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和旭堯確實不是同一類人,如果說旭堯是冷靜的獵手,那張烈就是熱血的戰士,他為了一個承諾就能義無反顧,為了一個目標就可無懼無畏,永遠在前進,他天生就有一顆不屈的心,一直在抗爭,不斷變強,直至踏足巔峰!


    他和旭堯是兩個極端,各具特色,正是這種特色影響了他們的發展方向,張烈以近戰為主,而旭堯偏愛遠程製敵,兩人配合起來足以應對大部分的危機。


    而今張烈正在一步步向前方的金色宮殿行進,周圍的戰士一個個目光熾熱,雖沒有言語,卻能感覺到這種壓抑已久的振奮,他們一動不動,自有鐵血戰氣彌漫,使得張烈心神震蕩。


    “這些人都是勇者,為什麽甘願守護在這裏,不曾外出?”


    張烈有理由相信這樣一支鐵血大軍可以縱橫大荒,他們每一個都強大無匹,至少也有蘊神境的實力,那些身騎白馬的騎士更是強者中的強者,威壓如海似嶽,難以揣度。


    難以想象,在大荒深處還存在這樣一支力量!


    張烈嚐試望向那些熱切的眼,可他的身體卻猛的一震,因為他看到了一片虛無,幽深而孤寂,仔細探究更令人心神震顫,那虛無深處竟隱藏著一個戰場,兩軍廝殺,血氣漫天!


    強大的戰士隕落,無敵的將領喋血,英雄末路,黃沙埋骨!


    悲哀,無悔,不屈,抗爭!


    一個個“人”,一段段故事,一場場戰鬥,那是壯麗的史詩,是英雄的高歌!


    “怎麽會這樣!”張烈看到一個戰士嘴角帶笑,身影似真似幻,飄忽不定,漸漸演化為白骨,而後崩解,飄散如煙,可仔細看去時此人分明還戰在哪裏,嘴角帶著永不褪色的笑,正向他望來。


    “怪不得舞霓裳會說這些勇士都是骷髏,原來他們早已隕落,隻留白骨一堆,英魂永存!”


    張烈沒有感受到恐懼,有的隻是深深的悲傷與敬畏,正是這些將士用生命換來了人類的崛起,使得神皇大時代來臨,那個時代無上強者輩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兇獸隻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揮手間即可滅殺,這對人類的發展來說意義重大!


    握拳,行李!


    張烈渾身顫抖,淚水不可抑止的留下,正是眼前這些人開創曆史,自身卻在一場場戰鬥中隕落,如今化作戰魂,繼續守護在這裏!


    戰士們張開了嘴,沒有聲音發出,正在無聲的大笑著,他們無怨無悔,所作所為無愧本心,若再有一次選擇,他們還是會走上同一條路,生前如此,死後亦如是!


    人死燈滅,往事成空,可此處卻又數萬英魂長存,這很詭異,帶著些許恐怖色彩,不過張烈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一步步行走於其中,見證一個個勇士的戰鬥,體會著死亡與新生,內心深處隻有敬畏!


    “我會記住你們!”他道:“熱血的戰士不該被曆史遺忘!”


    這話很鼓舞人心,可戰士們卻沒有表現出什麽激動的情緒,反而齊齊遙望天際,眼神裏都是憧憬。


    張烈忽然明白了,這些人沒有被遺忘,否則也不會至今仍存在這裏,隻不過記住他們的人不再這裏,而在遙遠天際,彼岸之地!


    “神皇麽?是了!你們為他而戰,為自己而戰,也為全人類而戰,他怎麽可能會忘記你們?能被他記住,其他人也就無關緊要了!”


    張烈長歎,忽然間他發現自己似乎又進入了一個謎團當中,神皇究竟是怎麽讓如此多熱血戰士英魂永存的?與此處相同的地方又有多少?


    他相信神皇想做的並不隻是這麽簡單而已,可是……這世上真的有人能讓死者複活,重迴人世間嗎?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烈現在還是太弱小了,不能觸及這種神奇的領域,可他似乎明白了當初神皇為什麽義無反顧的離開,去往彼岸之路,或許他尋找的並不是自己的長生,探究的並非一切本源,而是走上了一條無法想象的磨難之路,尋求複活之法!


    當然一切都是猜測,是真是假他並不清楚,擺在他麵前的謎團又多了一個,好在張烈已經見怪不怪,換一個人來的話估計就要頭疼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宮殿門前,從遠處看這宮殿仿佛浴火的鳳凰,神異而玄妙,可到了近處卻已經難窺全貌,不過仍有一股雄渾氣息撲麵而來,讓張烈的唿吸為之一滯,愈加敬畏。


    他沒有馬上邁步進入,而是轉身看向那些鐵血戰士,良久才開口:“我……我!”


    張烈還沒說完就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巨力,使他整個身體都淩空飛起,被吸入到宮殿之中,這讓他茫然失措:“什麽情況!”


    “你小子磨蹭半天,等的我都快沉眠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宮殿中迴蕩,說不出的詭異,使得金碧輝煌的宮殿都變的鬼氣森森,煞是駭人。


    “你是誰!”張烈震驚,腳下急退數步,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一聲冷笑傳來,那個聲音道:“來了我的地盤,還問我是誰?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傻?”


    張烈身形大震,他想起了入口處的石雕,白馬銀槍銀鎧的騎士獨對蒼穹,孤傲而強大,難道那位也沒有徹底隕落,被神皇用逆天手段保留了英靈,如今就是此人在開口?


    “晚輩是因為一些變故誤入此處,斷無冒犯之意,還請上將軍恕罪!”張烈緊張與惶恐,他知道自己正麵對一個無上人物,不敢有絲毫造次。


    “誤入?如果這裏也能誤入,那門外的數萬勇士和本將軍我豈不是成了擺設?還不如灰飛煙滅來的幹淨!”


    一道身影出現在張烈眼前,迷離而有朦朧,仿若虛幻,可讓張烈疑惑的是此人與石碑後的雕像沒有半分相似,沒有那種舉世無雙的英豪之氣,更無逆天的霸道與孤傲,此人尖嘴猴腮,眼睛極小,張烈無法去形容他的長相,因為浮現在他心頭的是一個大不敬的詞:猥瑣!


    神皇時代頂天立地的上將軍,竟是這副模樣嗎?那石碑後的雕像又是何人?


    張烈有些懵了。


    那人影看著張烈,冷哼了一聲:“你終究是來了,可以來晚了!”


    張烈茫然,聽這話的意思對方一直在等他?可他不過無名小卒而已,父母難尋,兄弟離散,等他做什麽,還有那來晚了又是什麽意思?


    “將軍可能認錯人了!”他很認真的道。


    “認錯?”


    虛影的表情變得冷漠而危險,一雙眼睛發光,張烈感覺自己的一切在對方眼裏都無所遁形,可此時他的身體忽然閃爍金光,隱約間似可見一條金龍從中飛出,淩空騰躍嘶吼連連,這讓張烈吃驚,難道之前修煉時所見的異象並非虛幻,而是真實存在?可他為何始終不能察覺?


    “你是他!”虛影的麵色再度柔和起來。


    “我是誰?”張烈不解。


    “爺懶得和你解釋太多!”將軍虛影的話再度讓張烈發懵,這家夥哪裏像縱橫無敵的大將,分明就是一個土匪強盜!


    張烈大失所望,頓時不想再與之糾纏,便將此行來意說明,詢問舞道明是否來過。


    “就是那個持令牌的老瘋子?”


    那人道:“那家夥確實來過,不過來之前就瘋,來之後變得更瘋!”


    見張烈仍舊茫然,他道:“這裏有一支護臂,本該屬於你,可那老瘋子手持令牌而入,竟強搶而去,著實可惡!若我真身還在,一個指頭就能讓他下十八層地獄,可惜如今隻有戰魂殘留,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將領戰魂廢話很多,張烈好不容易從中得出一些有效線索,原來舞道明確實來過,並奪走了此處供奉的一支護臂,可惜那護臂需要特定的人才能穿戴,舞道明逆天而為,心智迷失散亂,雖得到強大力量,卻因此而迷失本我,成了一個瘋狂之人。


    “一個武王巔峰甚至武聖境界的瘋子!”張烈震撼,他難以想象這一切的後果,舞道明攜複仇之心而來,破釜沉舟,如今卻徹頭徹尾的癲狂,他會做出何等恐怖的事情?誰能阻擋的了他?


    想到還有一個傷心人正在等待自己的答複,張烈心中無比痛惜,他不知道舞霓裳能否接受如此現實,這會讓原本就破碎的心分化成沙,誰能承受的住?


    “好了!怎麽一天到晚都在那發呆,像個傻子一樣?”戰魂不耐煩的擺手:“那支護臂一定要奪迴來,靠你的實力肯定不行,唯有本大爺出手了!”


    張烈正自茫然間忽然感覺自己腰間多了一塊東西,凝神細看之下發現這是一枚玉佩,通體赤紅,上刻浴火鳳凰,很是神異,下一刻麵前的將領戰魂忽然化作清煙鑽入其中,不見了身影。


    “走吧,這地方大爺早就呆的膩煩了,如今正好隨你出去走走,順便找迴丟失的護臂,幫那老瘋子去除心魔!”


    張烈本想拒絕,因為此人雖是神皇時代大將,可卻是他見過的除了莫塵老頭外最不靠譜的人,不過聽到此人說可救治舞道明時他頓時不再多言,轉而道:“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玉佩中傳來一陣囂張的笑聲:“叫我金爺!”


    張烈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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