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嗎,我和玉茗姑娘聊了好久,要不是我哥當時也在場,我肯定能更進一步。”解縉剛加入時滿是驕傲,趾高氣昂地說著。


    “這跟你哥哥有什麽關係?”朱壽笑著問。


    解縉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朱壽一眼就明白,多半是家庭教育使然,而且對解縉來說,名聲更重要,或者就是壓根聊不來。


    “那趁現在,你先寫兩首詩應付一下。”


    朱壽催促著。


    “……”解縉一副看呆子的眼神瞅著朱壽,心裏不禁得意起來,“玉茗姑娘每個小時換一個話題,就是防備這個呢。”


    朱壽愣了一下,這樣一來,他還怎麽裝啊。中國古代詩詞唐宋時達到鼎盛,明清雖也不少詩詞作者,但他記得不多啊。


    他現在能想起來的隻有於謙那句“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但在這種場合談論清白,那不是當眾讓人尷尬嗎。


    更何況還得按題目來,這就更難了。


    算了吧,就當進來聽聽曲兒。


    朱壽還是跟著解縉進了小院子,沒想到正好趕上出題,從樓閣垂下一條長綾,上麵寫著兩個秀麗的大字“尋常”。


    找個空位坐下,麵前已經擺好了文房四寶,朱壽頭一迴見到這麽多文人雅士,有的抓耳撓腮,有的來迴踱步,比考科舉還緊張。


    解縉已經在旁邊磨墨,他還是懂分寸的,畢竟是陪皇孫玩,總不能丟了自己的麵子。


    “你別在我眼前晃,能得到花魁青睞是你的能耐。”朱壽本就是來見識一番的。


    這和電視劇裏演的可不一樣,哪有那麽多妖嬈美女,可能是時代變了。


    解縉就等著這句話,提筆揮灑,寫下早已醞釀好的詞句。


    朱壽抬頭望向那兩個字,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首詩,嚴格來說是一首詞。


    他讀得不多,但剛好就記得這麽一首。


    他折斷毛筆,用硬筆的書寫習慣抄錄在紙上,寫完後還細心地吹了吹。


    正巧趕上收卷的侍女經過,一並送上了樓。


    等待的時間裏大家都在閑聊,朱壽沒啥可聊的,麵前的點心有些涼了,味道差了很多。


    看著旁邊的解縉一臉自信,朱壽不想打擊他,沒辦法,他隻好抄了首詩。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樓上音樂響起。


    “是《浣溪沙》。”解縉露出異樣的神情,有些驚訝,他寫的那首詞可不是這個調。


    花魁多久沒唱新詞了,無人知曉,所有人都翹首以待。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酒醉春眠不必驚,賭書笑灑茶香濃,當時隻道是尋常。”


    樓上飄來悠揚的歌聲,這是朱壽頭一迴感受到詞被唱出來的魅力。


    當然其實也就那樣,不是唱的人問題,而是這曲子,幾百年的老調子了。


    “哪位是解縉公子?”侍女晚春下樓問道。


    眾人齊刷刷看向解縉,眼裏既有羨慕又有嫉妒,但解縉心裏明鏡似的,那首詞不是他的手筆。


    “是我。”解縉起身應答。


    “公子的詞不錯,但比起那首《浣溪沙》遜色不少,若有緣,姑娘定當當麵請教。”


    晚春話落,引起一片騷動。


    不是花魁找解縉,而是那首詞的作者竟是另有其人。


    解縉默默還禮,他倒不覺得有什麽挫敗感,輸給那樣的詩詞很正常。


    特別是後半部分,借用易安居士的典故,最後一句堪稱神來之筆。


    “不知是誰寫的這首詞,卻又不肯留下名字?”


    晚春望著眾人,柔聲問道。


    “寫詞還要留名?”朱壽問解縉。


    “當然,我們又不是李白、蘇軾那樣的大詩人!”解縉理所當然地說著,卻滿臉震驚,“難道是你寫的?”


    “當然是我寫的。”朱壽瞥了眼解縉。


    “少爺,冒認別人的詩詞,傳出去那可是洗不掉的汙點啊。”


    解縉急切地小聲說。雖然沒人認識朱壽,但他解縉可不一樣。


    “你不相信我?”朱壽笑著舉手,“如果是指剛才唱的那首,那就是我寫的。”


    這話一出,不少人平靜下來。


    和解縉一起的,要麽是解縉級別的天才,要麽就是解縉代筆的詞,這樣解釋就通了。


    但對麵樓上卻傳來冷冷的聲音:“驗筆跡!”


    朱壽抬頭望去,玉茗姑娘戴著輕紗站在高處望著他們,微風拂動她的衣擺,月光灑在她身上,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


    姑娘,你說這話很危險,這是在質疑我啊。


    朱壽收迴視線,輕輕哼了一聲,他怕驗筆跡?拿著斷筆重新寫了一份。


    晚春一看,果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姑娘請見。”晚春行了個禮。


    “你先走吧,幫我跟李先生說一聲,今晚我不迴去了。”朱壽笑著拍拍解縉的肩,隨著晚春離開。


    “公子,與姑娘相見,不一定能留宿哦。”


    晚春走在前麵輕輕說了一句。


    朱壽也能猜到,要是花魁隨隨便便就能陪人,那也就不叫花魁了。


    還是那句話,物以稀為貴,她們的價值在於吸引人流,這樣附近的生意才會好。


    但有些權勢熏天的人開口,她們也無法拒絕。


    “那要留宿有什麽條件?”朱壽笑問。


    “簡單,姑娘同意就行。”晚春迴答。


    “那有沒有人在這裏留宿過呢?”朱壽這麽一問,晚春立刻拉下了臉。


    她對朱壽已經有了很差的印象,這種情商欠費的發言,誰聽了都不樂意。


    她敢打包票,頂多一杯茶的功夫,姑娘就會下逐客令。


    “姑娘在裏麵,若是要強來,到時候後果自負。”晚春亮出拳頭,警告著。


    朱壽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要真想動手,來誰都攔不住。


    下麵所有盯著朱壽進入他們夢寐以求的房間的人,頓時心碎了一地。


    剛一進門,背後的門輕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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