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隻迴頭看了眼被踹飛的韓瑤,目光平靜,表情更平靜,就像是在看一個被人一腳踩死的臭蟲,隻看了一眼便收迴了視線。


    此時門已經打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


    站在前麵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剛剛就是他踹的韓瑤。


    隻見他濃眉大眼國字臉,短發直愣愣豎在頭上,視線掃過時,攻擊性十足,眾人隻覺得眼睛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直覺這年輕人就是個刺頭,不然也不會二話不說,進來就一腳把韓瑤踹飛了。


    在年輕人身後,還有一個中年人,這個人氣質就要沉穩許多,看人時目光深沉內斂,兩人一進來,先跟薑悅打了聲招唿。


    年輕人直接喊了聲:“姐!”


    熱情洋溢的。


    中年人和善地點了下頭,目光停留一瞬,徑直朝顧野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突然出現的兩人身上,一時之間都沒人去在意暗算薑悅不成,一個被跟破布袋子一般扔掉,另一個被一腳踹飛,此刻全都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韓家姐妹。


    就連郝富貴和郝倩也全都震驚過度,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郝倩哀嚎一聲,撲向離得最近的韓璐,“璐璐,璐璐你別嚇唬媽媽,你說句話呀!”


    這時眾人也跟著看去,韓璐被顧野抓住甩開,猛地撞在牆上癱倒在地,頭上戴的帽子,臉上蒙的紗巾都掉了。


    在看見韓璐的模樣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韓璐的臉怎麽了?怎麽打著紗布?”


    “還有她的手,怎麽也綁著繃帶?”


    有人不免想到這幾天省城的傳言,說韓璐毀容了,一張臉被玻璃碴子紮得跟刺蝟一樣,就算好了也會留疤,但是很快就有人出來駁斥這傳聞。


    現在來看,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眾人再一聯想之前薑悅說的韓璐要拿剪刀劃爛她的臉的話,眼中不由都掠過深思。


    “瑤瑤!瑤瑤你怎麽了?”郝富貴拄著拐杖跑向韓瑤,韓成仁已經先他一步過去扶起了韓瑤,臉色難看得要命。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太狂妄了!為什麽要傷害兩個女孩子?”郝富貴對著進來的兩人怒斥。


    那個年輕人一個囂張的眼神橫過來,操著一口純正的京片子:“什麽?我們狂妄?小爺可是親眼看見了,這兩個女人,全都想害我姐!瞧瞧,這女人手裏還抓著兇器!”


    “可她們是兩個姑娘,她們能有多大的力氣?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她們?”郝富貴心疼韓瑤和韓璐,都沒注意到那個中年人站在了詹德高的麵前。


    “是呀,她們是兩個姑娘,所以更不應該放過她們!”年輕人切了一聲。


    “你姐?薑悅,又是你?”郝倩這時候迴過神來,對著薑悅厲聲怒斥:“又是你這個毒婦!”


    “郝大媽,你有病吧?”薑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這是柿子挑軟的捏是吧?踢你女兒的是他!你罵我毒婦是何道理?有本事打他呀!”


    年輕人往前一站,胸膛一挺,“就是!有本事來打小爺!罵我姐算什麽!”


    郝倩指著年輕人,氣得眼眶通紅,“你,你,好,很好!”


    “小爺知道自己很好,不需要你來誇!”年輕人非常驕傲。


    郝倩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她什麽時候誇這個人了?


    “你們,你們一個個地都欺負到我郝家頭上,是真當我郝家沒人了?”郝富貴這時站了起來,正要發怒,一眼掃見還跪著的詹德高,頓時喉嚨跟被什麽噎住了一樣。


    “詹先生,你是詹家人,為什麽要怕他!”郝倩這時候也站了起來。


    韓成仁是醫生,他在檢查韓瑤和韓璐的傷勢,此時抬頭看了過去。


    中年人迴頭看向郝倩,“你在叫誰詹先生?”


    郝倩皺眉,指著詹德高,“我當然叫的是詹先生了!難不成叫的是你?”


    中年人蹙了蹙眉,沒搭理郝倩,而是望向還跪著的詹德高,聲音很平靜,“詹德高,你起來!”


    然而這平靜的聲音聽在詹德高耳中,卻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頭一低,聲音發顫,“家主!”


    “起來說話!我詹家沒你這樣沒骨氣的!”中年人聲音沉了沉,無形的壓力襲來。


    家,家主?


    詹德高喊這個中年人家主?


    “詹先生,你,你在說什麽?”郝富貴和郝倩四腿一軟,大廳裏的其他人也全都目瞪口呆,什麽情況?到底哪個才是詹家的大人物?


    有眼尖的忽然渾身劇震,震驚地盯著那個中年人,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報紙上刊登的新聞照片上的人……


    不,不可能的吧,難道是——


    所有人中最淡定的就是顧野薑悅以及後進來的那個年輕人。


    “姐,您坐!渴不渴?這裏有汽水,喲,還有瓜子花生,我來給姐剝瓜子!”年輕人先是給薑悅搬來了椅子,又殷勤地拿花生倒汽水,伺候得周周到到的。


    見顧野這時走了過來,年輕人一聲“哥”喊得甜膩膩的,立馬開始狗腿地給顧野搬椅子,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


    “你也坐吧!”薑悅嫌棄年輕人晃來晃去影響她看戲。


    “謝謝姐,我不累,我站著就行!”年輕人站到兩人後麵,跟標槍似的。


    薑悅再看向另一邊,詹德高雖然站了起來,但整個人都縮成蝦米一樣,哪裏還有剛剛頤指氣使的氣勢。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現在給你機會,說清楚!”中年人聲音依舊冷沉。


    詹德高和他的兩個隨從此時兩股戰戰,但是麵前的是詹石清,詹家大房老大,也是詹家家族的掌事人,如果說他們這些旁支都是生活在詹家這棵大樹下,那麽詹石清就是這棵大樹。


    “詹先生,不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郝富貴十分會見風使舵,這時已經猜到了詹石清的身份,當即舔了臉上前想要套近乎。


    然而郝富貴還沒靠近詹石清,便被攔住了。


    “你就是郝富貴?”詹石清上下打量著郝富貴,目光依舊是平靜的,甚至聲音都很內斂。


    但是正因為他太平靜了,反而讓郝富貴,甚至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恐懼。


    因為隻有真正的掌權者才有這樣的氣勢,不怒自威,隻需要一個眼神便能生殺予奪。


    “是,我就是郝富貴,這是我的女兒郝倩,那是我兩個外孫女。”郝富貴急不可耐地介紹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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