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路程有驚無險,很快張烈和許多同路的冒險者來到一處坡地,眾人所處的位置略低,前方有一座高坡,抬眼一望便是烈日當空,陽光下已然可以看到鐵壁城的清晰輪廓,這一眼望過去在場之人連唿吸都停止了,臉上盡是震撼與敬畏,仿如朝聖一般。


    烈陽光輝之下,一座孤城佇立,高不知多少丈,似可登高直上青天,寬廣不知多少裏,如一把利劍直插大荒深處,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鐵壁城?”


    “這還是城池嗎?簡直就像一座戰爭堡壘,萬古永存!”


    所有人都驚歎,張烈的眼神極好,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牆上的斑駁,青綠色的城牆上帶著一絲暗紅,似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上去的血跡,經過百年歲月早就和城牆化作了一體,也不知道這鮮血是來自英勇的戰士,還是那些殘忍狂暴的兇獸?


    單單這麽望了一眼,張烈的心緒就開始激蕩,這座城池鑄造了無數傳奇與史詩,有些不為人知,有些卻流傳萬古,而自己將有幸進入其中,聆聽與見證過往的一切璀璨!


    “這麽大一座城,要花多少錢才能建造?”胖子這句話可謂大煞風景,他快跑幾步登上坡頂,一雙眼睛都在發光,像是發現了天底下最珍貴的財寶。


    “果然莫塵老頭誤人子弟,你學壞了……”


    張烈還想教訓幾句,可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麵色在霎那間陰沉,整個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怎麽了?”胖子正在用眯成一條細縫的眼睛丈量鐵壁城到底有多高多長,忽然發現張烈不說話了,頓時一愣,不過他問這句話也是多餘,因為下一刻就連他自己都陷入了沉寂之中,眼皮狂跳,腳步微動,隨時準備發足狂奔!


    就在高坡之下,鐵壁城之外,數裏寬廣之地竟密布兇獸,一個個氣焰兇狂,目光陰冷而惡毒,死死盯著他們兩人!


    “我的天!這些大家夥不會是來聚餐的吧?”


    胖子這句話讓張烈險些氣的笑了,冷哼道:“如果都是像你這種油多肉厚的,它們或許可以少吃幾個!”


    “你可不要嚇我!”胖子一副當真的模樣,連連後退,張烈無奈之餘隻能從他背上躍了下來,要是再晚一步的話或許他就被胖子帶著跑了,這家夥表麵上裝可憐,實則心思深沉著呢,見勢不對就想要走。


    胖子急了:“大哥,這麽多兇獸我們可對付不了啊!鐵壁城可望而不可及,大荒中的獸潮轉瞬即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烈眉頭大皺,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可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如何還能後退?要是真的退走恐怕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此時更多的人上前來,見到這種情況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原以為已經走到終點,卻不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鐵壁城坐落在一個巨大的盆地中,數不清的兇獸聚集在其中,想要突破談何容易?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鐵壁城中的強者會容許這麽多兇獸存在?”


    “難道鐵壁城發生了什麽變故?”


    人心惶惶,各種猜測與留言四起,張烈隻是皺著眉頭,飛速思索一切的可能性,而這時旭堯緩緩走近,雙目中散出銳利之芒,開口道:“鐵壁城依舊是鐵壁城,城牆上依稀可見人影屹立,卻不知道因何原因沒有出手攻擊!”


    張烈百思不得其解,鐵壁城中的英豪不是以清除兇獸為己任嗎?為什麽對這些兇獸卻是放任不管,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麽蹊蹺?


    “這有什麽想不通的?”


    一聲冷笑,金烏現身:“而今數百年難得一見的獸潮來臨,鐵壁城為人類前沿保障,自然要進入警戒狀態,用來應付一切突發變故了!”


    “警戒狀態和這些兇獸又有什麽關聯?”張烈隱隱抓住了一些關鍵,可卻說不出點不明,腦海中一片混沌。


    “你還是缺乏經驗啊!”金烏歎息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隻是你還沒有看出來而已!”


    他用手指了指下方的兇獸,道:“於現在這個時間段能出現在這裏的兇獸必然經曆過方才的沙暴浩劫,本身戰力不強,它們對鐵壁城難以構成任何威脅,而即將臨近的獸潮卻是恐怖無比,既然如此你想要麵對強的還是弱的?”


    “自然是弱的!”張烈眼睛一亮,心中愈發透徹了,對於整個事件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再不似之前那麽兩眼一抹黑。


    金烏點了點頭,道:“這場變故來的太突然,而鐵壁城占地廣袤,其中之人不可計數,想要在短時間內完全調動起來是很困難的,所以其中的人選擇放過這些兇獸,等於是把它們當成了一層血肉屏障,如果後麵來襲的兇獸不自相殘殺的話便無法接近鐵壁城,而一旦它們自相殘殺起來就相當於給了鐵壁城中的守護者以可乘之機,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可以給守護者們贏得充分的準備時間,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可稱絕妙啊!”


    張烈這才完全明了,當即拜服:“大將軍不愧是百戰神將,於戰陣一道上的造詣無人可及!”


    金烏聞言大為受用,揚天長笑道:“那是當然!你金爺我參與的戰鬥豈止百數,那可是成千上萬數不勝數,而且全部獲勝,功冠群雄!”


    說著他又眯起了眼睛,道:“實話告訴你,我可是文武雙全!武能提槍保太平,文能一言定乾坤!想當年我可是神皇麾下最精銳部隊的軍師,不知道出過多少謀劃過多少策,我說的話誰敢不聽?”


    張烈連連稱是,心裏卻是半點不信的,金烏是大將軍不假,可若說是謀士那就太不靠譜了,索性張烈早就知道金烏的話隻能信三分,也就沒太往心裏去,順著金烏道:“那依金爺所言,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難道就此退去?”


    既然知道了一切都是守護者的謀劃,那張烈又怎麽會輕易破壞,可他曆經艱險才走到這裏,要是退走的話難免心不甘情不願,頓時陷入兩難。


    金烏神情微變,實際上他比誰都更想進入鐵壁城中,或許鐵壁城對於張烈等來說隻是一個聖地,去固然能了卻心願,可不去也並非不可接受,但這一切對於金烏來說卻有更重要的意義!


    他經曆無數血戰而來,到最後卻未能追隨神皇而去,這是他心裏最深沉的痛,深埋千年之久,這千年裏他時刻追憶那些曾一起戰鬥過的人,無比思念五位主上,而鐵壁城中有其中一位的塑像,哪怕僅僅是塑像,他也無比想要去見上一見,哪怕隻是看一眼!


    誰能明白一個遊蕩千年,無依無憑的孤魂?誰能知道他有多想見見千年前的故人?


    無盡的酸楚與痛苦襲上心頭,金烏終於徹底爆發,赤紅著眼嘶吼道:“衝過去,殺過去!給我一路掃蕩,衝向鐵壁城!”


    張烈看了眼下方密密麻麻的兇獸群,狠狠咽了口唾沫:“強衝傷亡必大,我是沒關係,就怕其他人打退堂鼓。”


    金烏冷哼:“想追尋夢想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想走的走就是了,強留也是無用!不過你放心,這次我會協助你,哪怕拚著消耗魂力進入沉眠,也一定要進鐵壁城!”


    張烈有些擔憂金烏的狀態,又勸說了幾句,可金烏心意已決,言稱沒有商量的餘地,而張烈本身也不想就此退去,讓一切努力付諸流水,終於咬牙:“鐵壁城就在眼前,想做最後一搏的就跟我來,其餘人該退就退,否則獸潮來臨時十死無生!”


    他毅然決然,原本想規勸的王毅等人為之一滯:“罷了,死就死吧!能死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也是一種幸運!”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一部分人目中閃起亮光,另一部分人則萌生了退意,臉色難看無比,從沙暴過後他們已經做了無數抉擇,走過一個個十字路口,最後的這個決定尤為艱難,引無數人躊躇不已。


    張烈也不怠慢,將剛才金烏所說整理了一下,說於眾人,並道:“既然這些兇獸是守護者故意設下的一道屏障,那它們肯定都不在最強狀態,或多或少都帶傷,我們未必就沒有機會!”


    越來越多的人眼裏冒出亮光,有人道:“既然這是守護者們的布置,我們如何能破壞?”


    張烈一笑,他早就想通了:“布置這道屏障隻是權宜之計而已,現在獸潮來襲,鐵壁城危在旦夕,必定會缺少人手,我們前去多少也能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相比而言我相信這才是鐵壁城目前最需要的!”


    他不再言其它,大手一揮,凜然而喝:“想要進入鐵壁城者,跟我來!”


    危機重重又如何,九死一生又如何,今天他要踏出一條血路,以兇獸罪惡之血,化作他通往榮耀巔峰的基石!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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