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煬清低沉的笑,他在她的心裏什麽都不是呢。13579246810可是這個年卻是他陪著她過的。


    “費盟主,我們認識嗎?”看到他施施然坐了下來,霓裳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惡意。


    “認識啊,我們都見過三次了。”紅衣魔尊伸出了三根手指。


    “呃,我是說以前。你可能知道,我忘了很多從前的事情,至今也想不起來了。”霓裳有些感慨,殘缺的記憶就像喝醉了酒之後,斷片兒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是沒有結果的。


    “嗯,我對以前的你隻是知道,對現在的你更缺乏了解。”他模棱兩可的說,說實話,對這個丫頭的過去和現在,他都是不曾深知的。


    “不都是我嗎?有什麽區別?”霓裳有些緊張。


    “沒區別嗎?”他盯著她的眼睛,邪邪的笑,似乎看穿了某種秘密。


    “呃,隻是恢複了容貌。”她最驕傲的事情,就是短短的時間締造了一個全新的葉霓裳。


    “容貌和最初倒是沒有變化,隻是本尊很奇怪,人的性情也是可以改變的嗎?”他好奇的問。


    “我以前什麽性格?”這個問題她還尋求過答案。


    “高貴而不張揚,聰慧而不刻薄,冷漠而不任性。就像一朵高山雪蓮,令人望而生畏......”他滔滔不絕的說。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打斷了他的話,嗬嗬,身體的原主是個高冷的人啊。


    “嗯,差不多吧。”他搜尋著過去的記憶。


    “丫頭,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就像兩尊佛像一樣對坐嗎?”他挑剔到。


    “又不是我請你來的。”霓裳送他一個白眼,身子卻向外走去,打鬥了一場,她還真有些餓了。


    這丫頭對人毫不設防嗎?竟然把一個陌生人留在自己的閨房。唉,就這性格,日後得給他招來多少麻煩啊?


    霓裳迴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府裏的人都習慣了,這位大小姐經常的親力親為,聽雨軒的丫鬟好當的很。


    四個熱氣騰騰的菜肴擺在桌子上,大吉大利(其實就是板栗燉雞塊)、花開富貴(嗬嗬,就是做的很漂亮的大蝦)、歡聚一堂(不過是香菇、蘑菇、冬瓜和冬筍)、還有一道竹報平安(:萵筍、竹蓀、猴頭菇為主料)。有葷有素,搭配的很是賞心悅目,還有一盤蛋餃。


    霓裳笑著說:“你隨意用一些吧,我不過是看著菜名吉利,就選了幾樣。”


    費盟主哪裏是真的餓了,不過是枯坐無味,找個話題而已。此時連忙答道:“叨擾了。”


    唉,這樣的夜晚,本該是與家人團聚的日子,他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嗎?


    “你不在家守夜,跑到我這裏做什麽?”霓裳邊吃邊問。


    “唉,家裏沒有值得守候的人啊。”他歎了口氣,眼底一片黯然。


    “你父母呢?”她小心翼翼的問。


    “娘親在我幾歲的時候就撇下我走了。”這是句實話。


    “你爹不管你嗎?”霓裳大怒,她最討厭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爹爹待我自然是親厚的,可是姨娘......”他又想起了林芳菲,這位貴妃娘娘怕是都沒有普通人家的那些姨娘心善吧?


    “對不起哦。”霓裳看他陷入沉思,小聲說道。


    “無妨。”他一擺手,旋即笑了:“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


    “哎,你怎麽不跟手下的兄弟在一起呢?”古人不是最講究什麽“兄弟如手足”嗎?


    “嗬嗬,大家都辛苦了一年,總得放人家迴去和親人團聚吧?他們可不是孤身一人呢。”他說。


    這一點,他們倒是很相像,對待下人並不苛刻。霓裳到現在也不是能夠完全接受主仆的概念,聽雨軒的丫鬟都是她眼裏的員工。


    霓裳把兩個酒杯注滿,清冽的酒香在房間飄散開來。


    “這酒的香氣很特別。”費煬清深深的嗅了一會兒,特殊的芬芳使人有些迷離。


    “嗯,這是南宮大哥送的鬆葉酒呢。”霓裳說到。


    “南宮逸塵?”他的眉頭微皺,上次賞梅的時候,他拿出來的可不是這個酒哩,果然朋友有遠近啊。


    “是啊,也不知道他和籽芽怎麽樣了?”她倒不奇怪紅衣魔尊能知道南宮逸塵的名號,烈焰盟的分舵遍布全國,什麽消息能瞞過他呢?


    費煬清的心裏一陣輕鬆,還好,這丫頭對南宮逸塵絕對沒有男女之情,要知道康王殿下可不會像東方千尋那麽好對付。


    “費盟主,你說這世上什麽人最孤獨?”她是一個吧?有家不能迴啊!


    “最熱鬧的日子獨自相處的人,想必是最孤獨。”他有感而發。


    “嗬嗬,敬你一杯。”她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丫頭,你父母俱在,你怎麽躲在自己的房間不出去啊?難道你知道今夜本尊會前來?”他輕佻的問。


    “少自作多情了。”霓裳的眼睛翻了翻,“你是我的什麽人啊?我會等你?”


    “那你希望我是你的什麽人啊?”他涎著臉問。


    “路人,不相幹的人。”霓裳幹脆的說。


    “好狠心的丫頭。”他似乎很受傷。


    “丫頭,這令牌你收好,日後說不定會用得上。”他掏出那觸手生溫的美玉。


    “給我一個接受它的理由。”霓裳喝了幾杯,臉上爬上了淡淡的紅暈。


    “這樣的日子,找個能夠說話的人,還真是不易啊。”他感歎,“這就算是今天的飯錢吧?”


    “哈哈,那你多......”霓裳差點說到“你多來啊,”幸好及時打住了,她改口道:“你多吃一點兒啊,否則可就虧大了。”


    “倒酒倒酒。”南宮逸塵的鬆葉酒,喝起來綿軟甘甜,很適合當前的氛圍。


    “嘻嘻,南宮大哥這酒很難得的,今天我們一醉方休。”霓裳有些不勝酒力。


    “丫頭,你坐,我自己來吧。”他看見她的眼睛已經目光迷離了,水波瀲灩的,嬌俏可人。


    “嗬嗬,好,你自己來,不過我也要一杯。”她放下了酒壺,有些頭暈。


    “女孩子,要少喝酒。”他用教訓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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