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旁,法軍士兵靠著馬車,伴隨各式隨身樂器唱起了《榮耀與勝利》,


    “……忠誠永不動搖,


    “用勝利向國王陛下獻禮!


    “用血與火贏得無上的榮譽……”


    嗯,他們雖然都不是皇家軍團的,但誰還沒個加入直屬軍團的夢想呢?隻要近衛軍團的軍歌多唱幾遍,就找到點兒近衛軍團的感覺了。


    拿破侖揮手驅趕著蚊子,在這歌聲的背景之下,正用優美的羅馬體寫著信:


    【我最親愛的黛絲蕾:


    ……雖然我即將在戰場上麵對數萬奧地利強盜,但此刻我的心中卻隻有對你的思念……


    天主作證,我不論是在行軍時,還是召開作戰會議時,腦海中卻總會浮現出你美麗如寶石的雙眸,還有溫柔如霞的笑容……


    我對你的愛如此深沉而熾烈,它就如同狂奔的野馬,載著我的靈魂來到你的身旁……


    願我們的愛如同永不熄滅的火焰,燃燒著屬於我們的激情與思念……】


    嗯,拿皇在這次前往土倫的途中,結識了他哥哥未婚妻的妹妹,也就是這位黛絲蕾·歐仁妮小姐。


    而後兩人便迅速展開了熱戀。


    黛絲蕾的父親是位富商,家境優渥,能對拿破侖的事業提供不小的助力。


    不過曆史上當兩人開始談婚論嫁之際,拿皇便遇到了他一生的孽緣——約瑟芬。


    而後他便毫不猶豫地甩了黛絲蕾小姐,投入了那位貴族寡婦的懷抱。


    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中,意大利方麵軍的主力在這片灌木叢旁等了半天時間,直到次日清晨,遊騎兵報告奧地利丹南菲爾德軍團出現在南麵9公裏外,這才結束了拿破侖倍感無聊的狀態。


    隻有尼斯附近的蚊子渡過了狂歡的一夜。


    穆蘭軍團作為曾在巴黎警校進行過培訓,並最早跟隨王太子殿下作戰的舊式部隊,一直以來都在以原近衛軍團為榜樣。


    他們的隊列顯然比其他舊軍隊要整齊得多,甚至超過拿破侖親自訓練的科西嘉軍團,而且他們也是舊軍隊中唯一裝備了火帽槍的,具有非常強的戰鬥力。


    僅一小時後,他們便通過急行軍,出現在了丹南菲爾德軍團的北側。


    “指揮官大人,距離我們最近的敵軍在3公裏外。大約有6千人左右,更西麵應該還有兩到三個團。”


    拿破侖向傳訊的遊騎兵點頭,而後迴憶著附近的地形——他之前親自勘探過整個土倫東南部的地形,並親自繪製了圖紙,所以對這一帶可謂了如指掌。


    他很快指向西南側,對馬爾蒙道:“那邊3公裏外的丘陵是最佳射擊位置,您立刻趕去設立炮兵陣地。科西嘉步兵二團七營負責掩護您。”


    “是,指揮官大人。”


    拿破侖又看向奧熱羅:“您指揮步兵三團,以及兩個騎兵連,避免與敵軍交戰,以最快的速度向南穿插,阻擋卡涅方向可能趕來的援軍。”


    “是,指揮官大人。”


    “塞律裏埃軍團和拉阿爾普軍團負責正麵進攻……”


    “朱諾上尉指揮散兵營攻擊敵人右翼。如果敵人有退迴尼斯的跡象,您必須要阻擋他們至少3小時……”


    “騎兵三、四、六連在敵軍陣型鬆動之後,從西側發起突襲……”


    “梅尼爾軍團作為後備隊……”


    這原本就是一場奇襲戰,拿破侖還布置得極為精確細致,基本上隨便哪個軍官來,隻要照著做就不可能打輸。


    而約瑟夫給他分配的,可都是曆史上拿得出手的人才。


    對於丹南菲爾德來說,這就是一場噩夢了。


    在他的騎兵發現正在朝奧軍逼近的塞律裏埃軍團時,雙方相距已經隻有1.5公裏了。


    丹南菲爾德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哪兒冒出來的數千法軍?


    他要是知道拿破侖嫌他走得太慢,還抽空給自己老媽和女朋友各寫了一封信,估計得當場吐血不可。


    奧軍開始慌亂地組織防禦,但很快便遭到法軍的炮擊。


    馬爾蒙的炮兵指揮能力是整個法國僅次於拿破侖的,4門12磅炮和7門6磅炮在他手中發揮出了極為兇猛的火力。


    加上炮兵陣地的位置是拿破侖親自“認證”過的,能覆蓋奧軍左翼超過一半的範圍,且入射角是斜的,令奧地利士兵始終要分神去注意左側飛來的炮彈。


    塞律裏埃還未開始進攻,丹南菲爾德的防線就已經被轟得不斷後退了。


    這仗簡直就沒法打。


    隨即,十多個法軍步兵縱列對奧軍發起了衝鋒。


    4千多名士兵迅速在奧軍正麵展開為橫隊,隨即便是火光閃爍,火帽槍開始發出密集的齊射。


    丹南菲爾德看著迅速崩潰的戰局,急得不住跺腳,卻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


    很快,法軍騎兵又極為適時地出現在奧軍左翼……


    還未到中午,戰鬥便宣告結束。


    由於法軍的動作太快,丹南菲爾德連撤都來不及撤,主力近5千人便被圍了起來。


    在大炮的淩虐之下,奧地利士兵開始跪地投降。


    就連丹南菲爾德本人,也在向西逃出不到3公裏之後,被法國騎兵生擒。


    奧熱羅那邊順利地從奧軍中路和左翼之間找到空隙,穿插到了敵軍南側,但還未等他展開合圍,自己的騎兵就搶了他的工作,堵住了敵人向南撤退的道路。


    奧熱羅簡單分析了一下戰局,索性繼續朝西南方向進發,想去看看卡涅鎮那邊有沒有什麽機會。


    然而,他剛來到尼斯以西5公裏的位置,卻迎麵遇到一支3千多人的奧地利軍隊。


    奧熱羅在望遠鏡中看到奧軍的旗幟,立刻判斷出這是卡涅方向的普羅維拉軍團。


    他猶豫了一下,他手裏隻有1千8百名士兵,又是遭遇戰,一個不慎就可能會被敵人衝垮。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奧軍的隊形淩亂,旗幟歪斜,顯得非常狼狽。


    奧熱羅當即拔出佩劍,指向敵軍對士兵們高聲道:“維克多軍團就敵人後麵,我們隻要衝上去,就能形成夾擊!”


    法軍士兵頓時士氣高漲,嗷嗷喊著跟他衝了上去。


    其實維克多還在忙著肅清卡涅鎮周圍的敵人,根本沒有追來。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因為奧軍幾乎瞬間就被氣勢洶洶的奧熱羅軍團衝了個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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