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南偏僻之地,坐落著一座規模頗大的私人宅第。從外麵拿刀巡邏的那些兇神惡煞的家丁看來,住在裏麵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之人。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亮雜亂,接著一群身穿褐衫的官府中人,漸漸出現在這群家丁眼簾之中。


    東廠番子!


    身處京師之地,若是不認識東廠的番子,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精神不正常之人。所以當這一群人出現之時,所有巡邏的家丁都認出了這一群人的身份,頓時緊張的聚攏在門口,不明白這些東廠之人來此幹嘛?


    “某乃大明國家安全局執行處處長馬肅,奉國安局局座嚴嵩嚴大人之命捉拿太監張峻。爾等還不快速速就擒,否則殺無赦!”來者勒馬停在這群家丁門前,手中高高舉著一份文書。


    盡管東廠已經改為了大明國家安全局,行事作風在嚴嵩的管理之下也是收斂了不少。不過也要看什麽人,對於這種奉命捉拿的朝廷欽犯,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看到這群東廠之人如此囂張的口氣,盡管不明白為何東廠變成了大明國家安全局,卻還是讓在場的不少家丁都擁有了退縮之意。


    “老子不認識什麽大明國家安全局,即使東廠也不敢在此處囂張。你可知這裏住的可是內廷太監張峻張公公,若無皇帝手諭誰也別想在此放肆。”這群家丁的為首之人一聽不是皇帝的命令,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自然不將來人放在眼裏。而且他們雖然看起來很想東廠番子的打扮,可又自稱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衙署之人,更有底氣的拒絕了。


    “雖然嚴嵩嚴大人說了不得濫殺無辜,可又說了對於這種無父無君,拒不執行國安局命令又威脅朝廷以及皇上安全的朝廷欽犯,協同者可視為共犯可以直接殺無赦。”來者大聲說了一句,卻是好像對自己接下的行為辯解似得。


    “鏘……”


    來者直接拔出了自己的繡春刀,向前揮舞了一下,“凡又阻攔者,直接殺不赦!”


    雙腿一夾馬肚子,領著身後這群番子直接朝這群家丁衝了過去。揮刀直接將這群家丁的為首之人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血濺四方。


    後者臨死之前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實在不敢相信這群人會這樣直接衝了上來。


    那些兇神惡煞的家丁也隻不過一些普通的混混或則是百姓組成,哪見過這種場麵。眼見這一群番子毫無顧忌的騎著馬橫衝直撞的衝了上來,頭領又死了的情況下,頓時作鳥獸散四處逃竄。


    這群國家安全局的人也不理會這些人,畢竟國安局局座嚴嵩已經說了不準對手無寸鐵的人動手,若是一旦發生此事將要從重處罰。他們還真不敢違命,便騎著馬直接衝進了這座宅第之中。


    “大膽,你們是些什麽,竟敢私闖咱家的宅第,爺定要在皇上麵前告發這種惡劣的行徑。”


    當這群人騎著馬衝入宅第之中的時候,一個公公模樣的人也在自己的家人仆役的簇擁下姍姍趕來。看著這群國安局眾人手中的繡春刀染著的那抹鮮血。不免有些發怵,卻還是狀著膽子大聲嗬斥了一句。


    “這是大明國安局局長嚴嵩嚴大人親手所書的緝拿文書,奉命緝拿朝廷欽犯張峻。你應該就是張峻,你自己看看吧。”


    這位國安局執行處處長也懶得下馬,直接將文書扔給了此人。


    “你……”張峻指著馬肅卻是氣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自從成為了內廷太監之後還從未有人如此對待過他,更不用說受如此侮辱了。


    “張公公,我們可不是來聽你說廢話。”馬肅晃了晃自己手中還真滴血的繡春刀,吩咐了一句,“將張峻給我抓起來,另外將這處宅第給我查封了,所有人給我趕出去。膽敢抗命者,直接殺無赦。”


    聽到這位殺氣騰騰的話,尤其是繡春刀上明晃晃的那抹鮮血,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所有的人都乖乖讓了開來。


    “你們……你們都不得好死。”


    見兩位番子上前,張峻掙紮著怒罵了一句。可惜老胳膊老腿的,和這兩位國安局的番子完全不是對手。在肚子上挨了一記老拳之後,痛的他宛若蝦米一樣,瞬間安靜下來了。


    “你們也可以走了,若是再停留一分鍾,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馬肅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冷冷說了一句。


    這位太監的家人仆役聞言也顧不得什麽,全都爭先恐後的朝外頭跑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要死在這群恐怖的惡魔之下了。


    當然也因為這個太監個人的生理原因,他的這些家人和他都沒有多大的血緣關係。所以拋下這位張公公倒是沒有任何心理羈絆,很快所有人就消失在門外無影無蹤了。


    看著這位太監一臉灰敗的神情,馬肅淡淡對手下這批人吩咐了一句,“將這裏全部給查封了。”


    這種場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接連在京師內外上演,由於針對的是那些出鎮在外的鎮守太監,而且被抓的都是一些作惡多端的宦官。盡管還是避免不了濫殺無辜的事情出現,不過朝廷文武百官卻好像集體失聲了似得,並沒有人出言對大明國家安全局所做的事情提出抗議。


    好像這些鎮守太監的仆役都是助紂為虐,活該如此一樣。


    ……


    最近因為要處理鎮守太監的事情,屠勳忙的是連軸轉,好不容易進到刑部衙門時,便直接被刑部尚書閔珪叫住了。


    屠勳拱手道,“見過部堂大人。”


    “不用多禮。”閔珪擺了擺手,看向他,“最近你忙著處理鎮守太監的事情,不知這件事現在處理的如何了?”


    “迴大人的話,一切進展的比較順利。”


    屠勳一臉疑惑,不明白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過問這事兒是什麽意思。


    “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流言,說是你們在抓捕鎮守太監過程中曾對無辜百姓進行過屠戮?”閔珪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不過最後是一無所獲。


    屠勳聞言一驚,沒想到朝廷之上竟然有這樣的流言在流傳。他趕緊辯解了一句,“部堂大人明鑒,下官處理此事從未做過如此滅絕人性之事。”


    閔珪點了點頭,屠勳在刑部這麽多年,對於他的為人還算是比較了解的,知道這種事情還真不太可能是他能夠幹的出來的。


    “不過無風不起浪,或許你沒有做過此事,那大明國家安全局那頭呢?”


    在念到這個有些拗口的衙門名字的時候,他忍不住微微蹙眉。皇上對於東廠的一些動作,他自然是看在眼裏。不過這個衙門乃是皇帝的耳目,根本不屬於朝廷,他們也沒有權責去做些什麽。而接下來東廠的番子變得越來越收斂,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橫行京師,他們更沒有機會去說什麽了。


    可現在這些流言在朝中暗地裏流傳,又讓他有些擔憂陛下將東廠改為大明國家安全局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大明國家安全局,顧名思義就是負責國家安全的一個衙門,可他們又是如何確保大明江山的安全永固呢?


    難道是濫殺無辜嗎?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流言畢竟是流言,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下,他還真不好因此上書皇帝。


    “這不太可能吧。”屠勳也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嚴嵩乃是新科進士,又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讀書人,又怎會如此心狠手辣?”


    “可畢竟人心難測啊!”閔珪長歎一聲,看向他提醒了一句,“你最好還是找他問清楚為好,我知道皇上有看重你的意思,莫要因此毀了大好的前程。”


    屠勳點了點頭,在朝廷這麽多年,他也是見識到了言官們的厲害。看起來他們隻不過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過在他們一致眾口鑠金之下,白得也能被他們說成黑的。積毀銷骨,毀掉一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的詢問了一句,“部堂大人,是否朝堂之上有人上書彈劾我等?”


    閔珪道,“整個朝廷現在倒是挺安靜的。”


    “怎麽可能?”屠勳實在有些不相信,那幫標榜“忠君愛國”的言官們麵對這種流言,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手畫腳,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看到他這幅神情,閔珪也猜到他在想什麽,他淡淡地說道,“流言畢竟是流言,相比之下,那些鎮守太監所做的可是實實在在的惡事。若是因此上書,導致陛下不再追究那些鎮守太監犯下的罪行,豈不得不償失?”


    屠勳不敢苟同道,“難道百姓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


    “所以我才向你詢問此事,若大明國家安全局真的有濫殺平民的事情。還是需要你出頭製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畢竟這件事是皇上交代給你的。”


    “下官明白了。”


    見屠勳答應了下來,閔珪也是暗鬆了一口氣。畢竟此事是皇上一手安排下來的,他若是不從閔珪也很難拿他有什麽較好的辦法。現在這個結果,想來也是較為理想的。


    “若是皇上最後交由你來職掌刑部,我也算是放心了。”閔珪看著他,心裏暗道了一句。


    從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他來做,顯然是有看重屠勳的意思,不過是否會讓他職掌刑部,在事情還未定下來,一切皆有變數。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隻能將這句話藏在心裏。


    屠勳拜別了閔珪之後,師直接前往東安門原東廠所在,尋嚴嵩說清楚此事的真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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