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裏的中隊繼續出擊。不過他們的編隊方式發生了變化,雙機編隊被更大的4機編隊所替代。而且這種所謂的四機編隊也不是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四機編隊,它更應該說是2+2編隊。


    在這種編隊中,兩架p-81處於較低的也更靠前的位置上,另兩架飛機則跟在後上方。兩組之間的垂直高差大概是1500米,水平距離也是1500米左右。這樣的距離對於一般的戰鬥機來說,稍微遠了一點,很可能會出現前麵的飛機陷入苦戰,而後麵的支援飛機卻不能及時趕到的問題。但是考慮到p-81超強的加速能力和俯衝性能,處於後上方的飛機趕到戰場的速度會比一般的飛機快很多,再加上這種戰機體格壯碩,隻要不被諸如88炮之類的大口徑高炮命中,一般不會被人家一本解決的。所以這個問題也就不算突出了。而拉大距離卻能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隱蔽性的上升。讓後排的戰機擁有更多當黃雀的機會。


    四架飛機就這樣兩前兩後的出發了。很快,他們就追上了比他們出發得更早一些的p-51部隊。


    現在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哈裏開始降低高度。這倒不是為了躲開德國人的雷達,事實上,德國人的雷達的水平很一般,對轟炸機這樣大小的目標還算靠譜,對戰鬥機之類的小目標就很難說了。在護航的大機群滿天都是的時候,誰還能注意到4架飛機的小目標?再說了,美國人現在的態度本來就是不怕被發現——發現了你倒是派飛機出來和我打呀!


    德軍某機場上空,4架bf-109和4架fw-190正在附近盤旋守護。這些戰鬥機同樣分成了兩個高度層次,bf-109在相對更高的3500米的高度上,fw-190則在3000米左右的高度上。


    這一天的天氣還算好,但在3000米高度上還是有些不大不小的雲團,稀稀落落的點綴在蔚藍色的天空中。


    哈裏帶著他的編隊從1500米的高度上,以530公裏的時速開始接近機場。從遠處望去,可以看到在灰白色的機場跑道上,有兩架飛機正在準備起飛。哈裏沒有馬上撲過去,他開始環視起周圍的天空。


    “在向敵人發起攻擊之前,最重要的是確定自己的安全。在戰略上,強調的是消滅敵人,隻有消滅了敵人才能保護自己;但在戰術上,保存自己卻是優先的,隻有保存自己才能有效地打擊敵人。”這是羅恩在這一戰中給戰鬥機部隊確定的原則。


    “投入戰鬥之前,必須細致的觀察空情,了解敵我雙方的情況。不要貿然投入戰鬥!”這是“逆十字”給每一個戰鬥機飛行員的教導。一個飛行員如果在走路的時候不是習慣性的會走出幾個不規則的s,平均每10秒鍾不迴頭習慣性的觀察一下6點鍾方向。那他肯定就不是“逆十字”訓練出來的。


    這個良好的習慣,以及p-81視野良好的座艙救了哈裏,他在迴頭看的時候看到在自己的六點鍾上方,幾架fw-190正垂直俯衝下來。估計這些家夥正打算著衝到自己的機腹下麵給自己來個厲害的呢。


    “右急轉!”哈裏打破無線電靜默,向僚機下達了指令。同時自己向左一個滾轉90度,開始向左邊盤旋。兩架p-81立刻左右分開,開始反向對轉。


    “被發現了!”看到前麵的兩架樣子古怪的美國飛機突然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打著偷偷摸上去給他們一下子的主意的馬庫斯上尉明白,沒機會偷襲了。


    不過偷襲不了並不是說不能作戰。現在兩架德國戰鬥機無論在能量上還是在角度上都擁有優勢。論能量,他們是從3000米高度上俯衝下來的,依靠俯衝,他們獲得了近800公裏的速度。論角度,他們現在在美國飛機的6點鍾方向。所以,馬庫斯認為,他們完全有機會擊落這兩架樣子很怪異的美國飛機。


    “克裏,你們攻擊右邊那架!”馬庫斯給另一個機組下令道。同時他和他的僚機開始急速向左滾轉,試圖切入美國人的內線。


    fw-190的水平盤旋相當的一般,遠遠比不上英國人的噴火,也比不上除了p-47之外幾乎任何還在盟軍這邊服役的美國戰鬥機,當然更趕不上日本人的零戰和ki-43,甚至也比不過德國人自己的號稱“飛行石板”的bf-109。但是fw-190有一樣性能極其出色,這使得盤旋不好的問題顯得不那麽嚴重了,這一性能就是滾轉。


    fw-190有著二戰飛機中最好的滾轉。滾轉率高的驚人。這使得一位跟在敵機後麵的fw-190飛行員,在發現敵人開始滾轉,並打算轉向的時候,總能夠搶先完成滾轉,進入轉向。這樣雖然fw-190的盤旋能力並不好,卻可以借助於迅速的滾轉帶來的時間差,搶先切入敵機的內線,獲得一次開火的機會。而憑著fw-190係列飛機強大的火力,對於一些較小的目標,命中一次,就足以致命。


    跟著馬庫斯的僚機動作慢了一點,沒能獲得開火的機會,但是馬庫斯卻還是抓住機會向那架美國戰機開火了。


    炮彈唿唿的從哈裏的座艙旁邊掠過,哈裏清楚的聽到了“噗噗噗”的幾聲——那是德國人的20毫米炮命中自己的飛機發出的聲音。哈裏看到一發打在左邊機翼上,在機翼上鑽了個小洞,還有幾發也許打在機身上了。不過好在這架飛機的操控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要是裝著mk-108就好了,命中個幾發,肯定能要了這家夥的命!”馬庫斯清楚的看到那架美國飛機中了好幾發20毫米炮彈,卻連渣都沒掉一點,不由得想起30毫米口徑的mk-108航炮了。


    但是馬庫斯也清楚,mk-108射速太慢,加上初速又低,彈道性能爛的一塌糊塗,根本就不適合用來打戰鬥機這樣的目標。事實上,剛才自己如果用的是mk-108,多半一炮都打不上。(所以執行對空警戒任務的fw-190是不會帶上這種沉重,卻在攻擊戰鬥機時效率不佳的東西的)


    fw-190的水平盤旋能力不足以讓馬庫斯一直咬在美國人的後麵,同時他現在的速度太快,這也導致了嚴重的翼麵壓縮效應,使得本來就爛的盤旋能力變得更爛。不過,fw-190從來都不是用來和敵人比水平推磨的,駕駛它必須堅持在垂直麵上做動作,它是最為典型的bz戰機。


    馬庫斯迅速的拉起戰機,利用自己現在的高速度躍升到高處,然後再俯衝攻擊敵機。現在他的fw-190一邊以幾乎垂直的大角度爬升的時候,他一邊轉過頭,努力地想要和目標保持視力接觸。


    隻是fw-190的視野實在是很有問題。由於座艙深深的埋入機身,(這樣阻力小)這架飛機的後視視野幾乎就等於沒有。敵機一邊向下俯衝,一邊轉向他的後方,很快就躲進了他的視野盲區。


    不過,馬庫斯並不是沒有辦法,他繼續拉杆,開始進入倒飛狀態,這樣,他昂起頭(這時候他處於頭朝下的狀態)很快就又發現了目標。於是他繼續拉動操縱杆,向著對手俯衝過去。


    考慮到敵機的堅固,馬庫斯希望這次射擊能夠從側前方擊中對手,(這樣能將炮彈的殺傷力最大化)而不是像剛才那樣從側後方射擊。(雖然這樣的命中率更高。)所以他采取了更為激進的前置追蹤的方式,(將機頭指向對手機頭前方,相比將機頭指向對手尾部的後置追擊,這種攻擊的攻擊性更強,當然也更不穩定,更容易被擺脫。)他相信,敵機如果一味跑路,憑著fw-190出色的滾轉,他一定能再次獲得一個射擊的好機會。


    哈裏當然也看到了這次攻擊,這時候靠著俯衝和全馬力加速,他也已經有了680公裏左右的速度了。他的僚機這個時候也已經完成了一個盤旋,轉到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兩架敵機卻暫時失去了目標,並沒有馬上和馬庫斯一次俯衝下來。


    看的敵機衝了下來,他也一拉杆,一個躍升,和敵機形成了一個斜向的頭對頭的局麵。這樣,也許哈裏能獲得和對手來個斜角對射的機會。


    美國人的20炮有著更高的射速和初速,以及更合理的彈型(但是彈頭的裝藥量比德國貨小),因而它也擁有遠遠超過德國20炮的射程。加上p-81裝有多達6門這樣的航炮,對射對於用有能量優勢的德國人並不是一個明治的選擇。於是馬庫斯迅速的做了一個桶滾,雙方一錯而過,都沒有得到射擊的機會。


    馬庫斯再次拉起飛機,向上躍升,而速度更低的哈裏編隊則利用p-81重心比一般飛機靠後,抬頭快的特點,迅速的完成了一個筋鬥,開始向下俯衝。


    就在這個時候,雙方的救兵都齊齊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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