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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邵明軒?老子沒聽過!”興許是身處九死一生的絕境,許立的笑聲有些癲狂,道:“你這無名小卒,快叫崔西良給爺爺滾出來!”


    “膽敢對軍師無禮!”


    叛賊中有人喊道:“殺了他們!”


    邵明軒舉起手示意軍士安靜,緩緩說道:“你們四人能從山道之中逃脫,不僅找到我軍所在,還想燒我糧倉,倒是有幾分膽識。【愛↑去△小↓說△網wqu】”


    陸承空雖已被敵軍所圍,但聽得邵明軒這等睥睨一切的口氣,不禁冷笑道:“你這等山道伏兵的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手下敗將……倒是還敢嘴硬。”邵明軒卻是連正眼也不瞧陸承空。


    見著邵明軒心高氣傲的模樣更甚於自己,若在往日,自己定要與他爭論一番。但此時卻是輸得徹徹底底,性命已落入他人之手,陸承空抬頭看著邵明軒蔑視的神情,頓感羞辱萬分,但卻又無法反駁,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輸!我怎會輸?”


    邵明軒隻是用餘光瞥了眼陸承空,帶有幾分憐憫般說道:“投降……不殺。”


    “我去你娘的!”許立明白眼前這人定是叛賊的首領,如果能製服他,還有一絲生機。於是提起刀,用盡所有力氣,猛地衝向邵明軒。


    天祿、宋強二人此時已是驚恐萬分,毫無主見,見著許立衝了上去,也提起刀跟上。


    許立剛邁出一步,一人已從邵明軒身旁衝出。


    這人身材魁梧,滿臉殺氣,隻見他出刀速度極快,隻是一瞬間,右手便拔出唐刀就朝許立砍去。


    見著這人一刀朝自己砍來,許立左腳一蹬,想閃向右邊。若在平常,自己麵對此等偷襲,定可躲避。但接連苦戰兩日,早已筋疲力盡。他左腳稍一軟,力道便減了三、四分,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左手,被這人一刀斬斷。


    “啊……啊!”一時間,許立渾身發軟,不由自主的慘叫起來,沒幾聲,雙眼一黑,便倒在地上。


    天祿本是跟在許立身後,見著許立倒下,手上還高舉著刀,嚇得愣在原地。


    那人砍倒許立,轉過身,又順勢一刀,直刺入天祿胸口。


    “嗚……”天祿兩眼發直,張著嘴,也不知在念著什麽……隻是眨眼功夫,他雙腿一軟,就這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我……”宋強看著這人殺了天祿連眼也不眨一下,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頓時坍塌。把刀一丟,不停往後退,誰知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說道:“我投降,我投降!別……別……別……別殺我!”


    那人看也不看宋強,隻是舉刀指著還坐在地上的陸承空。


    “不能投降……不能啊!”陸承空見許立斷了一手,天祿慘死,自知死期將至,似是失了魂一般,呆呆念道,“怎麽會這樣?”


    那人又朝陸承空走近了一步,冰冷的刀尖已頂到了他的胸口。


    陸承空撐在地上的手一軟,身子就朝一邊側過去。


    刀尖劃過胸口,隻見一本書從陸承空懷中掉落在地上。


    “是你……是你!”宋強見著地上的那本《陸聖兵法》,忽然對著陸承空開口大吼道:“是你害死了他們!如果不來剡縣,他們怎麽會死?都是你不服輸……拿我們的性命來賭,這下……這下……可好了……他們全死了!”宋強似是瘋狂起來,他麵目猙獰,似哭似笑道:“就是你……自詡是什麽‘陸聖後人’……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就不該信你!”


    眼見劉實、龐安、天祿一個接一個死在自己麵前,又聽宋強這番話,恍惚間,陸承空也不禁問自己:“真是我……我害死了你們?龐安……劉實……天祿……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你們?”


    邵明軒聽了宋強一番話後,已經明白陸承空正是領頭之人,看了眼從他身上掉落出來的那本書,便對身後護衛說道:“把這本冊子拿過來。”


    一護衛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陸聖兵法》,遞到了邵明軒眼前。邵明軒本想接過書,但見著封麵上寫著“陸聖兵法”四字後,便停下手,也懶得去拿。他起初還以為此書是官軍中的名冊,原來隻是一本隨處有賣的兵法。又聽著宋強說陸承空是什麽‘陸聖後人’,心想:“此人竟敢孤身前來火燒糧倉,還真是狂妄自大……不過就差一步,就讓他得逞。”


    原來,邵明軒怎會不知糧倉的緊要?他早已在城內外的要害處,暗中布下守衛。初時,守衛見著這四個人身穿巡邏軍服,還以為是其他營中的軍士。但觀察了一陣後,幾人渾身濕透,鬼鬼祟祟的模樣引起了邵明軒懷疑,他便調來士兵,先是按兵不動,想要再看一看他們的“表演”。直到他們把枯草圍在糧倉之外,這才明白了幾人的真實意圖。


    此時雖是虛驚一場,但邵明軒心中也有幾分怒氣,不由得皺起眉頭,帶有幾分教訓,對陸承空說道:“你自以為讀了這本老嫗能解的《陸聖兵法》,就能領軍作戰?就憑你們這四個人,還想燒我糧倉?真是癡人說夢!”


    “老嫗能解……”陸承空抬起頭,看著邵明軒輕蔑的神色,嘴角抽動道:“《陸聖兵法》豈容得你這個叛賊如此菲薄!”


    還沒等邵明軒說話,身旁的叛賊一邊隨意翻著這本《陸聖兵法》,一邊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官家的走狗,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拿著一本隨處有賣的破書,就想勝過軍師?”


    另一名叛賊瞪了陸承空一眼,嗬斥道:“軍師早已參透了無上兵法,就你一個無名小卒,膽敢在軍師麵前放肆!”


    陸承空瞪著這幾人,還不服氣,道:“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燒了你們這些叛賊的糧倉!”


    “‘凡火攻,必因五火之變而應之:火發於內,則早應之於外;火發而其兵靜者,待而勿攻,極其火力,可從而從之,不可從則上……’”邵明軒竟一字不漏的背起《陸聖兵法》。他背完了書中‘火攻’之法後,接著說道:“《陸聖兵法》人人皆能背之,倘若背背此書就能取勝,豈不可笑?你說你就差一步,可就是這一步,決定了戰場上的勝負,有些人,一輩子都過不了這一步。”


    旁邊又一叛賊說道:“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們幾人的一舉一動,早就在軍師的意料之中。若不是軍師下令讓咱們按兵不動,到了縣衙再把你們一網打盡……你們早就被萬箭穿心,死在剡水河裏了!”


    陸承空聽後,他那顆自詡精通兵法的心,似乎從九霄雲巔之上,忽然失去了重心,直直掉落在地,裂成粉末,不複存在……


    他低下了頭,心中暗歎道:“原來……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邵明軒的算計之中。自己卻還像個白癡一樣,以為‘火攻之計’天衣無縫,今日賭輸了也就算了,竟還損了‘陸聖’的名聲。”


    “我是陸聖後人……我怎麽會輸?”


    “無知小兒,膽敢以陸聖後人自居。”邵明軒不由冷笑出聲來,他看著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年輕人,好氣又好笑,道:“陸聖乃是我華夏兵家聖人,其必精通無上兵法,隻是這等無上之法,可不會外傳。你抱著一本隨處有賣的《陸聖兵法》,學了一些皮毛,就敢自稱陸聖後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無上兵法?”陸承空在邵明軒麵前已經完全沒了底氣,眼神渙散道:“我真的……我真的錯了?”


    雖然是敵對雙方,但邵明軒對失魂落魄的陸承空竟然生了幾分憐憫之心,道:“天下之人,大多鼠目寸光,不知人性之根本,便是征伐。此等血性,乃是與生俱來。而人世間最高深之法,唯有兵法。”


    “得無上兵法者,得天下。”


    “得……無上兵法者,真能得天下?”陸承空低聲念了兩邊,抬起頭死死盯著邵明軒,問道:“那無上兵法,能否逆轉時空?”


    “逆轉時空?”邵明軒聽到這莫名其妙話語,也愣了一會,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陸承空,道:“世間萬萬法,唯有無上兵法,能生出驚天毀地之力。隻要能習得無上兵法,萬物生靈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你手中,還有何事做不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陸承空一下子蒙住了,自言自語道:“這……這就是線索?”


    邵明軒看著癱在地上的青年人,隻當他是還沒有從兵敗中迴過神來,歎了口氣,說道:“哎……世間的賭徒都‘不服輸’,卻又不知,隻要心中有那麽一絲‘不服輸’,一世都贏不了啊。”


    一旁的叛賊又翻了翻手中的《陸聖兵法》,並未見著有何異常,便隨手扔到地上。


    忽然間,癱坐在地上的陸承空仿佛迴過神來,他使出渾身氣力,直直撲了過去,把《陸聖兵法》牢牢抱在懷裏,自言自語地念道:“不要搶走我的書,我要迴去,我要迴家……”


    叛賊原本以為陸承空還要反抗,都已拔出唐刀,誰知他隻是死死抱住那本《陸聖兵法》後,便埋著頭,又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眾叛賊都舒了口氣,心頭皆暗笑:“命都保住了,還要一本破書有何用?”


    “你跟著來。”邵明軒衝著宋強說完後,又轉頭對身後人道:“把這兩人押下去!”說完轉身就走,瞧也不瞧陸承空。


    一行人拖著陸承空與許立走向遠處一座營帳。


    陸承空兩眼呆滯,任著旁人拖行,眼裏隻有那忽明忽暗的火光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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