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注意看一下周圍。”費舍爾衝安吉拉說道,安吉拉點點頭。他推開哈裏森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哈裏森笑著從桌後站起迎了上來,安吉拉動作突然一僵,她伸手輕輕握住費舍爾的手掌。


    費舍爾跟著一僵,他按耐住心裏的震驚強行沒有迴頭去看安吉拉,然後放鬆自己的動作,露出笑容迎向哈裏森。


    哈裏森,不,現在應該叫哈裏森乙了,在進門的時候,安吉拉分明從對麵那個大光頭讀出了完全不同的態度,和之前哈裏森親密如同自己長輩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帶著潛在的殺心和警惕。


    “辛苦了,這次看來比較順利。坐下,喝點什麽?”哈裏森乙笑著擁抱了費舍爾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點點頭,指指桌前的兩張椅子,轉身走到一旁的酒櫥邊動手拿杯子。


    “那瓶十七年的波本,來一杯。想了好久了,嘿嘿。”費舍爾拉著還有些僵硬的安吉拉坐下,撓撓頭,向往地看著哈裏森乙。


    哈裏森一呆,扭過來,對上費舍爾那仿佛是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可憐眼神,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好好,看在你這次這麽辛苦的情況下。”


    說著他取出兩個杯子,放在桌上,一邊拿出那瓶珍藏多年的波本,一邊迴頭問著安吉拉:“那麽,安吉呢?喝點什麽?”


    安吉拉勉強笑笑,“白開水就好。”


    哈裏森乙挑挑眉頭,打開十七年波本的瓶塞,一股濃鬱的酒香頓時在辦公室裏彌漫開來,他給費舍爾前麵的杯子倒上小半杯波本,又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在安吉拉的杯子旁邊。他問道:“小安吉怎麽了?不舒服麽?”


    費舍爾扭頭看了她一眼,輕輕將手放到她的腿上。安吉拉如夢驚醒般猛地一抬頭,突然一臉緋紅地推了費舍爾一把,嘀咕道:“都怪你。”


    費舍爾從地上爬起來,半張著嘴,瞪大眼睛,“關我什麽事?!”他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抽起來,坐得離安吉拉遠遠的。結果安吉拉一隻手伸過去,微微用力,又把他拖了過來,這次還伸手牢牢抓住費舍爾的右手,頗為得意地看了費舍爾一眼,仿佛在說:有本事你把右手像脫機械臂一樣脫開啊。


    費舍爾微微低頭,露出個兇狠狠地模樣,右臂一用力,“哢”的一聲肩關節脫開,右臂脫臼。


    緊接著就是“哢”的又一聲,安吉拉抬手就把費舍爾脫臼的右臂塞了迴去。


    費舍爾和安吉拉大眼瞪著小眼。


    哈裏森乙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伸手敲敲桌子,引得兩個看似掐架實則秀恩愛的“新婚夫婦”轉頭過來。他清清喉嚨,“你傳迴的資料還在破解當中,大概還要幾天才會有結果。你們倆可以出去走走,或者幫臨冬城分擔一點任務……”


    費舍爾和安吉拉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說道:“我選擇走走。”


    哈裏森乙沒好氣地把臉轉到一邊,撇撇嘴,“滾滾滾。”


    費舍爾和安吉拉如蒙大赦,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出門。


    坐在自己辦公椅上的哈裏森乙麵無表情,當他看到桌上原本倒給費舍爾的那杯波本,皺起了眉頭,他伸出手想要去拿起杯子,卻聽到“嘭”的一聲,原本跑出去的費舍爾又推門進來,後發先至,一把從哈裏森乙手邊搶過那杯十七年份的波本,一口喝光。


    “嗝~”借著打嗝的機會,費舍爾做出一個“小怪獸噴火”的表情,然後一抹嘴巴,把杯子放迴桌上,對著目瞪口呆的哈裏森乙眨眨眼,笑道:“差點點就忘了。走了,不用送。”


    哈裏森乙恰如其分地露出心疼的表情,衝費舍爾揮揮手,仿佛連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了。他伸出一隻手扶額,臉被擋在衣袖後。


    不過費舍爾轉身走出去的時候已經通過第二視野看到了他袖子右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費舍爾臉上同樣嘴角輕輕一勾,留下一個屁顛屁顛小人得誌的造型跑了出去。


    費舍爾牽著安吉拉的手,不緊不慢地走著,現在的安吉拉已經冷靜了下來,她之前根本無法相信前不久才見過的哈裏森如今已經被替換成了哈裏森乙。又不由得為哈裏森本尊擔心起來,一直以來,這名老頑童般的星空下第一情報販子都待自己和費舍爾不薄,人也很仗義。安吉拉還是頗為喜歡這個大光頭,而如今卻生死不知,甚至自己原本固有的身份也被人奪去。這讓她頗有些擔心。


    費舍爾捏捏她的手掌,輕聲說道:“不用擔心,既然情報沒有破譯,哈裏森乙還留著我們,說明在哈裏森身上沒有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哈裏森肯定還活著,隻不過怕是得受點苦了。”說著他摸摸脖子,剛才第一次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安吉拉迅速遵從費舍爾的要求,在他身上紮了一針,用於抵抗外來納米機械的入侵。


    所以他放心大膽地喝了那杯十七年的波本。


    之所以為什麽要先紮上這麽一針,那是因為杯裏的納米機器人一旦進入身體就會激活,這個時候再注射抑製劑,不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你的小九九已經被我識破了,啊哈哈哈”麽?而從來不曾激活的納米機器人則更容易讓人陷入對於特定環境或者商品質量的懷疑,雖然也不能免除對方是一早就明白杯中有著納米機器人這種可能性。


    之所以確定杯中是納米機器人,而不是其他的毒藥,其實也是安吉拉的功勞,因為哈裏森乙在倒酒時候並沒有殺心,有的隻是一些防備之心。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毒藥,又怎麽了?什麽毒藥我堂堂安吉拉?齊格勒解不開麽?實在不行,先續續命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在費舍爾進入哈裏森的辦公室,兩人之間的試探就開始了,費舍爾表現得亦如之前沒有任務情況下的逗逼和自然,相比之下,靠著人形自走測謊儀作弊的費舍爾無疑是以暗打明,瞬間撩爆了哈裏森乙。


    哈裏森自然絕對不可能給費舍爾倒上一杯水的,更何況是一杯十七年份的波本,那可是哈裏森隻炫耀不喝的珍藏,氣得費舍爾牙癢癢數次。


    哈裏森也不會管安吉拉叫安吉,對於費舍爾以外的人,他總是會使用尊稱,比如說安吉拉小姐。


    “看看周圍。”費舍爾低聲對安吉拉說道,安吉拉點點頭,她明白費舍爾是想知道到底是有多少人被替換了。


    貝爾和克裏斯從一邊走過來,他們兩人之前帶著費舍爾和安吉拉的裝備一並去交接了,費舍爾和安吉拉則是直接去找了哈裏森。


    “喲,怎麽樣?”貝爾把手抱在頭後,克裏斯離他兩米遠。


    費舍爾笑了笑,抽出一根煙叼上,“還可以,跟流火節的火焰一樣。”


    貝爾和克裏斯聞言一僵,馬上兩人就很自然地放鬆下來。貝爾聳聳肩,“那可是熱鬧的不行。”克裏斯在一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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