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在看到那一隻能熏死鼠的臭鞋子,就下意識的屏住了唿吸。


    還捂著鼻子嫌棄道:“啊!啊!主人,你是掉進糞坑裏了嗎?”


    甘明蘭煞有其事道:


    “大王,有一個能讓你大顯神威的機會來了,就看你能接不接得住。”


    阿土鼠眼滴溜溜的轉,雙爪抱胸:


    “唧唧,用得著本鼠的時候就喊我大王,用不著的時候就是阿土!”


    甘明蘭點頭承認:


    “阿土大王,你得慶幸你還有用!聽說邊城那個地界到了冬月會下大雪,要是有一件鼠皮圍脖肯定很暖和!”


    阿土嚇得打哆嗦:


    “嗷嗷,主人你怎能說出這等無情的話?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阿土都給你辦到!”


    甘明蘭:“......”


    好好的鼠,非得見天的給它緊緊皮子。


    她的目光看向那油光水滑的皮毛,心裏隻叫可惜了。


    阿土被她打量得小短尾又炸毛了。


    再也不敢嫌棄那一隻臭得讓它窒息的鞋子,一步一挪的靠近她。


    還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來。


    甘明蘭這會兒可沒時間擼鼠。


    飛快的將左文軒一家四口人的素描畫了出來。


    最後指著那隻臭氣熏天的鞋子道:


    “不要嫌味兒大,還不知道這四個人被劫持到哪兒了,這個味道能幫助你順利的找到他們。”


    阿土:“哼哼,等本大王把這些害我聞臭鞋子的惡賊找出來......”


    “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他們!你的爪子到達邊關之前不能再用了。不然,你主子我可能全家都會被殺頭。”


    阿土:


    這個叫邶國的地界兒,可比喪屍遍地的末世好多了,主人一定不能死!


    哎,它這麽一個愛幹淨的鼠,聞一口臭鞋子真的不知道要做多少夜的噩夢。


    心裏罵罵咧咧,屁股後麵小短尾巴搖得飛快......


    官差們看見豬肉西施隻用了不到兩刻鍾就返迴後,暗自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甘明蘭不由得好笑。


    她的婆婆、相公和兒子都在這兒,還能往哪兒去?


    隻對兩個頭目點了點頭,表示對方接單了。


    黃姓頭目還沒來得及咧嘴,想到他們從大名府借來的公款,馬上又會縮水了一百兩,嘴角又耷拉了下來。


    心痛得無以複加。


    今日的夥食,差得沒邊兒了。


    一人一碗薄粥。


    上了年紀的老頭們直皺眉:


    “官爺啊,我們一天要走五十裏路,這個喝下去一泡尿就沒了!人沒力氣可走不動道啊。”


    給他們打飯的官差,橫眉冷對:


    “走什麽走,今日不把左文軒一家找迴來,你們就等著就地處斬吧!說不定過兩日就要給你們做斷頭飯了。”


    啥?斷頭飯!


    大夥兒都被這話嚇得不輕。


    流放罪也就比死罪次一等。


    他們不會是要受兩重罪吧?


    此時莫說是薄粥,就是大魚大肉擺在他們跟前也食不下咽啊!


    羅氏抓著剛為官差辦事迴來的兒媳婦的手。


    緊張的問道:“人家答應了沒?”


    甘明蘭悄悄把,淩晨進空間蒸熱放涼的馬齒莧饅頭,遞了一個給她。


    又給了肥仔一個。


    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已經出發找人去了。”


    羅氏的眼裏這才有了光。


    她隻以為這個饅頭是兒媳婦為官差們辦事,人家賞的。


    緊緊的握在手上,又悄聲問:“有幾個?”


    甘明蘭心裏翻了一個白眼:“給相公留了一個,找機會給他......”


    不提左氏族人,為左文軒一家是如何提心吊膽的。


    卻說阿土大王這一頭。


    它被放到驛站外麵後,懵逼了。


    這處驛站就建在一個十字路口,附近沒有小鎮或村莊之類的。


    臭鞋子主人的味道在這樣開放的空間裏,一陣風就給刮沒了。


    阿土氣得在空氣中揮鼠鼠拳。


    啊!啊!啊!


    主人實在是太為難鼠了。


    它要詛咒她這一胎生個小魔王出來,鬧死她!


    慘兮兮的阿土,哀嚎連連。


    最後不得不將異能感知力釋放出來。


    企圖抓住空氣中還殘留的那一點點人味兒......


    與此同時。


    離驛站約莫有六十裏遠的一個小村子裏。


    五人扛著四個麻布口袋,悄悄進入了村裏最好的一座建築物——祠堂。


    他們都顧不上疲勞,潦草吃了幾口幹糧後,立即展開了刑訊。


    被迷暈的一家四口中,夫妻倆同時被冷水潑醒。


    呂氏睜眼就看了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她的相公左文軒像一隻被退了毛的豬,渾身赤裸的被雙腿分開倒掛在祠堂的橫梁下。


    頭離地麵有三尺高。


    有人見她瞠目結舌的模樣,還好心的問:“夫人,你家夫君這般瘦弱,在床笫之間可能讓你滿意啊?”


    呂氏早就被嚇得四肢癱軟在地,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左文軒醒來後,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處境。


    還聽出了幾人裏麵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六,曹六可在此?”


    “嗬嗬,和先生朝夕相處七日,先生應該此生都很難忘記曹六的聲音了。”


    “你既喚我一聲先生,為何還要這般對我?快放我下來!”


    “門主有令,曹六隻能得罪先生了!想問先生一句,可否讓學生順利完成任務啊?”


    “你,你想幹什麽?”


    “不做什麽,隻想借先生家的秘圖一用!”


    “秘圖?什麽秘圖,我沒有聽說過。”


    “先生,曹六勸你最好識抬舉,早日交出你們家族的秘圖來,我也好讓兄弟們早點放你迴去。”


    左文軒頭顱充血,人卻是萬分清醒:


    “曹六,你信我,我是真不知道你們說的秘圖是甚!”


    “先生莫要哄我,作為左氏一族唯一的一個嫡支子孫,你的家主祖父不將此等秘圖交予你,還能交托給誰?”


    左文軒急忙喊冤:


    “我祖父在自絕之前,已經與我們有三個月未曾見過麵。現在我們全家的小命現在都在你手裏,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你半分啊!


    我可以用我們左氏一族的祖宗十八代來發誓,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秘圖是什麽......”


    曹六等人聽他詛咒發誓了一刻鍾。


    耐心告罄。


    協助盜門幾人作案的索命門門徒,迫不及待的捏著手裏的刀。


    先將對方喋喋不休的嘴堵上,然後對著他的大腿就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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