人?東庶,你還是國師呢,光捕風捉影用到這些訊息麽?真是沒用!我還說你誣陷呢!”


    這一吼,倒是把太陽侯鹹江傾的弟弟的威風給喊得十足十。


    東庶嗬嗬一笑:“那麽激動幹嘛?我自然是有計劃的。我……已經把毋霓給抓住了,囚在一個小地方。而你,隻要跟陸晨透露這個訊息,讓他去那個地方救毋霓則可。他若是去救了,你不就有證據了?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埋伏人手,把陸晨將毋霓救出時的交談和舉止,給看個清清楚楚。那麽……”


    他不再言語,隻是陰森森地盯著鹹風宜。


    “你竟然把……你竟然把前王的愛妃給抓了,你……你好大的膽子!”


    鹹風宜都不敢置信,這個國師有這麽大的膽子!


    但是,這確實是一個辦法。


    那麽他就可以得到突破口,哪怕是一點小小的證據,都可以將陸晨和毋霓置於死地!畢竟,這兩個人的奸情是逃不了的。


    “你為何要這麽做?目的何在?我可不相信,你會有這麽好的心腸!”


    鹹風宜警惕地盯著東庶。


    “哈哈哈!難道你不知道上次我和陸晨比武的事麽?我也不怕說,他下手那麽重,差點把我打死……所以,我要報仇!我一個人的力量自然有限,但如果拉上你,就足夠了。你對他不也有仇?而且,這件事足以令你飛黃騰達了。”


    “該死!你抓了毋霓,還跟我合謀?萬一泄露出去,我都完蛋!毋霓的族人,在我們王朝裏頭,也算是舉足輕重的!”鹹風宜冷笑。


    “你的腦袋殼不怎麽靈光啊。你找個辦法,將訊息巧妙地透露給陸晨,他自然會去救人。你再假裝知道毋霓被抓,也帶人去救人。這無意中,發現那兩人的奸情,不就得了?”


    東庶淡淡說著。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間,都爆發出一陣陣囂張的笑聲。


    於是,一個陰謀逐漸定型。


    內宮,一座奢華精致的大殿之中。


    翼妃盤腿坐在一張圓床之上,輕輕地梳理她的一頭秀麗的長發。


    而東庶,則靜靜地站在一邊。


    偌大的一座大殿,隻有他和她,兩人。


    不,他們都不是人,一個是妖,一個是怪。


    一股股詭異邪魅的氣息,湧了出來。


    忽然間,翼妃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非常妖豔。


    “好!鼠二啊,你辦得好。這樣子,就能讓太後和毋霓的族人鬥起來,這是牛頭國最重要的兩大勢力了,他們一鬥,牛頭國必然大亂。而我這邊,慢慢地把牛頭王毒死,穩占漁利。哈哈哈!到時候,牛頭國都是我的,而你,鼠二,就是我的大國師、我的宰相!”


    她越說越得意!


    若是陸晨在此,聽了怕是會大驚失色。


    靠!這把妖劍,她居然是想做牛頭國的國王?


    她哪來這麽大的誌氣?


    鼠二--即東庶--也陰陰地笑,他忽然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本來跟常人無異,但一下子竟然彈出五根烏黑堅硬的爪子,長度足足有半米多,整個巴掌也變得蒲扇般大小。


    他將這隻邪惡的怪手握住,嘿嘿地說:“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讓輪子轉起來,碾壓這牛頭國的王宮內外吧!翼,牛頭國是屬於你的!”


    ……


    這一天,陸晨正在當值,忽然,一個圓溜溜的家夥跑了過來。


    正是題仙茅!


    以前那個老是蒙騙陸晨錢財的題仙茅,如今對他已經是恭恭敬敬了。身份完全不一樣了嘛!現在的陸晨,可是救了王上一名的功臣,是掌管上千名殿衛的高級侍衛官,比他可厲害多了。


    題仙茅把陸晨拉到一邊,語氣非常急促。


    “糟糕!我接到一個消息,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什麽消息?”陸晨一怔。


    盡管這周圍已經沒人了,但題仙茅還是將聲音壓得非常低非常低。


    “壞了!你還記得我上次秘密帶你去找的一個女人麽,那個很有身份的女人啊!”


    毋霓?


    陸晨心中微微一緊,但臉上不動聲色,他淡淡地說:“記得。她怎麽了?”


    “我收到風,她竟然被一夥賊人給挾持了,抓住了,困在城外一個村子裏。那可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我們要不要去救?救了,沒準能夠得到大筆賞賜!”


    貪財的題仙茅,說著說著,口水就咕嘟咕嘟地往裏頭吞。


    這對他來說,壓根就不是糟糕的事嘛,還挺有利的。


    陸晨卻是心一沉:“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我姐啊,我姐說的。她很緊張呢,她說內宮都亂了,正在封鎖消息,怕引起人心動亂。不過,她還是不肯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隻知道她很重要就是了。”


    題仙茅說著,又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看向陸晨的臉充滿了希冀。


    “陸晨,我們要不要去救人?怎麽說,她也是跟你有露水之歡的嘛!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那可是天地不容的。一夜夫妻百夜恩啊!再說了……呃,救出來了,還能得到一大筆賞金……”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陸晨心中暗笑,豈止是一夜,是兩夜了。


    而且,她的身份,我都知道了,她還算是救了我一命。


    所以,不得不救!


    陸晨不是笨蛋,他隱隱發覺這裏頭有什麽陰謀,但是,不管了。誰敢跟爺玩陰謀,爺就弄死誰!


    他殺氣騰騰地嘀咕。


    下午,兩人就來到城外的荒郊野嶺之中。


    站在一座草坡上,陸晨眯著眼看著,盡管陽光燦爛,可到達那個破敗的村莊上空時,就像被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


    那個村莊,因此在大白天裏也顯得陰寒,確實詭異。


    陸晨用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肅然道:


    “我們要小心了。確實有鬼氣,還有,血腥的味道……”


    題仙茅打了個哆嗦,嘀咕說:“好可怕!鬼氣?血腥的味道?陸晨,要不我們迴去吧,這個……好像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呢!”


    他也是聰明又狡猾的人,看著那村長很詭異,腿肚子都微微發抖,不由得就嘀咕起來。


    錢財雖然重要,但比起命來,還是寧願舍棄錢財的嘛!


    陸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就朝草坡下飛躍而去。


    “嗨,等我!”


    題仙茅喊起的時候,陸晨已經躍下了幾十米遠。


    題仙茅忽然嘿嘿一笑,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


    “別以為我跑不過你啊,就算我跑不過你,可是,我會滾……”


    說著,題仙茅把腦袋往褲襠裏一夾,整個人團成圓球,真的往山坡下滾落。


    這個大肉球滾得那個快呀,虎虎生風。


    沒多久,他都聽到陸晨在那喊:“嗨,等我!”


    也不知道滾了幾百幾千圈,盡管沒有產生任何皮肉傷,五髒六腑也沒被震得移位,但一些副作用還是有的--等若是不停地旋轉,腦袋似乎不是普通的昏。終於停下的時候,題仙茅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天地都在他眼前不住地兜著圈子--當然,題仙茅也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站起來了還在不住地原地兜圈子。


    就在題仙茅把定住的希望寄托給狠狠地搖晃腦袋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在不住旋轉的山崖、天空、地麵之間,忽然多出了幾張皮包骨頭的慘白得如同腐爛的豬皮一樣的臉。


    不,不隻是臉!


    還有穿著極其破爛的衣服的身子,如同曬幹了的木柴一樣,瘦得完全不像話。好像隻有一層皮包著骨頭,沒有血肉的存在。他們歪著腦袋--如同沒有頸椎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題仙茅。


    題仙茅大喊一聲,扭了一會兒頭,認準了滾來的方向--甩開腳丫子就大唿小叫地閃電一般地逃了迴去。


    題仙茅一直跑一直跑,在跑的過程中摔倒--就連滾帶爬地跑。


    他終於看見陸晨站在一塊石碑旁邊,有些發呆地看著上麵。


    因極度驚嚇而爆發出來的潛力,導致速度非常地快,抵達陸晨身邊的時候仍像刹車失靈的車子一樣,再猛衝出十幾米遠,好不容易才定下了。


    猛地一轉身,慌裏慌張地又跑迴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題仙茅喊:“鬼啊!鬼啊!這裏真是一個**莊啊!”


    陸晨白了他一眼,伸手擦掉從某嘴裏濺射在自己臉上的口水。“慌什麽,不就是幾隻鬼嘛?你難道連鬼都沒見過?”


    題仙茅愣了一愣,反問:“你見過鬼?”


    “豈止是見過鬼?我還見過無數的鬼!”


    陸晨眯了眯眼睛,眼神裏露出一些懷念的神情。


    嘖嘖,那些見鬼的日子,還是挺懷念的,打打殺殺都是一種情趣。


    題仙茅被他的這種神情嚇住了,忽然又扭頭看看奔來的方向,大喊道:“鬼啊,鬼啊!有鬼啊!我要迴去!”


    說著就朝滾下來的方向跑。


    陸晨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領,接著就拎迴來了。朝著兩人要去的方向狠狠一推,他淡淡地說:“既來之則安之,我會保護你的,加上你的功力也不弱,那麽擔心幹嘛?嗯,不就是見鬼嘛!虧你名字裏還有個仙字呢!”


    題仙茅哭喪著臉:“你說得輕巧,唉!”


    “不管如何,我都要把小霓救迴來。別說鬼,佛攔殺佛,魔阻屠魔!”


    陸晨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看向一塊石碑。


    那石碑已經斑駁不清,甚至開裂,並且長滿了暗綠色的苔蘚。石碑的左上角缺了一大塊,缺處也盡是苔蘚。確實,很有一些年頭了。


    上邊刻了兩個大字:籬落。


    看來,這個山村便叫籬落村。


    陸晨與題仙茅,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顯得異常寧靜的村莊。


    陸晨仔細打量周圍環境。照理說,鄉野之中多的是防家護院的狗類。有陌生人進來,肯定會有大吠其聲的狗叫。這時卻連一聲狗哼哼都沒聽到。這些人家,有的門是關著的,有的門是開著的,但就是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種情況真是奇怪,莫非是一座空村?


    陸晨偏過頭去,問題仙茅:“嗯,你不是說你剛才見到了幾隻鬼麽?”


    題仙茅也覺得奇怪,但他寧願自己沒有見到。


    “噢,或許……是我眼花?”


    兩個人慢慢地向村莊的深處走去。


    這時,詭異的事情漸漸發生了。


    本來,這是下午時分,兩人抬頭望向天空,也明明看見上麵的太陽很燦爛、很熱烈。可是,那些看得見的陽光卻照不進這小村莊,真像被擋在了外麵。


    似乎,外麵有外麵的時間,裏麵有裏麵的時間--裏麵的時間流淌得要快了許多,越來越陰暗了--這個詭異的小村莊。很快,就隻剩下些如血的暗光,在幽靜的村子裏,如冤魂般殘喘。那些破落的窗更是透著無窮無盡的黑暗,似隨時會冒出什麽怪物,把人壓抑得心髒直跳。


    “有人麽?有人在的麽?”


    題仙茅禁不住喊了起來。這明顯帶著恐懼的聲音在村子裏飄蕩。有迴音,沒迴應。忽然,周圍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有許多小小的東西在暗處一起竄動,於是響起了似是奔騰似是唿嘯的聲音。


    題仙茅嚇得又差點蹦起來,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說出的話還是很幹澀:“那是什麽聲音?”


    陸晨更深入地聽了出來:那些東西是向前麵奔去的。是在屋子裏奔,在許多窗戶中竄進竄出;是在屋頂上奔,把灰瓦踩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是在陰溝裏奔;甚至像在地底下朝前奔。兩人感到腳底下都起了微微的顫動。


    題仙茅呆呆地問:“不會……這不會是老鼠吧?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老鼠?”


    陸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露出淩冽的殺機。


    老鼠?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鼠怪。


    鼠二被自己殺死了的,難道還有餘孽的存在?


    莫非這果然是他的什麽陰謀?!


    題仙茅看看他:“啊哈,原來你也怕老鼠?”


    他覺得陸晨好像在害怕。


    陸晨嗬嗬一笑,忽然指了指不遠處。


    題仙茅一愣,朝那裏看去,頓時就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


    “鬼啊!鬼來了!”


    這又喊得歇斯底裏的。


    村裏道路的那一側,像是要飄起來似的走近兩名臉色白得確實很像鬼,而且完全就是皮包著骨架的家夥。


    他們麵無表情,頭朝一邊垂著,完全像是大路上的陌生人。


    陸晨盯著他們,心裏頭感到一絲訝異。


    他感覺到了。


    那兩個家夥,身體裏竟同時存有生命與死亡的氣息!


    他們不是鬼,絕對不是--但也不可能會是人!就像樹有年輪來證明自己的年齡一樣,陸晨從氣場中感覺出了這兩個家夥的年輪。


    他們少說也活了三百年了!


    怎麽可能會有活得這麽長命的人?


    不是鬼就是怪物!


    題仙茅嚇得又想轉身逃了,結果被陸晨一把掐住脖子,朝那兩個怪物就丟了過去。


    “哎呀,救命啊!不要……不要!”


    題仙茅那肥肥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一下子就把兩個怪物砸在地上。


    那兩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本來麵無表情地,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緊接著又化為一種很古怪的表情--整個麵部忽然塌了下來,變得軟乎乎的,骨頭似乎都碎掉了。


    並且,似乎怎麽也爬不起來了。他們開頭想用手撐起自己,但隻聽到輕輕地啪嗒一聲,雙手就軟癱了下去,整個人再次摔倒。


    這個時候,這兩個家夥已完完全全的貼附著地麵,如同兩攤爛泥一般。他們的骨架,好像真的是被摔散了架--不僅僅是摔散了架,而且是摔得粉碎!


    題仙茅趕緊爬起來,迅速跑迴陸晨身邊。


    他幽怨地直看陸晨,卻不敢再跑。


    在嚇唬了題仙茅之後,陸晨就把心神轉移到了那兩個奇怪的家夥身上。這時,他們的臉部變得異常古怪,竟然整副兒塌了下去。


    把一塊布輕輕地鋪在一隻桶的上麵,那塊布是不是會朝桶口陷下去?


    就是這種現象。


    陸晨越看越納悶,他蹲在他們的身邊,伸手按住了其中一個的手臂。


    那個家夥眼睛裏剛剛閃過一絲驚恐,兩隻眼球就再也不能恢複原位了--因為這小小的一個動作,他的兩隻眼球竟然掉進了眼眶裏麵!隻留下了兩隻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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