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王府,雀兒伺候著周彥煜用晚膳。隻是她一直用手捂著胃部,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周彥煜關切地問。


    雀兒擺擺手,“我沒事,隻是有些撐得慌。”話音剛落,她就“嘩”得一聲吐了出來。


    周彥煜一下子就慌了,他急忙上前將雀兒扶住,又衝著外邊大吼:“傳太醫!”


    錦硯進來看了一眼,就腳步匆匆地往藥房走。


    這邊,周彥煜親自端了一杯茶遞到雀兒手中,又拿出一個痰盂放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哄著:“怎麽樣了?還想不想吐?喝口茶衝一衝。”


    雀兒隻覺得羞愧欲死,竟然在他麵前出了這麽大的醜,可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又趴下去吐了起來,吐得眼圈都紅了。


    她這個樣子著實把周彥煜嚇得不輕,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圍著雀兒急得團團轉。


    好在錦硯有武功在身,不一會兒就扛著劉太醫進來了。


    年邁的劉太醫氣得胡子都炸了:“小兔崽子,你爹都不敢這麽對我!”


    錦硯陪著笑:“這不是情況緊急嘛,您老人家繞我小的這一會,快去看看雀兒如何了?”


    雀兒已經吐得差不多了,正用手帕擦著冒出來的眼淚,周彥煜殷勤地再續上茶水。


    劉太醫很喜歡這個伶俐的小丫頭,他走過去坐下凳子上,說:“丫頭,伸出手來。”


    雀兒乖乖地將手放在桌子上,劉太醫把了脈之後,又問:“今天都吃了什麽?”


    雀兒悄悄看了周彥煜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們出去偷吃被別人知道了總是不好。


    到是周彥煜坦坦蕩蕩地說:“下午我帶她去了醉仙樓吃的素膳。”


    劉太醫在齊州的時間比在座的幾位都長他也去吃過機會,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雖然那些大廚為了提鮮會放一些肉類提煉的油,但那一丁點油脂根本不會傷了脾胃,於是他又問道:“吃了多少?”


    雀兒臉上飛過一片紅雲,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吃了多少。


    劉太醫摸摸花白的胡子點頭:“這就對了,雀兒姑娘本身脾胃就弱,如此暴飲暴食自然受不住,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開幾付開胃消食的丸藥吃幾粒便好。”


    等劉太醫走了,周彥煜才尷尬地道歉:“對不起。”聲音還有些發虛。


    雀兒也被劉太醫的一番診斷給驚呆了,她竟然有吃撐了的時候!不過看著周彥煜愧疚地臉,反過來開導他:“王爺不用道歉,我知道王爺是為了我好。”


    一番話說出來,周彥煜覺得非常窩心又感動,“現在可好些了?”


    雀兒胃裏還是有些難受,不過她強忍著說:“我好多了,王爺不用擔心。”


    周彥煜忍不住摸了摸她頭頂,真是讓人心生憐愛。


    “王爺?”雀兒一臉地懵懂。


    周彥煜訕訕地收迴手來,實在沒忍住,以前還能趁著小丫頭迷迷糊糊地時候抱一抱,現在,不合適。


    還是摸摸頭吧。


    此番事故,讓周彥煜了解了幾件事:雀兒不能吃太油膩的,雀兒不能吃太多,否則後果不太美妙。


    好在劉太醫的藥丸非常管用,雀兒隻吃了一粒就覺得胃舒服多了,如此養了兩天,就到了原定的該出發的時間了。


    第五天早上,北風唿嘯著肆意地刮著人臉,稍微在外邊站一會兒,就感覺能撕下一張人臉來。


    “我估摸著今天要下雪了,簡直能將人凍死,誰要是這種天還出來作,純粹是找死。”雪澗抱著一個湯婆子抱怨著。


    雀兒無語,這不是把自己也罵上了嘛!


    一行人一大早就出發了,如今才剛剛出了齊州城。


    如今也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出手,車內的三個女孩子,除了雪澗天不怕地不怕的,雀兒和洛溪都繃緊了神經。


    雖然這次差事是雀兒主動求來的,但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直麵過這種場合,緊張和刺激交雜著,她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而洛溪的任務是保護好雀兒姑娘,這是丁大人給她下的死命令,“就算是我們都死光了,你也得護著雀兒姑娘全身以退。”這就是丁響的原話。


    自從她從暗轉明,她就知道以後的主子恐怕就是這位雀兒姑娘了,雖然一開始有些委屈,不過相處一段時間後,她也非常喜歡這個姑娘,不僅聰明伶俐,而且深受王爺寵愛卻不自滿,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一張笑臉能暖進人心。


    又過了半個時辰,雪澗坐的屁股疼,掀開簾子問外邊趕車的“馬夫”,“情況如何了?可有可疑的人出現?”


    “馬夫”是個年輕的小夥,隻是長了一張平凡的臉,還有些憨憨的,這種長相淹沒在人群中瞬間就會被忘記,他眼睛盯著前麵,說:“不能遇到什麽可疑的人。”隻迴答了一句,就閉了嘴。


    雪澗覺得無趣,摔了簾子迴到馬車裏:“這些人怎麽磨磨唧唧的,要來趕緊來,這大冷的天,也太折磨人了。”


    雀兒將她的手拉到燒著水的爐子上烤了烤,說:“這會兒才剛剛出了齊州城,周圍還有一些人家,所以他們不敢動手。等一會兒下了雪,離城裏遠些了,他們估計就會出現了。”


    雖然雪澗在內宅胡打海摔慣了,可出了門還是小花一朵,什麽都不懂,又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又如何懂這裏麵的彎彎繞。


    聽雀兒如此說,雪澗才安靜下來,隻是覺得屁股太受罪,忍不住扭來扭曲的,到讓雀兒和洛溪好一頓笑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上開始飄雪花了,一開始隻是小小的雪粒,不一會兒就如柳絮搬扯得一片一片的。


    從出門到現在,走了快三個時辰了,如今外邊又下起了大雪,她們在馬車裏還好,那些保護她們的侍衛大哥們卻要頂著風雪為她們趕車護航,雀兒有些於心不忍,於是等一壺水又燒開後,對外邊的“車夫”說:“大家歇一歇喝口熱茶吧。”


    “車夫”名叫張昊,隻聽他說:“多謝姑娘美意,我們不冷,還是盡快趕路吧。”


    雀兒到沒覺得如何,到是雪澗氣不平:“雀兒好心好意讓你們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怎麽這般不知好歹?”


    迴答她的是,沒有迴答。


    這下子,雪澗真的炸了,擼起袖子要找張昊理論,卻被雀兒拉了迴去。


    她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次出來的人身份不一般,而且個個冷冰冰的,似乎都不好相處,所以她也把他們當做同僚相處,誰能想到雪澗這孩子一點就著?


    “不用給他們,他們在執行任務中,一般是不會吃喝的。”洛溪如此說到。


    見洛溪如此說,雪澗立即丟下張昊去糾纏洛溪,“為什麽?難道他們不冷不餓嗎?”


    “是因為怕在休息的時候遭受突襲。”洛溪說完這一句,就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雪澗覺得索然無味,就從櫃子中拿出一碟子點心,三個人分著吃了,可也不敢多用,怕在路上要解決生理問題,徒增麻煩。


    突然,馬車驟停,雀兒由於坐在馬車門口,差點被甩出來。


    ”怎麽了?“


    張昊陳升道:”前麵出現一夥人。“


    雀兒立即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她透過鵝毛般的大雪看到對麵領頭的人,正是老熟人何管家,她心道:來了。


    然後朗聲道:”何管家好,何管家怎麽在此處?“


    騎在馬背上的何管家依舊是笑眯眯的,隻是眼神卻透著惡毒:”張公子這是要迴長安去?在下想跟公子借一樣東西,不知公子可否割愛?“


    ”哦?何管家想借什麽?“


    隻見何管家臉色立馬變了:”想借公子的二十萬兩銀票和項上人頭!“


    雀兒冷笑連連:”那就要看何管家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何管家猙獰著臉下命令:”給我殺!“


    雀兒這邊不用她下命令,就已經有人飛身出去砍落一個人。


    何管家身後的人大駭,立即用全部功力去抵擋,奈何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不一會兒就被一一斬殺。


    而雀兒身邊洛溪和雪澗緊緊圍著,馬車右都有人護衛著,坐在車前的張昊根本就沒有動身。


    雀兒心驚不已,這是什麽樣的身手能在須臾之間要了人命?而動手的隻有兩個人,對方至少有二十個之多。


    更加心驚的卻是何管家,他帶來的人都是他這些年通過各種手段找來的窮兇極惡之徒,個個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誰能想到不過片刻之間就全部倒下了?這般絕世高手,恐怕都不是尋常人吧?要了他的命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此一想,他就嚇得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


    楊維漢這邊殺完人,扭頭一看這慫貨自己掉下去了,冷峻地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就這膽色還敢出來殺人越貨?


    一隻手將他拎到馬車前,抱拳道:”姑娘,這人如何處置?“


    雀兒還在震驚當中,被雪澗捅了捅才反應過來:”先將他綁起來吧。各位大哥辛苦了,如今事情已了,不如我們休整後再返迴去吧。“


    張昊說:”姑娘說的極是,咱們這就生活造飯。“他如此這般布置一番,一部分人去生火,一部分人去處理不遠處的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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